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秘而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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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宮中紅墻凈瓦,雕欄玉砌,卻無人有閑心停步駐足?;实巯碌檬敲苷?,也未曾言緣由,卿李二人不得慢步,急趕至承光殿。 殿外十數持刀御前侍衛,神色凜然,曹太醫跪于殿外不得起身。 他已在此跪下一個時辰有余,見二人來,便好似絕處逢生,兩眼含淚連忙恭禮道:“卿相,李元輔安好!” 卿李二人不知所以然,但見他額間汗浹,也能猜出此事非小。李姝鈺問道:“曹大人,不知里面如何?” 曹太醫兩膝動彈不得,而后便兩手撐地,磕頭道:“臣不知,臣不知??!只望二位大人幫襯,與皇上美言,饒臣一死……” 二人聽他這話里皆是懼怕,說不出什么來,便也作罷,而后相視一眼,各自心領神會,踏步殿內。 承光殿內籠罩著安神熏香,外是天光明媚,里卻是昏暗陰沉。窗欞皆被布緞所掩,不溢入一絲光彩,將殿內打如夜色,幾柄高臺燭火微弱著光。 龍榻所用沉香木,鋪金龍繡被褥,金絲簾幔所墜白珠流光溢彩。清祿正侍龍榻之側,榻上正眠武云逸。 卿李二人不知皇帝是否酣眠,躬身行禮道:“參見皇上?!?/br> 榻上武云逸欲起身,清祿便急忙攙扶:“愛卿平身?!?/br> 與帝有一,不可見顏。李姝鈺雖起身來,不敢直視,卻可聽得武云逸聲色略粗?。骸安恢噬险傥叶怂鶠楹问??” 卿憐雪頭微抬,只見武云逸面色暗沉,眼下有青,身形也瘦削不少。 武云逸恰與他對目,不究他責,只說道:“你二人皆我心腹,更知再過日余即是武帝春巡。朕難疾纏身,患疾之事更不可為人所知,恐引政亂,你二人若聽得何處有此風聲,立斬草除根。此事交于旁人,我不放心?!?/br> 語畢,喉咳不止。清祿取過已涼下的藥盅呈上,武云逸接過一飲而盡。 李姝鈺聽這喉咳劇烈,抬眼視,不禁愕然。只覺皇帝苦處,竟cao勞至此,道:“皇上如此cao勞國事,大傷龍體,臣等定當竭盡全力為皇上效勞?!彼麘n心皇帝,提出一議:“不若……遲些帝巡?” 卿憐雪回絕道:“不可,帝巡佳日由禮部與學士院推算布公,舉國皆知,這時再改恐怕不妥?!?/br> 日子早已定下,不少百姓為能得見帝顏,特意遠道而去江南,現下再改實在過晚??稍掚m如此說,還是要看武云逸是何意。 “就按原定的日子?!蔽湓埔莸?。 卿李二人由清祿送出殿外,現下是午申時,日頭當空,地下石板也墜下不少汗珠,曹太醫渾身汗濕,見他二人出來,眼中滿是希冀。 李姝鈺攙他起來:“曹大人快起身吧?!?/br> 曹太醫顫巍著身子,快要涕下,感恩道:“多謝兩位大人?!?/br> 卿憐雪淡漠望向他,詢道:“皇上是如何個病癥,你且細細道來?!?/br> “皇上易疲乏、夜難眠,食不知味,神色不濟。乃屬腎臟精氣陰陽不足,實氣虛。臣輔以藥方,可久治不愈,這幾日皇上夜夜不眠,便加之重。卿相見殿內黑夜籠,便是使皇上入眠?!辈芴t躬身回稟,不敢有瞞。 所謂腎臟陰陽不足,即腎氣虛。曹太醫不多點,卿憐雪自心領,這后宮之事他少聞,卻也并非不知。自柳妃新貴,武云逸便是今日柳仲冬,明日萬婉儀回旋。 “這些話,你可曾與旁人說過?” “皇上之事,臣不敢亂言!只與兩位大人談過?!辈芴t手間作顫,聽出來他這話中有話,一句便可隔天涯。 卿憐雪與李姝鈺相視,待李姝鈺言下,李姝鈺卻未語。既然李姝鈺兩袖清風,那便他來做黑臉。 