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張然出神地盯著房間的木質地板,像是陷入了一種低迷、悲傷、無奈的情緒,但捫心自問,三十多年來自己真誠待人、用心生活,雖然日子辛苦,但他從未怪罪憎惡過周圍的一切,然而現在,他討厭這里的一切,包括自己。仿佛靈魂被一切兩半,一個在罪惡地拉他墜入深淵,一個在拼命救贖他讓他做回自我。被揍、被cao的地方在隱隱作痛、但讓張然痛苦得更多的是那無名的情緒。 然而這時,門被敲響。張然猛地回過神來,手指下意識地攥緊,起身走向門前,伸手打開了門。張然抬頭快速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青年便低下了頭,說道:"進來談吧。"說罷便側身讓青年進去。 殷自清起初在接到這個電話時非常詫異,那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怒火又被挑起:這個婊子竟然還敢打電話給他? 他知道自己是個暴脾氣,但也不是隨時隨地地發瘋,他可以處理好自己的脾氣,甚至有時候可以利用它,在不同的人面前給別人流留下不同的印象,因為這樣他們就不會捕捉到自己的弱點。但是這個男人總是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火,無緣無故。 就算隔著電話他也想出言諷刺男人,看到他受傷的表情,心中有難言的快意。但話還沒出口就被男人搶了先,聽到他說出"辭職"的那一刻,他竟想笑出聲,他覺得有趣好玩,前一刻他還挨了自己的揍,這一刻就求助上自己,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個犯賤的婊子,殷自清當然也是這么想。他想或許可以親自會一會這個男人,看看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而且男人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他想把男人逼走,從羅之言身邊逼走。 殷自清從男人身邊經過時,沒有放過男人的任何一絲反應,比如那不停顫抖地手,他知道,這個男人在害怕。但是這只可憐無知的小綿羊仍然想和野獸談判。 在進入男人房間那一刻,殷自清第一印象就是——味道,那是一股淡香,但不是什么高級的味道,而是一種廉價的香味,是男人身上時刻存在的,在青年們看來,這就是sao貨的味道。 殷自清毫不客氣地就坐在男人床上,手向后撐著,挑眉看向站定在他面前低著頭的男人。那腫起的臉和青紫的痕跡是他的杰作,他一點都不愧疚和心疼,因為這是男人應得的。 張然雖是站著,而且身量體型都比坐在床上的青年大,但是他的氣勢卻微乎其微。 "我……我想跟你談辭職的事。" "我不是公司的負責人,我也只是員工,你跟我談沒用,你應該跟璇姐說。"殷自清聳聳肩,視線始終鎖定在男人身上,甚至是那說話時張合的厚實的唇瓣。 張然手指摳著衣角,他當然想過這件事,但是行不通,他歸屬于璇姐手下,按照璇姐的行事方式,自己對她還有用處,她會為自己重新安排職位。他想要徹底逃離這里,不想在和這里有一絲的牽扯,而且男人也很想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他知道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他需要調整。 況且本能告訴他,如果不離開這里,他會永遠離不開。最近心里警鐘不斷敲響,告訴他危險在不斷靠近,必須得離開,而今日的這場鬧劇終是讓男人心生退意。而青年們有權有錢,實力懸殊,自己根本斗不過他們,往壞處想,他們對自己的身體還存有新鮮感,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他還有家人要養活,所以他得"不計前嫌"向殷自清求助,因為這個公司的掌權人終歸是他的jiejie,或許他一句話可以讓他jiejie向璇姐施壓,直接解雇自己。男人畢竟活了三十多年,事情緩急還是拿捏得清,他只是性格使然,但終歸也不笨。 殷自清看著低頭不說話的男人,有些煩躁,他不知道男人在想些什么,他不喜歡這樣沒有反應的男人。"喂,你抬頭,看著我說,很沒有禮貌誒。"殷自清一邊打量著男人的房間一邊說道。張然終是抬眼看向那個妖孽的白發青年,他的確對他的暴力心懷懼意,因此也心生排斥。 "我想讓你幫我……幫我替你jiejie說聲……讓她解雇我……" 殷自清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為什么總在男人一開一合的厚實唇瓣上,張然說完十幾秒后他才將男人的話吸收進大腦,隨后挑眉說道:"你想徹底離開公司?" 殷自清原以為他會辭掉這個職位,在公司另尋他路,沒想到他是想直接放棄這份高薪的工作,而原因的話他也很好奇,這樣心思簡單的男人第一次讓人覺得——猜不透。 "我姐可討厭我了呢,這個忙有點難幫呀?。⒁笞郧逶捓飵?,眼里卻毫無笑意。 "我想……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嗎?"