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瑤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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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主宴設在青蓮道觀的主殿北方的青巖臺,觀中每逢重大的祭祀和活動通常會在這舉行。 待眾人落座,身著月牙色長袍的弟子便魚貫而入,各色精美的菜肴看的人食指大動。賓宴分內場和外場,外場多是些普通內門弟子,大部分堪堪筑基,而解炎所在內場則多是些早已結丹的親傳弟子。因著結丹修士早已辟谷,準備的多是些精致小巧的靈膳,擺盤考究,菜色也比外場清淡不少。這可苦了阮望,解炎看他那樣子,要不是師尊還在場,他巴不得已經去和外場的弟子們同吃同喝了。 侍者向桌前精致的琉璃盞里添酒,琥珀色的液體散發出熱氣,解炎端起杯盞放在鼻下輕嗅,馥郁的酒香撲鼻而來,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梅香。 “這是我們觀中特有的青梅釀,取絳雪山南峰山頭的白露時節的晨露和翰霜林清明后的梅子釀制而成,等到開壇用小火溫熱,那滋味——解師兄今日可有口福了?!闭趯γ娴那嗄陠问謸晤a斜倚在塌上,他微微舉盞向解炎示意,然后仰頭將酒一飲而盡。被酒液浸染過的嘴唇如同上了一層釉似的,一雙細長的狐貍眼瞇起笑盈盈地看向這邊,不像道士,倒像是食人精氣的妖精。 解炎禮貌的回笑,也將杯中酒喝了個干凈。溫熱的液體入喉,是清爽的口感,甘甜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酸,淡淡的梅子香和酒的醇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既不會太膩又不會太澀,酒液包裹著綿長馥郁的靈力,一杯下肚只教人覺得回味悠長口有余香。 “好酒!”阮望迫不及待給自己斟上第二杯,對青梅釀贊不絕口,“尹兄,你們觀中這獨有的青梅釀我饞好久了,果真名不虛傳!” 尹落芷笑而不語,復又看向解炎,“解師兄以為如何?” “清爽怡人,回味無窮?!苯庋讓嵲拰嵳f,“只是和我過往喝過的那些似乎有所不同,普通青梅釀入口果香最重,貴觀的酒入口甘味綿長,果香過喉,口余寒梅冷香,確實是與眾不同?!?/br> 聞言尹落芷不禁笑聲爽朗,“哈哈哈,解師兄好品味,你喝的這壇是立夏才從出塵殿前頭的千年雪梅下挖出來的,所以我才說有口福了啊?!?/br> 位于梭羅峰的出塵殿是青蓮道觀觀主玄陽真人洞府的側殿——也是許挽瀾的住所。 解炎不自覺的向許挽瀾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容貌妍麗的仙子正掩面不住的笑,似與同身旁雪袍高冠的青年相談甚歡,青年如玉箸般的手指捻起白色的琉璃盞,面色是一貫的清冷,卻收斂了鋒芒,連眉眼都露出些許溫和的神色來。青年似有所感地向解炎的方向看去,在和許挽瀾對上視線前解炎匆匆移開了目光。 這一切都被淺笑盈盈的尹落芷看在眼里。 “快看,是師姐來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女,女方粉面含春美目盼兮,一身藕荷色的長裙襯得人雪為肌膚身姿曼妙。男方則溫文爾雅,月白色的里衫外套竹青色的道袍,整個人謙謙君子氣質脫俗。在場無不感嘆二人當真是一對璧人。兩宗先來熟稔,修道之人也沒有凡人那么多繁文縟節的講究,夫妻二人只慣例講了兩句兩宗永結同好的官話,便請客人們自便了。 這廂李菲和阮望早就按捺不住沖上前去與師姐敘舊。云瑤、阮望和李菲是歸墟長老唯三的入室弟子,三人中就屬大師姐云瑤性情最為穩重,比起師父歸墟,二人更聽這個溫柔的大師姐的話。故看著冷面含冰的劍閣長老實際上拿他兩個小弟子一點辦法沒有,即便二人在外闖了禍,只要不是把天捅了個窟窿,隱劍宗宗門傳統,向來是關上門辦事。阮望和李菲這對兄妹也成了隱劍宗出了名的活寶,因著歸墟長老的護短,連李如晴都拿他們二人毫無辦法,可謂是“聲名狼藉”。 解炎癡癡的望向師姐弟三人,他曾在少年時愛慕過云瑤師姐,對方為人溫柔細致,對同門師弟妹們更是體貼入微,曾是內外院一眾男女弟子的女神,解炎也不例外,漸漸地長大了這份年少時的懵懂感情也變成了對同門師姐的孺慕之情,多了幾分親人間的親密,少了幾分男女間的心動。解炎倒現在還記得師姐跟宗門的師弟妹們宣布自己有了道侶的時候,宗門的夜晚的哀嚎,是無數少男少女們心碎的聲音……好吧,其實他也在里面?;貞浧疬^去在宗門里的糗事,解炎不禁笑出了聲,一抬頭云瑤正看向這邊,沖他莞爾一笑。 解炎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瞬間慌亂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最后只好傻笑著撓了撓頭。 “請問……小友可是云瑤的師弟?” 一道溫和的嗓音自背后響起,被嚇了一跳的解炎回頭,只見一副溫潤和熙的面孔正沖自己微笑著,正是云瑤的道侶——青蓮道觀的觀星長老衛子修。 “小、小輩見過衛長老?!币幌氲絼倓偟那樾?,面上還發燙的解炎不禁有些心虛。 “不必多禮,小友隨阮小友和菲菲一道喊我姐夫哥就好?!蹦腥藬[擺手,溫和的笑顏倒是同云瑤有幾分夫妻相。 “這……”他的師弟妹這對活寶還真是百無禁忌,解炎心里汗顏,面上燒得更厲害了。 