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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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生脫掉背心,轉過身去,將后背展示給趙文犀看。 他肩膀極寬,線條向下迅速收束,顯得腰桿很瘦,其實只是錯覺,從背后看去,那結實又不顯粗壯的肌rou線條絕對靈活有力。但趙文犀一眼看去,最吸引視線的,就是腰窩上方,自左上至右下一道長一尺的傷疤,幾乎橫貫他整個腰背。疤痕呈淺紫色,細長,在他曬成蜜色的皮膚上不是很明顯,只有靠近些才能看清,那絕對是一道刀疤。 趙文犀走過去,看著那道疤痕,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沿著一端摸到另一端,感受著疤痕愈合后的皮膚,他輕聲說:“刀疤?” “恩,葉斯卡尼彎刀,能一刀砍下馬頭那種?!鼻啬荷Z氣里滿是無所謂,“幸好老子躲得快,就剌了一下,那個老毛子可沒那么點兒幸,被我開了瓢?!?/br> 他半扭過頭,眉眼里有著孤狼般的桀驁和輕蔑:“普蓋尼森林一線,今年一共發生96起葉斯卡尼遺民越境事件,發生戰斗得有87起,其中34起,都是蘇木臺攔住的?!?/br> “哨所里,就連來得最晚的敖日根,手里都有十多條人命,想不到吧?”秦暮生轉過身來,咧嘴笑了,他有對特別明顯的犬齒,讓他的笑容變得森寒而冷酷,“幾乎每個月都至少有一次戰斗,安慰劑供應又不夠,又沒有向導,你說,如果我們天天再疊個被子,搞個內務,背背條令,而且保持每日巡邏,會怎么樣呢?” 會狂化,崩潰,趙文犀很清楚經常發生戰斗卻得不到疏導的哨兵,會發生什么后果。 “蘇木臺的臟亂差,是上面特批的,你往其他幾個哨所去看,都比我們好得多,現在你明白了么,趙副哨長?”秦暮生低笑著,看著趙文犀沉默不語。 “既然你叫我副哨長,就不許改口了,”趙文犀抬起頭,認真地說,“我能力不強,本事不高,但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們疏導,讓你們能夠恢復戰斗力。蘇木臺不巡邏,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錯,我來得太晚了?!?/br> 秦暮生聽了愕然地看著他,總覺得自己不小心犯了個錯。 趙文犀鼓足勇氣,臉色微紅:“我不僅給許城擼管子,也會給你擼管子的!” 說完他就又一次奔著哨所方向跑走了,這一回是害羞的。秦暮生看著趙文犀紅紅的耳朵尖,呆了一呆,才爆粗道:“cao,老子讓個小娘皮給調戲了???” 回到哨所,趙文犀站在門口,一時不敢邁進去,想到剛才自己失控的表現,感覺十分羞恥愧疚,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秦暮生正好追進門,直接撞到趙文犀身上,將他擠進了屋里。 氣氛一時很尷尬,幾個人互相看著,都挪開視線。還是許城關鍵時刻站了出來:“要不,咱們把安慰室收拾一下吧,老讓趙導住哨兵宿舍也不合適?!?/br> 原本趙文犀覺得向導單獨睡安慰室有點浪費空間,還不太明白,但是這兩天在哨兵宿舍里,看著一幫哨兵就穿個褲頭在屋里晃來晃去,長期沒有疏導的身體不斷散發著若有若無的信息素,真是把他折磨得苦不堪言,卻又不敢說出來,所以對于許城的提議,心里十分感激。 哨兵們說干就干,開始一窩蜂將這堆東西往后面的器材室搬。 看著器材室也雜亂無章的樣子,趙文犀就感覺渾身難受,到處不得勁兒。他相信蘇木臺不巡邏是因為戰斗頻繁,身體承受不住,但他絕不相信蘇木臺內務這么糟糕也是這個原因。 整理內務可是刻在軍人骨髓里的習慣,只能說這幾個糙老爺們,缺一個能堅持守規矩的人管著! “不,不行,這么放太亂了,敖日根,你放那邊架子上,先把它放上去,再把那個箱子放上去?!壁w文犀骨子里的強迫癥發作,忍不住開始指揮搬遷現場。 