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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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卿憐雪兩日毫無消息。 燕征先回了趟將軍府,趕忙把一身武裝換下,聽了遙信帶來的鳳酒仙情報,而后便要去丞相府。 將軍府在武京城西,丞相府在武京城南,卿憐雪喜靜,特意尋的這處宅邸。此處多是民宅雅苑,因著顧忌這里住著傳說中殺人不眨眼,性情多變的丞相,街上連買賣的吆喝聲都沒有。 確實是安靜,甚至不對勁,泛著一股森冷的氣息。 燕征走到丞相府外遠遠站定,一雙鳳眼射向了府外不遠處的小巷里,那黑暗中幽幽藏著幾雙尖銳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富貴堂皇的丞相府大門。 有意思,哪個不長眼的敢盯著丞相府的門? 適才與嚴復明熱了身,這會子身上的熱勁還沒緩過去,燕征按下一根根蜷曲手指,發出咯嘣的指骨摩擦聲。 他去繼續練練手。 …… 而府中秋意昂揚的園林水池旁,卿憐雪正躺在綠藤躺椅上,一旁小桌上擺著鮮果和點心,面上撲著一本政論,渾身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中,正舒服地慵眠著。 水池里的赤橙黃黑白的錦鯉也舒暢地游著,都是一副自由自在的景象。 有撲噔一聲從高處墜下什么的聲音,拍打衣角的聲音,還有鞋履踩碎落葉而響起清脆的嗞嘖聲,皆從水池另一方傳來。 敏銳的魚兒感受到地面腳步的震動,沖也似的游去了聲音源頭的另一方。 既沒有下人通報,腳步又這般輕松愜意,定然不是從正門進來的,卿憐雪不用眼睛都能想到是誰。 等到一陣腳步漸緩靠近的時候,卿憐雪才摘下面上擋著陽光的書本,半掩著面,只余下一雙風流的狐貍眼瞧了過去,唇口在書后開合聲音也帶著點沉:“瞧瞧,這不是燕大將軍么,倒還知道要來?!?/br> 卿憐雪這話一說,燕征就知道卿憐雪在責問自己的不對,怪他來得晚了。 燕征此前也不太細細看過,但卿憐雪當真是生了一雙風流的眼,只消樸素的對視,那眼里自然流露的就是萬種風情。 “......我原以為你會來傳話?!彼磺鋺z雪盯得耳熱,撇過頭,握拳抵住唇答,“可是有什么難處來不了?” “難處?難處就是燕大將軍日日宿在軍營之中,還妄想著本相傳話,難不成讓本相親自去軍營里傳話么?”卿憐雪躺著,歪頭問。 燕征走到卿憐雪身側頓住,被說的理屈詞窮:“你可以叫芳華?!?/br> 真是一個好答復。 “燕大將軍的意思是讓芳華一個女子,進到滿是雄漢的軍營里去替本相叫你出來?”卿憐雪在綠藤躺椅上坐直了身子,繼續逼問道。 燕征雙手反背在身后,站著沒動,卿憐雪一看就在火氣頭上,尖牙利嘴里都帶著刀子,一口一個燕大將軍,關系撇得遠,叫的燕征不痛快。 卿憐雪見燕征不說話,更是斷定了對方有著什么小心思,他把手中的書本啪的一聲甩在自己腿上,怨了燕征一眼,說: “燕大將軍怎么不說了?被本相的話給戳弄了心尖么?分明是心里一百個不愿來,偏生躲著進了軍營里,倒還想了個由頭,說著是本相會傳話給你,你自己便不知道過來,非得要了我來催么!” 傳話?還想著傳話! 難不成讓他一個丞相派自己的臉面去軍營里叫他,非得弄出來個丞相將軍勾結的名聲么。 再者而言,就算卿憐雪親自去,以卿憐雪和燕征的關系,軍營里那些以將軍為天的兵將也不一定放卿憐雪進去。 