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閉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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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秦峰這次要在D市出差一周。這一周內的前三天,陸梓林都是死在床上,連動都動不了的。 精神再好,他的身體也是有極限的。更何況除了郭旭,剩下倆人根本沒想著顧及他會不會受傷?;蛘哒f他們更愿意看到他受傷。 一直到第五天,他才勉強能正常走路。 他不得不出門,哪怕再厭煩于人交談。因為他需要找個陸秦峰想不到的醫生給他開點藥,把他精神給拉回來一些。 這種藥如果沒處方,只有通過特殊手段才能拿到。而陸梓林一旦這么做,必定會被陸秦峰抓住把柄。所以他只能用這種辦法,雖然很危險,但對他來說很安全。 總會有那么幾個小醫館的醫生是要錢不要命的。 慕烏安就是這樣的一個醫生。 他自己開了個小診所,拿著也不知道真假的證件給人開著處方。碰到感興趣的就會問上一嘴,若是不說,他便不開藥讓人另尋他處。 這種人性格奇特,我行我素,拿著不少人的秘密,但至今沒被滅口。只能說他有手段,并且有腦子。而陸梓林正需要找這樣的人。 找慕烏安并不難。在床上躺著這段時間,除了不能亂動以外,他也不會閑著。 陸梓林腦子很好,或者說在他想關注的事情上面,他聰明到一定程度。正如這么多年來,都沒人能夠發現他的病一樣,他只需思索一會兒,便能想到怎么找他想找的地方。 而當他坐在慕烏安面前時,他表現得比平日里都要正常,甚至慕烏安第一眼看他時,都只是以為他是來陪人看診的。 但當陸梓林直白地跟他說要他直接開藥的時候,他就覺得眼前這孩子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我知道劑量太大會有問題,如果引起自殺你可能會牽連進來。但少量攝入不會有性命危害,哪怕神經麻痹也不會造成命案。你給我開安全劑量范圍內的就行?!标戣髁终f得極為淡定,就像在訴說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一樣。如果慕烏安不是那么有個性,或許就直接給他開藥了。 但他讓慕烏安起了興趣。 一般來他這里開藥的,大部分都是為了別人,而非病人本人。因為這種事大都見不得光,藥物作用的對象也大都是不自知的。 但陸梓林在訴說這些話時,眼神沒有一點波動。他始終笑著,連嘴角弧度都沒有發生過變化,讓他能看出來陸梓林是來給他自己開藥的。 不在乎自己。這種病狀有很多,但這些沒有一條能符合陸梓林這種狀態的。 所以他雙手交疊在身前,透過鏡片看著陸梓林灰色的眼眸,詢問著他:“我可以給你開藥。過度劑量,甚至你想自殺,我都能幫你。但我要知道原因?!?/br> “你是什么???微笑抑郁?邊緣型人格障礙?還是彼得潘綜合癥?這些可都不符合你現在的癥狀?!?/br> 果然如同陸梓林查到的那般任意妄為。因為正常一個醫生是不會幫人自殺,甚至提出要幫人自殺的。哪怕只是為了試探,或者引誘,都不行。因為一不小心,便會給人造成心理暗示,將有這種欲望的人心中的念想誘導出來,造成一些無法彌補的悲劇。 但陸梓林不是這樣的人,慕烏安也不是這樣的醫生。所以他們才能開誠布公,將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意擺在明面上進行。 “我是自閉癥?!?/br> 陸梓林笑著說道,模樣讓慕烏安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問題了。 為了確定陸梓林不是在糊弄他,他抽了抽嘴角,重復了一遍:“自閉癥?你?”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表象,”陸梓林依舊笑著,笑意根本沒有傳達到眼眸,“如果我不刻意,我沒法正常跟你對話?!?/br> 其實就連這些對話,都是他在大腦中想過的。 他預計過無數種可能,其中包括被陸秦峰發現他出門,或者拎著藥回去時被撞個正著的情形。 這幾天他都在想這個,哪怕在陸秦峰或者賀孤歡喂他飯時,他都在想這些。有幾次忘記吞咽,讓粥撒了一身,被賀孤歡干脆地倒在他身上,又一點點舔舐干凈。 第一次見這種自閉癥的人,活得跟正常人幾乎沒有區別。這讓他好奇,陸梓林正常狀態下會是什么樣的情況:“我需要觀察下你的病癥,不然沒法給你開藥?!彼犞劬φf瞎話,撒謊的時候卻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陸梓林沉默了一會兒,大約有五分鐘的時間。這其中他用十秒來反應了一下慕烏安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又用剩下的四分半鐘來想了下如果照做可能帶來的后果。