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冷靜些，別再想這么多了，我給您揉揉肩?！?/br>
    自然是察覺到了尼采的無語至極，麗麗走上前，柔軟的手掌按在尼采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捏著，尼采輕輕地拍了拍麗麗的手掌，表示感謝，還是自己的麗麗最貼心。

    站在尼采身后的管家看了看尼采面前沒有吃幾口的法國煎餅，趕忙上前說：“尼采先生，您的早餐還沒有吃完呢?！?/br>
    尼采冷冰冰地看了看管家：“我尼采·路德藍的兒子，這么大了還是個處男，我現在真的一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br>
    為什么韓修就不能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樣，少讀點書，多看看色情片，多和戀愛對象親熱，性致勃勃一點，最起碼不要這么高雅。

    尼采覺得沈醉的兒子沈岳寒就很正常，幾乎就是泰迪狗轉世，看見漂亮女人，那雙眼睛，能隔著幾百米射出光來。

    韓修無聲地笑了笑，站起身來，繞過長長的餐桌，走到尼采的身側，低頭在尼采的額頭上親了親，雙目直視著尼采的面容：“美麗的尼采·路德藍，我親愛的mama，不要為我擔心，我現在真的很愉快，乖一點，把飯吃完，不然一會兒爸爸知道您這樣的話，可是會生氣的?！?/br>
    說完，韓修伸出手，慢條斯理的把餐盤朝著尼采的眼前推了一下，

    尼采看著韓修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說話，那表情很像韓森，想著韓森回來看到自己沒吃什么東西真的會不開心，想著自己的盡量能不惹韓森不開心就不惹他，最后還是乖乖地吃著飯。

    韓修起身走到客廳，拿起自己之前放在大廳里的小提琴，轉頭看了看尼采，嘴角帶著笑意：“對了，mama，我最近新譜了一首曲子，您可以先聽看看?！?/br>
    尼采很小的時候就不喜歡讀書，非常不喜歡，他看得最多的就是一些雜志期刊，還有一些時事新聞，但凡是藝術類，還是純粹的學科類的書籍，尼采都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擺弄槍械。

    雖然尼采平時話不多，而且長著一張妖冶的臉孔，但是尼采骨子里確實是個嗜血殘酷的爺們兒。

    他頭疼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那孩子此刻站在偌大的客廳里，正對著窗外白雪紛飛，微微地閉上眼睛開始拉小提琴，白雪刺目的光輝透過落地窗灑落在韓修那和尼采相似的臉孔上，映得韓修的面容更加白皙。

    尼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種會是這個性格。

    本來以為給這個孩子學學藝術不過是為了韓森所謂的陶冶情cao，穩定性格，沒想到這孩子就徹底沉浸在里面了。

    什么狗屁情cao，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敢打敢殺，有勇有謀，尼采默默地在心里唾棄韓森的決定，心想著等韓森回來再和那混蛋男人算賬。

    韓森進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一臉不悅的尼采，還有站在大廳里拉小提琴的韓修。

    麗麗他們都十分乖覺的、一聲不吭地站在餐桌邊上。

    看見韓森回來了，管家趕忙就走了過去，給韓森拍掉身上的雪花，接過韓森身上的大衣，掛在了大廳的衣架上。

    “換雙拖鞋吧?！?/br>
    外面大雪，韓森的腳底沾了白雪和泥土，“今天就不出門了?！?/br>
    管家點點頭，遞了一雙拖鞋過來，韓森換上拖鞋之后，把手上的購物袋遞給了管家，“這是給尼采買的手套和圍巾，你讓麗麗整理好收起來，等尼采出門的時候給他用?！?/br>
    “好的，韓先生?！?/br>
    快要被家里的氛圍凍死的管家看見韓森回來了，趕忙就迎了上去。

    說起來真的很心酸，家里面最有生活氣息的就是韓森，韓森又時常不在，就只剩下尼采和韓修。

    韓修小的時候還好，越長大越沉默，本來管家還寄希望于韓修，指望他活潑一點，使家里面熱鬧一點，沒想到最后這棵小樹還是長歪了。

    韓森不在的時候，尼采和韓修兩人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韓修有時候在韓森的書房里看看書，或者在自己的房間里做自己的事情，尼采則是看看電視或者純粹的發呆，就在那兒等著韓森回來，而且他們還覺得不無聊，彼此都過得很充實，只有韓森回來的時候，家里面才真正有家的感覺。

