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打得很好。正中紅心,十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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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季斯年綁著安全繩,剛從機甲裸露的頭部上一點一點蕩下來,就被喬百凌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繪測系的小美人又來找你了?!?/br> 季斯年手上整理著修理箱,偏頭往場邊看了看。 宋念套著寬松的系服外套,背著同色系跨包,坐在圍了場館一圈的金屬欄桿上。 他細長的兩條腿在懸在空中,腦袋低垂,雪白的后頸沒入深色衣領,腺體的位置上覆蓋著一片信息素阻隔貼。 一本書攤開放在大腿上,白皙的手指捏著一只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專心致志,像是坐在明亮安靜的圖書館,而不是嘈雜喧鬧的機甲修理倉庫。 盡管多年前軍校已經肯定了Omega的入學資格,對于其就讀專業上還是有所限制。啟明軍校里的Omega數量稀少,大多就讀于醫療、數據分析等等輔助類的專業。宋念是今年入學的新生,選了專業難度數一數二的繪測系,學得并不算輕松。 喬百凌測試了一下機甲維生系統,盯著綠色的光點在信號通道里移動,嘆了口氣:“每周都來找你,真不動心???” 季斯年抬起頭,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 喬百凌擺手,語重心長:“別看我,我又不會挖你墻角——但是提醒你一句,你這么難搞,小美人要是心灰意冷對別人投懷送抱了,你不要后悔?!?/br> 說完搖了搖頭,埋頭看向面板,嘀嘀咕咕一句:“清心寡欲二十多年,一個男朋友都沒有,是要一輩子當和尚吶?!?/br> 其實在他們的圈子里,季斯年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 長相英俊,成績優秀,灑脫隨性,唯獨在感情上相當冷淡。 在喬百凌和其他人十五六歲早戀叛逆、帶著小男友在路上飆車時,季斯年跟著上將父親去軍隊歷練,或者和教授爹蹲在倉庫研究機甲,似乎和青春期alpha骨子里萌發的躁動徹底隔離。 即使他是中學畢業舞會上最受歡迎的Alpha,在和O跳完舞后,也只會彬彬有禮地將人送回家,溫柔又堅決地把人推開,笑著拒絕掉表白。 季斯年聽著喬百凌的碎碎念,摘掉了沾滿機油的白手套,塞到了箱子里,拍了拍喬百凌的肩膀:“得嘞——我這就去,幫我把A30模塊拼裝一下?!?/br> 喬百凌:“……你做個人,我是個醫生,你把我當技師用啊?!?/br> “軍醫?!奔舅鼓攴瘩g,“上了戰場什么情況都有?,F在多練練是為你好?!?/br> 喬百凌豎起中指:“滾啊。還有下次求我做事要叫爸爸!” 季斯年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毛:“行,你不介意就好?!?/br> 喬百凌:“……” 他想起季上將那張冰山一樣整肅的臉,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 還是算了。 季斯年朝宋念的方向走過去。 他手撐欄桿,兩腿一翻,整個人都跨了過去,才湊近Omega的身后,喊了一聲:“宋念?!?/br> “嗯?”Omega猛地抬頭,重心都有點不穩,搖搖晃晃地往后倒去,被季斯年從背后伸出的兩根拇指撐住,才穩定下來。 季斯年笑著看他側過來的臉:“現在走?” 對方點點頭,把書本文具收進包里:“好啊?!?/br> 這是開學兩個月以來,宋念第五次找到季斯年。 第一次是為了還被弄臟的制服外套,第二次是為了表示感謝請他吃飯,第三次是問他能不能教教自己射擊課程。 啟明軍校每學期都會有軍械實cao課,據Omega自己說,他的爸爸是書店的店長,從小就和槍械這類“危險”的活動離得很遠。他幾次課內訓練的成績都很差,想要拿獎學金,只能私下加練。 宋念的挎包塞得鼓鼓囊囊,他走動的時候,挎包就一下一下晃著,拍在他的腰上。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問季斯年:“我做了蔓越莓和青檸口味的小餅干,你要哪一種?” 季斯年側頭,看著夏季黃昏斑駁的樹影投在他臉上,枝葉浮動,陰影和光斑搖晃著混雜在一起。 “誰教你的?”他問。 