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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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慶小風滿四歲,和風宜跟著堂兄風滿長大。 風滿從小便沒有做哥哥的樣子,聰明從不用在學習上,初中時便跟著父親跑業務,風滿父親和風慶父親兩兄弟做汽車零件生意,賺的錢也夠花,風滿壓線考上市里頂級的高校那年,堂伯伯風逐翼為獎勵他,大手一揮給了風滿三萬去玩兒虛擬貨幣,風滿玩得有模有樣,平日也會搗鼓些基金什么的,會研究銀行的定存利息,把自己的零花錢打理得井井有條。 風慶每次見到風滿,都會一臉崇拜地聽風滿和風逐翼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風滿意氣風發,眉目間都是得意。因著這一緣故,風滿大學期間便開始創業,杭城電子商務和娛樂業前景廣闊,風滿準備第一輪融資的時候連風逐翼都沒對他抱多大期望,誰知他恰逢天時地利人和,創業成功,將風成由當初的一個小公司經營到如今程度。 風慶大二時就收到風滿的邀請,加入了他的公司,在風滿的引薦下,風慶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認識了更多的人,漸漸地,他越來越不滿足于自己只是跟著堂兄腳步,羊群里的一只羊想要脫離頭羊的領導,最后的結果便是迷失方向。 風慶不知道,為什么風滿做起來那么順利的事情,到了自己這里卻變得那么困難。 風慶常和妻子吵架,將錯誤歸結于自己已婚而風滿未婚,所以風滿左右逢源,而他四處碰壁,妻子無法忍受他賭博失敗后推脫給身邊人這種做法,早與他分居,后認識另一個敦厚男人,連孩子都不管了。 風慶越是失敗,越是墜入深淵,就越是想要觸底反彈,他去了榕城的很多寺廟拜過,又托了很多人分析賭贏的概率,每一次都想著是最后一次放手一搏,誰知放手一搏的結果是令他再次陷入深淵。 風慶灰溜溜地坐上了回杭城的飛機,在機場門口被風滿的車接走。 他直接回到風滿家,站在門口看著這棟豪宅,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門內安詳平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兩個孩子見到爸爸,立刻笑著撲上來,風慶沒心思去管孩子,只問管家:“風滿呢?” “先生在樓上書房等您?!?/br> “好,”風慶拉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小孩,“茜茜,權權,爸爸還有事要跟伯伯談,你們先自己玩?!?/br> “乖啊?!?/br> 風慶敲了敲風滿房門,然后推開。 風滿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電腦邊放著十幾份文件夾,書房里煙味極重,風慶走進去時風滿嘴里還含著一支煙,短短一天內,風滿就查出公司資金鏈斷裂,項目開始在即,他再怎么想辦法也無法填上那快兩億的窟窿。 他的房產、公司的寫字樓、裁員、縮減財政支出,這些加起來也不過拿出五千萬,而他若是拿不出啟動資金,還將面臨巨額的違約金。 “我一天一夜沒睡,”風滿的聲音很啞,“我一邊在想該怎么捱到下一輪融資,一邊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我?” 風滿按滅煙頭,站起來走到風慶面前,眼底猩紅,拽著他的衣領把他往門上重重一按,抬手便給了他一拳。 “你他媽的......我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你和風宜的婚禮都是我出的錢,你兩個孩子的學校是我找,你也是我從小帶大的,你能有今天都他媽是老子一步步帶出來的,你就這么恨我,要害我家破人亡?!” 下一拳隨之而來,風慶感覺鼻間都是血腥味兒,沖得他眼淚都涌了出來,巨大的精神壓力下,他完全無法站穩,搖晃著跪下去,伸手拉住風滿褲腳,哭著求他。 “對不起,哥,我不該去賭,我真的錯了......我以為我能贏回來的......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哥!我還有兩個孩子,榮榮也和我離婚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風慶被風滿拉起來,肚子上再次挨了一拳,風慶干嘔著摔在地上,捂著肚子顫抖。 “你他媽也知道你還有兩個孩子?!你配做父親嗎?風慶?你一年到頭陪著孩子的次數有多少?你管過他們倆嗎?!”風滿跪下去,拽著風慶領口把他拽起來,重重撞在門上,“你以為你到今天都是誰的錯?!你他媽的自己找死,還要拉著老子!七年!老子七年的心血全他媽的被你毀了!要是風成沒了,你他媽就等著坐一輩子牢!” “哥,哥!”風慶哭得毫無形象,就差沒給風滿磕頭了,“不能,不能坐牢,茜茜和權權怎么辦?!哥......我從小就跟著你,你得救救我啊哥......” 風滿煩躁地閉上眼,一把將風慶甩開,風慶又撲上來抱著他的腿,像是抱著救命稻草,含糊不清地哀求著他。 風滿閉了閉眼,再睜開,沒有任何亮光,呆滯地看向窗外。 今天是陰天,書房里沒開燈,陰沉沉地像是有實質一般壓在風滿心上,他感覺喘不過氣,心跳得又重又沉。 