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舞成名,百門家宴
話說劉耀回了絕塵山中,再次被師傅劉律(字世明)管得快閑出了病來。 這日,下山采購的師弟劉陽帶回了外面的消息,聽說在金陵要舉辦武林大會,這一下劉耀便來了精神。 “武林大會,我們絕塵作為硬派功法之首必須得去??!否則不得被其他門派看扁了?” 劉耀說得義憤填膺,一副為山門舍死忘生的模樣,終于騙得師傅同意下山,便迫不及待的招呼了三兩師弟一同前往金陵。 到了地方,只看見正中碩大的比武臺,其他門派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奇怪,這么大的盛事,其他幾家怎么連個代表的影子都看不見?雖說這是比功法不是比靈術,他們不是主修,但看還是應該來看看的吧…” 正在疑惑之際,劉陽忙不迭的送了張名貼來,一看紅紙上燙金加粗的標題幾人頓時愣住了。 “搞什么?鬧了半天是跳舞的舞??!臭小子你能靠點譜嗎?” 被罵的劉陽撓著后腦表示自己聽岔了,問現在怎么辦。 “完了完了完了,我死了,師父要是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正急得跳腳,劉耀便看見了人群中的熟悉身影,陳軒也看到了他,得知了此事后,陳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個屁???快說,有辦法沒有?” 陳軒笑夠了,擦了擦眼淚, “沒辦法了,名帖都遞上去了,你要是不上,你和門派都會被恥笑的?!?/br> 劉耀咬著手指沉思了一會兒,最后一咬牙一跺腳, “算了,上也是丟臉,不上也是丟臉,左右我劉世遺的這張老臉是肯定要丟的了…那就上吧,不能讓他們看輕了我!大小姐,你的笛子帶來沒有?” 陳軒從腰間取出了笛子,在手中輕轉著, “當然,笛不離身,曲不離口?!?/br> “好,給小爺吹一首最sao的!” 陳軒驚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 “反正都是跳,我就豁出去了,能怎么?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劉世遺要武能武,要舞也能舞!” 幾名師弟佩服的鼓起掌,陳軒上下打量著劉耀, “你會跳舞?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技能?” “你不知道的多了!”劉耀嗤之以鼻, “跳舞嘛,不就是扭扭屁股動動腰,甩甩頭發摸摸腿么?我浪里小白龍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有多難???” 陳軒服了, “牛的!我現在忽然很期待你上臺?!?/br> 再說眾人見名單上絕塵派的名字時,都以為是重名弄錯了,畢竟那種名門正派的人,是不可能來這種聲色之所的,更別說參賽了。 可是當那人握著長槍走上臺時,眾人都驚呆了。 他…竟然穿著絕塵派服! 他果真是絕塵中人么! 眾人便紛紛低頭細看了名單,清楚的看到名單上寫著:絕塵派——劉耀。 這劉耀誰不認識?那可是絕塵派的大師兄??! 他竟然來參賽了! 再看那劉氏少年在臺上耍著長槍,衣袂翻飛,發縷飛揚,紅纓長槍飛速旋轉,發出了呼呼的風聲。 整個人又自地騰起,在空中翻了個空心跟頭,將長槍重重插入了地面。 此時一陣靡靡之音悠悠傳來,便見一位粉衣少年吹笛走出,臺上的氛圍瞬間扭轉。 劉耀開始扶著長槍輕扭舞動,又與粉衣少年若即若離的互動著,人比曲媚。 