最后的二十分鐘,他盯著慕烏安的眼鏡有些走神。 跟陸秦峰的臉一樣的眼鏡。 哪怕意思上有些問題,但陸梓林自己能理解自己是什么意思。慕烏安的眼鏡跟陸秦峰的眼鏡一模一樣,就連材質都是用同樣的聚合物做成,上面特有的花紋位置都一模一樣。金色的,有些好看。 但陸梓林更喜歡黑色的宇宙。 沒有繼續想下去,是因為慕烏安強行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現在可以相信陸梓林說得是真的了。因為就在剛才,陸梓林在他眼前發呆了約莫半個小時。雖然眼眸一直盯著他,但瞳孔卻是渙散的,根本找不到他聚焦在哪里。整個臉龐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連動作都很小。 他喊了陸梓林幾聲,但陸梓林連反應都沒有,是真的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天知道在陸梓林的世界里,他只過了短短幾分鐘??赡芤驗樗臅r間觀念在這次神游中,跟著一起跑到天邊去了。 都說自閉癥患者在某方面天賦超群,慕烏安也不是沒接觸過有“天才”頭銜的自閉患者,但像陸梓林這種情況,他還是頭回見。 完美的偽裝,除了眼神無法作假以外,所有的反應和話語都挑不出一絲毛病。若是沒有看到陸梓林真實那面的話,他肯定誰都無法分辨。 然而實際上就算見過陸梓林真實一面,他的血親哥哥陸秦峰也絲毫沒察覺。誰讓陸梓林總是盯著陸秦峰的眼角和嘴唇看,硬是讓腦子同樣有問題的陸秦峰想成別的了。 有意思,是個值得研究的個例。 醫生對特殊的病案都有著濃厚的興趣,更何況慕烏安還是個隨性且以自我為中心的醫生。別人可能還要考慮下醫德,不能冒犯病人的隱私。但這些在慕烏安這里就完全跟放屁一樣。 硬是被慕烏安狠狠掐了下回了神,陸梓林這才察覺自己又想了好多與此無關的事。但沒關系,畢竟眼前的人跟陸家沒關系,不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這種情況選擇干預治療會更好,還是你根本不想治?”慕烏安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根輸液用的針頭。說完這些話后,他就抓住陸梓林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扎了下,用疼痛強迫他集中注意力。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但卻是現在必須的。因為陸梓林的話太官方正式,無法判斷到底是肌體記憶在回答,還是他本人的答復。再加上沒有監護人,只有患者一人,慕烏安只能選擇這種方法。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陸梓林的皮膚挺白的,在上面留下點印子會挺好看。 “唔……”條件性地輕哼一聲,但確實讓陸梓林完完整整地把這句話聽完了。在手背上輕微的刺痛中,他大腦難得清醒地快速做出了反應。 “為什么要治?我只是不想讓人知道?!?/br> 其實對通俗意義上說的“自閉癥”是病這點,陸梓林不是很放在心上。是不是病,要不要治,對他來說都只是其次。只要沒人發現,那么有沒有這個癥狀都沒關系。 他有很多問題就是生病嗎?思考很多也是一種病嗎?如果不思考的話,那不就跟陸秦峰的眼鏡,郭旭的耳墜一樣,除了外形不同,本質沒有任何區別了嗎? 思緒又開始飄遠,手背上又一下刺痛把他再度拉了回來。 慕烏安用大拇指幫他擦了擦溢出的血珠,揉著那塊被扎得通紅的皮膚說著:“暫時尊重你的選擇。但作為醫生,我要隨行一段時間,確保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沒意見吧?” “有?!币驗樗蛔市,而且再過幾天就要回去了,“馬上要回家了?!?/br> 這下換成慕烏安需要反應時間了。 跟不擅長交流的人交流就有這點困難,對方的話容易驢頭不對馬嘴,內容有時候也不全,需要讓人去猜。 還好慕烏安反應也不慢,因為他拽著陸梓林胳膊時,帶動了他肩膀,讓衣服遮擋的齒痕露了出來。 是誰家帶出來的小情人嗎?那估計原本不住在這里,不能讓人知道病情也合情合理。 猜錯陸梓林身份的慕烏安以為陸梓林是要離開金主,然后回自己家里去。他按了按那個已經有些淤青的傷,然后這才拿了個酒精棉球出來,給他細細擦掉上面的血跡:“正好我閑著沒事,跟你走一趟好了?!?/br> 跟他走一趟,是說要一起回陸家的意思?陸家人不認識慕烏安,陸秦峰和賀孤歡也不認識。所以對他沒什么威脅。 飛速排除了一下身邊人認識慕烏安的可能性,然后陸梓林只是點點頭,眼睛默默看向自己手背上貼好的傷口,鈍鈍地說了聲:“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