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我抱住你了(尿道play下,后入,女尿失禁and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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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的男人渾身緋紅,汗水讓深蜜色的肌膚泛著柔光,壘磚一樣的腹肌緊緊繃著,腿根肌rou微微痙攣,脹成深紅的陽莖一翹一翹地指著天,頂端rou眼含著暖白色的硅膠棒,撩人的水色以那為圓心蔓延開來,魏湛青低頭吻了下他下腹戰栗的肌rou—— “呃啊...”他險些岔氣,魏湛青不動聲色,抬手捻住頂端的尿道棒,腦子里展開一副剖面圖,尿道棒現在應該位于尿路深處,隔著一層軟膜按摩前列腺,他輕輕點了點上面裸露的部分,腕子就被一只顫抖的手扣住,看過去,發現淚水像斷線的珠似的從聞昭眼角滑落,他戰栗似的抽氣,兩眼失焦地看著某個角落。 魏湛青又看了看腕子上的手,發現聞昭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潤了潤自己干澀的唇瓣,放開尿道棒順著腹肌中線往上吻,手握住粗壯的性器收緊,床上人就發出幼獸一樣細碎的嗚咽聲。 “唔哈...唔嗯呃...” 魏湛青一口咬在他軟厚的胸肌上,舌尖繞著乳心打花,在身下人哆嗦呻吟的時候,用那種有異于平日的,慵懶低啞帶著親昵調侃的聲音問: “感覺怎么樣?” 聞昭沉溺在令人神智昏聵的快感中難以掙脫,根本沒意識到他在問什么,弓著腰背,感覺自己像只掉在糖漿里的蟲子,沉重的甜美鉆進每個毛孔,尤其聚在下腹難以啟齒的地方,被強行撐開尿道的艱澀早已不見蹤影,抵著前列腺刮撓的力道恰到好處,像纖巧的絨刺扎在那個杏核狀的敏感器官上,癢的他渾身發抖,恥骨酥軟,連腰腹緊繃的力道都被卸掉,手無助地捂著小腹,仿佛想抓住皮rou下隨意游動的碎癢。 “什么感覺,嗯?”問話的人尾音上挑,不依不饒,手上加了點力,聞昭驚慌失措地彈起身: “啊哈...什么...唔...” 魏湛青吮去他脖頸上的汗液,笑著問:“那么舒服么?” “舒...舒服...里面...酸..好酸...”深入底部的尿道棒隨他的動作晃動,攪得狹窄的內里翻江倒海一樣酸麻,他護著莖根,握著飽脹的精袋,淚水一刻不停地流下,他濕漉漉的臉上全是情欲過載的紅暈,迷離的目光尋找著魏湛青,魏湛青俯身去吻他,握著他的手上下擼動yinjing,尾指探入囊袋下方的陰影,發出一聲宛如嘆息的呢喃: “我會讓你更舒服?!?/br> 聞昭渾身一激靈,下體已經泥濘不堪,激蕩的快感自搖動的yinjing鉆入雌xue,濕潤的花rou包裹指尖輕輕吮吸,魏湛青用掌心照顧他柔軟的yinnang,靈敏的尾指來到上端的rou珠畫著曖昧的圓圈,雌xue更加貪婪地空吮,換出一波接一波的yin汁,會將接觸到的一切囫圇全部吞下。 他缺氧一般張大嘴,腳像踩在棉花里,著力點隨著不斷朝下身落下的碎吻遠去,魏湛青用右手將包皮完全推下,緊實的guitou完全裸露出來,泛著熟爛的糜紅色澤,咬著棍子的小嘴抽抽搭搭地淌汁,落在胯下的吻變重,最敏感的guitou被含緊高熱的口腔。 呼吸和呻吟頓時被堵在嗓子眼,聞昭口中發出含混不清地尖叫吟哦,激烈地挺胯,魏湛青怕牙磕到他,趕緊用舌頭裹住guitou,粗糙的舌面重重碾過最敏感的冠溝,帶動顫巍巍晃著的細棒,圓潤的棒尖一下子滑進軟膜中間,壓著前列腺抖動,聞昭爆出前所未有高亢的尖叫,滲著膩人的甜和揪心的泣音,汗濕的手心絕望地握緊魏湛青,凌亂的哀求從尖叫間隙泄出來: “停....太...啊啊啊...