他跳得那叫一個奔放,直跳得臺下的大姑娘們紅著臉捂住了嘴,一群大老爺們也都覺得害臊,就連一起同流合污的陳軒都幾度看不下去,吹錯了好幾個音。 心中后悔沒有拉上清一閣的那幾位來看看…不知最是清心寡欲的他們看到這副場面會是怎樣的表情。 之后陳軒邀請幾人去山中做客,一連待了個把月,這一待卻不料竟在金陵城中火了! 劉耀一舞成名,一個月之內便有數不清的從四面八方送到紫暮山的拜貼與禮物,陳軒時??粗切〇|西感嘆。 “現在姑娘們的審美都這么扭曲了嗎?你以前秉節持正沒人搭理,沒想到豁出臉面的sao一次,這么多人喜歡!她們當時不是看都不好意思看嗎?私底下卻這么瘋!真是世風日下!” 劉家師弟也是無比贊同。 “就是,看看看看,女同道就不說了,這男的怎么也跟著瞎起哄?” 陳軒再次震驚, “什么?還有男的!” “你看嘛,這么多…有請去喝茶的,有請去論道的,我去,還有請去同樂的!” 劉陽年紀小,不明白, “同樂?樂什么?” “還能樂什么?男人嘛…” 幾人翻著禮物名貼,越看越覺得離譜。 “真是夠了…你看,那些小門小派的無名之輩起起哄就罷了,怎么王家,趙家這名門正派也有人跟著胡鬧?!” “誰???” 陳軒湊了上去,拿過名貼看了, “神機趙氏,趙勵?摘星王氏,王辰…好你個王辰師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劉陽無語的搖著頭, “這都是名門正派的貴公子,怎么也會…” ?劉耀回來后聽說了這事,也是意外,不過他的性情本就活潑不羈,便無所謂的笑了笑, “去??!為什么不去?那么多人想請我吃喝玩樂,傻子才不樂意呢!” 師弟們有些不放心, “可這些人都不認識,萬一有人圖謀不軌…你當心…” 劉耀卻依然渾不在意,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 “你果真要去?” 劉耀拍了拍幾人的肩膀,示意他們放心,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別擔心,再說了,咱們門規不是讓廣結善緣么?” 劉耀只身前去赴約了,臨走時交待師弟們跟緊陳軒,過段時間便是一年一度的百門家宴,彼時在宴上相會。 轉眼幾個月過去,今年的百門家宴隆重異常,不僅是為了慶祝眾門派弟子通過了崎嶺煉階,更是因為今年是四大名派成立的第一年。 這天,仙門百家的諸位長老、弟子們齊聚一堂,成千上萬人先總的舉杯同飲,而后混散于各門各派中敬酒吃茶。 待到家宴開始時,失蹤了數月的劉耀算是現了原形。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只是眾人再看到他時,他原本如玉的臉算是毀容了。 “劉師兄,你的臉…” 劉耀才坐下便有人來問了。 “怎么長了這么多痘痘???你都多大了還長痘?” 劉耀卻不以為意, “我哪兒知道,管他呢,反正影響不到我的帥氣…” “不不不,很影響,你看,其他人都在偷偷盯著你看呢…” 劉耀喝了口酒,罵道, “看個屁??!” “誒?旁人也就罷了,怎么這杜三公子也一個勁兒的往你這邊看?” 聞言,劉耀順著指點看過去,正好與杜衡的目光對視上。 看,看你大爺。 還看? 這杜三公子也是沒羞沒臊的,偷看別人被發現了,還在那兒瞪著眼睛盯著看呢!真是臉皮厚如城墻… 兩人互盯了一會兒,還是劉耀敗下陣來,嬉皮笑臉的示意道, 杜三公子,有事? 沒想到杜衡未作任何回應,跟旁邊的人說了一句什么便站起來走了。之后直到大宴結束,他都沒有再露臉。 散了宴席,王辰神秘兮兮的拉了陳軒與劉耀去后山,說是有大寶貝看。到了地方,他又讓劉耀在山腳下放風,他和陳軒上山去取,劉耀也是有病,居然答應了。 