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岐城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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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縣在岐城,距離武京城需一日半的車程。 卿憐雪和燕征二人帶著芳華遙信輕裝簡行,正式出發河東縣。 卿憐雪此去一是為了妙三娘一案,二也可糾糾河東縣不正的官風。 與妙三娘相愛的那位農夫曾狀告到河東縣的官府處,擊鼓鳴冤。身為河東縣縣令卻視而不見,恍若未聞,那農夫這才只能輾轉到武京城,試圖在最高的官府上鳴冤去。 芳華和遙信皆乘著馬守衛在馬車兩側,馬車由雇傭的馬夫駕馭,車內坐著燕征、卿憐雪二人。 路上多石子與泥坑,馬車行得顛簸,坐在其間滿世界都是搖搖晃晃的。 卿憐雪不想接近燕征所以主動坐遠了些,結果這一顛簸難受,卿憐雪就被燕征拉著躺去了他腿上。 燕征習慣于這些泥濘路,倒是沒什么情況,可卿憐雪卻是止不住的暈,馬車時不時要停下來給卿憐雪喘會兒氣,本需一日半的車程也變為了兩日。 武京城內都是石板路,這么遠又崎嶇的泥濘路他還是以往從江南到武京城的途中坐過。待到了河東縣時,卿憐雪差些都要覺得自己不省人事了。 這次辦案是暗查,不能明著來,否則就是給兩大世家足夠的警覺去毀尸滅跡,所以他們這次沒有通知任何官員前來迎接。 馬車停在了一座小宅院前,是卿憐雪提前安排芳華購置的。 燕征下了馬車去扶卿憐雪,卿憐雪掀開簾布,面色都是蒼白如霜的,見著燕征伸過來的手毫無力氣的搭了上去,腳下卻一個踉蹌,燕征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抱在了懷里。 坐了兩天馬車,卿憐雪的狀態越發不好了,脆弱的像易碎的瓷器。 他不適應這么逶迤的路,也實在是許久沒坐這么遠的馬車,忍著沒上吐下瀉就已經不錯了。 燕征一手掌著他腰際,一手掌著后腦勺,見卿憐雪當真是累的身心俱疲,總歸是莫名起了心疼的情緒。 這處宅邸芳華應當熟悉些,燕征向芳華吩咐道:“芳華,先找間房給卿憐雪休息?!?/br> 卿憐雪精神不濟,芳華也緊張,迅速帶了燕征進去,找了間房。 河東的宅子不比武京城的丞相府,既不繁華也不亮堂,但宅外周圍樹木皆是一副盎然的景象,自然而和諧,宅中也是四處擺置著綠樹盆栽。 算不上雅致,但也有個清靜。 燕征抱著卿憐雪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見人困乏的緊,雙目瞌閉,又輕手輕腳地給卿憐雪蓋上薄被。 卿憐雪已然是睡熟了,燕征也本該出去,可安眠的人睡顏好看極了。 卿憐雪睡著的樣子倒是很安靜祥和,沒有睜眼的那份傲視凌人的氣勢,湊近了可以聽到淺淺而均勻的呼吸。 身子又弱,脾氣卻傲,性情也是陰晴不定,此前燕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少次有意無意之間給美人丞相平靜的海面點上一把火。 燕征保護過很多人,國家或平民,人人皆脆弱易折,或軟弱無用或剛堅不屈,但以這么一身弱骨而抗下千萬重壓的,燕征只見過卿憐雪。 他不知道卿憐雪厭惡他到什么地步,到了什么程度。 他一定會做的是把卿憐雪護在手里。 不管卿憐雪是易碎的瓷器也好,是長滿了荊棘扎手的玫瑰也罷,哪怕渾身被刺得千瘡百孔,他也會對卿憐雪好。 卿憐雪瞌目休眠,面上幾縷不羈的細發滑在秀氣的眉骨間,燕征采擷放至耳側,起身出去了。 宅子里沒有侍從,是卿憐雪之前讓芳華聯系人臨時買下的住宅,一切都得自己來辦。 