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其他人4
說真的,封白這一聲“親愛的”搞得洪健覺得自己的心臟瞬間就融化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就不再和封白計較了,只是彎腰抱著封白,站起身來,然后在封白的額頭上深深地親了一下:“好了,乖乖的,我們回家,你要干什么我都答應,回家就算是我爸媽讓我給他們跪下我都給跪下?!?/br> 聽見洪健說的話,封白眼睛一亮:“真的?你真的愿意?” 洪健看著封白那張眼睛睜大大大的、好搞笑的臉,在心底無奈地嘆息了一口氣,然后點了點頭:“是的,阿白,我是真的愛你,只要為了能和你結婚,能給你一場浪漫的婚禮,我什么都愿意做?!?/br> “那我們回家吧!”封白晃了晃自己雙腿,開心地笑了笑,兩只眼睛哭的都已經腫了,跟只小兔子一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但是笑容真是相當賤。洪健搖了搖頭,抱著黏在他身上的封白,朝著公寓走了過去。 回到家,封白洗了臉換了衣服躺在床上,洪健把家里面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也躺在了床上,一般都是封白睡在靠墻的那一邊,洪健睡在外面。 因為封白睡覺會亂動,很有可能會從床上面翻滾著掉下去,洪健只好睡在外面擋著點。 有的時候,封白還十分幼稚的、會覺得外面的床底下會鉆出一只鬼怪之類的東西,所以,洪健不僅要擋著床里面睡覺滾來滾去的封白,還要擋著床底下封白所說的那只鬼,所以,責任真是相當重大。 洪健今天大概也是被封白氣到了,所以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摟著封白睡覺,而是轉過身,側著身子朝著外面睡覺。 封白看著洪健的背影,囁嚅著說:“老公~你怎么都不理人家了……以前你都是摟著人家睡覺的……” 封白嘟囔著站起身來,抬腳走到外面床邊的位置,很任性地扯開洪健的手臂,然后蜷縮到了洪健的懷里,腦袋埋在洪健的懷里面。 洪健睜開眼睛,一臉無奈的看著封白。 封白似乎還是覺得很害怕,側過臉把腦袋轉到身后看了看床邊,視線似乎想繞過床沿伸到床底下去,看看會不會突然有鬼怪什么的從床底下鉆出來。 洪健看他那個慫樣,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是不是擔心有鬼鉆出來?” 封白縮了縮腦袋,手指在洪健的胸口上戳了一下:“壞蛋,你別嚇我啦~” 洪健伸手推了封白一下,把封白從自己的懷里面拽了出來:“你不是最害怕睡外面了么,那現在睡外面干什么?” 封白抱著洪健的手臂不放,眨著眼睛說:“可是我不睡外面你都不抱著我,你干嘛背對著我啊……” 說完,封白還干脆坐了起來,趴在了洪健的胸口上,下巴墊在洪健的胸前,直勾勾地看著洪健,“小賤,你現在是不是看著我就煩???” 洪健看著封白那張臉,嘆了一口氣,手臂摟著封白,一把側過身子,把封白放在了床里面靠墻的那邊,小聲說:“是的,你猜對了,看你就煩,就想揍你?!?/br> 封白一把摟著洪健,在洪健的嘴唇上用力地親了一下:“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小賤,全世界只有你對我最好,我爸我媽都沒有你對我好?!?/br> “白眼狼,你真是什么沒良心的話都說得出,叔叔阿姨真是白養你了?!?/br> 洪健瞪了封白一眼,伸手把床頭的壁燈關掉了。 接下里的幾天,封白心心念念洪健什么時候能回家去要錢,但是洪健那邊似乎什么動靜都沒有,封白真的是急了,心想著洪健是不是反悔了還是怎么著?于是,在半個星期之后的一個傍晚,封白西裝革履地站在家里面的玄關處等著洪健回家。 “你是……” 洪健下班剛回來,手上還拎著公文包,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美男子站在自家的玄關處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洪健一時間覺得自己晃了眼,半天沒敢認。 “……阿白?” 洪健很不確定的說。 除了隔壁偶爾會過來到他家蹭飯的那對荷蘭夫妻的八歲小男孩,家里面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除了洪健以外的男人出現了——洪健一直覺得封白就是個娘們兒。所以,封白突然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面前,洪健頓時就覺得閃瞎了眼。