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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洪膺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暗,他站起來想活動活動筋骨,卻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手腕。 昏暗中,那白鈞煜睜著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里沒有一點剛蘇醒的朦朧之意。 “你去哪?” “你早就醒了?!?/br> 兩人同時開口,四目相對之時,都有一瞬間的怔愣。 男人抓著洪膺手腕的手還有些發熱,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形狀修剪完美的指甲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泛著白。 洪膺動了動手,發現那人抓得緊緊的,根本不容他掙脫。 “既然你醒了,我便回去了,何叔一會就來……” 青年面上一片冷淡,暗中卻握緊拳頭,默默使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別走?!?/br>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緊緊握住那只試圖想要掙脫的手腕,昏暗中的眼睛里,帶著罕見的……懇求。 聞言青年粗黑的濃眉皺了起來,掙扎的動作更大了。 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心軟,然后留下來…… “放手,白先生?!?/br>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氣,道。 “不放?!?/br> 白鈞煜望著洪膺,眼底閃著微弱的光,語氣淡然,可手上的力道卻又緊了幾分。 洪膺臉色一沉,另一只手猛地抓住白鈞煜的手,用力一掰。 白鈞煜雖然吃痛,卻也沒把手收回來,然而他畢竟剛發過燒,力道當然不及洪膺,眼看著洪膺就要掙脫了,情急之下他另外一只扎著針頭的手也一把抓住了洪膺的胳膊。 他這一動,針頭自然被扯開了,白皙的手背上立馬滾出了一連串的血珠。 洪膺一驚,掙扎的手立馬停了下來。 “你動什么?” 他頓時有些手忙腳亂,看著針頭不知所措起來,畢竟西醫這玩意兒他平時可看不起,也不知道這輸液針頭中途被扯掉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放手,我去叫大夫!” 青年臉上明顯的焦急了起來,他反手抓住了白鈞煜那只淌著血珠的手,低聲道。 白鈞煜對那點傷口并不在意,只不過洪膺這么緊張,他也就順勢而為,松開了洪膺的手,假模假樣地咳了幾聲,配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和烏青的黑眼圈,倒是有那么幾分病美人的模樣。 洪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會他身后便跟了一個護士進來。 女護士以為病人又繼續燒了,沒想到只是針頭拔了出來而已,這大個子也不說清楚,害的她讓同事去叫醫生了…… 給針口消了毒,換了枚針頭后她又重新把針頭扎進了床上那個長相俊美的男人的血管里,隨后吩咐了幾句便走了。 得知沒事的洪膺瞬間放下了一顆心,他坐在一旁疲憊地揉了揉眉頭,沉默著也不說話。 白鈞煜躺在床上,一只手又重新抓住了洪膺的手腕,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想怎么樣?” 洪膺不敢亂動,生怕他那只手又扯掉了針頭,剛剛那女大夫還責備了他,看護就應該有看護的樣子,一切以病人為大…… 他皺著眉,眉頭能夾死蒼蠅了。 “陪我?!?/br> 白鈞煜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眼里帶上了些笑意,看著那女護士數落洪膺他居然有些竊喜,看在她是幫他的份上,他就不追究她數落洪膺的責任了。 …… 洪膺望著白鈞煜那厚顏無恥的樣子,竟覺得他和他那賴皮弟弟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洪膺沒有理會男人的目光,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外邊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罷了,都已經陪了一天了,也不差這一晚,留下吧。 他望著窗外想的入神,完全沒注意那白鈞煜握著他手玩弄了起來。 白鈞煜看著青年出神的側臉,眉宇之間仿佛帶著nongnong的憂愁和糾結,唇角往下撇著,看著似乎很不開心,就連那線條堅毅的下巴上都冒了一層薄薄的胡茬。 他的指腹不由自主地撫著青年結實的手臂肌rou打圈,而眼神卻一直追隨這青年的側臉,他甚至想伸手去碰一碰青年的下巴,再捏一捏他的唇,然后吻上去…… 難得的平靜是被何叔的推門而入打斷的,老人拎著兩個精致的木雕飯盒,一開門便看到了這么一個景象。 洪膺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似乎在望著窗外。而他家先生半靠在病床上,握著洪膺的手,望著他的目光專注而深情…… 也就是那么一瞬間,他倆便被開門聲驚了,兩人齊齊扭頭望了過來。 “先生,我來給你們送晚飯了?!?