芳華和遙信正打點和清掃著一切,燕征則取了自己和卿憐雪的行李,又回到房內放置好,籠統一共三人,卻在來到河東縣的當日徹徹底底的忙活打掃宅子耗費了一個上午。 伙房內生煙造作,芳華遙信二人你一嘴我一嘴地搗鼓著午膳。 “拿鹽來??!” “這個嗎?” “這是糖??!”芳華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一手叉著腰問,“你是不是這有毛???你們將軍府不吃飯的嗎?!” …… 燕征實打實的忙活了個徹底,額間也淌了汗,渾身熱,把深色的外衣退到了腰間束住,只余了件里衣袒露在外,手袖也被退到了手肘處,露出結實的手臂。 正在外劈了柴火,方便伙房里用,聽著里面兩個人斗嘴也覺得有趣,倒也不阻止。 燕征也不會做飯,但自認比起遙信來,起碼能分清楚鹽和糖。 香噴噴熱乎的飯菜被擺到一早擦了個干凈的餐桌上,香味四溢。 燕征正要去叫醒卿憐雪起來吃午膳,卿憐雪自己聞到香味就飄過來了,見到燕征的“熱身”后的打扮調侃道:“不像個大將軍?!?/br> “你不喜歡么?我現在去換?!?/br> 燕征不是聽不出來卿憐雪話里的調侃,但卿憐雪一向衣冠得體,以為卿憐雪覺得這幅模樣不大好。 卿憐雪沉了口氣,無語凝噎,最后說了句:“木頭?!边B玩笑話也聽不懂。 燕征自動認錯,自然地牽著卿憐雪去餐桌上:“好好好,我是木頭我是木頭,芳華遙信菜也做好了,先去用膳?!?/br> 芳華和遙信飽腹過了,一人守著餐桌左右最邊界一方的墻,坐在墻頭。 餐桌上的菜也是專門給卿憐雪和燕征準備的,兩人坐定開始吃,燕征卻一副熱心腸的模樣不停給卿憐雪夾菜。 夾得全是葷菜。 開始卿憐雪還能忍,但是燕征絲毫沒有收斂的跡象,一個勁的夾葷菜放到卿憐雪碗里,碗里裝的都要溢出來。 卿憐雪忍無可忍,問:“有事?” “嗯?你多吃點,太瘦了?!毖嗾骺曜由线€夾著rou要往卿憐雪碗里放,聽到卿憐雪問,回了一句。 卿憐雪碗筷一放,瞪了燕征一眼,打算不吃了,癟著嘴說:“我不喜歡吃這些?!?/br> 眼瞧著卿憐雪不滿意準備罷食,燕征只能訕訕地把已經夾過去的菜又一個個取了回來,放到了自己碗里,又把只剩下飯的碗塞到卿憐雪手里。 這美人丞相挑食,是個壞毛病。 燕征想訓又不能訓,無奈嘆了口氣說:“我吃?!?/br> “這菜從我碗里又到了你碗里,你倒不嫌?!鼻鋺z雪好不容易終于端起了碗,小口小口吃著飯。 “你不嫌棄我就是好的,我哪還能嫌棄你?!?/br> 燕征一邊的嘴角勾了起來,這有什么,只不過是放到了碗里又沒被吃,就算被吃了。 他燕征也……也能吃下去! “沒個正經?!鼻鋺z雪見他皺眉苦思著什么,有趣。 兩人吃著午膳,宅門卻被打開來,踱著步子來了一個與卿憐雪有著兩分相似面貌的少年,面上帶著和煦的笑,手執一柄青色折扇,穿著一身素衣,約莫十六七歲,頭發卻帶著幾分凌亂,不怎么修束。 芳華見那來人,跳下墻抱拳喊了句:“小主子?!?/br> 小……主子? 卿憐雪兒子?! 燕征嘴里還嚼著飯,差點沒噴出來,連忙咽了下去,被震驚得咳嗽了幾聲。 被稱作小主子的人看向芳華帶著笑點了下頭,先朝沒看過來的卿憐雪喊了句“老師”,而后向燕征行禮:“在下任清流,參見燕將軍?!?/br> 燕征用著鋒銳的眼神的打量了一下任清流,聽人自報名號姓任,不是姓卿,應當是自己猜想的多了。 任清流穿得樸素,頭發也帶著些蓬亂,樣貌卻生得俊俏,一眼瞧去只會覺得此人是個自在又悠閑的人。 燕征心有疑惑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吃了么?”卿憐雪細嚼慢咽著飯菜,也沒給來人任何目光,舉筷夾著些素菜往嘴里送。 任清流行著弟子禮,說:“回老師,吃了?!?/br> “去把人帶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