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銅門將閉
第三十五章 銅門將閉 這兩個月,蘇霓又攢下一點存款,面對外部世界的金融有了一點底氣,便來到之前自己已經看好的那家運動會所報名,所選擇的訓練項目是“以色列格斗術”,當然是初級的。 蘇霓一直很喜歡那些能夠表現力量的東西,因為這直接體現了生存能力,從小她就很喜歡武術,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那時候看多了武俠和電視劇的原因,覺得里面的那些穿著漂亮古裝揮著寶劍飛來飛去的女男都好漂亮啊,因此她自己就買了一把玩具劍在屋子里模仿電視里面的動作亂比劃。 運動讓人振奮,現在蘇霓回想起來,每當自己盡情地激烈運動完之后,汗水淋漓之下便有一種特別舒暢痛快的感覺,仿佛變成一只高飛在天空中的鷹,完全自由自在,擺脫了世間的束縛,這種格外體驗到自身力量的狀態是十分美好的,甚至讓人的大腦都更加活躍,蘇霓覺得自己運動完之后,腦部格外興奮,思維都變靈活了,想法特別多,那種狀態是“幽嫻安靜”的傳統審美所無法達到的。 因此在空間中找到真正的寶劍之后,蘇霓便對照著武術教學視頻練了起來。 但是這種競技武術或者純粹只為鍛煉身體的武術不能真正用來防身,這一點蘇霓是知道的,因此她便一直尋覓著想要學習一門實用格斗術,前一陣終于被她找到了,并且如今手中持有的外界通用貨幣也比較充足,春耕也忙完了,蘇霓便刷卡報了名。 馬伽術每周是兩節課,星期三晚上和星期天下午,這兩節課的內容是相同的,學員可以任意選擇一天來學習,即使是兩天都來練習也沒有問題,因為學費是按照整個周期來算,不是按照課程節數來計算。 教授馬伽術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女教練,姓姜,一頭一寸長的短發讓她看起來十分干練,訓練場中她穿著運動背心,胳膊上的肌rou微微鼓了起來,但是卻并不是像健美者那樣暴凸出來的看起來有些猙獰的肌rou塊,而是既有力量又有美感,蘇霓立刻就有點迷住了。 這位姜教練從前是特種兵出身,實戰經驗非常豐富,因此上了第一堂課后,蘇霓就打定主意,只要時間允許,自己每周兩堂課都要來練習,哪怕內容是重復的,也可以向老師請教一下格斗的知識技巧,而且姜戎教練性格十分爽朗,她太喜歡姜教練了,上課非常開心,四萬多的學費太值得了(*^__^*) 由于平時要上班,休息日除了忙空間中的園藝和禽畜還要去訓練,因此蘇霓最近刷微博的時間明顯減少,不過大致動態她還是了解的,因為全面開放生育,因此女性在職場上的情況更加艱難了,很多企業開始拒絕女性,或者提高對女求職者的要求,甚至有公司要求女博士生才能和男的本科生有應聘同等工作的資格,這簡直是巨大的歧視和侮辱。 于是網絡上便沸騰起來,女權者紛紛聲討就業歧視,蘇霓也知道這個問題很嚴重,根源就在于在女人沒有生育自主權的情況下,放開生育就等于是逼女性全面回家的節奏,生育影響事業,從而又推導出女性讀書無用論,多米諾骨牌會影響到女性的受教育權,骨牌長龍到了最后一塊,就是女性出生權。 蘇霓當然是堅持女性墮胎權的,但是選擇性墮胎,專挑女胎來墮,這就不僅僅是墮胎的問題,這是仇恨女性的問題,一個知曉了胎兒性別之后墮胎的母親背后站著一長串男人,從她自己的男人一直到男方家族幾百年前的祖先都如同幽靈一樣看著她,伸出鬼手來推著她。 這個星期天下午四點多,蘇霓渾身是勁精神振奮地從會所回來,運動后的亢奮和剛剛洗完澡之后的清爽結合在一起,讓她此時的感覺好極了。 云夢澤中,蘇霓泡了一壺茶來慢慢地喝著,順手打開了微博,點了更新,只聽“刷刷”幾聲響,最新微博出來了,熱門頭條竟赫然是一位熟悉的女權者“呵呵滾滾”的文章:整個社會都要對女性的生育承擔責任┌(。Д。)┐ 蘇霓點開文章看了一下,發現這位“滾滾”同學的所謂“社會責任”基本上就是對準企業,口口聲聲企業是社會的一份子,不能說不承擔社會責任,女人的生育是為全社會做貢獻,企業就應該承擔女性生育期的成本,不能把女人生孩子看作是累贅。