張然聲音有些焦急道。 殷自清覺得這男人是真笨還是裝笨,聽不出話里的意思。但他也忽略了一點,他習慣性用商人的思維去談判,他那樣說就代表這個忙他可以幫,但是需要好處。 "你站這么遠干嘛?怕我揍你嗎?"殷自清換了個話題。見男人猶猶豫豫不敢動,心里頓生怒火,也不再偽裝剛才的冷靜,而是提高了音量:"他媽的給我站近點,還想不想辭職??。埲贿o了拳,走近青年。 "自己坐上來,sao貨。"殷自清望著走近的男人說道。張然震驚地睜大眼,他以為殷自清討厭他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所以在這方面他卻對青年存了信任。 但可憐的人啊,男人在性欲方面,都一個樣,都壞透了,更何況是這些壞到骨子里的青年呢? 殷自清見男人久久不動,握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帶。張然坐在青年的腿上,還是比他高出半個頭,這剛好把兩團奶子送到青年面前。 殷自清手不老實地摸著男人的腰部和臀部,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你得有所交換,這才是等價有償的交易。" 張然這下總算明白青年的意思,聲音有些發抖地說道:"你要我干什么?" 殷自清勾了勾唇,說道:"我還不了解你,給我介紹一下……你的sao屄和sao奶子吧。" 張然閉了閉眼,自嘲道:原來最終還是這副怪異身子救了他。 "別讓我等急了,嗯?"殷自清聲音帶了冷意,他可沒這么多時間和耐心陪他耗。 張然開始解扣子,隨著一顆顆扣子解下,那豐滿的胸肌,不,應該說是奶子,就這樣爭先恐后跳了出來,上面布滿了情色的痕跡,可想而知玩弄他奶子的人有多么用力。 "把它們捧起來,介紹一下呀,啞巴了嗎??。⒁笞郧迓曇魩Я藋uhuo,有些啞也有些亢奮。 張然顫抖著手,慢慢捧起自己的奶子,低聲說道:"這……這是我的胸肌……" "噗哈哈哈哈哈哈"殷自清仰頭大笑,他被男人逗得發笑,怎么這么蠢? "你撒謊,這明明是sao貨的奶子。接下來,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我得驗驗貨呀,好好了解下這個sao貨。"張然被羞恥的紅色淹沒,難堪的情緒在心口盤旋。 "奶子怎么這么大,這奶頭也這么sao嗎?被人看著也能立起來?被多少個野男人含過吸過揉過?"張然難堪地搖了搖頭,他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他媽的給老子回答問題?。⒁笞郧搴鸬?,這是青年真實發瘋的樣子,隨意撒著怒火和暴虐欲,見男人還是不回答,一巴掌甩到男人的奶子上,頓時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讓男人飽受摧殘的乳rou更加凄慘。 "我……不知道……我記不清了……" "原來是個被cao爛的婊子。"殷自清低聲說道。而這樣侮辱人的話語卻一遍一遍刻進男人的心里,留下不可堙滅的痕跡。 "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你的破爛屄。"張然只想趕快結束這件事,先稱著青年的意,之后他就自由了。 男人握住自己的yinjing向一旁拉,露出那個之前被cao得紅腫肥嘟嘟的饅頭屄來,那里光禿禿一片,沒有毛發,是個上等的好屄。 "扳開我要檢查。"張然照做,用兩根手指將xuerou向兩邊挪開,露出里面紅艷的rou。而青年看到那陰蒂、尿孔、屄xue口連成一線天,呼吸一頓,然后粗重起來,他伸出手指按上陰蒂,用指甲摳弄著那腫大的陰蒂和尿孔,碰上這脆弱柔嫩的地方,他就想摧毀。 "嗚……嗯……啊啊……別按……"那才剛經蹂躪的地方根本受不住這樣的玩弄,短短一分鐘,男人就高潮了。 "我都還沒將手指插進去,你就高潮了,你他媽就是個天生的sao貨。"殷自清看著男人痛苦的表情,心里爽得不行。 還想繼續教訓男人,男人的房門就被敲響。 "張然,都快一點了,你居然還沒做午飯,你在干什么??。⑼饷鎮鱽戆字羚┡穆曇?,門板被拍得通響,殷自清不悅地皺了皺眉,張然趁著殷自清被轉移注意力的空擋,快速從其身上下來,說道:"我……得去做飯了……你答應我的……幫我" 殷自清低罵了聲:"shit?。⒉劈c點頭算是答應了,青年想,這樣,終于將男人趕走了,自己還得了些好處,雖然自己很討厭他。 翌日清晨,青年們聚在餐廳,看著餐桌上沒有擺放餐具,男人房間里也沒有人,別墅到處周圍都找遍了,都沒有男人的身影。 "媽的,他連衣服都收干凈了,跑了。"白至琦抓抓頭發說道,有人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憤怒,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眾人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而這時殷自清開口道:"或許是受不了辭職了呢?不過這不是應該習慣的事嗎?" 