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哥哥身處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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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熠抱著人去水潭里好好沖洗一番,原想著在齊鈺書身上施一個簡單的凈身咒即可??上碜右恢倍兜膮柡?,龍熠便帶著人出來好生安撫讓他在水潭里放松。 等回去后,龍熠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將床鋪又恢復了整潔。齊鈺書紅著臉爬上了床榻,余光瞥見床下的寶石。 剛才沒有注意到,現在他發現明明全都是色澤美麗的寶石,甚至還有一些翡翠和玉石卻像堆雜物一樣堆在床下,齊鈺書不禁有些好奇。 龍熠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問道:“等我們回去的時候,要不要帶一些回去?!?/br> “龍大哥,你從哪里弄了這么多珍寶?” 齊鈺書并不是沒有見過這類珍寶的。 父親就曾經帶回來過玉扳指,琉璃珠,翡翠制成的鼻煙壺;哥哥在宮里幫了某位貴妃的忙,還得了一塊翡翠玉佩做賞賜。 只是那些和他在白龍山見到的稀世珍寶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讓他不得不疑惑。 “因為在龍族雄性追求愛侶的方式,便是送上罕見的珍寶?!?/br> 在他能化成龍身后弄了這些寶石,玉石等,他甚至還把洞xue的石壁上都鑲嵌上了寶石。在渡完最后一道雷劫時托老道長進入齊家修煉,然而他最終卻陰差陽錯和齊鈺書結為了真正的愛侶。 龍熠說著往他的手上塞了兩塊寶石,可齊鈺書卻搖了搖頭。 龍熠找來的稀世珍寶的確價值連城,甚至是尋常人家辛苦一輩子都換不來一兩塊。但對他來說從小就吃穿不愁,而且這些寶石,翡翠一看就知道并非一般凡品,帶出去還可能會招致災禍,倒不如全都留下這里。 齊鈺書注視著他,臉上笑意加深,“而且,我現在已經擁有了全京城里最好的珍寶?!?/br> 聞言,龍熠喉結不自覺鼓動了一下,將人牢牢的擁在懷里。 回去后,龍熠眼都沒眨一下的買了一套和齊家相鄰的宅子。不過走一段路就能到齊家,他美其名曰是婚房。 齊鈺書心口發暖,笑著跳上他的背。 在中秋節過后他收到了哥哥的信件。只不過信上的內容卻讓齊鈺書不禁挑起眉頭,頗為意外。因為信里面除了常規的向家人報平安以外,少見的還提到了旁人。 只說他有個朋友不明白什么是喜歡。 但是信的末尾卻又說只是隨口一提。 想來是齊成賢寫到一半時猛然回神,估莫著弟弟在京城里能接觸到的人屈指可數,少得可憐??隙ú欢眠@些,就尋了個借口圓回去。 齊鈺書卻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 齊成賢有一下沒一下搖著手中團扇,只是心中的思緒卻早就分散到了十萬八千里,心不在焉,腦中亂糟糟一片。 霍長洲脫口而出的那句‘好喜歡你’,讓他連續幾夜都沒睡好覺。 只有霍長洲還整日像是沒事人一樣。 似乎只有齊成賢一個人在為此苦惱。 特別是在聽到霍長洲說好喜歡他時,他并不是沒有感覺的。只不過他同時也是個御醫,當然知道傻子的話是不能相信的。更別提現在的霍長洲相比以前好了不少,盡管偶爾還是會胡鬧。但明顯能感受到和一開始見到他時是截然不同的。 他很清楚王爺的身體在一點點好轉。 離他們上次歡愛都過去好些時日了。齊成賢當時愣了片刻,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視線相交,他心中苦笑一聲,當即爬起來清理身體。 青年原以為霍長洲不在夜里折騰他,他終于能松一口氣了。而且還能夠像之前一樣去面對少年有為的小王爺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的。 但……一切卻又都偏離了他的預期。 “公子,公子,您到底在想什么呢?”鴻云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湯藥差點被煎糊了?!?/br> 齊成賢愣了一瞬,猛然間反應過來。 “公子,我看不然還是讓我來幫您吧!”