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是如何愛上我的教官的(上)
書迷正在閱讀:[總受NP]裴哥又被壓在床上了、[雙]小美人的婬亂主播之路(NP)、大當家他智商總掉線、從小就不愛吃青菜、(修仙)貴宗真亂、林隨、拒絕996,從我做起(快穿/總受)、特攝演員挨草記、體育大學的rou便器招聘、木頭春
1 “我叫許長洲?!?/br> 身著教官制服的Alpha面容肅然,視線掃過身姿挺拔的學生們,“是你們的新任教官?!?/br> “上課之前,事先聲明一下我的規矩……” 許長洲似乎缺少面部表情,他和以往那些脾氣火爆或者吊兒郎當的教官截然不同,說話不疾不徐、平緩清晰,雙唇閉合時會抿出條內斂淡然的線。 通身氣質溫潤通透,冷得疏離。 “Beta也配當我們的教官?” 我右側的Alpha陰陽怪氣地開口,滿是嘲諷意味,許長洲視線一停,看過來。 目光交接的一瞬間我忍不住渾身繃緊,那雙黑曜石似的眸子靜水流深,眼神流轉間的危險鋒芒惹人心悸。 還好下一刻他就將視線繞過我,面無表情盯著那個出言不遜的Alpha,“名字?!?/br> 2 “報告教官!習謹?!盇lpha高聲回答,朝許長洲瞇了下左眼,“Alpha?!?/br> “我是Alpha?!?/br> 新任教官沒有生氣,淡聲說,“挑釁教官,性別歧視,罰跑二十圈?!?/br> “二十圈?”習謹嚼著這幾個字,“軍校外圍?” 許長洲點了下頭。 太狠了,跑完這二十圈天都黑了。 我幸災樂禍地想。 不過習謹平常仗著實力和家世在訓練基地里無法無天慣了,讓教官們又愛又恨,許長洲能管得住他么? 3 如我所料,習謹站在原地沒動,嘴角扯了抹笑,“二十圈我輕輕松松,但是你行嗎,教官?或者說,腺體摘除了的Alpha?”熟悉的嘲諷口吻。 許長洲微微皺起眉,走到習謹面前,若有所思打量著他。 后者和他對上視線時陡然僵硬起來,我離得最近,將習謹的表情變化窺得一清二楚——Alpha眉間不可一世的高傲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惱怒和難以言喻的緊張。 我差點笑出來。 “我的確摘除了腺體?!痹S長洲眸色微沉。 他比一米九幾的Alpha矮上一些,氣勢卻絲毫不弱,揚聲道,“給大家上個如何應對性別歧視的示范課?!?/br> 4 沒來得及反應,我眼前一花,看見他烏黑锃亮的靴尖踩上了他的臉。 cao,三招不到。 “我想你們已經學會了?!?/br> 新任教官退開兩步,像是沒看到眾人震驚的表情,他頓了頓,“我強調一遍,性別代表不了什么,更不能決定一切。無論是Alpha,Beta,還是無定義性別者,我一視同仁?!?/br> “但是,我不教驕傲自大的廢物?!?/br> 我們終于回過神來,目光齊齊集中在倒地蜷縮著的Alpha身上,習謹聽見這話眼睛都氣得瞪圓了,疼的說不出話,捂著肋側直抽氣——大概是懷疑自己的肋骨被踢斷了幾根。 5 我抬腳欲走,教官忽然抬眼看向我,“等等,你叫什么?” 停在原地,和這位將我們中間最強的Alpha輕易制服的新教官四目相對。 “報告,我叫應容?!?/br> “應容……” 教官仔細打量著我,他的眼神慢慢發生極其細微的改變——烏黑濃沉的凝冰裂出幾道罅隙,浮出溫和的亮色來。 “無定義性別者?”他微微笑著說,“你很優秀?!?/br> 我眨了下眼睛,有點摸不著頭腦。 教官的笑容很淡,眼梢略長,彎起時總讓我想起一種惹人喜歡的動物——狐貍。但他給我的感覺和狡猾的狐貍完全不同,只一點笑,就能讓人感到他的真摯和誠懇。 這就是所謂的親和力? 