羅之言抬頭淡淡掃了他一眼,兩人眼神交匯,然后互相移開了目光,不知道那時刻兩人交流了什么信息。 "我問了璇姐,她說張然的確辭職了。"安陌舉了舉手機示意道。 溫若恒抱臂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嘴唇緊抿著,可看出他情緒并不好。而白至源只是轉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摳著真皮沙發的手指透露出他煩躁的心情。 而另一邊,張然在職工宿舍剛收拾好行李,桌子上鋪著報紙,男人尋找著租房的信息。男人工作這么多年,是有不少積蓄,但家里幾個meimei的吃穿用度、讀書費用都由他來供,開支也不少,更何況大城市房價昂貴,他根本付不起首付,他想再攢攢再購買,然后把家里人接到城里來,讓他們享享福。 張然安頓好后,想著還是應該買點禮物送給璇姐,感謝她多年的照顧,也向她表達一下自己不辭而別的歉意和原因。 張然走到一家花店門前,看到一個女孩向一對夫婦比劃著,而那個夫婦明顯看不懂她在比劃什么,女孩有些著急,慌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在上面打著字然后遞給那對夫婦看,那夫婦才了然地笑了笑,女孩賣出了花,臉上漾出陽光而美麗的笑意。 張然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想著向她買束花。走近才發現,這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半邊臉都是青色的胎記。張然察覺到自己這樣盯著別人看有些不禮貌,立馬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很好看,你的笑容很美……"男人笨拙地夸著,而女孩掩嘴笑了起來。 她低頭在手機上打字:我是一個啞巴,講不了話,我還怕自己嚇到別人,你要買花嗎? 張然說:"我要買花,但是我不太了解……"張然最終買下了一束滿天星,他和女孩交談甚歡,兩人互相告訴了名字,男人很開心,自己交到了一個好朋友。男人走在路上,嘴里念著"牧虞",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而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里,有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隨即那人接到一通電話,那人皺了皺眉,嘴里說了些什么,視線依依不舍地望向男人離開的地方,最終還是開離了此地。 而在男人快到家的時候,卻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張然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接通,如果他不接通這個電話,冷漠一點,就不會有下面的事情發生了。 "張叔,是我。"對面傳來焦急的聲音。 "安陌……你找我什么事?" "快來xx醫院,羅之言精神不正常,他嘴里念叨著你,醫生讓我趕快聯系你,需要你配合一下,不然就會鬧出更多人命?。⑶嗄杲辜钡穆曇舨幌窦俚?。 "鬧出更多人命?什么意思?"張然握緊手機,有些慌亂地說道。 "羅之言用刀刺傷了溫若恒,兩人打了一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現在羅之言精神狀態不好,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張然聽到這樣的事情,心里一緊,他有點排斥,他不想和他們再有交集。 "安陌,你聯系到了沒?羅之言瘋了,cao?。㈦娫捘穷^傳來白至琦的聲音。 "好……好,你給我個地址,我趕快過來。"說罷就抱著花向醫院跑去。 安陌掛了電話,看向坐在醫院高級休息室的幾人,撩了撩自己的長發,說道:"搞定。"幾人不約而同地交換了目光。 "走吧,去看看他們。他媽的羅之言真不愧是個瘋子。"白至琦說道。 "哎呀哎呀,你們何嘗不是呢?"安陌調笑道。 走到羅之言所在的病房外,看見殷自清低垂著頭坐在外面,聽到腳步聲后青年才抬起頭,語調有些喪和累地說道:"搞定了嗎?" "嗯哼。"安陌用皮筋將自己的頭發扎了起來。 "怎么樣情況?"白至源問道。 "他打了鎮定劑,若恒還沒醒過來。" 半晌幾人都沒說話。而安陌看了看表說道:"他估計快到了,我去接他,別露餡兒。" "我怕他倆露餡。"白至琦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兩間病房。 "他兩都是瘋子,用不著你cao心。" 一群瘋子的游戲,遭殃的卻是那個信任他人、關心他人的可憐的善良的溫柔的老實人。 就算他反抗了又怎么樣,他招惹了一群瘋子,不,應該說,一群瘋子盯上了他,還是群有錢有權的瘋子。男人可憐呀,可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