他第一次覺得活著這么痛苦。 他從小便張揚慣了,也得上天眷顧,一路順風順水,現在看來老天爺對誰都是公平的,一朝從天堂落入地獄,推自己的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滾?!憋L滿疲憊地閉上眼,抬手遮住了臉,“滾吧,我不想看見你?!?/br> “哥......” 風滿想走,卻發現腿仍舊被抱著,他抬腳踹開風慶,離開了書房。 過了十分鐘,管家來敲門,說風慶走了,把兩個小孩也帶走了,風滿說知道了。 房間里的熏香早就燃盡,風滿只聞得到自己身上的煙味,他想了一天一夜要怎么填上那個窟窿,銀行不可能借他那么多錢,風成還要維持正常的經營,除去銀行,就只能跟其它公司開口。 但誰愿意幫一個連能不能東山再起都不知道的公司?拿錢砸進水里都濺不出水花,誰愿意借給他? 風滿覺得自己的狀態太差,再不休息遲早要出事,只能吞了兩片安眠藥,暫時讓自己先休息一下。 他再次醒來,是被電話吵醒的,上頭顯示十幾個未接,都來自松月生。 一想起松月生,風滿便覺得心里不好受,他不知道這份不好受從何而來,所以他并未接通電話,而是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他脫掉衣服,看著洗手臺鏡子里的自己,這些天疏于鍛煉,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瘦了,肌rou線條卻淡了。 風滿心思動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他現在哪兒還有時間展示他身體,到處留情???那些床伴跟他只有利益往來,憑他現在的處境,別人躲他都來不及。 風滿洗完澡,接下來兩天排滿了會,他完全不能休息。 等松月生回國,在風成公司樓下截到風滿,已經是三天后了。 僅僅三天時間,風滿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再意氣風發,眼睛里也失去亮光,因為連軸轉的會議,看上去無精打采,身體都好像撐不起身上的西裝。 風滿看到坐在會客室的松月生,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給他倒了杯咖啡。 “你怎么來了?” 松月生按住風滿手背,手指勾著他的掌心,他仍舊漂亮得令人心動,風滿想,松月生本來就是鳳凰,無論如何也不該再來跟他混在一起。 松月生神色關切,蹙眉看著風滿問:“發生什么了?” 風滿蒼白的嘴唇動了動:“什么?” “你不接我電話,也不回信息,我只能來公司找你,我做錯什么了嗎?”松月生看了看四周沒人,便站起來把風滿逼到吧臺邊上,圈著他,臉貼著他的臉,風滿沒來得及剃的胡茬刺著他的臉,“你怎么這幅樣子?” “我沒心思跟你做這個,放開我?!憋L滿推開松月生,看了眼腕表,距離下場會議還有二十分鐘,“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吧,以后別來找我了?!?/br> 松月生皺眉,拉著風滿:“什么意思?” 風滿不想和松月生對視,他心臟難受。他甩開松月生的手,松月生又從后邊抱上來,一腳踹上門,把風滿抵在門后,直接吻上來。 風滿身上都是煙味,連風滿自己都覺得臭,松月生卻仿若毫不在意,舌尖就要撬開風滿嘴唇插進來,風滿一個激靈,在他舌頭上咬了一口,猛地推開了他。 風滿用力擦了把嘴唇,因為情緒激動而眼眶通紅:“夠了!我說了沒空跟你玩!別他媽纏著我了,愿意跟你的人到處都是,你一定咬著我不放嗎?!” 松月生卻毫無怒意,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像是在品嘗風滿的味道,眼尾一勾,語氣像是zuoai后的沙啞,溫柔地問:“甩人也需要理由吧?” “老子他媽公司破產了!欠了幾個億!老子現在焦頭爛額,連內褲都他媽沒時間換,更別提約炮了,懂了嗎?懂了就離我遠點,免得被我纏上!” 話一出口,空氣突然像是凝固了一樣安靜。 風滿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撕下來扔到松月生腳下了,他擦了把火辣辣的臉,轉身就要走。 “風滿?!?/br> 松月生在他身后叫住他。 “我很奇怪,你是不是糊涂了?” 風滿握著門把的手用力收緊。 昏暗的室內,漸冷的天氣,他覺得這一切都好像一把鍘刀懸在他的脖頸上。 “你難道不應該纏緊我,討好我,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松口幫你嗎?”松月生一步步走向風滿,貼著他的背站好,手也按在門上,從背后看,完全擋住懷里的人,一副十足的掌控姿態。 風滿深吸一口氣。 “松月生,我們認識總共不過兩個月,甚至一開始就在互相算計,后來也只是因為貪圖美色,才口頭建立了關系,這算什么?”風滿一動不動,若不是聽到他在說話,松月生會認為面前的是一座雕塑,“你不花一分錢就能把我玩兒個半死,我哪敢讓你花錢,那我不得在你這樣的資本手里灰飛煙滅了?” “跟了我那么多年的親人,朋友都可能背叛我,我是個商人,又經歷了這些,怎么還會相信一個動機不純的陌生人?” 松月生的瞳孔在風滿的話下漸漸壓緊。 一直未下的雨也突然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