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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鈞儒啊,你自己熟悉熟悉軍營,大伯我有事,就先回去了啊?!?/br> 白老七拍了拍左顧右盼的少年肩膀,隨后朝著遠處大吼了一聲。 “張遠!” 很快,一個歪戴著帽子的高個軍人從遠處跑了過來。 “到!” “安排安排,我侄子,給他安排個地方住?!?/br> 語罷他轉身便要走,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回過神來一腳踢向了那軍人。 “什么玩意兒,給我把帽子帶好,當這什么地方呢??” 那人靈敏地避開了白老七的踢踹,笑嘻嘻地把帽子扶好。 “對對,督軍教訓的是?!?/br> “真是一天不打,三天上房揭瓦,鈞儒,讓你見笑了,得,我這就走了,有什么問題隨時找我啊?!?/br> 中年男人對著那嘻嘻哈哈的軍人吹胡子瞪眼睛了半天,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待他走后,那叫張遠的男人才回過頭來,打量了一眼白鈞儒,眼神中帶著絲輕蔑。 “白少爺是吧?跟我來吧?!?/br> 白鈞儒皺了皺眉,他當然看到了那人眼里的輕蔑以及鄙視。他咬了咬下唇,眼里透出了一股一閃而過的煞氣,隨后被他臉上浮起的笑意壓下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向營地的休息區,一路上一直有人在不停地打量著他,臉上盡顯蔑視。 白鈞儒冷眼瞥了瞥四周的士兵們,心里暗自忍下一股怒火,加快了步伐。 情況再壞也不會有他在那美利堅合眾國的情況壞,在那人人壯如牛馬的西洋國度,他愣是咬牙堅持了一年,最后一年里把在學校所學到的本事全部都招呼在了那些洋鬼子身上,從此他威名震四方,最后才安穩地度過了接下來的學生生涯,成功從學校里畢業。 兩年了,他在那地獄般的學??蓪W到了不少東西,如需必要,他倒是不介意拿他們練練手…… 這么想著的白鈞儒稍微安心了下來,不過依舊暗暗警惕著四周,生怕有什么東西或者人忽然從旁邊飛出來。 周圍的士兵在竊竊私語著什么,偶爾還大笑出聲,嘈雜之中還能聽到些粗鄙之語。 白鈞儒冷著臉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穿過了好幾個帳篷后,前邊的張遠才停下了腳步,一把掀開了擋在他們眼前的布。 “都給老子注意了!咱營今天有貴客到,來,熱烈歡迎一下??!” 張遠扯著嗓子朝里邊吼了一聲,隨后回過頭來,下巴一昂,怪聲怪氣地說了一句。 “白少爺,咱營區床位緊缺,還請白少爺多多擔待,和他們哥幾個擠擠了?!?/br> 白鈞儒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不在意的笑容,他假意和張遠客套了一下,便開始打量起帳篷里面的情況了。 里邊放了兩張長長的通鋪,上邊扔滿了衣服和顏色發黑的被子,一些士兵三三兩兩地坐在通鋪上,聽到張遠這么一說,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眼里滿是玩味和輕浮。 營帳里一股發酸的汗臭味,混著不知名的腳臭味和霉腥味,直沖白鈞儒鼻腔。 少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眉毛不可控地蹙了起來。 “沒……沒關系……” “喲,哪來的小白臉???這長的跟個姑娘似的,督軍是怕咱們弟兄太寂寞了所以送了個小白臉來給我們解解饞是吧?” 說話的是個臉上長麻子的小眼睛男人,他色咪咪地盯著高挑出塵的白鈞儒,嘴里說著一些下流的話。 這話一出,白鈞儒便沉下了臉,垂在雙腿兩側的手也悄悄地收緊,而他右邊的掌心內,赫然握著一把小刀。 他平日里笑意盈盈的桃花眸如鷹隼一般煞氣騰騰地盯著那個麻子男,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了。 “閉嘴,別把小少爺嚇到了,人是督軍的侄子,收起你那副色咪咪的表情,滾邊去?!?/br> 張遠嘴上這么說著,眼里卻沒有半點敬意,他甚至故意朝那幫大漢眨了下眼睛,隨后稍微挪開了點步伐,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那幫兵痞子有張遠撐腰,更加不怕了,慢慢涌了上來。 營帳里都是男人的汗臭味,少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張遠的身后,薄唇抿的死緊。 他緊緊盯著那個對他出言不遜的麻子男,右手松了又緊握起來,身體緊繃著,臉上故作驚恐狀。 那幾個大漢一邊嬉笑著靠近,一邊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比他們還高一個頭的少年,少年“緊張惶恐”的神情似乎取悅了他們,他們更加興奮了。 “別躲啊白少爺,咱們老大可救不了你啊……” 那麻子男舔了舔干裂的唇,笑的更大聲了。然而還沒等他笑完,那個一直冷著臉嚇得躲在張遠后邊的高挑少年猛地沖他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涼,似乎漏了氣一般,呼吸不上來了,隨后一股溫熱的液體伴隨著劇痛涌了出來。 