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夜間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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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燕征事先帶著嚴復明去武京街上買了各色吃食,而后到的丞相府。 武京城一向熱鬧繁華,二人購置好食,嚴復明便借機問道:“當真不帶錢財?” 嚴復明自小生于市井,能拼著斗著站在現今的地步也是靠著一身蠻力與好學在軍營打拼而成。他身為武將人又老實,在燕征身側好學習戰仗策略,他人有難更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重義也是一派正道人士。 雖說被燕征提拔上副將,不需再用那些市井買官的路子,可現下是求人幫忙,且是求這位高權重的丞相。 對于請人辦事,他少時便知曉請人相助需錢財,且需大量錢財。 燕征覷他一眼,而后笑道:“不必,他府內那金獅銀虎像不知用了多少銅臭,更不差你我手中這些。若要辦成此事,恭敬謙虛四字足以,更恪守實誠,誠懇相道,應無大礙?!?/br> 嚴復明不大愛大道理,卻也點頭:“燕將軍說得在理?!彼静恍?,可直到了丞相府,信了,里邊真有金獅銀虎像。 這金獅與銀虎皆由純粹金銀打造,獠牙尖利,像極了外人所道的卿丞相之性。 相府據地寬闊,門口站立四人侍衛。燕、嚴二人手中提著的大小包吃食交給了芳華,再由芳華引去客殿卿憐雪面前。 燕征覺著有些滑稽,可如此光明正大從正門進丞相府,對于他來說還真是頭一回,就兩個字,新鮮。 嚴復明反倒有些緊繃著,與燕征神態截然不同。他和這高不可攀的丞相大人從未有過交集,更是聽說這丞相喜怒無常、性情不定。 且貌是美人,心是蛇蝎。 芳華帶路,兩人便緊跟著,越過富麗房舍,再越過一道悠長茂盛園林,終于到了這相府客殿之外。 燕征往上看,殿上四角翹如牛,適才園林中的幾只靈雀吱吱呀呀叫喚在空,又停歇在殿外瓦頂,瞪著溜圓的眼睛歪頭看著他,霎時忘了進走。 芳華帶著嚴復明要一路入內,察覺少了一人,便往后喚道:“燕將軍,請?!?/br> 燕征這才回過神,快步追到嚴復明身側,與芳華道:“走?!?/br> 嚴復明有些緊束,小聲道:“燕將軍別扔下我一人,這斷斷是不可啊?!?/br> 燕征一拍他肩道:“安心?!?/br> 客殿內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左右皆為五張紅木客椅,上方主座正坐著一襲白衣的卿憐雪,笑眼彎彎。 “來了?”卿憐雪春風和煦的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示意芳華沏茶,聲音輕柔的說,“坐?!?/br> 芳華一眼便瞧出這笑是假,卻也仍舊不明所以,訕訕帶嚴復明燕征入座。 嚴復明遵著禮數,施禮道:“參見卿相?!?/br> 燕征入座,偷摸瞥了卿憐雪面如桃懨的相貌,不知怎的就有些心虛,也不與卿憐雪打什么招呼,問什么安。 以往他也是這般對卿憐雪,現下不過仿照,引不得什么嫌疑。 卿憐雪筆直坐上位,手里端茶,提著茶蓋捋了捋杯中的熱氣,輕輕抿了一口,問:“燕將軍今個兒瞧著興致好,遇上什么好事了么?” “沒什么事?!毖嗾髦倍⒅璞K,不敢與人視,帶著些磕巴。 倒是嚴復明不禁有些愕然,燕征這副模樣狂傲不已,連與人直視也不,明擺著不將卿憐雪放在眼中,他沉下一口氣,現今卻開始后悔起帶燕征來了。這求人辦事,哪里能是這個態度! 卿憐雪還在氣頭上,燕征這招又給他火上澆了把油,他繼續逼問:“盯著茶里做什么,難不成懷疑本相要下毒?” 燕征聽言停握了手中的茶盞,將茶水灌入口中,一雙帶著威勢的眼藏著溫意看向了卿憐雪,說:“丞相若想害我,早在這六年間就可以下手?!?/br> 這不假思索的回道像是篤定了卿憐雪決然不會動他一根汗毛。 卿憐雪垂眸,吹了口茶盞里的熱氣,笑了笑,又抬著蝶翅一般的睫看向燕征,帶著犀利幽幽地問:“是嗎?” 兩人談話霹靂閃電,嚴復明只覺二人言談間都帶著焰火,這么說話還不如打架來一場的痛快。 他不敢搭話,只默默喝茶。 “這位便是嚴復明副將罷,聽說你昨日來了?!鼻鋺z雪也沒忘了正事,不再跟燕征這個風流人言談下去:“還落了件東西在我這?!?/br> “是?!眹缽兔饔终酒饋肀辛藗€禮。 嚴復明本想說妙三娘的事,又聽見卿憐雪說他落了東西。 他疑惑地撓了撓頭,進都沒進來過,怎么說他落過東西在這里? “怎地這么拘謹?”卿憐雪見他還慌忙的站了起來,伸手上下揮了揮,示意嚴復明坐下,又對芳華說,“芳華,帶人上來?!?