況且產假工資是國家支付的,又不用企業花錢,為什么企業拒絕女員工? 蘇霓腦子里立刻浮現出一張中年女人端正秀麗的臉,瑛姐啊,老板啊,你危險了??! 蘇霓在對方微博下面提了兩個很現實的問題:國家責任呢?男人的責任呢?為什么不提出男女共休育兒假? 很快“滾滾”就回復了她:“國家現在我們很難搞,讓男人休假也不容易,現要爭取能爭取的?!?/br> 蘇霓立刻呵呵噠了,合著在滾滾看來,國家和自己家里的男人都搞不定,國家是力量太大,自己觸不動,而自己家里的親親老公則既不敢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舍得讓他犧牲事業,于是干脆就柿子撿軟的捏,挑戰起企業來了。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啊,怎么能不承擔女人生孩子的成本呢?畢竟生孩子是給全社會生的??!說得好像企業完全不需要承擔產假工資和缺崗成本一樣,說得好像中國人口只有可憐的一億人一樣。 她點開“呵呵滾滾”的主頁看了一下,這一下更恐怖了,只見這位反資本家的生育權維護者聲嘶力竭地說:“女同胞你們要看到,社會發展到現在的階段,市場競爭這么激烈,公司企業不可能只靠男性員工運行的,比如從前的**公司,最開始只招聘男性,后來就支撐不下去了,他們必須招聘女員工才能正常運轉。女性的生育權要自己勇敢維護,大家要團結起來要求企業承擔起社會責任!要國家立法,消除職場性別歧視!” 蘇霓頓時有一種面對傳銷組織頭目的感覺,這意思就是“女人們,不要怕,和企業斗!”不好意思她一點也不想和瑛姐去斗,蘇霓覺得自己的這份工作很不錯啊,離家近,不是很累,有社保,賺足了曼幣還有禮品可以兌換,雖然她現在沒有什么急切想要兌換的物品,況且自從她當了系統管理員,管理員考核合格便可以得到幾百曼幣的獎勵,因此對刷分灌水失掉了之前那樣大的興趣,但是還是覺得這種事情很有趣。 是的,被雇傭者和雇傭者之間是存在著矛盾著,現在的格局是雙方斗爭之下力量平衡的結果,比如說門店取消直落,全部員工八小時上班,社保也已經落實了,但是對于生育成本,蘇霓是真的覺得不應該讓企業承擔這么多的。 她之前工作的松泰,那里面女同事生孩子就把她們其她人累死了,工作分攤下來大家做,工資又不見增加,休了半年產假的同事回來后請大家吃一餐飯就算完了。好吧,可以說很多女人都會生孩子的,在互相替代工作上她們內部是公平的,但是蘇霓覺得委屈啊,自己壓根兒不想生孩子啊,可是自己真的很累??!就算是把產假者的工資都補償給自己,自己也不愿意被打亂工作節奏??! 蘇霓想了一下,組織好語言后很快發了一個微博:“大家不要去和企業斗,我們的利益在根本上是與企業一致的。如果一定要企業承擔她本不該承擔的生育成本,那會導致員工與企業雙方的失敗。如果單純用法律手段強迫,只可能造成今后女性在職場要么大量從事隨時可替代的低端底層工作,要么極少量高精尖女性可以憑借其不可或缺性躋身高層,中層女性全都沒了,這是非常危險的。況且現在孩子都是隨父姓,婚姻內女人的zigong也難以自己做主,因此爭的到底是女人的生育權,還是國家維穩機器和男性家族生殖工具的生育權?千萬不要被慫恿!” 她沒有明確指出是誰,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彼此也都看得到,可能過一陣“呵呵滾滾”就會雙向取關了吧。 蘇霓發完這個博,進入群聊看了一下,里面果然也正在討論生育問題,一位姑娘正說著:“像我外婆那個年代,工作上就沒有什么性別歧視,分配下來了的人,工廠學校都得要,單位還有托兒所之類?!?/br> 蘇霓眼神從“托兒所”上面滑過,回掠到“分配工作”這兩句話上,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小時候聽到家里的姨婆說起上個世紀的事情,那個年代的確是國家分配工作,個人基本上是沒有太多選擇的,只能服從分配,后面想要調動工作也非常困難,就好像一棵栽種下去的樹再難移動。