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約定
書迷正在閱讀:六十年代之下鄉后我被漢子們艸翻了(雙性NP)、【骨科雙性H】日哭弟弟、【鮫餌/日蛇】等爽文集、婬亂校園(3p/師生)、你舒不舒服跟我有什么關系?【渣總攻】、傻瓜美人(雙性總受np)、怪我太過萬人迷、影帝是個嬌軟美人、春日美人宴(雙性,大奶,強jian變合jian)、高嶺之花的偽NTR游戲(雙)
威爾聲稱社團組了一次游玩登山的活動,來邀請段竟遙參加。 段竟遙沒多大興趣,威爾卻說他都要走了,怎么也得留點回憶。段竟遙沒有直接答應,說考慮考慮。 有他這句就已經是成功一半了,威爾喜出望外。 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守在門外不肯離去的某人冷氣一降再降,威爾也覺出段竟遙和他父親關系的詭異了。 眼看著段川凌臉色愈發不善,段竟遙催威爾早點走人,不然他可能就走不了了。 段川凌一言不發目送威爾離開,低垂眼睛,瞳仁底部漆黑一片。 “你怎么還不走?”段竟遙干咳一聲,不自在的動了動。 段川凌抬眼望向他,眼中似有黑壓壓的一片陰霾,嗓音低沉,“遙遙,他來干什么?” “無論是什么事情,都和你無關?!?/br> “是嗎?” “段川凌,你不要太過分了!”段竟遙又冒了火,“別的地方也就算了,我大學里你動的手腳也夠多的了,你收斂一點?!?/br> 段川凌輕應了一聲,慢條斯理的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還親昵的屈指刮蹭了一下小兒子飽滿的臉頰。 “瞧你,緊張什么,我又沒說要動他,只要他自己識相點,我何至于和他過不去?!?/br> 段竟遙磨牙,“他要是真出事了,我就認為是你干的?!?/br> “知道了?!倍未栊θ萦H和,眸色黑冷。 “等等?!?/br> 段川凌折回身,“還有何吩咐?” “把垃圾帶上?!?/br> “行?!?/br> “以后不要弄這些?!倍尉惯b踢了踢一地狼藉。 “怎么?” “臟了我的門庭?!?/br> “……” —— 原本段竟遙還真不打算去答應威爾出去玩,他才剛玩回來,而且對爬山沒什么興趣,讓四體不勤的人完成這項運動有點難度。 然而左思右想,怎么都覺得不放心,段竟遙很懷疑如果他不去,威爾會不會有可能直接埋在山上了。 這年頭,一失足跌下懸崖,甚至山上哪塊大石頭滾落砸死幾個人都有的,天災人禍還真不少。 到了約定的時間,到了約定的地點,段竟遙沒等到人。 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烏云遮蔽了太陽,落到段竟遙眼里仿若一個不祥的預兆,他有些不安,剛想去問問威爾幾時到,就看到一輛車行駛過來。 白色面包車上下來的只有威爾一個人,他有些尷尬的解釋因為天氣原因,其他的幾個人都不來了,他也是早上才接到消息。 實際上登山活動取消了,但是威爾卻不想告訴段竟遙,原因很簡單,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就再也沒機會把人約出來了。 何況登山什么的都是假的,不過一借口,只剩兩人還方便。 “那我們也回去吧?!?/br> 威爾攔住他,“別啊,既然來都來了,就上去看看嘛,我查了天氣預報,是小雨不會很大,雨中爬山不是很浪漫嗎?” 段竟遙看了看臺階上零星的幾處潮濕的青苔,暗道浪漫不浪漫的他不知道,但雨天配上青苔,失足的可能性卻大上許多。 人要作死誰都攔不住,段竟遙無奈的陪他上去走了一段,約莫一百多臺階后有一個歇足的涼亭,擦干椅子上的水坐了下來。 段竟遙開門見山,“你想說什么話可以說了?!?/br> 威爾還在醞釀呢,段竟遙一個直球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猶猶豫豫的張了張口,磨磨蹭蹭的旁敲側擊,“段竟遙,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果然來了。 段竟遙看了看四周,他現在看哪里都覺得藏了人,干脆利落的回絕了威爾,“沒有,我知道你想問為什么,我不喜歡你?!?/br> “……” 又一個直球,威爾張開的嘴又閉上,打了一晚上的腹稿一句用不上。 段竟遙站起來,“說完了?可以下去了嗎?” 