后山入了夜里到處黑燈瞎火的,那兩人一去不復返,留下劉耀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樹林中等著,一陣山風吹過,林中的樹影婆娑,發出簌簌的聲響,一只貓頭鷹歪著腦袋,發著光的眼睛盯著劉耀,不時發出幾聲警告。 劉耀覺得毛骨悚然,正想走時,忽然自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劉耀…” “?。。?!” 劉耀被嚇得肝膽俱裂,尖叫聲驚得林中飛鳥四起。 猛的回頭,赫然見一個白衣女鬼站在自己身后,劉耀被嚇的又要叫出來,這次卻被捂住了嘴。 “別怕,是我?!?/br> 等劉耀平靜下來后,杜衡放開了他。 “你有病吧?大晚上穿身白衣服在這嚇人!說,是不是跟三狗他們串通好來整我的?” 杜衡卻搖了搖頭。 “我在等你?!?/br> 劉耀更生氣了, “那你就是故意扮鬼在這兒堵我咯?杜衡,我沒得罪你??!” 杜衡見與他說不明白,便直接將東西遞給了他。 “什么?這是什么?” “藥?!?/br> “給我做甚?” “治病?!?/br> “你才有病呢!” 劉耀將藥砸還給他便要走,卻被拉住, “你的臉…” “不就是幾個痘痘嘛,又不是娘們兒,那么講究干什么?再說了,不用管它幾天就好了!” 杜衡“憂國憂民”的皺起了眉, “不行,你這是心火旺盛,不治,拖著,就可不止毀容那么簡單了…” 眼見杜衡像木頭一樣執拗,劉耀只得收了, “好吧好吧,我收下還不行嘛…我說,你們清一閣的人是不是都這么閑???” “什么?” 劉耀連忙搖頭, “沒什么,那我走了…” “劉耀…” “嗯?” “記得吃藥?!?/br> 劉耀徹底無語了,這根死木頭,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煩的人呢… “好了,我認得了,瓜娃子!” 杜衡略微一愣, “你…” 劉耀連哄帶騙, “瓜娃子就是夸你長滴好看~” 目送著劉耀走后,杜衡的嘴角緩緩揚起了個弧度。 “胡言亂語?!?/br> 百門家宴一直持續了五日才結束,諸門派最后匯聚于場上參加了祈福儀式,由四大名派掌門——趙既同、王周陽、杜明禮、劉世明,代表仙門百家向先祖敬香,祈求各門各派同氣連枝,平安喜樂。 之后,各家自行散去。 跟隨師傅下山時,不經意的又看到了杜衡,禮貌的向他微笑示意,他卻如冰塊一樣冷冰冰的板著臉,像是與劉耀有深仇大恨。 果不其然,才下了山便被他截住了。 “晚輩清一閣杜衡,見過掌門師叔…” 劉家師傅早聽說過杜衡,對他倒是喜歡得很。 “世侄不必多禮,是有什么事嗎?” 杜衡看了眼劉耀,也不嫌尷尬。 “我想與劉耀說幾句話?!?/br> 推脫不得,劉耀只得跟他走到了一旁。 “你的臉怎會…我給的藥你吃了么?” 劉耀點了頭,杜衡的眉頭皺得更緊,像是在思索什么,喃喃自語道, “既吃了,不該如此啊…” 劉耀沒好氣的問道, “我啷個曉得?你是不是開錯藥了?疼死了!” “并未弄錯…” 杜衡又近前了一步,愈發仔細的看著劉耀的臉,劉耀將他推開。 “除了我給你的藥,你可還用了其他藥物?” 劉耀輕描淡寫的回說, “就…你大哥、你二姐給的,我也吃了?!?/br> 一句話氣得杜衡險些發怒了,他忍了又忍,盡力對劉耀平心靜氣。 “以后,只許吃我給的藥?!?/br> 杜家的三人都是好心,只不過心思恰好湊到一塊兒去了,而且三人平常的用藥習慣也全然不同。 杜家大師兄杜若主攻氣血,大師姐杜鵑主攻外瘡,杜衡主攻內熱。 最后,在杜衡的精心醫治下,劉耀這才恢復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