他的笑容瞬間凝結在那張丑陋的臉上,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少年收回的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而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捂著鮮血噴涌而出的脖子,身體慢慢脫力倒在地上。 周圍人一驚,戰場上練就的避險本能使他們下意識地就躲開了,有的人甚至端起了槍,對準了那個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把小匕首,笑的有些殘忍的少年。 張遠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此時他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笑容,藏在眼底的驚訝和詫異只是閃現了一會之后,臉上便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看著周圍的士兵都端起了槍,他急忙出聲。 “住手!給老子都把槍放下!反了你們,這可是督軍的侄子,你們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劉麻子罪有應得,死不足惜,這白少爺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看你們都得陪葬!” 他嘴上說著一些好聽的話,身體卻悄悄地離白鈞儒遠了些。 那幾個士兵大概是被張遠的話震懾到了,面面相覷之后,似乎心有不甘卻又不敢妄自行動。 那張遠沒想到看著吊兒郎當人畜無害的少年下手會這么狠,而他也沒料想到這人的爆發力這么強,連他都未看清他的動作。 這么看來,白鈞儒也并非傳聞中的紈绔公子哥…… “把他抬出去埋了,趕緊的?!?/br> 看著地上那具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尸體,張遠皺了皺眉,指揮人把他抬出去了。 邊上的幾人互相看了看后,這才上來把那麻子男抬起來,往外邊走了。 “嗨,白少爺真對不住了,您一來就遇到這事,是我監管不利,對不住了,這樣吧,這地方也臟了,您到我那屋睡吧,您看如何?” 張遠這會說話已經帶上了些敬意,說完他就做了個請的手勢,眼里都是尊敬,可心里卻不是這么想了。 他想著督軍要他留意這小子果然是有道理的,目前還不知道這小子的實力,先供著吧,畢竟他哥可是名震四方的大軍閥,那是出了名的陰狠,這小少爺要是有什么事,估計連督軍也保不了他們…… 白鈞儒揚了揚眉,心里冷哼了一聲,面上卻裝出了一副慌亂的模樣。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他長的本就唇紅齒白,好看的緊,這么抿著唇小心翼翼慌亂的模樣令那張遠有了一瞬間的自我懷疑。 這小子是真害怕呢還是在耍他?剛剛下手時的狠戾可沒見他有一絲慌亂。 “白少爺不必自責了,那癟三死了就死了,本來就不是個什么好人,正好替我們除了害,來,這邊請?!?/br> 張遠扯出了一抹笑容,再次作出了請的動作。 白鈞儒故作不安地看了眼地上的血跡,隨后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扭頭飛速地走了。張遠跟在后頭,盯著前方高挑少年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老七的宅邸門前,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中間,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車子旁,挺著身板,神情嚴峻,不茍言笑,看著就嚇人。 不一會,從門里走出了一伙人,那走在前頭的正是白老七和一個穿著和風羽織的中年男人。 兩人在前頭有說有笑的,后邊跟了幾個人,皆是神情嚴峻,長相兇狠之輩。 “白桑就送到這吧,我這就回去了?!?/br> 那中年男人看起來并不和藹,眉眼距離過近,眉宇之間帶著一股煞氣。 “那白某就送到這了,木村兄,咱們下個月十五見?!?/br> 白老七朝著那中年男人以拳擊掌作了個揖,笑呵呵道。 那叫木村的人立馬扳直了身體,朝他鞠了個躬,之后便彎腰坐進了車子里,走了。 “督軍,這伙人來的可真勤啊……” 張遠不知從那個地方冒出來,蹭到了白老七身邊,伸長脖子望著那車消失在拐角處了才把目光收回來。 白老七收起臉上的笑容,手掌攤開,一旁的下人趕忙把煙槍遞上。 他接過煙槍,慢悠悠抽了一口,隨后吐了個煙圈出來,瞇起眼睛轉身往回走。 “回來干什么?” 白老七在煙霧中吞吐著,背著一只手走的像個老大爺,但只有張遠知道,這人生起氣來,能把人活拆了。 所以他不敢怠慢,把今天白鈞儒的事一字不差地跟他說了。 “這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不愧是白家的人?!?/br> 男人邊走邊抽煙,張遠跟著點頭。 “你回去繼續盯著他,有什么問題再回來匯報?!?/br> “是!” 張遠啪地敬了個禮,隨后轉身便走了。 白老七將煙斗扔給下人,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煙塵,望向庭院的目光幽深而又勢在必得。 這天下,將要重新劃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