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夜度郎 / 狐貍精要做夫君的小性奴
"我是太縱著你,把你慣得野了,什么事都敢做。" 他語氣表情都是平淡,不見得有多大的怒氣,仿佛只是隨意訓斥幾句,但宋可風自己犯了什么事,好歹自己心中有數,并不覺得能這般輕松過去,于是只謹慎俯首,以額貼地,低聲求懇道,"求夫君饒恕,可可知錯了。" 其實與皇帝勾連不清的罪名,換作旁人原無需這般多章程,自是一只腳踏上黃泉路,權看魏峙肯不肯給個痛快,尋個手腳利索的劊子手斬首就算莫大的恩賜了。 但這事放在宋可風身上,多少就存了點余地。 這余地厘寸幾何,誰也摸不準魏峙的心思,宋可風不敢多想,唯有聽從發落。 魏峙道,"你既知錯,也就應該明白,我寵你歸寵你,總有個底線在。" “可可,你自己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宋可風聞言心下一沉,冷汗順著鬢角劃過煞白的臉頰,渾身顯見發著顫。 這方逼仄的牢房里,窒息的壓迫感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似乎連吐納的氣息都變得膠著,宋可風不敢抬頭,只能看見抵在額前的皮靴,他不禁想,這個人過去是把他捧在天上的,現在卻是碾一碾腳尖,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怕極了,更無措如何應對這般陌生的魏峙,一時說不出話,只長久靜默地跪伏著發抖,半晌忽地被一只熟悉的手托起下巴,抬臉就對上魏峙的眼神,竟不知是怎么的,看出幾分笑意來,又聽得他道,“怎么怕成這樣?” 他這話就像從前在床榻上壓著宋可風,握住軟臀將進不進的時候,邊捉著親小嘴邊說的話,在這個時候便顯得是有些不合時宜的溫柔纏綿。 宋可風怔了怔,心頭微動,徐徐垂了兩行淚下來,顫著聲道,“夫君,我不想死?!?/br> “這個不行,”魏峙替他揩去眼淚,直起身,平靜道,“我的意思是你自己選個死法,可可,你乖些,我不難為你,你也不要難為我?!?/br> 宋可風走到如今這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不過是為了活,有時候是單純要保命,有時候是貪心想要活得好,就為了這個活字,再多的心思都算盡了,沒道理做了這么多,甘心死在半道上。 他無助地搖頭,眼淚跟珠子似的往下掉,伏在魏峙膝上,哭求道,“可可當真知錯了,夫君,求您放我一條生路,今后會盡心侍奉,不敢有違...” 魏峙只靜靜看著他哭,不作一言,倒是一旁屏了半天氣看戲的魏闌緒終于聽到魏峙表明態度,頓時壯膽不少,煽風點火起來,“兄長,您莫要再被這毒蛇給蒙了心,若是今次饒過,不知以后還要翻出幾何風浪來,就該凌遲炮烙,五馬分尸,挨個來過一遍才解氣!” 宋可風聞言一哆嗦,更朝魏峙靠近,下意識地向這個剛說了要處死他的男人尋求一些庇護,驚恐地睜著蓄滿淚的漂亮眼睛,被淚水潤濕的臉頰散發著柔軟的光澤,像只受了欺負跟主人撒嬌的小狗。 魏峙好像是笑了笑,屈指刮了下他的臉,放緩了語氣道,“你放心,這我還是不舍得?!?/br> 語畢他朝牢房外喚了奴仆進來,來人端著木質盞托,上面從左至右乘放著一壺酒樽,一丈白綾,一把匕首。 宋可風整副身子都僵直了,眼淚流得更厲害,一味搖著頭往魏峙身上貼,魏峙索性把他抱到腿上,一手摟住細腰,一手指那酒壺,低下頭,哄小孩吃苦藥一般,“你便喝了,這是好東西,必不叫你受苦?!?/br> 宋可風一張慘白的小臉盡縮在魏峙懷里,雙手死死攥住他衣襟,哭得聲音也啞了,嘴里仍絮絮重復道,“夫君,您饒了我,我再不敢了...夫君...” 魏峙只是不發一言地擁著他,大手隔著喜服沿脊柱向上摸,到脖頸處肌膚相貼,觸到嫩滑的皮rou,只是用拇指溫和地揉劃,也叫宋可風敏感地顫了顫,耳根都顯殷紅。 這點溫存叫人更覺得傷懷,宋可風垂眼又掉下一串淚,小臉靠在魏峙肩上,嗓音是悲切中透出一點媚,“看在您疼我一場...” “可可,”魏峙打斷他,放在那截脆弱的脖頸上的手稍稍用力,帶著點警告與不耐的意味,“如今這情形,我已經夠給你顏面了,不要不知好歹?!?/br> 語畢抬手示意仆從過來,將酒壺里的東西倒了小半在盞里,奉到跟前。 魏峙道,“喝了?!?/br> 宋可風仍不死心,喚了聲夫君,只得來冷冷一瞥。 他于是終于認命一般,從魏峙身上下去,復又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婉聲道,“可可自知罪不可恕,不敢求夫君原諒,自當領受一切懲處...” 話到收尾處已是泣不成聲,素手在臉上一抹,卻又話頭回轉,“但乞夫君垂憐一二,哪怕是留在您身邊做個賤奴,或是發泄的器具也好,求您饒可可一條命...” 他說完這話之后,室內靜了良久,下巴才忽地被靴尖抬起,仰頭對上魏峙的面容,冷峻的眉眼里全是淡漠和輕蔑,“就這么怕死?” “是,”宋可風急急回道,生怕魏峙反悔,“求夫君開恩?!?/br> 魏峙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憑空道,“你是宮里長大的,想必聽說過開脂所?!?/br> 宋可風點頭。 他的確是宮里長起來的,他進宮的時候,皇帝還不是如今這個皇帝,現在的這個軟骨頭圣人充其量是庸懦,他前頭的那個,才是沒才沒德卻有一身色膽的暴君。 老皇帝好男風,在宮里頭樂坊設了個居所,搜羅來一群年輕美貌男子養作胯下的玩物,折磨取樂,宮里頭把這些性奴一般的人取了個文雅名字叫夜度郎,圈養他們的處所就是開脂所。 宋可風低聲回道,“聽過的?!?/br> 魏峙似是玩笑道,“那我也把你養作我的夜度郎如何?” 他語氣輕松,宋可風卻明白這便是自己唯一的活路了,于是深吸口氣,出口的聲音有些發抖,卻也堅決,“但憑夫君處置?!?/br> “你要好好想想,可可,”魏峙移腳踩在他肩上,開口道,“我本意是全你一份體面,若你非要活,未必能活得像個人?!?/br> 宋可風不用再想,開口仍是要活,魏峙笑了笑,腳尖上驟然加了力道,在宋可風瘦削的肩峰上一碾,漫聲道,“那好,脫吧?!?/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