鴻云將藥罐子拿下來,嘴上還小聲的嘀咕著,“我看您啊,有什么心事嗎?” 齊成賢心中一震。 想不到連他的仆役都瞧出端倪來了。 “鴻云,”他拉住了一旁茫然的少年,“我,我有一個朋友……” 齊成賢煩惱已久,話匣子一被打開,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他想收都收不回去了。 擔心會露餡他簡單粗略講了個大概,隱去了關鍵的信息,甚至性別,他滔滔不絕仿佛真的在講旁人的事一樣。 “公子,您這位朋友當真不通情愛啊?!兵櫾茮]心沒肺的評價。 “此話怎講?” “嗯,同一件事情和不同的人一起做,人的態度也是不同的?!?/br> “公子只需轉告他和新人做舊事,我相信,答案自然會揭曉?!兵櫾茖幍谷胪胫?。 齊成賢醍醐灌頂,只不過轉念一想,一張臉又漸漸垮下來。 他和安郡王看上去相處了好些時日,說形影不離都不為過。實際上他除了哄王爺喝藥,講一講話本里的故事,之后仿佛就只剩下歡愛了…… 難不成……要他找其他男人試一試? “鴻云,等下你就去盯著王爺喝藥吧,我有事要出府一趟?!?/br> * 齊成賢去了男風館。 其實,在京城他就知道男風館的存在,只不過當時的齊成賢從來沒有往那處去想,并不了解,自然是沒有去過。 若是再早個幾年,有人告訴齊成賢你日后肯定會和男人上床,青年一定會嗤之以鼻,并且將人打的滿地找牙。 而現在,他想知道究竟是誰都可以,還是他非霍長洲不可。 如果是前者還好,可若是后者的話,他甚至不敢去細想…… 許是所有男風館都有異曲同工之處,表面看上去十分高雅,甚至沒有打扮夸張的人在門口吆喝著接客,低調得很。除了守門的兩位打手,全然不像是煙花之地。 齊成賢站在門口卻有些猶猶豫豫了。 “公子瞧著怪眼生的,是頭一回來吧?!?/br> 就在青年猶豫時,簾子被人掀開了。 龜公在樓上就瞧見他糾結的模樣了,看樣子是一位新客。長得不錯,加上店里人不多才慢悠悠的下樓迎接他。 “是?!饼R成賢面上有一些不好意思。 “哎呀,既然來尋歡干嘛這么拘謹嘛!” 龜公在男風館里待了好些個年頭了,見過的人沒有幾萬,也有上千。每日人來人往的,什么樣的客人沒見過。 像這種因為好奇心來男風館的青年,簡直就是最好拿捏的。 龜公輕笑了一聲,便不由分說的拉著人進去。 “公子,我們這里的小倌不論是樣貌,身段,還是床上功夫,保證都是個頂個的好?!?/br> 齊成賢甫一進去,就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男子穿行在長廊上頭。有些略施粉黛,身著羅裙,打扮好似女子一般;而有些瞧著年歲不大,瘦瘦小小,看上去雌雄莫辨,約莫只有十三四左右,青年不禁皺了皺眉頭。 “公子,要不給您叫個身段柔軟的雛?”說著,龜公作勢就要招呼幾個年歲不大的孩子。 “不用,我,我不喜歡年紀太小的?!饼R成賢眉毛都皺成了一團。 在京城他就聽過,有些達官顯貴就喜歡挑年紀小的孩童,雌雄莫辨,男性特征不明顯,說白了就是一些孌童。 “公子不喜歡嗎?來這兒的很多恩客都是點名要他們伺候的?!?/br> “咳,我是在下面……” 齊成賢轉了一圈,沒生出旁的心思,心中開始打起退堂鼓。 聞言,龜公面上的表情有一絲僵硬。因為饒是他橫看豎看,仍不愿相信面前謙和溫潤的青年居然會甘為人下。 “哎,公子您,您早說嘛!”龜公一拍腦袋,忙得打了個圓場,“有些人在下面比較有感覺。林兒,你帶公子上樓,我這就叫他們上去給您挑?!?/br> 說罷,龜公一臉笑瞇瞇的轉身走了,剩下齊成賢面紅耳赤。 一推開房間的門,他就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林兒出去沒一會兒,就端著托盤上來,上頭有一壺酒,一盤花生米,以及一大把的瓜子。 “公子,您慢用?!?/br> 齊成賢百無聊賴,伸手剝著瓜子皮,龜公就領著人進門了。 “公子,他們床上的功夫都是教過的,而且在床上很聽話,說一不二,保證會特別溫柔,不用擔心會弄痛您?!?/br> “而且,您瞧瞧他們身材個頂個的好?!饼敼娗嗄昱d致缺缺,索性讓他們脫了衣裳展示。 “不信您來摸一摸?!?/br> “一個不夠還可以都挑幾個來伺候?!?/br> 齊成賢抿著下唇,面上沒什么表情。 這,身材一看就沒有霍長洲的好,另一個,不如霍長洲好看;這個沒有霍長洲高…… 齊成賢越看越覺得哪個都不如霍長洲。 他轉了一圈頓時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公子,我替您做一回主您看成不成?