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入家產檢,按壓大肚
大約是懷著雙胎身體格外疲累的緣故,林以一覺睡到了中午,他剛醒來時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自從工作以來,林以就再也沒有過多于7個小時的睡眠。 伸手撫上飽漲的孕肚,關于昨晚的回憶鋪天蓋地般襲來,林以眨眨眼,覺得自己那通脾氣發得毫無道理。老攻在路邊等他一個下午、鞍前馬后不說,還被他隱瞞自己束腹的事情,換位思考一下,自己這樣做確實挺過分的。 林以正反省著,徐字瑟輕輕開門進來,一雙帶著青黑的腫泡眼正好跟他剛剛睡醒還泛著水光的丹鳳眼對視。 “噗嗤?!?/br> 徐字瑟沒明白媳婦笑什么,但是媳婦愿意笑了,那就是開心了。于是他也憨憨傻傻地沖媳婦咧嘴笑,難得有眼色一回,沒有提起昨晚的矛盾。 “還睡嗎?” 林以搖了搖頭。 “那要不要起來吃午飯?” “不要?!?/br> 徐字瑟疑惑地思索片刻,心想媳婦不吃不睡,難道是肚子又痛了?他看著乖乖窩在被子里的媳婦,突然福至心靈:“那跟老攻抱抱好不好?” “嗯?!?/br> 林以“勉為其難”地將雙手從被子里伸出來,被老攻一把抱在懷里。他滿足地將頭枕在貼心老攻的胸口,在心里悄悄對寶寶說,你們的爸爸今天的情商真是開掛了啊。 午飯過后,林以吃下養分膠囊,覺得有些困,就又溜達到臥室睡覺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守著自己的老攻。 “媳婦,醒啦?” 林以沒有回應,只是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牽住老攻的那只。 徐字瑟明顯被這個親昵的舉動擊中了,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撫上圓潤高挺的孕肚作為回應,美滋滋地感受掌心的弧度。 媳婦的肚子軟軟暖暖,好好摸! 徐字瑟一面在心里提醒自己玩物喪志玩物喪志,一面將手賴在媳婦的孕肚上摸來摸去,半晌才終于開始說正事:“媳婦,為了保險,我把私人醫生叫來給你做產檢了,現在人家等在客廳呢。咱們起床好不好?” 林以不大情愿地點點頭。徐字瑟將他扶起來,細心地給他穿上襪子,才摟著人往外走。 兩人和私人醫生本就是主雇的關系,因此也省去了過多寒暄,互相點點頭就進了徐字瑟準備好的產房。 “先生躺下吧?!?/br> 私人醫生將產床邊兩個鐵質的腳蹬扳到一邊,留出足夠躺下的空間,開始戴橡膠手套。 “這次產檢主要是確定胎位是否正常。由于缺少B超設備,我只能通過手來感受寶寶的位置,麻煩先生忍耐一下?!?/br> “好?!?/br> 林以面上一派鎮定,反倒是徐字瑟忍不住抓著媳婦的手,透露出些許緊張和不安。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私人醫生便開始動作。他先是撩開寬松的孕夫裝,露出好似有平常婦人九個月大的雪白孕肚。接著他伸手在孕肚上一寸一寸地撫摸,似是在感受胎兒的位置。 終于,他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對準那處按壓下去。 林以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身子明顯地顫了一下。 不等他緩過來,私人醫生開始在幾個固定的點位持續輪流按壓,高聳的孕肚被毫不留情地按出一個個深坑。 林以抬起胳膊擋住眉眼,死死咬住下唇阻止自己發出呻吟,一只手緊緊握拳,已經用力到骨節泛白,但握著老攻的那只手卻依舊軟趴趴地待在老攻的掌心。 徐字瑟看著這一幕,只覺得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教他不能呼吸,心肝肺都連在一起抽著疼。他想說點什么安撫一下產床上默默忍痛的人,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恭喜,兩個胎兒胎位正常?!辈恢^了多久,私人醫生終于收回手。他返回客廳取來一個醫藥箱,示意林以把胳膊遞給他,“先生,我需要抽血化驗,以確保您的身體各功能正常?!?/br> 他熟練地進行抽血,同時向徐字瑟發問:“羊水監測量是多少?” “3cm。應該算正常吧,怎么了醫生?” “這個量……雖然達到了標準,但在家分娩本就有一定風險,所以我個人建議還是注入一些羊水,以防萬一?!?/br> “不可以通過喝水自生嗎?”徐字瑟先前了解過向體內注射羊水的方法,實在太痛苦,他希望可以避免。 “人工生殖系統與人體的連結本就不如尋常孕婦的密切,再加上這位先生植入的人工生殖系統是三年前的產品,想必與您了解到的案例相比會有一定的缺憾。很顯然,這位先生的身體對人工生殖系統的適應性并不強,因此胎兒的生長和發育都會給他帶來一定程度的疼痛,羊水的自生也難以進行。一般我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外力界入是最合適的方法?!?/br> “可是……” “好了?!绷忠詳r住臉色比自己還要差幾分的老攻,敏銳地發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注入羊水很疼,對不對?” “媳婦,咱們不能受這個罪……” 林以清楚他什么意思,再度打斷他道:“你會嗎?可以一個人給我打嗎?” “我是專門學了……” “那你來?!?/br> 說話間,私人醫生已經將人工羊水吸入針管內,大號的針管看起來分外恐怖。 “我不行……我手抖……媳婦,求求你了,別這樣……” 在徐字瑟支支吾吾的空檔,私人醫生麻利地準備完畢一應用具,整齊地排列在產床旁的工作臺上。見過許多孕夫,他猜到了林以死要面子的心理,于是開口勸道: “徐先生,您注入羊水的技術是我親手培訓的,我清楚您的水平,我向您保證,您可以自己一人完成。注入后我會再行檢查的,您不用擔心?!?/br> 不知是不是眼前的景象勾起了什么回憶,他頓了一下,又出人意料地補充道:“說一句逾越的話,孕夫最大,聽他的吧?!?/br> “……好吧?!奔热贿B醫生都這么說了,徐字瑟再難推辭,只好答應下來。 與私人醫生再三確認過各項細節后,他仔仔細細地給雙手消完毒,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產房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