18　恐慌

    小蔣就在圖書館門口！

    少年猛地一顫，花xue里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更多液體。

    只聽見那頭又補充說道：“他很經常來圖書館，應該會有印象吧？”

    相比于其他同學，少年的確更經常光顧這里……小蔣注意到了這件事嗎？

    “嗯，的確有印象?！苯又?，是那管理員的聲音——這好像還是少年第一次聽到他沒有任何遮掩的聲音。

    熟悉感一下子涌了上來，在借書、還書時，他其實已經聽過無數次這個聲音了。

    日常與非日常的交錯，少年狠狠閉了閉眼睛，大腦一片混亂。

    ——但這錯亂感著實讓他的身體亢奮無比。

    “咕、嗚……”少年更用力地咬住唇。

    “不過今天沒看到過他……他怎么了？”管理員說。

    “這個……”小蔣遲疑了一下，“他今天不太舒服，但我沒在醫務室看到他?！?/br>
    所以，他懷疑少年可能來了這里。

    ……少年的確在這里，就在他眼前，隔著書本堆砌起的墻。

    小蔣因此看不到他……不對，看不到才是最好的。

    少年不由得鼻頭一陣酸澀，淚水幾乎隔著眼罩落了下來。

    他不想被小蔣看到現在的他。

    如此yin亂、如此不堪，被放置在如此之近的地方，還在因為興奮而不斷地流著yin水……！

    少年唯獨不想被小蔣看到這副模樣。

    他死死咬住牙，淚水一滴滴地流了出來，被眼罩徹底吸收。

    “是嗎？”墻外的管理員這樣說，“抱歉啊，他沒有來過這里?！?/br>
    “這、這樣嗎……”小蔣說，聲音有些喪氣。

    見沒有結果，小蔣最后不得不離開，圖書館門口，就這樣又獲得了片刻寧靜。

    “嗚嗚……”然后，在這片安靜里，傳來少年的啜泣聲，“嗚、咕……嗚嗚……哈、嗚……”

    “怎么？”男人低笑著，“被朋友看到很興奮？”

    “才、不是……”少年帶著哭腔執拗地反駁著，“我、嗚……”

    話語沒能成功地說出口。

    又有新的學生前來還書，也有人來借書，外頭一陣人來人往的嘈雜，每一聲，都好似落在少年身邊。

    少年死死地咬住唇，花xue在緊繃的神經下不住地抽搐，內里的濁液好似因此而流了出來。

    這使得少年無意識地收緊了xue口——他總覺得，只要那些液體落到地上，他就會被人發現。

    盡管他明白這種想法既不切實際又荒誕無比，可念頭卻怎么也無法消下去，在少年身上不住地徘徊著。

    “嗚、呼……”他甚至因此而覺得有些窒息。

    “那堆是什么？”耳邊有人問道。

    “嗯？哦，是準備汰舊的書，先放在那里?！惫芾韱T不徐不疾地回道。

    他聽起來顯然已有所準備，回答得游刃有余，少年覺得，他眼前甚至浮現了管理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時會有的表情。

    那表情在說：你看，你這個賤貨也能被我說得正常起來。

    ——可笑的是少年發覺，他其實不太記得那管理員的模樣，他的面孔在自己的記憶里模糊成一團。

    就像那些曾經侵犯與玩弄過他的男人一樣，這管理員終究也失去了樣貌，變得模糊而抽象。

    少年無神地盯著自己眼前的黑暗，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來還書的人離開了，圖書館又恢復了一時的安靜，少年終于忍不住抽泣了一聲，一直繃住的身體終于有了片刻放松。

    花xue里，混雜著的液體因而再度開始下流，少年因而發出短促的呻吟，贏來男人的一聲嗤笑。

    “sao貨?！彼吐暳R道，“只是有個人從邊上經過就這么興奮?！?/br>
    “不對……！”少年條件反射地想反駁，“我、咕嗚……”

    ——學校對他來說不一樣。

    在家，他會自慰，會擔心父母發現他那些yin亂的秘密。

    在外，他會受到凌辱，公交上的男人們、青年、陳叔……無論在哪都會勾起他的糟糕記憶。

    相對而言，學校就成了他唯一一片可以專心撲在性事之外事情的地方。

    甚至于在他認為自己變得yin亂了之后，在學校里，他依然可以收斂自己那yin亂的本性。

    但現在，男人卻要將他的這份本性暴露在他人面前。

    少年害怕極了。

    器材室是一個封閉空間，那里沒人看見，哪怕他再yin亂也沒有所謂；這里卻是個開放場所，哪怕他再冷靜，這姿勢哪怕只要被人注意到了一點兒，也就全完了。

    然而驚恐卻偏偏也是他平日里極為熟悉的一部分：他總是在恐懼……害怕被看到、害怕被發現。

    結果每次這樣的懼怕都最終成了真，而他也總能在那成真的現實里，獲得最大的快感——

    打住，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又是一個深淵，它只會將他吞噬，連骨頭也不盛夏。

    又一個學生來了，少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咬著牙，聽見向內蜿蜒的腳步。

    ——看來他是來借書的。

    少年不知道這究竟算是喜還是悲，他只是拼命放空自己，努力讓自己覺得這沒有什么。

    好像這樣一想，他就真的能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里頭的學生轉了一圈又出來，他在找一本書，而它顯然不在自己原本的位置。

    “是嗎？”少年聽見管理員笑了笑——那笑聲在他聽來充滿了邪惡氣息，“那可能在那堆書里吧？”

    “——”

    不要。

    少年發出無聲的哀鳴。

    “不然你去找找吧？找到就拿走好了?！?/br>
    不要、不要！

    少年恐懼得瞪大了眼睛。

    “好吧?！蹦菍W生這樣答道。

    有腳步聲向少年靠來，他內心的恐懼強到了能夠發出銳利的鳴響。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咬著嘴唇大喊，眼睛里害怕的淚水不不斷地積蓄著。

    腳步聲已近在咫尺，驚恐的少年只想干脆從現世徹底逃亡。

    身后傳來了書本被翻動的聲音，那一直遮擋著他身影的書墻，馬上就要被開上一個洞。

    而就在這時，他胸口的跳蛋，忽地再次振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