    韓修學習小提琴已經快有十個年頭了，已經很有造詣，韓森仔細地聽了聽韓修拉的曲子，整個曲調偏低沉，樂曲氣氛奇妙詭譎，給人的感受很奇特。

    韓修拉小提琴或者是作畫的時候，韓森是絕對不會打擾他的，這是韓森的一個習慣。

    徑直走到尼采身邊坐下來，韓森在尼采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怎么了，叔叔？什么事讓你不開心了？”

    尼采轉過頭瞥了韓森一眼，指了指韓修，嘴里的話簡直都說不出口：“韓修現在還是個處男，你知道么韓森？”

    韓森點點頭：“我知道?！?/br>
    看見尼采眼前的東西還沒怎么吃，韓森輕聲細語地說：“我走的時候，怎么說的？早餐一定要好好吃，你歲數大了，已經不是年輕人了，路德藍，生活習慣一定要好?！?/br>
    聽著韓森說的話，尼采覺得韓森真是很啰唆，加上自己的兒子還是個老處男，他猛地放下手上的餐具：“我不吃了。我現在很不開心?！?/br>
    韓森猛地伸手把尼采摟在懷里，嘴角扯起笑意，尼采善變性格差脾氣不好，他韓森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早就習慣了，這些年來，只要尼采好好地過日子，韓森從不為這些小事生氣。把臉頰湊過去，韓森在尼采的臉頰上吻了吻，然后又輕吻尼采的額頭：“這樣還生氣么？”

    韓森的聲線低低地徘徊在尼采的耳邊，暖暖的氣息灑落在尼采的側臉還有耳后，尼采“哼”了一聲：“還生氣?！?/br>
    “那這樣呢?！?/br>
    韓森伸手捏著尼采的下巴，擰過尼采的嘴唇，然后不容拒絕地親吻尼采。

    尼采哼了一聲，不自覺地伸出手臂摟著韓森的脖子。

    韓森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尼采的頭發。

    三十多歲的時候，尼采還蓄著長發，那頭長發一直及腰，后來韓森覺得頭發太長了就讓他剪了短發，現在的尼采還是一頭及肩的紅發，尼采的頭發很軟，韓森可以一把握在手里。

    “孩子有自己的性格，不必要生氣?！?/br>
    韓森用手臂把尼采圈在自己的懷里，指腹不疾不徐地摩挲尼采的臉頰。

    “我可不希望這孩子跟你一樣是個性冷感?！?/br>
    尼采起身坐在韓森的腿上。

    韓森伸手把尼采瘦瘦的腰身圈住，捏了捏尼采的腰身：“別的男人到中年的時候都會變胖，你怎么就這么瘦呢？”

    尼采冷著臉推了韓森一下：“那你就直接找個胖子好了?！?/br>
    韓森緊緊地抱著尼采，似乎是不想讓他走開，腦袋埋在尼采的胸口，鼻息里是尼采身上冷冽的體香：“我誰都不要，”韓森看了看正在拉小提琴的韓修，意味深長地說，“路德藍，你不了解這孩子，他只是性格有一些不合群，他會很好的?！?/br>
    圣誕節的第二天，依舊是漫天大雪。

    因為麗麗眼看要結婚了，麗麗是尼采的人，也就相當于韓森的人，麗麗家里面沒人，韓森這邊就是她的娘家，韓森當然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加上最近兩天又是圣誕節，所以韓森就打算帶著尼采和麗麗出去轉轉，買一些衣服，問了韓修去不去，韓修表示只要待在家里，哪里也不想去，韓森也不強迫他。

    很奇怪的，韓森雖然在韓修小的時候對他要求很嚴格，但是韓森從未覺得孩子就是他的所有物，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包括韓修在內。所以韓森也不會刻意要求韓修怎么樣。韓森是嚴苛，但是只是對孩子性格和學習嚴苛，并不代表他就是個控制欲很強的家長，相反，韓森對韓修完全沒有什么所謂的控制欲，反正把他教養大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了，總歸韓森的想法還是和絕大部分的華人的想法一個樣，小時候使勁管你，長大以后懶得管你。

