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顧辭一把將書包扔在后座,瀟灑的坐進車里。遲早要把顧盛這個狗東西給做了。 男人每天躺在那居然還能把手伸到外面來給堯浮使絆子,讓一伙人半夜去碼頭搶新貨,雖說動及不到堯家分毫利益,但卻讓顧辭美麗的母親半夜親臨了碼頭一趟,白元說“老大去殺雞儆猴了?!?/br> 看似秀氣的女人實則是個殺起人不眨眼的冷血生物,但顧辭玩味似的,引以為傲。 “去學校吧?!?/br> 車停在了整個A市名門貴族才會進入的初中部門口,【A市英都中學】。 顧辭和周圍的學生看起來格格不入,周身似乎總有一股淡淡的憂郁和冷漠,就差把生人勿近四個大字寫在腦門上,無論做什么都是一個人,穿著打扮也與同齡人形形色色不同艷麗毫不相關,明明只是一個初中生,卻與禁欲一詞掛上了鉤。 邁著不太情愿的步伐,如同輕巧的豹,優雅且帶有攻擊性。 教室內亂做一團,在顧辭進入的第一時間得到了最終的安寧。 任誰也沒想到,顧辭居然來學校上課了,這應該是這學期發生的第一件怪事吧。所有人差點都要以為她休學不上了,沒想到還能見到這號人。 顧辭坐在自己空缺已久的座位上。太討厭學校了,一群小孩…. 明明自己也是小孩,但她卻一直端著和堯浮同樣的高度,心理年齡好像早已是個成年人一般。 竊竊私語的聲音響了起來,同學之間聽起來很小聲的討論聲其實一點也不小。 “她怎么來上學了,我都要以為她再也不來了?!?/br> “就是就是啊,我也以為,但是如果她不來學校我真的只能拼命在夢里見到她了?!?/br> “你是癡女吧?!” “放眼整個班,哦不,學校,誰看見顧辭不會覺得心動,我就喜歡她,有本事你們都別喜歡,她是我的?!?/br> “滾??!神經病,聯系方式都沒有,天天在這做夢?!?/br> “……………” 男女,無非大多都是顧辭的愛慕者,誰叫她一副男女通殺的皮囊。 上課鈴響起,所有人坐會自己的位置,悄悄再看了眼顧辭便等待老師的到來。顧辭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他們一點多余的表情。 老師站在講桌前,掃視了教室一圈看見原本的空座位居然久違的坐著它原本的主人,微微一愣,扶了一下臉上并不存在的眼鏡開始教學。 初中的知識很沒有意思,在顧辭的學前教育中這些早就她牢牢的掌握了,她不愛來學校,可她已經找過堯浮的茬了,開學到現在其實她一直都在家里待著,堯浮每天都回來很晚,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女兒每天都沒有老老實實的去學習,她最近都回來的很不規律,所以總是能抓著顧辭“又逃課了”。 堯浮此刻靠在辦公的老板椅上,看著白野?!盀槭裁茨莻€小兔崽子總和我作對?” 白野只是說,“少小姐現在是叛逆期,等她長大了就不會這樣了?!?/br> 堯浮有些孩子氣得氣不過,“給她吃給她喝給她穿,把她養那么大,什么叛逆期,從小學就開始和我作對了,叛逆了這么多年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累,我都累了?!迸硕似鹪缫褯鐾傅目Х?,入口醇香絲滑?!八F在在哪呢?” “我這就問問白元?!?/br> “嗯?!?/br> 得到堯浮肯定的回答,白野拿出手機給白元發了一通訊息,對方秒回。 “老大,少小姐現在在學校。 堯浮一頓,今天,顧辭好像有點乖。至少和以前的感覺不同。 青春期的堯浮在高中時和帥氣的顧盛在一起了,這一對羨煞旁人,郎才女貌,誰都以為他們會是校園到婚紗的愛情。顧盛每天都會送堯浮一束花,為了堯浮她親手種下她喜歡的白玫瑰,因為她說,白玫瑰是圣潔的,純潔的愛,她喜歡。直到大學堯浮為了這個男人,放棄了繼續念書,轉手繼承家業,商業和兩道的大小事宜統統由她著手,她是強勢的一方,本著不能讓她男人受苦的想法,變成了人人敬怕的老大。顧盛的家族也是黑道上的一股勢力,他帶著目地接近堯浮,讓她愛上自己,只要他們順利結婚,他就是踩在萬人之上的男人,什么東西不是唾手可得?為了哄著堯浮他費心費力,可是在堯浮接手一切事物,訂完婚之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任由自己玩起來了,出入夜場,找女人發泄欲望,揮霍錢財,夜場的人甚至親切的在背后叫他“散財童子”。堯浮什么都知道,她不說不代表她看不見,聽不見。終于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殘破女人抱著一個五歲小女孩時,堯浮發火了,她真是沒想到原來顧盛早就在外面給她搞出了一個孩子,并且這個孩子居然已經五歲大了。她連夜端了顧盛家的老窩,甚至他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場火拼中。整個顧家,只有顧盛一個還活著,堯浮親手挑斷他的腳筋,拿著砍刀不要命的在他的腰下砍著,無論是男人的生殖器還是雙腿,血rou模糊的程度可以用絞rou機倒出來的碎rou來形容?!熬然钏?,讓他這輩子都躺著?!焙〞沉芾焱?,堯浮把顧盛丟給了白野。 顧盛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他以為的她是陽光下得白玫瑰,可現實卻是踩爛白玫瑰的雄獅。堯浮那時看著面前帶著孩子渾身沒有一處好rou的年輕女人,她被顧盛折磨的不像個正常女人,女人跪在堯浮面前求她可不可以養這個孩子,五歲的顧辭面無表情,沒有害怕,沒有眼淚,就好像一個冰冷的小瓷娃娃。堯浮托著腮盯著眼前的小孩,仿佛聽不見女人的哭嚎,顧辭抬著頭也看著堯浮。十九年居然在這一刻產生了悲憫,小孩子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堯浮這樣想。所以十九歲的堯浮,喜當媽了。顧辭五歲的時候,堯浮沒有把她接到身邊,只是讓她一個人和白元孤零零的住在其他住所,直到顧辭的六歲,她把這個小崽子接到了身邊。她從來不喊堯浮mama,她只會張著軟嫩嫩的小嘴,喊著“堯浮,堯浮?!?/br> 堯浮教訓她,她就當沒聽見,聽不懂。堯浮永遠忘不掉和小崽子第一次睡覺的感覺,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總覺得不太舒服。顧辭也忘不掉第一次和堯浮同床共枕的第一夜,堯浮很香,淡雅的味道讓人離不開,讓她沉迷,很溫暖,至少是她第一次感覺這樣的溫暖和安穩。 或許人真的應該相信命運的說法,顧辭和堯浮大概早在對方未存在時就已經被命運所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