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滿面春風
書迷正在閱讀:情易結、【總攻】當我是舔狗?不!是戰狼噠!、停車場滴滴、有詭、調教禁臠美少年、夏日知了、【abo】老實美人(雙4p)、美人飼養指南(中短篇合集)、都是變態,除了主受(np萬人迷)、頓一口rou
07 都說人經歷生死臨近之際會大徹大悟,燕征覺得不錯。 他的大徹大悟就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對家全然不是自己想象一般的蛇蝎,甚至對他還好極了。 更沒想到的是上天竟然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剛醒來之際腦中不由自主、翻來覆去所想的亦是卿憐雪死時的那場生辰宴。此前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把卿憐雪的“罪證”公布于世,讓卿憐雪被世人唾棄,辱罵。 他一紙奏折呈上朝堂,而后又想當面狀告卿憐雪貪污枉法、背國叛變。 卿憐雪定然是見過那封奏折,但從未說過他一分不對。一向睚眥必報的卿憐雪甚至連麻煩都沒給他找。 生辰宴上,武云逸殺心已動。卿憐雪卻與武云逸解釋說他燕征所做都必有緣由,實則是在勸武云逸不要殺他。 明明不動便可明哲保身,繼續做那高高在上的丞相,可卿憐雪卻選擇了陪他去死。他好不容易有機會能重新面對卿憐雪,盡力對人家好,一回頭又禁不住誘惑,還在人家醉酒之時把人強上弓了。 那一方錦巾飄墜下來,燕征才懂了卿憐雪臉色不大好的原因,原來是以為嚴復明…… 卿憐雪其人有仇報仇,有恩? 燕征未曾見過誰于卿憐雪有恩,有仇報仇卻是親眼瞧見過的。他倒不愚,甚至能斷定卿憐雪現在想將嚴復明大卸八塊。 適才那三個要把嚴復明糾纏個不休的小生,便是卿憐雪報復的序章。卿憐雪若要予人痛,先是如同與人打聲招呼似的舉動,而之后才會是連綿不斷的噩夢。 燕征心想,自己干的事總不能讓別人擔了。雖說此事卿憐雪知曉后他也得死,但死在卿憐雪手里還算干凈。 隨著敲著桌子的聲響驟然停下,卿憐雪似笑非笑地盯著燕征:“好?!?/br> * 燕征跟著卿憐雪到了偏殿,他既然說要借一步說話,卿憐雪便連芳華也不許入內。 卿憐雪走在前,走時烏發隨著細風如紗簾擺動,于飄揚時能露出白皙頸rou來,上面還有著歡愛的痕跡。 是他燕征親口咬的。 卿憐雪不知他想寫什么,站定后回過頭來問:“有什么話要說的,便說吧?!?/br> 燕征猶豫道:“那,方帕……” 一說到方帕,卿憐雪霎時蹙眉,滿肚子都是火氣。他警告般的在燕征心臟部位用指甲尖用力地點了點,說:“燕征,我知道你要幫嚴復明求情,但是你別想?!?/br> “他既然還有膽子告訴你,那就拿著自己那顆熏黑的賊膽去死?!?/br> 燕征料得不錯,卿憐雪確是要嚴復明以死謝罪??蛇@哪是嚴復明做的…… 他一把抓住卿憐雪那只胡亂動的手,不敢用力,可卿憐雪一被抓住就使勁的拉扯。 燕征對于自己即將要說的話沒有糾結,拉著卿憐雪的手逼他和自己對視。 除了紅透的耳根,燕征面色既嚴肅又認真,牙縫里卻蹦出來幾個讓卿憐雪當場愣住的字:“昨夜,是我?!?/br> 卿憐雪的本還在奮力扭著手腕掙脫,聽見這話,僵住了身形。 卿憐雪不需猶豫想的是:燕征莫不成是想替下屬擔責? 可他心底又極端的肯定燕征說的多半假不了。因為他沒見過那般死皮賴臉,能在花叢中嬉笑戲游的燕征紅著耳說這個。 兩人四目相對,卿憐雪的手還被燕征抓在懷里,他盯著燕征緋紅著的耳根,又移回目光看燕征那面上裝出的那副波瀾不驚。 他有些想笑。但心間那塊石頭卻落了地,心底荒謬地想:好在不是他人。 燕征把著卿憐雪的手移到了方寸之處,音色是磁性又誠摯:“我知道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這一切都是我不知好歹、胡作非為。你要殺我,我也不臟你的手,如若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我死得其所?!?/br> 卿憐雪白了他一眼,心想,死在他手里?他什么時候要他死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推舉外面的嚴復明升上兵馬將軍的位置,他性子老實但排兵布陣都是由我教的,能打下去?!?/br> 卿憐雪欲語言,燕征卻又緊接著,生怕沒機會再說: “還有,嚴復明等下要向你求助妙三娘的案子,這個案子只有你能辦,這案關系到兩大世家。辦完之后你就是民心所向,在朝堂上的路會好走些?!?