哨兵們起先是只想給他收拾個屋子出來,沒想到活兒越來越多,分明是大掃除的節奏。有心想出工不出力吧,趙文犀眼睛又賊尖,容不得一點馬虎。只要看到你偷懶,也不說話,就跟著你,盯著你,咬著嘴唇倔強地看著你,生生把他們看得服軟照做。 他們感受到了趙文犀對于細節近乎變態的追求,比如鐵鍬都要從方到尖,從長到短,一端對齊,兩把鍬之間的距離也要分毫不差。麻布都要按一個順序疊成方塊,還要用手指捏個線出來,弄得像小豆腐塊似的。哨兵們的手各個槍也使得,刀也使得,勁兒大得很,捏出線來倒是容易,就是這翹著小手指捏花的感覺實在蛋疼。 但是不得不說,這么一番整治,哨所里的東西看著整整齊齊,到處跟尺子拉過線似的,看著就舒心。 趙文犀看著煥然一新的哨所,由衷有種強迫癥被滿足的舒爽感。 “看著是挺利索的哈?”丁昊看了看,也不禁擦了擦汗。 趙文犀扭過頭來,眼神楞在那里。 活兒雖然不重,卻很繁瑣,蘇木臺好像就沒有穿上衣的習慣,四個哨兵站在那兒,身上都起了一層薄汗,汗津津的肌rou線條更加明顯,齊齊站成一個半圈,把趙文犀包在中間,信息素已經不是若有若無了,幾乎是強勢地引動著趙文犀的感覺。 趙文犀慌忙回屋取了藥瓶吞了兩片,他揉揉鼻子笑道:“你們都去洗個澡吧,我給你們做飯?!?/br> 一聽中午有趙文犀做飯,幾個哨兵都臉露喜色,對于洗澡這個提議,四個人互相看了看,丁昊笑道:“老規矩?” “老規矩?!鼻啬荷V弊討?。 趙文犀好奇地跟著他們出去,就見他們走到了院子里,停在了沿墻一線搭起的單杠前面,各自守住一個。 “一,二,上杠!”丁昊一聲令下,四人齊齊躍起拉著單杠,互相看了看,就呼哈呼哈地開始做引體向上。 四個人身上本就汗津津的,現在更是很快就成了汗流浹背,一個個跟不費勁兒似的,做起來不帶停的。趙文犀看著他們渾身肌rou繃緊,一次次拉到單杠上方,探出頭來,還有余力沖自己笑笑。這場景簡直荷爾蒙爆棚,趙文犀不敢再看,連忙返身回了廚房。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吧,敖日根垂頭喪腦地抱著個臉盆過來,這回連小褲頭也不穿,露出一身結實如牛犢的肌rou。他走到廚房角落那個大缸邊,舀了一盆水,兜頭澆下,嘩啦啦地一聲,抖了抖頭發,接著開始給自己打香皂。 “……”趙文犀逼迫自己收回視線,專注于做菜。沒幾分鐘,就見一塊香皂滴溜溜滑到他旁邊,一身沫子的敖日根顛顛走過去,彎腰撅起屁股,卻抓了兩下也沒抓住,又讓香皂滑走了,只好撅著屁股往前繼續追。 趙文犀看著敖日根圓翹翹rou呼呼的屁股,腦子嗡地一聲,呼吸急促,鼻子里都是淡淡的檸檬香皂的味道。 敖日根總算抓住了香皂,扭頭對趙文犀咧嘴一笑,繼續洗澡去了。 這邊敖日根還沒洗完,許城也同樣打扮就進來了。他見趙文犀在做菜,咧嘴笑出一口白牙,靠近了去看:“中午吃什么?” 趙文犀不自覺就躲了一下,實在是許城那身信息素的味道,太強烈了,他可沒有五級哨兵那樣能夠自如控制信息素接受與釋放的本事。 許城抬起胳膊聞了聞,咧咧嘴:“嘿,是挺味兒的哈?!?/br> 趙文犀無奈,轉頭看了看,抓了根姜絲放到鼻子下面用力擦了擦,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怎么了,感冒了?”許城那邊還在關心呢,就見秦暮生和丁昊也進來了。 “我跟你說我絕對比你做得多!”秦暮生舉著手,信誓旦旦地叫囂著。 “別吹牛逼,不服下次再比,單對單?!倍£焕浜咭宦?,絲毫沒有一哨之長的威嚴。平日里就是這樣,丁昊就像他們的大哥,對其他哨兵一點架子也沒有,但是只要丁昊虎起臉來,誰也不敢違逆他的決定。 趙文犀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倆下面,兩根黑粗黑粗的rou棍垂在他們兩腿之間,明明沒勃起,看著也有至少十五,丁零當啷地晃悠著,毫不知羞。 “嘿,爺們jb大吧?”秦暮生捉住了趙文犀的視線,握著自己胯下二兩rou,掂量著給趙文犀看。 趙文犀把菜刀扔回案板,狼狽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