男人狀似沒發現解炎的窘迫,盯著青年的臉一瞬不瞬地喃喃道,“奇了怪了,當真是奇了怪了,怎會如此……” 解炎不解的看向衛子修,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溫和的眉頭微皺,說著些解炎完全聽不懂的話,像是在推演著些什么,又或只是在漫無目的地自言自語,半晌,定定地望向青年,那一瞬間解炎覺得那淺黛色的眼眸像是透過他在看什么別的東西,只聽耳邊傳來男人無奈的嘆息。 “也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解炎被這一通cao作弄得一頭霧水,他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瘆得慌,“請問您以前認識我?” 解炎其實未曾見過觀星長老。云瑤師姐正婚之時,他正同許挽瀾做著那檔子事,清醒過來后的解炎只覺羞愧萬分,又被許挽瀾一通話傷得體無完膚,最后狼狽離去,陰差陽錯地未與這位師姐夫哥打過照面。 聽他這樣說,男人又是那副和熙的笑容,“自然是認識的,我以前在觀內常常能見到小友和挽瀾同進同出的身影?!?/br> 這話不假,解炎上一世因著許挽瀾的緣故,常常借口來青蓮道觀美名曰交流學習,勞累他一個劍修還老遠跑來道修的門派學習。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觀內校練場邊看許挽瀾練劍,雖在以道修為主的宗門,因著師尊玄陽真人有著“還真第一劍”的稱號,許挽瀾的劍道也出奇的好,哪怕跟正統劍修相比也毫不遜色。所以每每看著對方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身法,解炎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與之比劃一番。 許挽瀾一般不會搭理解炎,被纏的狠了才不耐煩地答應比試的要求,但甚至都用不著聽云出鞘,青年單手執劍就能游刃有余地拆解解炎的招式。這令解炎大受打擊,自己怎么說也是正統劍修出身,竟在劍道上輸給一個道修,還這般難看,說出去豈不是丟了他師尊堂堂隱劍宗宗主漠連城的面子。于是乎解炎在修煉上也更加刻苦想追上許挽瀾的步伐,但不管他怎么努力,許挽瀾依舊能輕松壓制到他毫無還手之力,久而久之他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也就漸漸不會提出比試的要求了。至于衛子修所言的“同進同出”不過是解炎單方面的跟在許挽瀾后面纏著人不放而已。 “挽瀾那孩子雖然優秀,但就是性子太過冷清,師兄勤于修道,對弟子素來甚少關懷,挽瀾那性子平日里除了觀中弟子也不喜與外人接觸,沒想到居然能有小友這樣的好友,實在是令我們做師長的欣喜又欣慰?!?/br> 聽他這樣說,解炎覺得衛子修怕是誤會了什么,“衛…師姐夫怕是誤會了,以前來觀中學習切磋多有叨擾,還要感謝許師兄慷慨賜教,好友二字解某是萬萬不夠格的?!?/br> 衛子修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自從你來了后,挽瀾性情似乎開朗了不少。于修道之途,‘情’之一字是考驗亦是機緣,能得此機緣是挽瀾之幸,小友不必過謙?!?/br> 就在解炎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云瑤端著云袖走了過來,“拉著我的小師弟在說什么呀?” “無甚,我前些時日夜觀北斗星系有異,帝星紫微漸弱向東去而貪狼星入主宮大放異彩……今日見解小友心生親近,想來是緣分,忍不住多聊了兩句?!?/br> “子修向來是這樣,喜歡說些沒來由的話,讓師弟見笑了?!泵嫒籼一ǖ呐酉袷青凉炙频那屏四腥艘谎?,又笑容滿面的看向解炎。 解炎被她看得面上又是一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再抬頭時衛子修已不知去哪,只留下姐弟二人面面相覷。 “好久不見,炎兒?!痹片幭乳_口打破了沉默,她笑著在兩人間比劃了一下,“你長高了,也更壯實了?!?/br> 解炎有些靦腆地撓了撓臉,“師姐,過得還好嗎?” “傻孩子,師姐過得當然好啦,倒是你,總讓師姐不放心,過得還開心嗎?” 解炎只覺一股酸澀涌上鼻頭,讓他忍不住揉了揉鼻頭,“我也過得挺好的,師姐不用擔心我?!?/br> 云瑤笑而不語,依然目光溫柔的看著他,解炎不敢與云瑤對視,生怕對方發現他悄悄紅了的眼圈和眼里的濕潤,直到感覺到自己頭上柔軟溫暖的觸感,解炎小心翼翼地抬頭?!澳汩L大了,不管做什么都有你自己的考慮,師姐相信你。所以不管發生什么事師姐都會支持你,你不是一個人,好嗎?” 半晌,解炎才在對方溫柔堅定的目光中緩過神來,哪怕時過境遷,他的師姐永遠都是師姐,是他家人一樣的存在。 賓宴結束,清雋溫和的男子站在觀星臺上眺望遠方離去的光劍,又像是單純的望著天空。 “子修,你方才說的是真的?炎兒他果真……” 衛子修攬過神色黯然的女子的肩膀,寬慰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瑤兒,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br> “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黛色的眼珠里倒映出朗月繁星的天空,夜空中少有云彩,黃道星座的南斗六星尾星正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