我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6 他大概是在試圖親近我,我意識到。 因為我是個無定義性別者。 而他是個腺體被摘除的Alpha。 擁有生理缺陷的人,總容易受到來自別人的異樣的眼光和情緒,被人群排除在外,游離在邊緣地帶。 他這是在做什么? 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我完全沒有興趣糾結這個問題,出于對未知危險的直覺,我只想離他遠一點。我主動攬起習謹,對教官說,“我送他去校醫院?!?/br> 教官有點意外,輕輕挑了下眉毛,“不用太……溫柔?!?/br> 7 我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 我搭在習謹身上的手幾乎僵硬,跟對待瀕死的傷患一樣,腦子不受控制地冒出很可笑的想法,比如—— 他死了嗎。 指腹擦過習謹的皮膚,溫暖干燥的觸感。 “應容,注意控制情緒?!苯坦俅驍嗔宋业幕貞?,音色冷厲。 控制,情緒? 找回些許人間的溫度,我驚覺自己被恐懼刺激得進入了攻擊性極強的Alpha狀態,立即斂神。 教官皺起眉,“經常這樣?” 我哂笑,“很少?!?/br> 無定義性別者轉換狀態時容易失控,這是常識,而我可以控制自己,不會擾亂行動作戰,才擁有了特別訓練的資格。 8 剛剛只是小意外罷了。 我不以為意,扶著習謹走出兩步,耳邊傳來聲極輕的哼笑,Alpha瞇著眼睛,“嘿,你看起來很糟糕,聞起來也是?!?/br> 他眼底發亮,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是裝的。 “像腐爛的……芒果?!绷曋斚訔壍?,“見鬼,我討厭芒果?!?/br> 我扯了扯嘴角,想把這玩意兒扔到地上去。 習謹對我磨磨蹭蹭的動作表示鄙夷,催我趕緊去醫院。我答應,肢體卻不受控制,把強大精悍的Alpha當成了一副隨時都會散架的骷髏。 這真的并非我本意——習謹可是最針對我的Alpha之一。 可我無法對受傷的他動作粗魯,教官下手太狠,動作不當就會加重傷勢。 9 “你他媽沒吃飯?早知道讓教官送我?!?/br> 習謹掙扎著想下地自己走,他不覺得自己傷的多厲害,沒看到自己已經疼得臉色慘白。 我無法理解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為,那所謂Alpha的尊嚴和骨氣有那么重要? 有病么這不是。 習謹像條滑不溜秋的魚,我被他鬧得火大,將人緊按住,然后整個扛起。 “喂!”Alpha氣急敗壞,“放我下來!” 我沒理他,習謹怕丟臉,壓著聲音沖我耳朵叫喚,語氣羞惱,這讓我覺得很解氣沒錯,但他實在太聒噪了。 快到醫院了,我擔心他吵到里面的病人,不耐煩地揚起手拍上他的屁股,“安靜?!?/br> 習謹霎時一僵,安靜下來。 我滿意不已。 10 下一秒就聽Alpha悲憤道,“教官!他非禮我!” 我沒忍住發出聲疑問,“哈?” 教官什么時候追上來的我不知道,回頭就見他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不過他表情自然,看樣子完全沒有被習謹的語出驚人嚇到。 “老遠就聽你大喊大叫,想被關禁閉?” 他擰眉斥了習謹一句,轉而看向我,“名單有嗎?” A小組的隊長和副隊分別是習謹和我,教官初來乍到,需要熟悉,我倆都走了當然不行。 平常都是習謹在忙,我當甩手掌柜,所以剛剛沒想到這一層。 “我去做一份?!?/br> 我眸子動了動,避開他的視線。 這很失禮,但我只想離他遠一點。 教官在后邊把我喊住,“應容,明天和我一起來看習謹吧?!?