    因為是麗麗的事情，尼采雖然不想下山不想出門，但是還是在第二天中午吃完早餐之后，乖乖地跟著韓森出了門。

    “韓先生，不帶保鏢出門嗎？”出門的時候管家有些擔憂的看著韓森。

    韓森揮了揮手，“圣誕節了，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吧，最近還是很太平的，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聽韓森這么說，管家也就沒有多說什么，而且還有麗麗這個人形兵器跟在他們身邊，管家倒是稍微放心了，只是韓森上次買的手套和圍巾遞給韓森。

    麗麗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短款束腰羽絨服，下面是包臀裙和黑色的長靴，長長的大波浪黑發散落在腰間，尼采里面穿著卡其色的羊毛衫，外面是淺灰色的長款大衣，紅發散落在肩膀上。

    這幾年尼采一直都沒有長胖，所有的衣服尼采穿起來都看起來有些大，韓森蹙眉看了看尼采穿著大衣：“再去找一件羽絨服過來，要長款的?！?/br>
    韓森彎下腰把尼采大衣上的紐扣一個個扣起來。

    “我不要穿羽絨服?！?/br>
    尼采皺眉，羽絨服這種衣服，尼采可從來都沒有穿過。

    “不行?！表n森很干脆地駁回，然后接過管家遞來的白色羽絨服披在了尼采的身上，又把圍巾和手套給尼采戴了起來。

    “現在是不是暖和多了？”

    韓森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臉蛋，尼采穿著嚴嚴實實，只露了一張漂亮的臉蛋，韓森伸手把尼采的頭發從羽絨服下面拿了出來放在臉頰旁邊。

    “不行，我不喜歡這樣?！?/br>
    尼采覺得自己都被裹起來了，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時尚和品味。

    “我喜歡這樣?！?/br>
    韓森蹲下身，把尼采的腳從拖鞋里面拿了出來，然后套上了暖和的雪地靴，緊接著站起身來接過管家遞來的大傘，推開門撐開傘，“走吧，尼采?！?/br>
    不記得多久沒有走出家門了，一開門就是一陣冷風出來，雖然穿了很多，還是覺得寒冷鋪而來，就在尼采遲疑的時候，韓森伸出手，溫暖的手掌把尼采戴著手套的手掌握在手里：“乖，出來?！?/br>
    尼采眨了眨眼睛，看著站在雪地里的韓森，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在韓森的肩膀上的，尼采突然發現，韓森似乎不像是十幾歲他剛認識時那么單薄，男人的肩膀變得很寬厚，表情變得越發堅毅，韓森已經徹底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噢?！蹦岵牲c點頭，向前一步站到了韓森的撐著的傘下，隔著手套，感受到韓森手掌心的溫度，被韓森牽著往家門外走去。麗麗笑瞇瞇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還冷么？”韓森低聲問，就是覺得冷，就是討厭冷，尼采點點頭，韓森伸手把尼采摟在懷里，“這樣就不冷了?！?/br>
    麗麗其實很感激韓森能親自給自己挑選婚紗，因為韓森現在是什么身份，麗麗心里很清楚，加上韓森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性格，很親和，根本不在乎所謂的階級劃分那一套。

    這些年韓森的財富和地位都在不斷地積聚，這些事情韓森完全可以找人幫辦，但是因為自己是尼采的人，韓森還是愿意親自為麗麗解決這些問題，包括訂酒店還有宴席的安排，事無巨細韓森都安排得無可挑剔。

    所以不管是從為人處世還是韓森的性格，麗麗都尊重韓森也喜歡他。

    她覺得，只有韓森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路德藍家的兒子。

    韓森親自開車帶著他們到市中心，然后在市中心最大也最昂貴的婚紗店門前停了下來。

    “喜歡什么就買什么，”韓森看了看麗麗，然后下車為尼采和麗麗開車門，韓森下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轉身對著麗麗說，“結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要選你最喜歡的婚紗，錢方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你是路德藍的人，就是我韓森家的人?！?/br>
    韓森輕輕地拍了拍麗麗的肩膀。