太多....” 一滴熱汗滾進眼里,魏湛青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大發慈悲地吐出口中的rou物,安撫地揉搓一番,揉得他神智去了大半,不知所云地哭叫著,魏湛青撈起他軟下的腰,擺成跪趴姿勢。 聞昭眨著眼淚,右手握住下垂的性器,左手攥緊枕頭一角,雙膝跪在床面,兩個空虛的xue眼都暴露在空氣里,前xue掛出一道銀絲,和床面的水漬藕斷絲連,上背部肌rou緊張地抽緊,顫了片刻,他喘息稍止,魏湛青撫摩他背上隆起的肌rou讓他放松,將身體的重量輕輕壓上去,另一手揉捏翹起的臀肌,掰開厚實的兩瓣rou,戲耍般地在不斷舒張的菊眼繞圈。 他的肛xue軟的出奇,只揉了幾下手指就陷進去,腸rou諂媚地堆上來擠壓指節,魏湛青輕輕按壓,腸壁收的更緊,他很快就找到淺處的腺體,微微一碾,腸腔就跟緊實的rou套似的裹緊他,指尖像兩把小錘子和尿眼里的細棒一起捶打腺體,聞昭立馬蜷起身體,感覺自己前后都被釘穿,惱人的螺紋讓尿道癢的不像樣子,后面狡猾的手指讓腰臀抖得不停打擺,他張開嘴,涎水從嘴角滑下,露出一截嫩紅的舌尖,咿呀地哼叫著,后腔的指頭揉了一會兒退出去,一跟火熱的硬物抵在肛口。 “我進來了?!蔽赫壳嘁е麍詫嵉谋臣≥p聲道。 但這只是個聲東擊西的預警,就在聞昭把注意力集中在肛口時,耳朵捕捉到一股隱晦的嗡鳴,還未分辨究竟,空乏的雌xue一麻,綿軟的陰rou蕩起rou波,陰蒂yingying地凸起,微張的rou嘴就把一只跳蛋吃了進去。 “啊哈啊啊...”聞昭渾身一軟,腰塌在床上,尿道棒瞬間被頂的更深,他痛哼一聲,身后的人攔腰將他抱進懷里,兩人跪坐在床上,抵在肛口的yinjing順勢破開腸rou滑進深處,聞昭一陣嘶喘,兩道劍眉隱忍地皺起,握著扣在上腹的手:“慢點...” 魏湛青叼住他的耳垂,密匝匝地吮吻耳后的嫩皮,空出一手安撫地撫慰他前面堅硬如石的yinjing和含著跳蛋的雌xue: “好點了嗎?”他用壓抑的聲音詢問的道。 聞昭擺動腰臀,讓體內的rou棍撞上腸壁上的敏感點,沉悶的喘息變得密集,他抓著魏湛青的手來到汩汩流水的雌xue,隔著陰rou按壓被裹在里面的陰蒂還有更深處的跳蛋,魏湛青很快反客為主,指腹撥開紅腫的陰瓣揉搓陰蒂頭,另外兩指淺淺刺入濕軟的rou嘴,花腔被震得酥麻無比,饞的汁水橫流,發出咕哧咕哧的聲響。 魏湛青迎著他的動作挺腰,揉按雌xue的手用力,聞昭渾身劇顫,腰腹猛地疊起: “好..太深了...唔啊...” 魏湛青勾了勾雌xue里伸出來的細線,用力吻著他的脖頸,下身打樁一樣cao干腸xue: “深才好...夠深才能撓到...” 聞昭哀叫著扭腰,前xue劇烈縮絞,里面的小東西兇悍地撞上宮口,按著脆弱的軟rou震動,像擠壓一團海綿要將每一滴汁水榨出來,高潮來的無比迅猛,他分開雙腿,脂紅的雌xue大張,失禁一樣射出道道透明的汁水。 就在雌xue潮吹的時候,腸腔也被猛烈撞擊,動作激烈的前面yinjing不停甩動,尿眼險些含不住尿道棒,濕滑的細棒在尿道里不斷抽插,快感連成一線,下體被徹底貫穿,他陷入無止盡的高潮,射不出jingye的yinjing徒勞抽動,不停潮吹的陰xue卻射到發痛,腸腔因為前列腺高潮劇烈抽搐,失控的神經信號讓肌rou無節律地痙攣,他掙扎、哀嚎、哭求,情欲的野火燎穿身體,分不清到底是舒服還是痛苦,只得狂亂地擺著頭,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往魏湛青的yinjing上坐,嘴里胡亂嚷著疼和爽。 魏湛青不得不摟住他瑟瑟發抖的身體緩下攻勢,緊緊絞縮的腸子險些讓他射出來,親吻撫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吮去他臉上的淚痕,等意識再次回到他眼里,又湊上去親吻他赤紅的眼角。 “太...太多了...”淚泵壞了一樣往外飆淚,針刺一樣的酸癢讓聞昭覺得牙根都被刺激的發抖。 “好點了嗎?”魏湛青揉著他的腰腹問道。 他哽咽地嗯了一聲,就感覺后腔的硬物又開始抽動,這回動作輕柔許多,腸壁又酸又漲,嘴里發出舒服的喟嘆,雌xue里的震動停下來,兩根手指熟練地摸進去按住前庭的皺褶區,倒在床上的人驟然縮成一團哀叫起來,渾身過電一樣觳觫,尖銳的酸澀聚集在神經密集的yindao前壁,像揉壞表皮的果子露出內里的軟瓤供征伐者蹂躪,原本因為幾度潮吹干澀的甬道變得更加濕軟,撻伐前列腺的撞擊越發兇猛,壞掉的神經感官已經分不清尿意和快感。 聞昭驚恐地折起身體,腳在床面上蹬動,想掙離魏湛青的束縛,但正cao到興頭的人不由分說地把他抱回來,陷在花xue的手指用力擠壓不堪重負的褶皺,硬的跟鐵棍一樣的rou莖飛快在滑軟的腸道進出,魏湛青含著他后頸的腺體,含糊地問道: “應該很舒服才對...” 眼淚從聞昭眼里簌簌落下,他齒關打顫,用同樣發顫的手握住下身脹得紫紅的alpha性器,企圖將貫穿尿道的棒子抽出來。 “慢點...不要了啊啊啊...啊啊啊哈...”他嘶啞地哭喘,像在駭浪里尋找一根救命的稻草,指節的彎曲都變得費力,一下下錯過guitou上滑膩膩的棒頭,魏湛青一把抓住他的手,用掌根苛責敏感的rou冠,舌尖在他脊背上的溝壑逡巡,吮出一個個殷紅的印子,埋頭在肋間咬了一口,聞昭呼吸急促,緋紅的臉上全是氤氳的潮熱的濕氣,忍了半晌,終于崩潰地哭出聲,熱液從兩人下體交合的地方噴薄而出。 兩口軟xue瞬間痙攣抽緊,絞的魏湛青腦髓都要被抽出去,等回過神來已經射進腸腔深處,他愣了片刻,手里握著聞昭跳動的性器,卻還有大股大股的水液順著交合的地方淌下來,他伸手往下摸了摸,泡的軟脹的rou瓣柔順地打開,勃起的陰蒂一抽一抽地蹭著他的指尖,正在噴水的是下面的細小的尿口。 他有些錯愕地抽回手,翻過懷里的身子,發現他正窘迫地捂著眼睛抽氣,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神溫軟:“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br> “不一樣...我都不知道...不知道,那里可以...”聞昭兩排整齊的白牙緊緊咬著,臉上的暈紅更深,似乎想把剛剛失態的自己嚼碎了吞下去。 魏湛青咬住他的唇,撬開牙關鉆進口腔刮撓齒齦,嘟囔著:“那是你的一部分器官,功能很正常?!?/br> “...你出去?!甭務逊畔率?,眼尾飛紅,水光淋漓,本是極剛毅凌厲的輪廓卻無端透著媚意,魏湛青下腹發熱,半軟的性器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舔著上顎,低聲道: “要我出去你還吸這么緊?!?/br> “那只是正常的應激反應?!甭務岩а狼旋X地答說,又被兇猛地吻住,唇舌被又吸又咬,吮的發麻,禍首作亂完畢還笑說: “不行,你還沒射呢?!?/br> 魏湛青慢條斯理地拔出尿道棒,被黏液柔化的螺紋摩擦著敏感的尿道撩起一陣火花,聞昭的腰腹又開始顫抖,他粗喘著,小腹脹的發疼,那根腫脹的rou物芯子里酸癢難耐,酥軟的快感在盆骨內蕩開,舒服的他脊柱都軟了。 被撐開的馬眼不斷張合,露出里面深粉色的嫩rou,流出yin靡的汁水,聞昭痛苦地皺眉,射精的欲望高漲,可火棍一樣的yinjing只是抖了抖,什么也沒射出來,魏湛青把他的器物納入拳心,重點照顧緊繃的guitou,深入后腔的性器重新開始cao弄腸xue,滑軟的腸道在他抽離時嘬緊,像在做技巧高超的koujiao緊咬住他的guitou,魏湛青頭皮發麻,深呼了口氣,把癱在床上的兩條健碩的長腿圍在腰間,大開大合地抽插。 “嗯啊..啊啊哈...” 聞昭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嘴里溢出苦悶的呻吟,兩腿死死夾著他的腰,前列腺被苛責的有些酸痛,前xue淙淙流出稠膩的花汁,濕滑的rou嘴咬住跳蛋延伸出來的電線,里面緊致的宮頸不斷啜吸被跳蛋圓潤的外殼,花心被擠壓的快感讓他模糊的視線中迸出白芒。 他塊壘分明的軀體汗水密布,閃著淡金色的柔光,筋rou痙攣,炙熱而guntang,喑啞的呻吟無比曼妙,他確信自己已經被徹底cao透,內部像牛乳泡化的蜂巢被徹底攪動,甘甜的汁液永遠不會干涸一樣從兩口xue里流出來,他每秒都在確信自己無法承受更多,可每秒都在承受更多。 魏湛青把他壓進枕頭,平日冷靜的眼睛瀕臨狂亂,仿佛要將他整個吞進肚里,啃咬他脖頸上隆起的動脈、彈動的胸乳,吸咬綴在上面的rou豆,抓緊他的腰奮力沖撞,在他有絲毫逃跑意圖的時候追上去更深的cao弄。 聞昭在枕頭和他后背抓撓,腹腔內交織著疼痛和饜足,尖利的快感已變得遲鈍,他感覺腸道內的yinjing開始跳動,自己緊實的guitou和陰蒂也在抽搐,他嘶聲尖叫,高潮哄嘯著襲擊了他,像雷鳴電吼從痙攣的下體撕裂他,花xue和肛口徒勞開合,jingye射入體腔,他自己的飛濺到臉上,腫脹的guitou仍在跳動,迸出一道接一道腥臊的尿液。 他徹底軟下去,魏湛青也癱在他身上,輕輕揉開濺在他臉上和胸口的白濁,跟雄獸蹭弄愛侶一樣用鼻尖蹭著他的下巴。聞昭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欠奉,仰在床上半闔著眼,眼尾正在干涸的淚漬刺痛皮膚,等吃飽喝足的魏先生巡視完領地以后,兩人四肢交纏著抱在一起。 “洗澡?!蔽赫壳辔橇宋撬拿夹?。 聞昭眉尾微揚,把頭埋進他脖頸間,表示無聲的拒絕,他不想動,也不想暴露自己軟的動不了的事實。 “我射在你后面了,得洗出來?!蔽赫壳嗳嘀话陱椳浀耐蝦ou說道。 “明天?!甭務褑÷暱棺h,“先睡覺?!?/br> “....你睡,我來?!?/br> 擔心留到明天會鬧肚子,魏湛青拉開他發軟的腿,被cao腫的后xue可憐地嘟起,流出一星意猶未盡的銀絲,他在肛周仔細摸了摸確定沒有傷口,微微松了口氣,才輕輕撐開括約肌,將里面的jingye導出。 聞昭閉著眼睛輕哼了一聲,腿根抽了抽,沒有反抗,導出精水的過程比失禁好不到哪去,臉上才淡去一些的熱度卷土重來,魏湛青的動作克制,不帶絲毫挑逗。 他就是這樣,連失控都要計劃的清清楚楚,一旦決定收手就絕不逾矩,聞昭悄悄睜了條縫,瞟見他溫柔認真的眼睛,心跳驀地掉了一拍,趕緊重新閉眼以防自己意亂情迷。 直到身體懸空,被打橫抱起他才復睜開眼,有些慌地說道:“我自己走?!?/br> “你已經睡了,我抱你過去,保證不吵醒你?!蔽赫壳啾犞壅f瞎話,笑的坦然自若。 ———————— 一個晚上瞎鬧去大半,第二天卻還得早起,聞昭被四肢百骸的酸乏叫醒,努力想抬起眼皮上壓著的大石,眼皮卻忽地一暖,魏湛青擔憂的聲音響起: “還早,再睡一會兒,你有點發熱?!?/br> 他含混應了一聲,問:“幾點了?!?/br> “六點半,有事我再叫你,待會兒量一下體溫吃點東西,肚子疼么?”魏湛青懷疑自己昨晚沒給他洗干凈,表情有些懊惱。 聞昭搖搖頭,聲音沙?。骸捌唿c鐘叫我,我和你一起...” 然而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等火速收拾穿戴好,踩著虛軟的步子到了基地中心,發現一切正常,手下的兵還擔憂地看著他: “艦長,魏組長說您病了,怎么還出來?” 除了私處隱隱發疼腿根發軟毫無異樣的聞昭頓時黑了臉,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下來身邊人會不會以為他是紙糊的,三天兩頭躺倒,這其中絕對有魏湛青的宣揚效果。 “我沒事,魏組長呢?” “在控制室和安副組長商量事呢?!蹦侨说哪抗馔钢⌒?,似乎準備隨時勸阻意圖逞強的上級,聞昭沒給他機會,朝控制室大步流星地走去,沒一會兒身后就沒影了。 進去后卻發現里面只有一個苦大仇深的安茬,他要找的人不見蹤影,他坐下來和安副組長面對面,重復自己剛剛的問題: “魏組長呢?” 安茬不感興趣地瞥他一眼:“生分了啊,都快結婚了還組長組長地叫著,他什么時候跟你擺過組長的譜?” 這不是照顧你們這幫帝國研究所成員的心情嗎,聞昭緘默片刻,重新問:“所以,在哪?” “你們兩口子真有意思,一個把我當垃圾站,一個把我當道路橋梁,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被轉入基建小組了?!卑膊珀庩柟謿獾卣f道。 聞昭張了張嘴,對這份突如其來的怒火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老實發問: “你在生氣什么?” “我!”安茬猛地在會議桌上錘了一下,聲音堵住,干瞪了對面誠心求教的前太空軍艦長一會兒,就像漏氣的皮球一樣癟下去,委委屈屈地說: “我能生氣什么,我哪敢氣什么,在你面前撒潑,我擔心魏組長把我發配后勤給星艦刷機油?!?/br> “星艦維護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工作與工作之間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不存在發配不發配的?!甭務岩槐菊浀亻_解他。 安茬快給氣笑了,不知道他是認真還是開玩笑:“你也是思政組過來的?知不知道什么叫術業有專攻,論刷機油,一個營的我都比不上一個熟練工!” “所以他不可能把你發配后勤?!甭務颜\心誠意地說道。 安茬噎了半晌,又回到一開始那垂頭喪氣的模樣,趴在桌上意興闌珊地擺著手:“我升職了?!?/br>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枚勛章拍在桌上,瞅著他問:“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知道他不知道,但—— “帝國生物研究所的所徽,是建立之初教盟主席兼基因密碼學先驅派力克·曾為研究所設計的,上面一共三十二顆星,是三十二任所長的證明,現在這枚是五年前重鑄的,第三十二顆星正是魏湛青?!?/br> 安茬都給聽愣了,這種冷門知識所里都不定有幾個人能知道,郁悶地問道:“他給你看了?” 這兩人的床上運動真有意思,cao成一團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思科普歷史?難道結婚的時候魏家人要考這個不成? 聞昭猶豫了一下,搖頭:“沒有?!?/br> “那你怎么...算了,既然你這么清楚,那應該更清楚這玩意兒的重要性,結果就這么重要的東西那家伙扔廢鐵一樣甩我這里了!”說道后面安茬情緒激動,做出一個扔東西的姿勢,憤憤道: “就這么,隨隨便便,就交代出去了!” “他不會隨隨便便做事情,一定已經深思熟慮過了,我也覺得除他之外,你是最有資格繼任所長職位的人?!甭務寻矒岬?。 安茬覺得和他說話的疲憊程度和魏湛青不相上下,癱在椅子上冷笑:“當然,腦子里熟慮過,我沒有讀懂他的腦電波是我的過錯?!?/br> “我懂了,我會勸他和你好好解釋一下...”聞昭一臉了然,安茬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 “停停停,我不是為這種小事生氣,咱都到這份上了,能不能全乎地回去繼承研究所都是問題,我哪能在這種雞毛蒜皮上和他計較?” 