是的,單位領導無權拒絕上面分配下來的人,但是女員工懷孕生孩子或者流產,尤其是因人工流產而請假,也是很受白眼的。更別說那個時候的房屋分配政策了,默認都是優先分給已婚的男性,女人跟著丈夫才有房子住,男人分配完了,剩下的樓層方位之類不好的房子才會分給女人。 當時姨婆就和自己冷笑著說:“你看看這叫男女平等?” 所以蘇霓是絕不想回到那個年代的,完全是囚犯一樣的生活,現在她只要能賺錢,就可以自己買房,哪怕房子小了一點。職場有不公正,但是也可以爭取,可是如果回到那種完全禁錮的年代,蘇霓覺得自己就算不會餓死,也會窒息死的,太憋悶了。 然而這位姑娘的話在蘇霓耳邊敲響了鐘聲,如今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人工智能機械化又在快速發展,為了保證這么多人口的就業,要怎么辦呢?現在國家又全面開放生育,簡直是洪水決堤了一樣,頗有一種不管不顧破罐破摔的架勢,簡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有今朝沒明日的最后瘋狂。繁殖狂圣母為了保證“生育權”,會不會也要求恢復到過去監獄式的計劃經濟? 這可真的是rou絲與繁殖狂合力推進,一起慢慢在關上開放型經濟的大門。兩股力量絞合在一起,就算市場經濟是一扇厚重的青銅巨門,如同盜墓里形容的那樣巨大壯觀到驚心動魄,也終究會一點點閉合上的,最后在枯澀的門軸聲中砰地一聲響,一絲縫隙也沒有了。 蘇霓深深呼出一口氣,將手機放在一邊,生育成本這件事讓她回想起前一段時間婚姻法司法解釋24條的事情來,越想越覺得味道不太對。 這時天色慢慢接近黃昏,蘇霓去廚房做飯,暫時將方才的心事拋開了,心情漸漸放松下來。 吃過晚飯,像每天這時候一樣,蘇霓坐在床上靠著緞子大靠背開始看書。進入五月,空間中漸漸熱了起來,因此窗戶和門都打開來通風,即使是坐在里間的床上,也能夠聞到外面竹林淡淡的清香。 她一直看書到九點多,中間不時拿過手機來看工作群有沒有特別的消息,結果這個時候飯桶群里面惠琳發了一段小視頻,黑漆漆的街頭只有路燈的光亮,一個男子走在街上,但是讓人覺得眼里長刺的是,這個人居然全身赤裸,沒有穿一件衣服。雖然只是背影,沒有從正面照,但是也已經非常刺激了,畫面里一長條白花花略帶些黃色的rou條在地上晃來晃去,好像活著的豬rou條一樣。 視頻下面惠琳還說:“這是剛剛我男朋友拍的,就在我們附近的街上?!?/br> 天啊,現在的男人都這么開放了嗎?夜晚脫光了上街??! 蘇霓將這段視頻發到微博群里面,頓時里面也炸開了鍋,有人問:“浮洲,這是你拍的嗎?” “不是,是我同事拍的,就在她家附近,但是距離我家也不是很遠?!?/br> “這鏡頭太辣眼睛了,這人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怎么能全裸著到街上來呢?” 蘇霓也是估計這個人有點精神異常,否則一個正常人是不會這么做的。 這時有人哈哈笑著說:“這男的太不檢點了,全裸出鏡這是要勾引誰呢?他是菊花癢了嗎?” 蘇霓噗嗤一下就樂了出來,這位是專門開菊花超市的,經常發出來肛腸科的報告,展示求診的男病人都是將怎樣奇葩的東西塞到肛門腸道里面去,讓人感覺男性的肛門簡直就是黑洞,而且基佬的數量也比公眾想象的要多。 蘇霓立刻腦補出“一年近四旬的光棍撿到一個精神失常的青年男子,帶回家去當作老婆,自己在工地上打工搬磚養活兩個人。光棍慨嘆:自己終于也有了一個家,再辛苦也要將家支撐下去?!?/br> 不時新聞就有報道某某窮光棍“撿到”一個精神失常的女子,然后還讓她生了孩子,然后當作感人的事情報道出來,估計就有人去捐款了,半句不提與精神病人發生性關系屬于強jian,那么就性轉一下吧┑( ̄Д  ̄)┍果然老光棍撿小光棍,小黑屋里兩個人攪在一起畫面感人,可以開啟一篇小黃文,想到這里,蘇霓感覺自己太邪惡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