/br> 我猛然意識到什么,駐足瞥他一眼。 許長洲微笑,“好么?” 11 我坐在訓練基地門前的臺階上,心情很糟。 想把教官從我腦子里扔出去。 在他邀請我去探望某個聒噪的病號時我就意識到他是想幫我融入人群——畢竟我的獨來獨往讓很多教官都頭疼過,還多次被特地找去談話。 遺憾的是我拒絕了,并且深感乏味。 但教官異常堅持,我覺得他不可理喻,迫于無奈和他去了。一周過去習謹仍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像條咸魚,床頭柜擺滿了花果。 然后讓我悚然的事情發生了——他熱情地招呼了我。 離開時,教官問我感覺如何。 我沉默了一會兒,皺著眉搖了搖頭。 “糟透了?!?/br> 教官眼里的微光倏忽暗淡下來,那是失望,或許還有內疚。 真的糟透了。 怎么可能會覺得習謹其實還挺不錯的? 12 漫無目的打量著遠處熱鬧的隊友,他們在比腹部繞杠,一片激烈的叫好聲中,Beta正在積極展示自己。 體力耗盡他才停下,喘著氣,對上教官贊許的目光,笑容燦爛地落地。 他們迫不及待要見識新任教官的實力,高呼著催他上場。 教官失笑搖頭,干脆利落脫了上衣。 同蒼白失血的臉頰一樣,他制服下的皮膚也是病態的蒼白色,太陽地里整個人都在發光,并不讓人覺得他虛弱。 那裸露的上半身略顯瘦削,卻不單薄,橫亙著大大小小許多疤痕,不丑陋,那是榮耀的象征。 等他轉身,我看到一條性感的溝壑從脊背往下延伸,隱沒在衣褲的陰影里。 一具鍛煉極佳的軀體,充滿了爆發力。 心臟再度傳來陣奇異的心悸。 13 失焦的視線聚攏,我聽見學生起哄的怪叫。 教官沒理,他抓住單杠的一剎那簡直輕盈得像只鳥,手臂肌rou隆起緊致漂亮的線條,大理石雕塑般堅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開始前,倏而隱蔽地往我這掃了眼,這一眼太熱,我感覺自己被燙傷了。 心悸感強烈,看向天空漂浮的云,等這顆不受控制的心臟慢慢冷卻,眼睛又不聽使喚,一個勁兒往教官那邊溜——看他制服褲包裹著的雙腿繃直,表情從容淡然,下頜線收緊,從內而外滲透出一股禁欲氣息。淡金色的頭發被打濕,末端顯出深色,曖昧難言。 兇悍又性感。 我立刻狼狽地挪開眼。 14 他穿好制服,又恢復平日里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但是他的眼神并不是這么說的——他正看著我,在我還沒看他的時候他就在看我了。 “應容!” 教官朝我招手,語調輕快,“別一直待在那兒,來我這?!彼赃厗胃芴Я颂骂M,“比比么?” “當然,不想也沒關系?!?/br> 教官薄薄的唇角內斂抿著,微微彎起一個近似于笑的弧度,他淡金色的頭發還是濕的,和眼底笑意一樣明亮。 突然想起他上回在習謹病房前,也是這么對我笑。 —“他們管我這種叫第七性別,這是歧視,或者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蔑視?!苯坦倨桨讛⑹鲋?,“我知道無定義性別者訓練有多難,應容,你很值得敬佩,憑一己之力通過選拔賽進入A小組?!?/br> —說到這里,他微微垂下漆黑的眼睫,銳利的眼角被陰影柔和。 —“但是,作為A小組的一員,甚至你在將來會作為一名軍人,你不能……” —“你不能只靠自己?!?/br> 腦子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他的話。 心臟像是突然被人攥了一把,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