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人是他的,想怎么用,都是他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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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來沒個時日,就連正跟顧晚顧幫主如膠似漆的荀展都只能見縫插針地偷來一點二人世界的時間,荀七為人下屬,在這山雨欲來的時候就更沒什么偷閑的余地。 于是他再一次得以在天黑前邁進家門,就是大約一周后了。 這段時間里,他漸漸習慣了家里多了一個人。 他的奴隸會在每天早上按時出現在他臥室里叫早,晚上不管多晚也會乖乖跪在門口等他回家,每日里變著法地給他做好吃的,本就不俗的手藝竟似還有精進,不僅營養搭配得宜,還愈發合他的口味,看得出來就是他哪天對哪個盤子多動了一筷子這樣的細節也被一一記得分明。衣服過了奴隸的手,會被洗得干干凈凈,熨燙得不帶一絲褶皺。 甚至整棟公寓都似乎顯得更寬敞明亮了一些,物品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客廳和廚房的邊邊角角也都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就連窗邊的那幾盆花草,在他隨意交代了幾句后,也被照顧得十分妥帖,枝葉蔥蘢,花朵鮮艷,似乎立竿見影地比在他手上時更添了幾分活力。 作為長年跟著荀展戎馬沙場的單身青年軍官,荀七對生活質量沒什么太高的要求,自從成年后從荀家出來單住,日子一直也就這么湊合著過來了。他得承認,自從家里來了這個奴隸,他這處公寓,的確日益多了些平淡溫馨的煙火氣。 只可惜他鎮日早出晚歸,對奴隸這一番殷勤小心大都只是冷眼旁觀,再有什么細致的服務也基本無福消受,一忙起來,根本顧不上享受,也壓根沒來得及再動過什么別的心思。 這日荀七難得在家用了晚飯,倒是又飽了回口?!词顾回;丶覜]打過招呼,玲瓏照樣從容端上了三菜一湯,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沒怠慢他分毫。 吃飽喝足,荀七走進書房里,先習慣性地拿起旁邊柜子上的熱水壺給自己燒了壺水,然后坐下來用電子屏遠程處理了幾樣零散公務,接著伸了個懶腰,從架上翻出一本上個月看了一半的雜書來,調整了一下腰后的軟墊,交疊起長腿,把自己在椅子上窩成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剛翻了兩頁書,半掩著的房門被輕輕推開,玲瓏端了杯茶水,邁進門后就跪了下來,膝行到了書桌旁,行動間幾乎沒發出什么聲響,只在跪到他手邊時雙手向上舉起了茶杯,仰頭笑道:“主人,請喝茶。 荀七側頭淡淡瞥了奴隸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把目光移回了書本上。 玲瓏的目光在荀七臉上凝了一瞬,接著低垂了下去。 他維持著跪姿,輕輕抿了抿嘴唇。 即使受過傷痛折磨,即使夜里難得安寢,即使要時刻打點心神殷勤侍奉,可沒有了日夜不休的yin靡調教,沒有了時時刻刻面臨死亡和比死亡更慘淡的深淵的恐懼,甚至食能果腹、衣能蔽體……比起之前在館里受訓的日子,這一周,玲瓏覺得自己過得簡直堪稱舒適。 舒適得讓他難以安心。 因為,除了剛開始下了次狠手外,這一周里,荀七再沒碰過他。 他也不是就非得上趕著挨艸,甚至上次那游走在生死之間,混著血和淚的性事讓他至今回想起來仍覺得有些戰栗恐懼,可如今這份平靜里潛藏著的淡漠讓他覺得心慌。 他的主人對他使盡了渾身解數的殷勤妥帖完全無動于衷。 他心里清楚,七先生不會缺一個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的下人。