一開始愣是沒敢認,但是看著美青年那一頭黑色的柔順的披肩長發,洪健還是肯定那就是封白本人。 “小賤,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吃,好不好?” 封白捋直了舌頭,像個正兒八經的男子漢一樣和洪健說話。 洪健心想著本來已經打算好了回家做晚餐,但是看著封白穿著的這么正式,胸前的口袋里還露出折好的手絹的一角,看起來倒是很有感覺。 洪健知道自從和封白出來住之后,就一直都在家里面吃飯,已經很少出去吃飯了,老夫老妻也是需要點情趣的,于是,洪健十分解風情的點點頭,把手上的公文包遞給封白:“阿白,把我的公文包放在沙發上,我先上樓去換一身衣服?!?/br> 封白興高采烈地從洪健的手上把洪健的公文包拿了下來,還主動去把洪健的風衣脫了下來掛在了門邊的衣架上。 自從交往以來,包括認識的這么多年,封白還真的從沒這么殷勤過,被封白嚇到的洪健疑惑地看了封白一眼,抬手捏了封白一下:“阿白?” “討厭啦~干嘛調戲人家……” 封白一副欲拒還迎的表情看著洪健,洪健無奈地看了封白一眼,轉身朝著樓上走去,走到二樓的時候,又轉頭看了看站在樓底下的封白,那再也無法抹去的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娘娘腔的氣質依舊死死地留在了封白的身上,洪健這才放心地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換衣服。 兩人開車來到了市里面很是璀璨耀眼的一家餐廳,到這家餐廳來是封白提出來的,說什么之前已經在這邊預定好了位置。 “你確定就是這家巴黎野玫瑰?” 洪健坐在轎車駕駛座上,指著轎車正對面的餐廳,疑惑地問封白。 巴黎野玫瑰……這個名字總讓洪健覺得是不是什么煙花場所,里面進進出出的那些性感女郎都是失足婦女們。加上封白在沒有和他在一起之前最喜歡出入的就是這種煙花場所,這讓洪健很是懷疑,封白是不是又舊病復發了,甚至帶著自己到這種煙花場所來流連消遣。 封白用力地點點頭:“當然是這里!難道我會帶你來找女人???” 洪健嘴角抽了抽,然后停下轎車低頭把自己的錢夾子翻出來拿在手上:“怎么不可能,你封白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br> 說完,洪健就下了車,轉身伸手和封白牽著手,關上車門進了餐廳。 這家餐廳的門庭弄得金碧輝煌,進門的時候,頭頂燈光璀璨,打扮的相當帥氣美貌的侍應生們站在門前微笑著接待進門的客人,搞得洪健覺得自己像是走好萊塢的紅地毯一樣。 倒是封白,笑瞇瞇地勾著洪健的肩膀,依靠在洪健的肩膀上。 封白這樣雌雄難辨的、美貌的男子,加上洪健也挺拔端正,客人們看見進門的一對同性戀人,紛紛側目看著封白和洪健,女孩子們露出艷羨的目光,真是全世界,哪哪兒都不缺腐女。 “兩位先生,晚上好!” 侍應生看見封白和洪健進門之后,主動迎了上去,詢問封白,“請問是兩位今晚在這點餐嗎?” 封白點點頭:“兩天前我已經在這里預定了位置。你可以查一下,看看我們是安排在哪個座位上?!?/br> 侍者點點頭,禮貌地說:“好的先生,請您先稍等一下,我馬上查看一下。先生,請問您的姓名?!?/br> 封白用力地用手臂抱著洪健的胳膊,一臉幸福笑瞇瞇地說:“封白,還有我的老公~我們定了兩個人的座位,而且我之前說了,安排比較靠窗一點的位置?!?/br> 一個正在就餐的、滿頭白發看起來很富貴的老太太聽見封白嗲嗲的聲音,從餐桌上抬起頭來,對著洪健笑了笑,表情很慈祥,洪健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想伸手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封白給弄過去,讓他注意點形象又推不開,只好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侍應生翻看了一下訂餐記錄,然后點點頭:“請隨我來,兩位?!?/br> “好了,我們走吧!” 封白興沖沖地拖著洪健朝著餐廳里面走去,洪健只顧著走路,沒有看見封白對著侍應生擠眉弄眼。 坐下來之后,封白拿起擺在桌子上的百合花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手臂抵著面前的桌面,笑瞇瞇地看著洪健,燈光下,封白的表情顯得非常的美麗。 洪健被封白看的一愣一愣的:“阿白,你這么看著我是要干什么?” 封白把鮮花放回到花瓶里,搖了搖頭,伸出手摸了摸洪健的手背,看著洪健那張熟悉的臉,突然又緊張起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閉上了嘴巴。 