    麗麗滿懷喜悅地看著韓森：“謝謝您，韓先生?！?/br>
    “路德藍，你和麗麗一起進去試婚紗，我在這兒打個電話，一會兒進去?！?/br>
    尼采點點頭，真正做什么事情的時候，尼采一般都不會是有廢話的那個人，麗麗結婚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很重要，麗麗的臉面就是他路德藍的臉面，尼采為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必須要讓麗麗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這是尼采給她最好的禮物。

    尼采率先進了婚紗店，麗麗跟在他的身后，服務員看見從門口那輛豪車下面下來的尼采和麗麗，趕忙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主人，您說我是選魚尾婚紗還是帶蓬蓬的婚紗呢？”

    在服務員逐一介紹了婚紗樣式以后，麗麗最后還是轉頭問尼采，十幾歲開始，她所有的選擇都是尼采來做決定，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是圍繞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遇到這些問題，麗麗還是不自覺地問尼采。

    尼采交疊雙腿坐在婚紗店的沙發上，倚靠在椅背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麗麗選婚紗，許多店員聚在一起興奮地討論他，關于他的身份，關于為什么會有這么美貌的男人。尼采不以為意，畢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聽到麗麗對自己提出問題，尼采環顧了全場婚紗：“還是經典的婚紗款式比較好看，你的屁股大，不適合魚尾婚紗，還是試試大拖尾的婚紗吧，”尼采指了指擺在全場中間的一件大拖尾的婚紗，“就那件吧?！?/br>
    麗麗順著尼采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件婚紗擺在婚紗店場地最中央，華麗的大裙擺，周身點綴著水晶，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麗麗眨了眨眼睛：“可是，主人，那件婚紗一定非常昂貴?！?/br>
    這家婚紗店在羅馬是出了名的昂貴，這樣的鎮店之寶肯定貴得離譜。

    尼采直直地看著麗麗，扯唇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麗麗的身邊，伸手摸了摸麗麗的眉眼，麗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顫動。

    “寶貝，你已經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女孩了，那時候你脆弱、恐懼，現在，你是我尼采·路德藍的人，我要給你最好的，因為你就是最好的。在我身邊的時候，你永遠不要擔心錢的問題?！?/br>
    “主人……”麗麗雙目溢滿了淚水，緊緊地伸手抱著尼采，尼采攤開手掌拍了拍麗麗的肩膀。不管何時何地，不管多久，路德藍在麗麗眼里，永遠是給她永久庇佑的強大的男人。

    下意識的，尼采轉過頭看了看韓森，那人站在白茫茫的街道上似乎是在接電話，四周都是游行的花隊還有慶祝的人群，喧鬧聲中，韓森淡然地站在那里，似乎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尼采瞇起眼睛，他清楚地看到街對面有一群男人朝著韓森的方向走了過來，帶頭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手上抱著一捧白玫瑰，身后跟著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穿過嘈雜的人群，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朝著韓森走去。

    “韓森，”尼采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韓森?！?/br>
    尼采猛地拉開麗麗，雙手顫抖，尼采這輩子還沒有因為什么事情加快腳步，也沒有驚慌失措過，但是這次，尼采轉身就往外面跑去，眼看著那男人舉起白玫瑰，站立在韓森的眼前。

    尼采腦袋嗡嗡作響，韓森就是他的命，是世間的神靈，就是一切。

    “……好的，我知道了，財務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我在籌辦麗麗的婚禮……”

    韓森站在轎車邊上和沈醉通電話，不時地轉過臉看看婚紗店里面的尼采。

    “韓森，”突然附近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韓森轉過頭，看見穿著一身白西裝的李明澤抱著白玫瑰，踩著積雪，朝自己走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一眨眼的工夫，李明澤已經走到了韓森的面前，舉起手上的白玫瑰遞給韓森，“獻給美人?！?/br>
    “阿森，”尼采猛地抱著韓森，趴在韓森身前，逾期的槍聲并沒有過來，因為殺手時常把槍支放在花捧里面來掩人耳目，這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看起來者不善，尼采只想第一時間沖過來給韓森擋子彈。

    感覺到尼采渾身顫抖，韓森似乎明白了尼采的意圖，猛地按住尼采的肩膀，吼了出來，“尼采·路德藍，以后不準你給我擋子彈！我韓森死了無所謂，我他媽要你毫發無傷！”