卿憐雪向前兩步,小聲警道:“本官告誡曹大人一句,應記嘴上當心,此事若有外泄,第一個下黃泉的……便是你曹氏滿門?!?/br> 曹太醫想起上朝六皇子,自知卿憐雪的手段,當即身后下了冷汗,忙不迭點頭。 卿憐雪這一入宮便是許久,燕征久等,便覺瑣事頗為無趣。 說是無趣,他并非未有軍中之職,只是大多都交由了嚴復明。嚴復明苦些,他便清閑些,也當是給嚴復明個鍛煉的機會。 自上次飲酒,不過三月光景,相府寢殿早已難見與酒相干的器皿。 燕征手中閑,便把玩著瓷青茶甌。再過兩日便是帝巡,若是要喚人商談,也應是尋禮部,若是叫卿憐雪去,便不是小事。 他擔憂的倒不是宮中出什么大事,他只怕武云逸要對卿憐雪做什么動作。上一世二人如何死的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總之不妙。 他想著這些,便越發焦躁,而后便起身打著圈在寢殿中轉悠,走得乏味,又坐于坐塌上苦思。 不知多久,這相府之主才從外踏入寢殿內,將半昏睡的燕征以推門細微聲喚了個醒。 “我回來了?!?/br> 燕征哼聲道:“你回來的倒快?!彼f著便起身,快步到了卿憐雪身側,去探他脖頸與手腕,“武云逸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卿憐雪關上殿門,對他這話頗為不解,又覺著他這番動作有趣,笑道:“你在想什么?” 燕征急也要急死,卿憐雪居然還笑:“你不知道,我可知道,他早饞你了!他宮中數數妃嬪還不夠,還貪著你!你說說,究竟是什么事才能急召你入宮?” “能有什么事,”卿憐雪避開話題道,“餓不餓,你用膳了嗎?” 卿憐雪越是回避,燕征越是覺得有問題,以往去宮中總不能多久,今日卻去了整整一個時辰,他竟幻想到武云逸將卿憐雪壓在榻上的景象來,更是怒火直沖心肺: “你別繞我,快告訴我,武云逸對你做什么了!你身上一身藥氣,他是不是喂你喝了什么藥!” “小氣,我不過出去會兒,這么大肝火做什么……”卿憐雪不曾聞到什么藥氣,這會兒聽他說,尚提袖聞,哪里有什么藥氣。 “你還聞,你還聞!”燕征把住他雙手,不讓他動作,喘著粗氣,“你就氣死我算了?。?/br> 卿憐雪見他眉頭緊鎖,面上全然是一副惱怒的模樣,反手去揉他手踝,這才得以掙脫。又環住燕征脖頸,在他唇口淺貼,又仰視著看他臉色:“我一五一十告訴你?!?/br> “……也、也行,”他那雙眼會說話,燕征忽而怒火消了一大半,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火發一半發不出來,很是憋屈。 卿憐雪拉他坐下,再好生細致地講了一番。 聽完卿憐雪這么一講,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神色,挑眉道:“就與你講了春巡的事兒,沒別的?” "沒別的了,你是不是不信我。"卿憐雪如蝶翼輕飛的睫撲扇著,又垂了下去,將手從他兩掌中抽了出來。 燕征見他動作,又將那逃了的手抓回來在掌間摩挲,這下怕他生氣,不敢再問了,好聲好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信你,最信的就是你?!?/br> 卿憐雪指間綣起燕征一縷烏發,盯著那發尾繞了許久。 武云逸患疾之事他不可張揚,即便燕征守口如瓶也不可告知,這事若廣為人知,不知朝政要如何列隊,世家勢力又要如何變更,他國又要如何動搖戰爭。 臣遵君旨,國事與家事,他一向分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