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喝了假酒
梁岳舉手投降:“絕對沒有?!?/br> “是嗎?”紀昭的小尖下巴一抬,收回腳坐下來,說:“我看你也不敢?!?/br> 梁岳嘿一笑:“那是自然。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絕絕對對的根正苗紅?!?/br> “嗯——”紀昭狀似受用地點點頭,話鋒一轉,“那你正嗎?紅嗎?” 這可有的吹了。梁岳騰一下坐起來,滿面自豪,吹噓道:“我打當大頭兵起,那可就年年是連隊表彰的模范,別的我不敢說,這一顆紅心向著黨,全心全意為人民,那我絕對算頭號積極分子?!?/br> “誰問你這個了?”紀昭上唇一翹,“我看掃黃這事,你挺了解???平時肯定沒少見識吧?” 梁岳渾然不覺危險迫近,嬉笑道:“那是,我們剛入隊那會兒,都不上賓館掃,直接去夜——”到嘴邊的剩下兩個字戛然而止,梁岳慌忙擺手:“我——我那去執行公務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想的哪種?”紀昭跪立起來,眼睛釘在梁岳額角的汗珠,臉龐逼近梁岳,“我倒想聽你說說我想的是哪種?我自己都還不清楚呢?!?/br> 這叫什么事!梁岳心里直捶胸,先讓周老二懷疑,又讓紀昭懷疑,合著他就長得那么不像正經人,怎么一個二個都認準了他不正經似的。 見梁岳想說又不知道怎么說的樣子,紀昭身子落了落,屁股坐在自己腳后跟上:“我又沒說什么,著什么急啊。舅舅,我就是隨便問問,今晚這種事你遇見過幾回?有兩回嗎?” 梁岳松了一口氣,回答:“以前也沒有,這是頭一回?!?/br> 紀昭了然地“哦……”了一聲,抿唇一笑:“那就是真有了?!?/br> “什么有了沒了的……”梁岳抓抓后腦殼,終于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么“有了”,不禁窘迫道:“我——我都二十六了,要沒有,我不就真有問題了……” 紀昭的臉一秒鐘變嚴肅,利落地審問道:“有幾個?” “沒——”梁岳讓問得一急,小聲道:“也沒……沒幾個?!?/br> “沒幾個是幾個?”紀昭體貼地提醒,“兩個?五個?十個?” “我哪有那功夫!”梁岳焦急地解釋,“你還不知道我?我365天,364天都在和尚廟里呆著,要往前說,那是一年到頭都在拉練,往后講,那是一周六天都在開會,往中間看我考軍校那會兒,是沒日沒夜都在看書背課,我哪兒還有那個閑工夫解決這種個人問題?!?/br> “誰問你這個了?”紀昭眉梢一挑,不為所動,“幾個?” 梁岳慌亂得眨巴兩只大駱駝眼,一對睫毛求饒似的呼扇呼扇:“……兩……兩三個吧有……還有一個是相親……就處了幾周……” “一塊兒睡了的呢?” “……”梁岳的睫毛扇得更快了,深吸幾口氣,聲音細若蚊鳴道:“沒……沒有?!?/br> “為什么沒有呢?”紀昭表情很平靜,好像這問的只是為什么梁岳夜宵要吃烤韭菜,韭菜是種在樹上還在地里,為什么他喜歡吃的烤小饅頭這家店沒有呢。 “就——就沒處到那個程度唄……”梁岳抬手捂住臉,難以面對自己在一個月之前還是處男的事就這樣殘忍地被揭露。 “哦?”紀昭若有所思道,“舅舅,你還挺正人君子嘛,還得處到一定程度才能一塊兒睡呢?” 讓小自己十歲的孩子逗得團團轉,梁岳張開雙手的無名指和中指,可憐巴巴地赧道:“小昭……” “舅舅,照你的說法,”紀昭雙手抓住梁岳手腕拉下來他的雙手交疊在他胸口,將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上來,半趴在梁岳的身體上,笑瞇瞇道:“咱們倆這算是處到哪個程度了?” 梁岳懵住了,好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紀昭也沒有真的要逼問他,起身去開門。 “大晚上的,誰???”梁岳心虛地爬起來。 紀昭抱著兩瓶沒開的茅臺悠哉悠哉地走回床前,拋了一瓶給梁岳:“假酒專騙老實人,你這么不老實的人,就得喝點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