聞昭無奈一笑,沒有說話。 “之前我們計劃用長壽基因改造的研究向帝國畫大餅套資源?!卑膊缫荒橆j喪,聞昭不明所以地點著頭: “我知道?!?/br> “我以為只是個大餅?!卑膊缬秒p臂畫了個圈,苦笑道:“結果魏湛青這廝準備的過分細致,勘察報告、實驗模型、實驗數據應有盡有,甚至還有臨床數據!寫的是有理有據,跟真的一樣?!?/br> “不好嗎?”聞昭平靜地問道。 這樣取信帝國的幾率更高,可以為他們爭取到更多時間。 安茬一副牙疼的表情看著他:“好?確實好,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在聞昭回答前,安茬搶道:“他回不去了,這會是他一生的污點,不管為了什么偉大的目的,這于他而言就是學術造假,幾十年經營的聲譽,之后的學術生涯,通通都毀了,我要是魏老爺子我能打斷他的手腳,壓著他全球直播道歉?!?/br> 聞昭心頭一沉,頓時怔住,他沒有想到。 安茬似哭似笑地扯著嘴角:“這個消息遲早會傳開,他不是給帝國高層畫餅,是給全帝國畫餅,被欺騙的民眾不會輕易原諒他,你們也許會贏,但他一定會輸,你懂不懂?” 聞昭無比清楚軍部斂財的手段能多花樣百出,之后完全有可能打著魏湛青乃至魏家的名義推銷項目,成立公司、發行債券股票,甚至征收壽命稅....輸送3237的物資不一定是帝國庫里的,也有可能是民間搜刮來的,只要上船的人夠多,上面就不怕魏湛青欺騙他們。 “母星會是他絕對不能回去的故鄉?!卑膊鐨埲痰乜偨Y道。 “不會!”聞昭下意識否定,他足心發冷,神情越發冷峻:“他能回去,而且我保證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哪怕我死了?!?/br> 安茬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以為他為你昏了頭...” “昏什么頭,我就上個廁所回來又聽見你在危言聳聽?!蔽赫壳嗫觳竭^來踢他的椅背,“出去干活,少在這賴著?!?/br> 說罷,轉頭面向聞昭時又云銷雪霽:“怎么就起來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聞昭被他這兩面派的風格弄得一愣,安茬已經被連踢帶打地轟出控制室,全身上下都寫滿不甘不愿,在門口墊著腳看他,無聲做著嘴型:幫幫忙,勸勸他。 “別聽他扯淡,他這人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給點時間自己想清楚就好,你別往心里去?!蔽赫壳喟阉哪樛瞥鋈?,啪一下關上門,回頭朝聞昭笑笑。 “你知道他說了什么?!甭務岩荒槆谰?。 “不就是學術造假,我把研究所扔給他這些破事兒嗎?”魏湛青無所謂道。 “如果是破事,你何必把研究所給他?!甭務颜玖似饋?,被魏湛青壓回去: “研究所是公共部門,又不是我的私人機構,哪能我想給就給,這段時間我不是忙著基地的事,沒空關照那頭所以要他分憂解難,這也是副所長的職責所在?!?/br> “不要搪塞我,他說的是真的,帝國一旦以你的名義大肆宣傳,以后就不好收場了?!甭務雅拈_他的手,帶了點怒氣說道。 “確實有可能,但大家也不傻,其實真正想長生的才多少人?被當成消耗品的普通老百姓整天想的也就是多掙幾個錢,多點休息時間,別哪天猝死就不錯了,身強體健活的又長不是給老板們提供優質工具人嗎?”魏湛青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邊坐下: “反而是我們這邊一旦成功,再來一波打土豪分田地,完善分配制度,重新整頓太空事業,給普通人的實惠更多,與虛無縹緲的長壽比起來哪個更劃算正常人心里都門清,你不用擔心我成為人民公敵,擔心到時候崇拜者會不會給我立長生牌坊更實際一點?!?