/br> 卿憐雪皺起了眉,擰了擰被抓的手腕,“先放開我?!?/br> 燕征頓時松了手,又給他手腕呼了一口氣,輕輕揉了揉,不敢再動。 卿憐雪本想訓斥他,又見他這動作,那些在口中本應脫口而出的市井之詞皆輪番哽住了,吐不出來。 “你覺得我要殺你?”卿憐雪最后只能咬牙忍住,問道:“燕將軍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么?剛在客殿還意涵著我不敢對你動手!” 燕征沒回話,沉默著,算是默認。 卿憐雪只恨他是塊木頭,見燕征不答話,又換了個話題:“牽連兩大世家的案子是么,你讓嚴復明親自和我說,但我有個條件?!?/br> “你說?!毖嗾魑⒉豢陕劦狞c點頭,待人續說下去。 “在辦案期間,你得保證我的安全?!鼻鋺z雪心情稍好,指著他說,“最好是——寸步不離?!鞭D而一甩袖子,加了一句,“如果我有一分不滿意,這個案子,我就不辦了!” 卿憐雪盤算著,這牽連到兩大世家的案子決然不會小,至少辦完也得月余。若不然趁著燕征還有歉意,在這期間把桀驁不馴的燕將軍完完整整的給馴服。 隨意的把玩在手中,豈不妙哉? 讓這瞧不起,看不起他的燕將軍徹底臣服在他腳下! 卿憐雪反過身來,抬頭望著燕征,見人薄唇開合:“我答應你?!?/br> 燕征垂眸,心間堵塞著一句話,猶豫徘徊在其間難耐,終是問出了口:“真不殺我?” 卿憐雪好不容易好點的心情又給他這一問問出點憂郁來。這人真是煩透了,明明吵起來的時候能說會道,現在又是個傻子似的翻來覆去地問。 他話里帶著威脅甩向燕征道:“再問一句,我現在就能讓人擰下你的頭顱,血濺當場?!?/br> 燕征木訥地看著他:“你府里沒有能打得過我的人?!?/br> 二人走回客殿,依舊還是卿憐雪在前,燕征在后,都緘默著。 卿憐雪停了步子,燕征便也停了。 卿憐雪知道燕征平日對他的態度是如何,既輕視又諷蔑。他雖然不愿承認,但燕征確實…不大有可能對他動手。 “我問你,昨夜……是誰先動的手,”他咬著指rou,皺眉苦思,反過頭來問:“你如實答?!?/br> 燕征遲疑,心思著要如何回:如若回是卿憐雪先動的手,他可能會死;若是回自己先動的手,他也會死。 卿憐雪咬著下唇,臉部連著耳根都熱了個遍,燕征不說話,他左右也能猜想出來些,決計是自己醉酒失態將人強上,他只愿自己沒多說些什么,若不然真是……在這世間活不下去了,羞也要羞死! “既然是我先動手,我做了什么?”卿憐雪倒沒想過多,只是想問事情伊始時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燕征卻直勾勾地盯著人,恍然間心潮起伏,不知是何物在心間作祟。 卿憐雪這幅耳熱的模樣也美,無論是清冷高貴波瀾不驚的模樣,還是這幅面帶桃花,眼帶含情之意,都足夠的攝人心魄。他還能看到那雙如扇之睫,像蝶翅般輕羽。 他想靠近卿憐雪,還想大膽一點抱住他。 最后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俯了唇過去。 ——在卿憐雪唇口舔舐了一下。 燕征也沒想到自己色膽包天到這個地步,但左右事也做了,道歉只得更加尷尬。他嘴硬地舔了下唇,用拇指從下唇擦了過去,說:“你做了這個?!?/br> 卿憐雪瞳孔大張,全然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一把推開了人,怒視一眼后甩袖掩面走了,這走得也是大步流星,生怕看見什么人。 …… 嚴復明和芳華在客殿等了許久,見丞相和將軍這“借一步說話”真真是借的久了。 偏偏兩個人又都不敢進去。 嚴復明適才端正著坐姿挺得腰都有點累挺。待卿憐雪和燕征一走,脊背霎時就癱了下來,美名其曰歇息歇息。 芳華一直按著最標準的站姿不動,嚴復明還嘗試叫她一起歇會兒,芳華瞥了他一眼,不答話。 這人……沒有個副將樣。 卿憐雪掀開了簾子,面色紅潤不少,又坐回了上位。方才那盅讓他摔過的茶甌已經被芳華清理過,又換了一套嶄新的,里邊兒正冒著熱氣。 燕征跟著卿憐雪后腳出來,與進去時未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進去時面色陰沉,現在倒多了些滿面春風的意思。 難道丞相被抵著刀威脅了?嚴復明一陣寒顫,滿腹狐疑的看了一眼燕征。 卿憐雪端著茶一口喝了半杯,不是之前優雅地抿唇品茶,他問:“嚴副將來這要說的案子說說吧?!?/br> 謝天謝地,告姥姥拜祖宗,他終于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