/br> 側偏殿的簾子被里邊人一手掀開,陸陸續續走出來三個身姿嬌俏的小生,眼含春波,跟纏帶似的都攀到嚴復明身上。 “奴家叫青兒……” “公子…摸摸奴家這里…” 嚴復明跟見了什么牛鬼蛇神般的避之不及:“哎喲我的娘,別碰我!滾開!” 武國盛男風,尋常達官顯貴家有幾個男寵也不是什么不尋常的事。但他不盛,他喜歡的是女人。更何況,他有家室! 這要是給自家妻子知道了還不得鬧騰一番! 嚴復明向燕征發出了求救的眼神:救命啊燕將軍—— 燕征與嚴復明幾年交好,知他不喜這些,便站起身來去幫嚴復明。 結果那三個小生一看,真是賺了千金萬銀了——此人更加俊逸。瞬間陣營變更,一窩蜂的撲向燕征。這一張張臉清純可人,身如纏帶地攀附在燕征身上。 見這般,嚴復明長舒了口氣坐回原位。 解放了!感謝燕大將軍救命之恩! “咿呀,公子~” “奴家,嗯~今夜……可讓公子銷魂?!?/br> 燕征被不依不饒的糾纏著,身上掛著三個妖嬈的少年。他未曾不試圖推開,可這三人愣是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襟不放,像是離了他會死。 燕征張了張口,看向上座之人,口中準備喊卿憐雪三字,又見上座之人面色平淡,眼中毫無一絲波瀾,如同局外人一般冷眼瞧著他,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他抿了抿唇,不動了,任憑這三個小生摸來撫去,甚至還有個大膽的親上了他的脖,白白送了個朱紅口脂印痕。 卿憐雪表面波瀾不驚,內心暗潮洶涌得很。他恨不得把燕征揪著耳朵甩到地上。在他這處,燕征這一動不動的——就是在恬不知恥地享受著他給嚴復明安排的服務。 火氣如煙火升空般的上來,他手一動,差些就拋了杯盞。 于是一聲沉悶的瓷器與木相撞的聲響從上方傳來,本在手中托著的茶盞正被重重的墜在木質桌椅上。 并非重響,但足以吸引現在殿內人的注意。 卿憐雪憤惱,面色比往日更結冰霜,輕呵了一聲,冷冷道:“沒想到燕將軍愛這出?!?/br> 芳華有眼力見,知道自家主子心情壞了,立馬對三位伢妓使了個眼色,命令他們下去。 三人迅速恢復常色,一點媚態都消弭成了個無,低著頭躬身拘謹的退了出去。 而后一張繡著嚴字的黑玄色手帕被拋在空中飄蕩,這巾帕下墜的速度快,卻在眾人眼中極度緩慢。 “昨日深夜,嚴副將的東西落下了?!彪S著這巾帕下墜,卿憐雪瞇著眼,帶著殺人的欲望,聲音卻輕的很,與嚴復明道:“可別忘了帶走?!?/br> 燕征還站在客凳旁,看了一眼地上那方熟悉的帕子,連忙瞥過了臉,身形僵硬,裝不認識。 嚴復明一臉茫然,心道:什么東西? 他起身撿拾,仔細地查看,這嚴字繡的極其精致,認出來是纏織坊的手藝。 想當年在戰場,敵軍將領一刀就要砍向他,是燕征踏馬行來救他一命,他欠著一份情,想要給燕征些什么??裳嗾饕徊蝗卞X,二不缺酒的,他便想起燕征那日救他時鐵甲下的衣襟被劃破了。于是好不容易把所有的私房錢取了出來,又找自家夫人扯謊要買新兵器,總算是湊夠了錢找纏織坊做了件貴重的衣裳送去。 這纏織坊的衣服需要的錢財不少,他自己從來不買,獨獨買了這么一件,還給了燕征。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了些眉目,卻不可置信自己的猜疑。而后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身形僵硬、耳根還有些浮紅的燕征。 他奶奶的! 燕將軍怎么做這等事!再如何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也不能做出來這般惘視朝綱、以下犯上的事情來??! 居然夜間行刺丞相?! 燕征恰好轉頭,和嚴復明對上了視線,看見對方探究的神色,又連忙避開。 眼中手握成拳抵在了唇口,輕咳了一聲。 嚴復明猶豫的開了口:“這……” 嚴復明還沒說完,燕征便先行一步。他手握成拳直直的垂在身旁兩側,有些緊張,虎一樣的眸子看著上座的人,詢問著說: “卿憐雪??煞?,借一步說話?” 卿憐雪細長的指甲在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出聲響,他有些好奇燕征會說些什么,會怎么示弱,卻尚未答應燕征的請求。 難怪會帶燕征來,是想燕征來說好話,而后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這次的事么? 殿內寂靜,怕是汗珠滴落于地上亦能聽出聲響,整座殿內只有嗒嗒的指甲敲桌的聲音。 光陰不知怎的變得如此慢,嚴復明在殿下被這指尖敲出來的聲響滲的有些冒汗,他以為燕征比他要好點,余光瞥了一眼燕征。 燕將軍后頸上也冒了汗。 他奶奶的,這丞相真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