/br> 何叔趕忙提起手里的盒子,快步走過去,將飯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白鈞煜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后垂眸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洪膺趁著何叔進來的空檔把手抽走了,他慢慢握緊了手,心里莫名不悅。 “這飯菜還是熱乎的,先生您身體不適,我特地吩咐廚房做了些清淡的?!?/br> 何叔把盒子里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飯菜的香味瞬間在病房里飄散開來了。 洪膺鼻翼翕動了幾下,肚子應景地響了起來。 那幾聲清晰地落在了另外兩人的耳里,洪膺一愣,隨后一股熱意直沖臉面。 白鈞煜瞬間笑出聲了,而且還愈笑愈烈,壓根就止不住了,因為發燒而蒼白的臉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笑意而有了些紅暈。 何叔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他急忙把一碗飯塞給強裝鎮定的青年,再把幾盤菜都推到了他跟前。 “來來來,是何叔我來晚了,趕緊吃飯別餓著了?!?/br> 洪膺端著飯碗看了一眼那笑倒在床上的男人,心中是又窘又怒。 這人真莫名其妙,肚子餓有啥好笑的? 眼看那白鈞煜笑的越發收不住,洪膺干脆不理他,自個先吃了起來。他早就餓了,本來想著早點回去還能趕上梨園里的晚飯,偏偏他又被這莫名其妙的人纏住,好不容易等來了飯菜,他不吃更待何時? “先生別笑了,快起來用餐?!?/br> 何叔繞到床的另一邊,把笑軟在床上的男人扶起來,再回到這邊,把飯碗拿起來塞進他手里。 那白鈞煜端著飯碗還是笑個不停,甚至伏到了洪膺的肩上。 他笑的淚眼婆娑的,像是被人打開了笑xue,渾身顫抖著無法停止。這頓大笑比他過去十幾年加起來真心大笑的時間還要長還要多,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僅僅是聽到那根木頭愣子肚子響起的饑鳴聲,便覺著好笑。 可笑著笑著,他忽然悲從心來,15歲那年,母親帶著他和白鈞儒到煙城尋找父親,路過客棧休息吃飯時,母親聽到他肚子里響起的饑鳴聲也是大笑不止,引得一旁的白鈞儒也跟著大笑…… 男人手里的飯碗差點打翻,好在洪膺眼疾手快,接住了。 “先生,要不我來喂你吧,您這手上還扎著針頭輸著液,恐怕拿不住碗?!?/br> 何叔見狀,怕這大祖宗一會抖的把桌子上的菜肴都抖掉了。 “何叔,你先回去,東西你明天再來收?!?/br> 男人直起身來,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吩咐道。 何叔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回去了。 洪膺這會已經把飯刨完了,他把吃的干干凈凈的飯碗收進飯盒中,正要去洗手,衣角卻被人拉住了。 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誰。 “干什么?” “喂我?!?/br> 洪膺只覺得額頭青筋一陣跳動,心里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你只是感了風寒,又不是斷手斷腳,不至于連碗也拿不起?!?/br> “我手抖,你又不是沒看到,再說這針頭剛插好,萬一再掉一次……” 那白鈞煜說謊愈發不講邏輯,他靠著身后的墻壁,下巴昂起,臉上的神色是洪膺所熟悉的高傲,里邊甚至還多了幾分勢在必得。 最終,洪膺還是把這頓飯喂進了白鈞煜的口里。 …… “喲,白二少,對不住了啊,這拳腳不長眼,打著您了還請您多擔待些,別殺了我??!” 男人一番話引得周圍的士兵一陣哄堂大笑,他望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嘴上說著求饒的話,臉上卻是一片譏諷。 少年趴在污泥里,吐掉了口里的血水之后,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望著著對面那個笑的一臉欠揍的男人,嘴角慢慢揚了起來。 隨后在周圍人的起哄聲中,兩人纏打在了一起。 “唉唉唉在干什么呢你們,不去訓練在這扎堆看個屁???!” 張遠遠遠便看到一群人烏泱泱的圍在泥塘邊上,還在起哄著什么,擠過去一看,好家伙,那白家二少正把他們營出了名好斗的瘋狗摁在泥塘里,逼著他認輸。 “老大,你來的正好,快快快,下賭注,看誰會贏?!?/br> 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用肩膀撞了撞張遠,開始慫恿他下注。 張遠掃了一眼這幾個人,嘴上雖說出了責備的話,臉上卻是樂開了花。 “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啊,當人是娃娃呢?你們還玩上癮了,不怕死???” “老大這話說的,怕死我們還能在這混?看戲看戲!” 青年咧開嘴笑的有些夸張,說完又沖泥塘里大吼了幾句。 “瘋狗你不行啊,輸給一個小毛孩,還中不中用了???!” 他這話一出,周圍人又跟著起哄了起來,大多數人都壓了瘋狗會贏,而他們也相信自己的選擇,只當這會是瘋狗故意逗弄那白家小子的,殊不知那被臉朝下按在泥塘里的瘋狗掙扎的動作開始緩慢了起來。 張遠看著泥塘中逐漸不動彈的瘋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