而無法讓主人產生興趣的性奴隸…… 玲瓏的呼吸窒了窒,手指悄悄攥緊了茶杯。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被退回了星月館…… 在濃深的黑暗里乍然尋到了一簇微渺的光亮,即使是一朵能將人灼傷的烈焰,他也甘愿傾盡所有把它緊緊攥在手心里。這一次,如果再度得而復失,他大概,就真的再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 荀七不在乎奴隸在轉什么心思。他迅速沉下心,埋頭在了書卷里,只偶爾側頭看一眼桌上的電子屏,徹底忽略了跪在腳邊的奴隸。 荀七沒發話,玲瓏識趣地一動也沒敢動,于是用不了多久,這靜默中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變成了煎熬。 奴隸本就是如此。如果失去了主人的憐惜,那么哪怕最平常的動作也可以輕易變成難忍的折磨。 荀七沒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來,似乎只是在全心全意地看書,可玲瓏這一跪,就跪了兩個多小時。 膝蓋僅裹了一層薄薄的布料,壓在冷硬的地板上,即使再如何習慣了,時間久了仍然像針扎一樣疼。高舉的雙臂幾乎失去了知覺,在衣袖底下細細碎碎地抖著,帶動茶杯里琥珀色的茶水漾起一圈圈淡淡的漣漪。 玲瓏的呼吸難以控制地變得粗重起來,汗液一滴滴順著發絲淌下來,在地板上積成了一攤水漬。 桌上的電子屏忽然亮了亮,荀七放下書本,看了眼消息,順便看了看時間。接著,他向后挪動椅子,伸直腿抻了個懶腰,把合上的書本放回書架上,然后偏過頭打量了片刻整個人微微發著抖,竭力維持著高舉雙手的跪姿的奴隸,忽然伸手從旁邊的柜子上拿起了熱水壺,轉過身來,將壺里的熱水倒進了奴隸捧在手上的茶杯里。 玲瓏在荀七轉身的瞬間就繃緊了心神,抖著雙手竭力堅持了兩秒,卻還是在溢出的茶水流淌到皮膚上時破了功——熱水壺開了保溫功能,這一壺水比起新燒開時,僅稍涼下去了些許。 玲瓏白嫩的雙手被熱水一碰,立刻被燙出了一片紅印。他在松手的瞬間勉力側過了身子,瓷杯摔在地板上,茶水和瓷片飛濺開來,卻沒碰到荀七一片衣角。 訓練有素,反應夠快,但到底也不是什么都能忍。 荀七輕笑一聲,單手把水壺擱回柜子上,挪動椅子站了起來。 玲瓏的唇角牽出一抹幾不可察的苦笑。他忍著驟然挪動的雙腿里細密的針戳一樣的酸麻疼痛轉回身,艱難地跪正,輕喘了口氣,垂首對著荀七道:“奴隸錯了,求主人責罰?!?/br> 荀七打量著奴隸微微顫抖的身子,一邊拿起桌上的電子屏,一邊慢聲吩咐:“茶杯碎了,那就用手收拾干凈,再給我換一杯來?!彼呁庾?,邊輕飄飄繼續道:“在這間屋子里,就不用站起來了?!?/br> …… 荀七斜躺在沙發上看著電子屏,眉心不由自主地鎖緊。最近暗中監測的幾個目標頻繁脫出視線。雖說一般監控,盯得不算緊,目標脫出一次兩次倒也正常,但這個頻率……對方要么是有所察覺了,要么就是在謀劃什么隱秘行動。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是好消息。然而作為江東首府,涪城水深,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容他從容部署。 荀七輕吐一口氣,抬手下了一串命令,決定明天再跟荀展碰一碰。 正想著煩心的公事,耳邊忽然捕捉到一點細微的聲響,他偏過頭,就看見奴隸屈膝在沙發前跪了下來,雙手捧著一杯新沏的茶水,“主人,請您用茶?!甭曇魷貪櫣е?,一如往常,只是手臂還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荀七剛好覺得有幾分口渴了,于是沒再為難,接過茶杯來喝了幾口,目光掃過奴隸垂下的雙手,將指背那一片顯眼的紅痕和指尖那幾道新添的血口都收進眼底。 他放下茶杯,斜睨著奴隸,隨意道:“錯哪了?” 