宋念的臉瞬間白了些,雪白的皮膚旋即上浮現出潮紅,像是緊張,又像是窘迫:“沒人……” 季斯年指了指他手上的餅干盒:“二選一,真沒有?” 宋念像是松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書上看的?!?/br> 如果問一個人“要不要吃餅干”,回答是接受或者拒絕。 但是如果問一個人“A和B的餅干你要吃哪種”,被詢問者潛意識會選A或者B,很少會全部拒絕掉。 季斯年心知肚明。 可這并不讓人討厭。 他很輕地笑了一聲,輕到身邊的Omega都沒有聽見,臉上卻壞心眼擺出一副嚴肅神情,垂眸看著比他矮半個頭的Omega,低聲問道:“這么想喂我吃小餅干?” 宋念訥訥。 “還只要我教你射擊?”季斯年前進一步,和宋念之間只差一掌的距離。 “……” “還有,你其他的朋友呢?為什么每周一下課總是來找我?”季斯年繼續,語氣近乎咄咄逼人,身上的檀木香氣像淬了冰,似乎要把Omega一點點凍住。 他好像生氣了。 宋念眼睛發紅,鼻子一抽一抽,嘴唇張合了幾下,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反倒是像是要哭了。 完蛋。 季斯年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敢再嘴賤,單刀直入的問道:“你是不是在追我?” 宋念抿緊了嘴唇,腦袋像被雨打下去的花苞一點點吹下去,盯著腳尖不說話了。 露出的一對耳朵卻紅透了。 季斯年笑了一聲:“算了。走,練槍?!?/br> 轉身的一瞬間,身后卻環上來一雙手,抱他牢牢抱住了。 宋念的臉埋在他背上,柑橘味從阻隔貼里滲出來一點點,聞起來酸酸甜甜。 “有可能嗎?”Omega的聲音悶悶的。 “嗯?” “我是說,追得到嗎?” 季斯年拍了拍他交疊在自己腰間的手背,“可以啊,再努力一點點?!?/br> 宋念輕輕蹭了蹭他的背,很輕很輕的說了一聲好。 . 室內射擊場非??諘?,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季斯年幫著宋念把護具綁好,遞上了一把通體漆黑的槍:“今天練移動靶。提前量公式記得嗎?” 宋念點頭:“目標移動速度乘彈丸飛行時間?!?/br> “對。但是遠距算公式很把握,”季斯年一手托著他的手臂,一手壓著他腰,示意動作再放松一些,“看到瞄準鏡里的標尺刻度了嗎?把提前量換算成這個,會更準確一點?!?/br> “或者計算身格數?!奔舅鼓曩N著宋念的耳朵說,右手覆蓋上了對方扣著扳機的手,沒有借助瞄準鏡,“嘭嘭”兩槍瞬間擊發,正中十環。 “屏氣,沉心。覺得可以了就放?!?/br> 近在咫尺的呼吸忽然遠去,季斯年丟開他的手,坐在了一旁的長條桌上,看著宋念開始練習。 第一槍,7.5. 第二槍,6.4. …… 他好像做什么事情都非常專注、非常認真??磿臅r候眼睛里全是書。練射擊的時候只知道看靶子。 有一次公開課,季斯年蹭進了宋念所在的教室,在隔著他一個人的位置坐了一節課,Omega卻毫無察覺。 季斯年想起宋念的眼睛。 是非常純粹的黑色,因為通常睜得很大很圓,不怎么看得出來是桃花眼。但是帶著星星點點的光,很亮、很可愛。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向自己就會帶上不自覺的笑意。 宋念手指按下。 “嘭——” 彈殼落地,子彈射出,擊中標靶。 宋念站起身,換下空掉的彈夾,有點遺憾:“9.2,還是不好?!?/br> 他擦了擦汗濕的額頭,側頭,抬眼,撞進季斯年的視線里。 四目相對,季斯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宋念的眼睛明亮純粹,好像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那一瞬間,愛意生根拔節,遮天蔽日。 季斯年長長地嘆一口氣。 他伸出手,把宋念圈進懷里:“沒有偏?!?/br> 宋念疑惑地“嗯”了一聲,眼睛輕輕抬起,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季斯年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打得很好。正中紅心,十環?!?/br> 心跳在胸腔中跳動,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快。 宋年濕潤的睫毛不停地顫動,眼睛一點一點睜大。 “不用努力了?!奔舅鼓臧阉哪樑跗饋?,按住他的后腦勺,在那片柔軟的花瓣一樣的嘴唇上輕輕一貼,“已經追到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