/br> “那你家里呢?”聞昭沒有被說服,魏湛青的信譽與魏家密不可分。 “我家就沒一個不精明的人,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想往他們頭上扣屎盆子的人,不都沒有成功?” “那你呢?你以后...” “我以后就和你綁死了,你要是混到最高元帥的位置倒可以給我個名譽元帥做做?!蔽赫壳嗪退赶嗫?,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道。 所以,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他不再是生物學界的天才少年,普通人或許無所謂,但同圈子的人會容許自己受到這樣的欺騙嗎? 聞昭掩飾性地低下頭,遮住眼里的難過,魏湛青抬起他的下巴,看了良久,無奈一笑: “我可不想在床以外的地方看到你哭?!?/br> “誰哭了?!甭務延舶畎畹胤瘩g道。 “難過也不行?!蔽赫壳酂o賴道。 “.....” “我小時候養過一條奶狗,手短腳短還塌耳朵,渾身黑的像煤球,跑起來肚子上的rou一顛一顛的,讓它去撿顆球能把自己滾成一顆球,什么事兒都干不好,一天凈會裝傻賣萌,我嫌棄的不行...但我爸說這狗有獒犬血統,長大了會威風凜凜,又帶我去看了相近品種,我才有了信心...小家伙當時可能是感受到我的嫌棄,成天苦兮兮地跟著我,模樣和你現在倒有點像?!蔽赫壳噜坂鸵恍?,“就這樣癟著嘴,一副要兇不兇要叫不叫的樣子...” 聞昭氣急,頓時黑臉,魏湛青討好地抱住他: “我后來好好養了,天天看育犬手冊,狗糧都是親手做的,每天任勞任怨地帶他遛彎,模仿大狗教他撲球捕獵...就這樣養了兩個月,眼看著都有點威風凜凜的樣子了...” 魏湛青突然頓住,聞昭撓了撓他的手心: “然后呢?” 他長嘆一聲,有些低沉地說道:“然后它病了,醫生束手無策,我怎么也不信,覺得全天下那只狗生病都不該是我這只,我把科學指南上的每個字都落實到教養過程中了,它應該健健康康長成威武雄壯的大黑狗....可醫生說是什么基因突變導致的癌癥,連病名都不能給我一個,我那時候就覺得碰到庸醫了?!?/br> “所以你想自己治?”多么像魏湛青能干出的事,不管是幼崽時期還是現在,魏湛青點點頭: “我就去翻家里的書,關于狗的,關于哺乳動物的,關于基因的,幾乎都翻過,還拿書給黑炭建了個窩,方便隨時對照觀察...” “最后呢?”聞昭輕聲問道。 “沒治好,死了?!蔽赫壳嗾UQ?,抱緊他,啞聲笑道:“我哭的可傷心了,也不知道是傷心小黑炭沒了還是傷心自己學藝不精,總覺得是自己沒把書看完才沒能救它...屁大個小孩,那時覺得天都塌了,魔怔一樣抱緊手里的書還有我爺爺的腿,說自己要學醫,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學,明天就得變成全國醫術最高明的醫生?!?/br> 聞昭拍了拍他的背,也跟著笑了一聲,隱隱心疼那個年幼的小兔崽子。 “當時我還不知道什么叫人力不能及,可能現在也不太知道...可如果說是什么讓我愿意走上生物研究這條道路的,不是家學淵源,是那只笨的可以的小黑炭,當時我唯一能抱住的東西就只有爺爺房里的書,然后現在,我愿意放棄這條走不到底的路,不只是為了什么偉大的目的,還有你?!?/br> “我抱住你了,聞昭,我怎么可能讓你孤軍奮戰?!?/br> 聞昭回抱住魏湛青,眼睛酸疼的厲害: “我沒有孤軍奮戰過,自碰見你以后,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