洪健泰然自若地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順便等晚餐上來。 封白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嚇了洪健一跳,連帶著桌子上的餐具也響動起來:“你要干嘛?有什么就說什么!別唧唧歪歪的?!焙榻『芾潇o地說。 封白深吸了一口氣,伸著腦袋對洪健說:“小賤,我今天點了一份蛋糕?!?/br> 洪健挑了挑眉毛:“阿白我不怎么吃甜點,你知道的?!?/br> 和很多男子漢一樣,洪健對甜點是沒什么愛好的,零食更是一口都不吃的。 “先生,您的蛋糕?!?/br> 洪健剛說完,侍應生就把小推車推到了餐桌邊上,上面擺放著一份精美的蛋糕。 封白點點頭,凌亂地揮揮手對侍應生說:“好了我知道了,蛋糕放著吧?!?/br> 侍應生鞠躬退了下去。 “兩位先生,你們的晚餐也送來了,祝兩位用餐愉快?!?/br> 很快,晚餐也端了過來。 “阿白,可以吃晚餐了,你快點吃吧,你不是之前一直喊餓么?” 洪健看了封白一眼,示意他可以開始用餐了。 封白雙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竟然生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哎呦我說你到底要干什么?” 洪健實在是受不了了,封白今晚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 封白鼓足了勇氣,下巴低了低,腦袋往下壓了壓,低聲說:“親愛的,你愿意嫁給我么?” 洪健挑了挑眉:“原來你這是要求婚?” 放下手上的餐具,洪健扯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端正好了坐姿,一臉嚴肅的認真起來了。 “阿白,求婚是要跪下來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封白似乎覺得在眾人面前求婚很丟臉的樣子,但是又想求婚,想和洪健結婚,所以看起來要多猥瑣就多猥瑣。 正在旁邊餐桌用餐的男人立馬開始湊熱鬧,豈能錯過這個好機會,他身子一歪,把腦袋伸了過來,提醒封白說:“兄弟,結婚是要跪在地上求婚的?!?/br> 封白點了點頭,猛地跪在了地上,而且雙膝跪地,用膝蓋走到洪健的身邊,一雙手扒著洪健的大腿仰著腦袋,跟一只小狗似的,可憐兮兮地說:“小賤,求求你了,和我結婚吧!” 餐廳里面的人紛紛捂著嘴笑了,心想著,這家伙是在禱告還是在求婚??? 洪健低低地咳了一聲,雖然看見此時此刻封白雙膝著地跪在自己的面前讓洪健覺得很有趣很感動,但是,“阿白,求婚是要戒指的?!?/br> 封白猛地把手指塞在了嘴里,睜著眼睛點頭說:“對哦,還有戒指!” 洪健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封白手上的戒指,“吶,就用你手上的那個戒指向我求婚?!?/br> 封白猛地捂著手上的戒指:“可是這是我最喜歡的戒指了!” 洪健抬手打了封白一下:“求完婚我就還給你,丟人現眼?!?/br> 說完,洪健把手掌攤開伸了出去,封白趕忙把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套在了洪健的手指上。因為洪健的手指比封白粗,好幾個手指都戴不上,只好把戒指套在了小手指上。 洪健伸手拍了拍封白的腦袋瓜:“好了,我答應你了?!?/br> 頓時,餐廳里所有人都紛紛開始鼓掌祝賀。 封白激動地跳了起來:“我們可以結婚了!” 封白雖然看起來平時半毛錢的事兒都不管,整天都游手好閑的,家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喜好插手,但是實際上他鬼心眼特別多,做什么事情可以說是步步為營。 相比之下,在封白面前,其實洪健是個很老實的男人,不喜歡特別耍弄權術,也不太愛好勾心斗角,當年在羅馬監獄里面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出端倪了,其實洪健的心眼一點都不多,什么事情都是放在桌面上說的。所以,在封白面前,洪健可以說,只能甘拜下風,遇到很多事情,都被封白牽著鼻子走。 第二天,封白就抓緊跟著洪健往洪健家里面去。 “你覺得好意思么,和我一起回家?” 洪健轉頭看了看很難得穿著男裝的封白,外表看起來像是個乖巧的高中生,只是表情顯得很不屑:“哼,你能找到我這樣的對象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我為什么要覺得不好意思?” 