    還捧著鮮花的李明澤也顯得很驚訝，他跟蹤韓森不短時間了，他知道韓森更是很久了，但是這么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韓森這么大聲地說話，這么明顯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李明澤說不出的嫉妒，這一刻，他真的嫉妒得要死。

    “不行?！蹦岵蓳u了搖頭，伸手緊緊地抱著韓森，臉蛋埋在韓森的胸口。

    麗麗站在韓森的身后，沉聲說：“韓先生，請您不要和我家主人生氣，您就是他的命?！?/br>
    麗麗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尼采露出那么害怕的表情。

    韓森收斂了表情，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尼采的腦袋:“乖，沒事了。只不過是出鬧劇，我帶你們去試婚紗?！?/br>
    說完，韓森直接無視了李明澤，牽著尼采的手打算帶他進婚紗店。

    “韓森，”李明澤站在身后低聲說話，漂亮的臉孔上盡是陰鷙的神情，“你還沒有接受我的圣誕禮物?！?/br>
    尼采拉住韓森的手，轉過臉，冷冰冰地看著李明澤：“今天是我家寶貝麗麗大喜的日子，我希望你盡快收手，因為我不想見血，那樣不吉利?！?/br>
    李明澤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斜著腦袋笑了笑：“路德藍先生，你已經老了，有什么資格把韓森留在身邊。你能滿足他什么？rou體，金錢還是地位？”

    尼采突然不生氣了，松開握著韓森的手，正對著李明澤，他似乎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哦？為什么我要滿足韓森，而不是他滿足我？我路德藍下嫁給韓森，已經是他無上的榮耀，至于他有沒有怨言，又與你有什么關系呢？孩子？”

    尼采瞇了瞇眼睛，站在李明澤身側，不帶任何語調地說，“我知道你的底細，你父親是個日本人，你的meimei在意大利讀書是么，只要我路德藍愿意，明天就可以讓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br>
    尼采低聲地笑了笑，退后了兩步，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明澤，那張妖冶的面孔就這樣放大在李明澤的眼前，他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很不錯，但是沒想到惡名昭彰的路德藍竟長著這么讓人難忘的臉孔。

    “孩子，”尼采伸手拍了拍李明澤的臉蛋，“你知道的，男人嘛，歲數大了就會仁慈一些，我也有像你這么大的兒子，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爸爸呢?！?/br>
    早就聽說路德藍的名聲，但是這些年他一直深居簡出，以為這男人已經老了不中用了，沒想到一切他都了然于胸，明明是隆冬的天氣，李明澤的額頭生生被逼出了一層薄汗。

    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尤其是生活在日本的男人的自尊心可以戰勝一切，李明澤偏執地看向韓森，把手上的白玫瑰遞到韓森面前：“韓森，你要，還是不要？”

    韓森無聲地蹙了蹙眉，不知道尼采剛才對這個姓李的小子說了什么，這小子先是一臉驚恐，然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為什么自己總會遇上這種腦子有病的人？韓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陷入了什么性丑聞事件里面。

    指了指尼采，韓森看著李明澤說：“你知道這是誰嗎？”

    韓森不帶表情地說，“這是尼采·路德藍，我是他的人。你明白？”

    韓森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看到我的臉孔上刻著他的名字了嗎？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是他路德藍的人了。請不要這么偏執，浪費大家時間好么？”

    李明澤眨了眨眼睛，仔細地看了看韓森的額頭，上面隱隱約約有一排小字紋在上面——“尼采·路德藍”，那男人的名字紋在了他朝思暮想的韓森的額頭上，韓森的臉上，寫的都是那男人的名字。

    無聲地扯了扯嘴角，李明澤松開手上的白玫瑰，青年的四周鮮花散落，手中赫然拿著一把銀色的槍，李明澤拿著槍指著尼采的腦袋，神情扭曲：“韓森，我要你，今天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我李明澤要的東西，還沒有不得手的?！?/br>
    “跟我走，不然我就讓尼采的腦袋開花，就算你殺了我全家也沒關系，”李明澤笑了笑，“你不是說自己不喜歡男人么，那為什么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呢，我要讓他知道，你可以接受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