卿憐雪這么一說,燕征才想明白卿憐雪在氣什么,但他生平不善辯解。 左右都沒椅子,燕征一腳后撤,蹲了下來,仰著頭和卿憐雪對視。 他把那書本塞回卿憐雪手里,難得的為自己辯解了一次,溫了聲音:“你別生氣,我沒有躲著,自小習慣在軍營里待著了,沒有想到你的難處,是我不對?!?/br> 卿憐雪見燕征也是難得的好聲好氣,到底最后還是主動來了,算是還記著約定。轉臉不情不愿的哼了一聲,勉強接受。 燕征衣襟上還沾了些血跡,打量了一下卿憐雪周圍,沒看見芳華,又問:“芳華呢,怎么不在你身邊,讓她時刻在你身邊護著你?!?/br> 燕征本想說府外的那幾個躲在暗處盯著丞相府的打手,最后還是沒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卿憐雪本就忙碌,又要憂心其他的。 至于這些暗地里的事,燕征會幫卿憐雪解決。 那些府外的打手被他撩了牌子,是無名牌。各家雇傭的打手如果是養在府內的,就會予以自家府上的名號牌,像燕家就是燕字牌。而這無名牌便是江湖散人打手,只為錢財。 敢在武京城派人盯著丞相府的沒幾個,定然是有富貴家為了不暴露自身而特意雇來的江湖打手,倒還算是謹慎。 “芳華替我去辦事了?!鼻鋺z雪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塊糕點,說,“皇帝那邊也秘密批了案,我們定個時間去岐城河東縣?!?/br> 燕征搶過卿憐雪手中的糕點,看起來像是放了兩三天,他怕卿憐雪吃壞了肚子,道:“涼了就別吃,你可使喚我去買?!?/br> 卿憐雪不能理解燕征說這話的意思,他捉摸不透燕征的態度。 鑒于兩人之前的惡劣的關系,照他來看,燕征就是那天晚上想來暗殺他,結果卻被他給勾引,導致兩人度過了一夜春宵,盡管卿憐雪記不清了,不過燕征卻產生了愧疚,想要補償。 但即便如此,也不需要這般連吃食都管得小心翼翼吧。 難道想到了什么報復的新點子? 還是說這是燕征欲擒故縱的什么新玩法? 太陽要落,雖然暖光還在天上照的,秋季的溫度極端隨性,風吹得蕭瑟,隱隱有些涼意。 卿憐雪躺在藤椅上,上下打量了燕征一眼:“你倒站在我頭上管教我了,還有事么?沒事就出去,收拾好你的東西,改日啟程河東縣?!?/br> 燕征解了脖上的帶,站起來將外衫輕罩在了卿憐雪身上,臨走囑咐了一句:“無事了,但你近日不要獨走,有事可喚我去辦?!?/br> 池中魚兒縱身一躍,在水中甩尾躍空,帶出一道彎曲弧度的水珠,而后撲騰墜回池內。 卿憐雪被他的動作驚得愣了神,等回神說道:“衣服拿走,本相不需要?!?/br> 人已走遠了。 …… 夜色已深,空中無月。 睜大了雙眼也只能瞧見一點繁星,美輪美奐的萬府大宅百盞燈火一如既往地照亮著黑夜。 府內富麗堂皇數百仆從女眷,府外左右皆三位小廝徹夜看守,門上金漆牌匾是御賜的“皇親國戚”。 萬氏家主坐擁著富可敵國之財,此刻正站在瓦頂紅柱走廊中,接了一旁從暗影處遞過來的信箋,拆開一覽,而后置了回去。 “叫‘魚’繼續跟著,我要密切知曉這卿憐雪的消息,讓‘魚’自己看著辦,不能查出來世昌的任何消息?!?/br> 萬華彰接過暗影處遞來的干布擦了擦手,捋了把下顎白須,神色嚴肅,命令道:“再加派幾個人去保護世昌的安全,叫世昌近日不要再胡作非為了?!?/br> 暗影處的打手頷首聽令,腰間一塊府牌在燈火下亮了一瞬,上刻萬字,而后一言不發地躬身從黑影中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