洪健無奈看了封白一眼:“阿白,一會兒回家的時候就給我好好地站在我身后,不要亂說話知道了么?” 封白點點頭,抬起腿翹在轎車的前面,身子陷在座椅上面:“我知道啦,還用你說?” 洪健伸手把封白的兩條腿從轎車的前面扯了下來,然后替封白系好安全帶:“拜托你老實一點行???這樣很危險的?!?/br> 封白伸手摟著洪健的脖子:“嗚嗚嗚,小賤還是你對我最好,我好愛你好愛你好愛你……” “閉嘴啊……” 洪健弄好之前把封白推了過去,然后發動了轎車,封白倚靠在洪健的肩膀上,慢條斯理地摸自己的頭發,洪健垂下眼瞼看了封白一眼,低下頭在封白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驅車朝著家里面走去。 洪健回家之前實際上已經事先打過電話了,大半年沒有回家了。 洪健其實還是很孝順的,一直都有給家里面打電話,邵明艷每次都是哭哭啼啼地求洪健快點回家,一個男人能有什么好處,不如和女人在一起結婚生子,那才是真正的生活,洪健只是嘆了口氣然后就會說一直會和封白在一起。 洪健他爸爸洪彥文雖然每次都不接洪健的電話,但是只要是洪健來電話的時候,他雖然生氣,但是還都是站在旁邊聽洪健怎么和邵明艷說話。 只是每次在電話里聽到洪健態度那么堅決,洪彥文就更生氣了。聽說洪健這次要回家,洪彥文打算直接一天都不回家,但是邵明艷抱著他并不撒手,洪彥文雖然生氣,但是也是想看看自己兒子最近過得怎么樣,最后還是氣呼呼地待在了家里面,等著洪健回來。 “好了,老公,別生氣了,咱家兒子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還板著一張臉嚇到孩子就不好了。老公,不管怎么樣,阿健也是我們的兒子??!” 邵明艷和洪彥文是二婚,他是洪彥文的第二個老婆,洪健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了。 洪彥文那個時候傷心欲絕,對什么東西都是興致缺缺,但是想到小孩不能沒有母親照顧,自己根本連照顧孩子的心思都沒有,就又娶了家境一般的邵明艷,雖然說對邵明艷還是不錯的,但是也只是不錯而已,并沒有表現出特別喜歡她的樣子,就算是同床共枕都很少很少,有的話也是例行公事,做做樣子,敷衍得很。 所以,邵明艷和洪彥文說話的時候,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邵明艷也一直只是把洪彥文當丈夫對待,在一起習慣了,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反正日子都是這樣過,邵明艷她媽之前就對邵明艷說過,好多女人都是這樣過一輩子的,自己也沒什么好抱怨的。 邵明艷看著洪彥文的臉色,洪彥文沒有吱聲,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手上端著一杯茶,對邵明艷愛理不理的,邵明艷心想著自己說的話對洪彥文基本上是沒有什么作用的,索性就坐在旁邊,等著自己兒子回家。 因為自己沒有生小孩,邵明艷是真心愛洪健的,從小就放在手心里捧著,女人,總需要一個發泄母性的地方。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其實有的時候,愛情不是女人的全部,母性才是女人的全部。 “老爺夫人,少爺回家了!”就在邵明艷默不作聲地坐在那里的時候,管家突然沖了進來,激動地喊了一聲。 洪彥文猛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手把,站了起來,氣沖沖地說:“這個小兔崽子,終于知道回家了!” 很快,洪健就站在了家門口。 “Ricky。你怎么現在才回家啊,你好狠的心啊,一走就是半年多,也不回家看看……mama好想你……!” 洪健剛出現在門前,邵明艷眼淚就掉了下來,要朝著洪健那邊走過去,兒子看起來瘦了,邵明艷只想好好的把自家兒子摟在懷里好好地抱一下。 洪健雙眼也紅了,正想走進門和邵明艷擁抱,封白就從洪健的身后走到前面,對著邵明艷和洪彥文眉開眼笑地打招呼:“早上好,爸爸,早上好,mama~” 邵明艷愣愣地站在那里,洪彥文這下是徹底爆發了,站起身來,指著封白說:“給我站著,你這個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打死你!”說完,拿起手邊的一個花瓶就朝著封白追了過去。 “嗚嗚嗚,爸爸你怎么這樣啊,好歹我是你家女婿啊……”封白一邊這么說,一邊朝著二樓跑。 “爸爸!”洪健知道洪彥文脾氣一向都不好,以為洪彥文真的要揍封白,趕忙叫了洪彥文一聲。 