就讓惜墨來伺候您吧?!饼敼隽伺鳊R成賢的手臂,“他十七八歲初來乍到還沒有接待過客人,但模樣俊俏,您選他準沒有錯?!?/br> 惜墨?名字倒不錯,齊成賢勉為其難的點頭。 等龜公帶著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了,齊成賢得空坐下來正眼去瞧被留下來的人。他一抬眼,和惜墨怯生生打量著自己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嚇得少年慌忙低下頭。 他瞧著跟霍長洲差不多的年紀,膚色較黑,垂著頭盯著地上,身材倒是不錯的樣子??上ㄉ淼臍赓|和霍長洲相比實在差得太遠了…… 惜墨站了一會兒,怯生生的走過來,作勢要解開他的衣衫。 “公子,我來服侍您?!?/br> 那手都是顫抖的。 齊成賢搖了搖頭,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我不需要服侍,你把衣服穿上出去?!?/br> “啊?!毕€沒有來得及穿上衣裳,當即就朝他跪了下來,“公子,要是我就這么出去,龜公肯定會打我的?!?/br> 齊成賢頓時沒轍,索性讓他坐下來。 惜墨卻一臉惶恐,“公子,這不合禮數?!?/br> “……” 齊成賢一時無言,他索性在托盤里抓了一大把瓜子,命令道:“你,坐下來剝瓜子?!?/br> “謝公子?!?/br> 沒想到,惜墨還真的兢兢業業的剝上了瓜子。齊成賢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吃著花生米,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多大了?” “十八?!?/br> 齊成賢笑了笑,“跟我弟弟一樣大?!?/br> “龜公說你剛來,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娘生病了?!?/br>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偏纏苦命人?!?/br> 齊成賢掏出些碎銀賞給他要做賞錢。 “這,我不敢要……” 哪能還什么都沒做就收客人的賞錢。 “收著吧,你不是說你娘還病著呢嗎?”齊成賢又倒了一杯酒。 “只不過待在這里并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你真的喜歡男人?” 惜墨‘嗯’了一聲,大著膽子反問:“難道,公子并不是因為喜歡男子才來到男風館的嗎?” 齊成賢哽了一下。 不是的。 實際上,在他進入男風館后就對其他人提不起什么興趣,頓覺無味。側面印證了一點,他只愿意和霍長洲做。 一瞬間,齊成賢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即便是霍長洲不傻了,他又真的能和以前一樣嗎?他的身體習慣了歡愛,回京城后還能回到原點嘛…… 而且他們根本就是沒可能的兩個人,且不說霍長洲沒恢復,兩個人的身份懸殊,天差地別。根本就不會有結果。王爺又真的喜歡他嗎? 癡傻了的霍長洲可以毫無顧忌的,毫無負擔的說出‘好喜歡他’,但是在他恢復以后呢?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 齊成賢心中苦悶,沒用一會兒功夫,一壺酒就直接見底了。 他的酒量很一般,這會兒雙頰通紅,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 “公子?” 見狀,惜墨忙不迭站起身扶住了他,“公子,您做什么去?” “去,去找長洲?!?/br> 齊成賢暈暈乎乎,口齒都有些不清。 惜墨嘆了一口氣,每日來到男風館的客人的確什么樣的都有,大多為了尋歡作樂,買笑追歡,偏偏這位客人來了什么都沒做只顧喝酒。 “我先扶您去歇息吧?!?/br> 就在惜墨架著青年將人扶到床邊時,門口卻突然傳來聲響。 “嘭——” 只聽得一聲巨響,房門被人踹開了。 來人跟了一路了,一推門就看到齊成賢面上有些潮紅,雙目緊閉,姿勢曖昧的靠在少年身上。而一旁的少年還不知廉恥的光裸著胸膛。 他頓時怒火中燒,一張臉沉了下來,拳頭被他攥的咯咯響?;糸L洲努力壓抑著一拳將極為礙眼的人揍倒的想法,咬牙切齒道:“齊,成,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