玲瓏輕輕抬起眼,“奴隸打碎了茶杯……”他看了看荀七向上勾起、帶著幾分嘲弄意味的唇角,迅速補充道:“奴隸不該擅自進主人的書房。奴隸知道錯了,求主人息怒?!?/br> “寶貝兒,”荀七依然懶洋洋倚著沙發靠背,半側過身子,輕笑道:“你一向謹慎,這次是無心之失?” 他面上帶笑,沒露出一絲不虞來,語調也漫不經心,可玲瓏近乎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他瞳孔縮緊,手指扣了扣掌心,在指尖傳來的尖銳刺痛里只遲疑了一瞬,就低聲道:“主人,不完全是無心之失?!?/br> “哦?”聽見多少有點兒意外的回答,荀七終于來了點興致。他坐直身子,在扶手上撐起下巴,細細看著奴隸的眼睛,“說說看?!?/br> 玲瓏被他盯得心口一跳,快速換了兩口氣,勉強穩住心神,“主人,奴隸一直都很害怕?!彼バ兄蚯芭擦藥状?,仰起頭來,不動聲色地把臉頰湊到荀七手邊,認真看著荀七,“怕您對奴隸不滿意,怕您隨時會拋棄奴隸?!?/br> 荀七抬手捏了捏奴隸臉頰上的軟rou。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明明身材瘦削,臉看起來也清瘦,可捏起來手感卻格外軟。 他眼角彎了彎,由著性子隨意揉捏了一陣,直到奴隸臉頰泛紅才輕輕放了手,散漫地接道:“所以故意進了書房,惹我來罰你?” 玲瓏輕輕搖了搖頭,“奴隸不敢。只是您今晚難得回來得早,奴隸……有些心急了?!?/br> 荀七聽了就笑了一聲,“寶貝兒,那你覺得,這算是無心,還是有意呢?” 這問題問得險惡,兩邊都是可以上綱上線的罪過,荀七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住奴隸的神色,有些好奇奴隸會怎么選。 玲瓏卻半點也沒遲疑:“奴隸不敢騙您,但奴隸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彼脛偙卉髌呷嗟糜行┌l燙的臉頰輕輕蹭了蹭荀七的手背,“您想怎么用奴隸都是您的權力。奴隸知錯了,求您狠狠罰奴隸。但……”他抬起眼來,雙眸染上一層盈盈水色,“求您別把奴隸退回去?!?/br> 呵,兩樣都不選,分明圓滑,但竟也能顯得格外真誠。且話里的意思嘛……他豁得出這一身本就不屬于他的皮rou,只想求來哪怕半句心安。 荀七聽懂了。 他抬手撥了撥奴隸的額發,覺得奴隸這泫然欲泣的樣子,倒稱得上是我見猶憐。 人是他的,想怎么用,都是他的權力。 他彎起唇角,忽然指了指廳里靠窗的一角,“寶貝兒,你之前說,會彈琴?” 時人若說“彈琴”,如果不是泛指演奏所有用得上“彈奏”這個動作的樂器,那么特指的,就是這種自“大毀滅”之前就流傳了數千年,在文明復興到鼎盛的帝國時期也一直長盛不衰,乃至帝國崩潰后依然風靡至今的七弦琴。 玲瓏的目光順著荀七指的地方看了看放在那處的琴案,之后迅速垂下眼睫,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逝的不自在,“是,奴隸會的。只是有一段時間沒練,或許生疏了,求您見諒?!彼匦绿鹧弁蜍髌?,神色又變得專注起來:“主人想聽什么?” 即使他這樣去求,他的主人仍不愿賞他半句安撫。 不過好在,他起碼可以試著把眼前這件事做好。 荀七沒在意奴隸的小動作,他支起下巴略想了想,開口道出了一首曲名:“瀟湘水云?!?/br> 挺過了大毀滅,艱難傳承了數千年的古曲,幾經刪改,但歷久彌新——他的主人品位的確不錯。 想到這首曲子自綿密漸至激越的旋律線條,乃至高潮處那一連串的跳進,玲瓏剛受了傷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顫了顫,依稀帶起了一陣鉆心的疼。 接著,他沖著荀七清淺地笑了笑,“好,玲瓏彈給主人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