洪彥文已經被氣紅了眼睛,尤其聽見那就“我好歹是你家你女婿”,真是把洪彥文氣得半死,洪彥文很干脆的站起身來,把封白這小雜種打死算了。 “你給我站著,老子今天要揍死你個小雜種!” “爸爸,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這樣呢???” 封白一邊跑一邊勸說洪彥文不要這么殘忍。 “閉嘴!別喊老子叫爸爸!誰是你爸爸!” 封白不死心地說:“你是我爸爸!” 洪彥文氣不過,抄起手上的花瓶對著封白扔了出去,但是封白是在二樓對面,花瓶飛到一半的時候掉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洪健腦袋上。一輩子已經如此悲劇的洪健同志光榮地躺槍了。 “砰……”花瓶砸在洪健腦袋上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花瓶砸在腦袋上的悶響聲,和花瓶摔落在地上的清脆的碎裂聲。洪健理所當然地應聲倒地,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Ricky!” 邵明艷尖叫了一聲,看見洪健額頭上血淋淋的一片,頓時就捂著嘴巴尖叫著哭了出來,然后趴在了洪健的身上。 封白愣了一下也尖叫著沖了下去:“老公,老公!……嗚嗚嗚……” 封白一把把邵明艷從洪健身上推開,自己趴在了洪健身上,要死要活地哭了出來。 洪彥文臉色刷白地給家里面的醫生打了電話,醫生就住在附近,三分鐘之內趕了過來,進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長發男子趴在洪健身上一邊哭一邊指著邵明艷和洪彥文罵臟話,“……他媽的要不是你們這些傻逼,我老公能受傷嗎!……他媽的你們都去死都去死,要是我老公死了,姓洪的我要你全家陪葬!……還我老公嗚嗚嗚嗚……” 邵明艷和洪彥文被罵的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看著封白傷心欲絕的樣子,此刻,看起來最傷心的就是這個男人。 封白看見洪健手上,頭上都是血,腿都嚇軟了,加上傷心過度,醫生進門的時候,好幾個高大強壯的醫務人員才把封白從洪健身上拉起來。封白幾乎是被拖著拉開的。 最后醫生把沒有被砸死,但是快要被壓死的洪健搬上了樓。 一邊走一邊哭的封白也被人一左一右架著拖上了樓。 洪健其實也沒受什么重傷,就是被砸到了腦袋,有點腦震蕩,昏迷過去了,只要包扎一下,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洪健上午躺在那里的,封白就從坐在邊上哭,一直哭到下午洪健醒了為止。 之前邵明艷和洪彥文看著封白這么痛苦的樣子,像是死了爹一樣,突然紛紛覺得家長這么阻止兩個人在一起似乎是不對的。而且封白跟惡狗似的,看見他們就瞪白眼,硬是嚇得一向硬氣的洪彥文沒敢出現,就乖乖等著自己兒子醒過來。 其他的事,隨他們去吧,想到要是失去這個兒子,洪彥文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這可是深愛的結發妻子留給自己唯一的一個種,唯一的一個念想。 “嗚嗚嗚……老公……嗚嗚嗚……” 封白已經不知道哭了多久,看見洪健面無表情地躺在那里,就又傷心欲絕地趴在床邊上繼續哭。 洪健一睜眼就看見這一幕,看見封白趴在那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下面一片床單都濕了。 腦袋不能隨意移動地洪健斜著眼看著封白:“別哭了,你哭喪啊?!?/br> 封白聽見洪健說話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著洪?。骸袄瞎?!你終于醒了!” 封白伸手緊緊地摟著洪健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上,洪健抬起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封白的后腦勺。 “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活了?!狈獍壮槌榇畲畹卣f。 “為什么?”洪健問。 “除了你肯定沒人要我了!那我這輩子就完了!”封白終于大徹大悟了。 洪健仔仔細細地看著封白,還有那哭得紅腫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阿白,我這下覺得,你是真的在乎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