威爾不死心地追問:“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了,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好不好?” “不好?!?/br> “為什么?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從第一眼看見你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真的段竟遙,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威爾越說越急切,上前拉住欲要離開的段竟遙語無倫次的表白著心意。 段竟遙沒有半點動容,一點點把手抽出來,他抽離的同時冷淡的盯著威爾,眼里不見半分情意,再熱烈的火焰都能被他的冷漠給澆滅了。 “威爾,不覺得很可笑嗎?”段竟遙緩緩說:“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給你機會?憑什么啊。再說了,我要是真的接受了你對我的好,接受你追求我,我還怎么理直氣壯的拒絕你?對么?” 話說到這份上,顯然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了。 威爾臉上掛不住,站在原地僵得像塊石頭。他性子頗有幾分風流,看上的人挺多,被拒絕也不是第一次的,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樣讓他信心大受打擊。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下來吧?!?/br> 段竟遙不欲再和他糾纏,轉身就走。冬青的先例他可沒忘,感情這東西難說得很,一旦變得復雜起來就難辦了,索性丟掉不要。 他真的對威爾沒有絲毫想法,慢說還有個段川凌虎視眈眈,即便沒有,他也不會給威爾半分機會。 以他的性子,若是真對誰動了心,也不至于拖到現在才讓對方有機會接近。 好好的團建弄成表白現場,段竟遙也覺得尷尬,威爾追在他身后大喊了幾句,他沒聽清,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山林茂密的灌木叢掩映下,一道微光伴隨著極輕微的“咔嚓”聲,一幀幀照片被記錄下來,幾乎是同步的傳遞到了段川凌的電腦上。 捏著鼠標的手背上爆出青筋,一張張仔仔細細的看過,拍照的人很有幾分狗仔潛質,有幾張故意拍得比較曖昧,兩人離得過近,錯位記錄時出過分的親昵。 薄唇抿成一線,段川凌死死的盯著兩人幾乎能湊到一起接吻的姿態,“砰”的摔了鼠標。 鼠標紅光閃爍了幾下,熄滅。 “威爾……嘖!” 段川凌松了松領帶,勃漲的怒火讓他呼吸都有點難了,屈張的五指合攏又展開,仿佛掌下掐著什么人的脖子。 念及段竟遙的警告,再生氣段川凌也不能動這人。 再看了遍這些照片,段川凌輕輕吐了口氣,清冷又稠麗的青年面上眼底不見半點深情,顯然對威爾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漲得發疼的胸口舒緩了點。 如果不是錯位,那段竟遙就一定是故意的,想以此來試探他。 以段川凌對小兒子的了解,那孩子應該不會選用這樣試探的方式,如果他真的不喜歡誰,是不會讓別人近身的,疏遠于千里之外才是他的一貫做派。 —— 抱著相機的男人正準備下山,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不待他回頭細看,腦袋上套了個漆黑的頭腦,兩人從身后將他按到在地。 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一管冰涼的液體注射到脖子,強效迷昏劑幾秒鐘就放倒了他。 一個小時后,三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了花園別墅門口,段竟權走下來,后備箱也被打開,尚在昏厥的男人被拽了出來,架著跟在他身后。 強行破門而入,屋內布置簡單,段竟權掃視一圈,令人將其俘虜隨便丟到哪個角落,看著不讓人跑了就行。 堂皇之的往沙發上一坐,段竟權撥通了段川凌的電話,言簡意賅,“我發現了個驚喜,現在在十字街大道——你的新居。你應該來看看?!?/br> 段川凌出現的比預料中要快,段竟權一個預案還沒看完,門外就傳進車輪摩擦聲。 大敞的大門仿佛無聲的嘲笑,段川凌手里拿著一根黑色的權杖,面沉如水,他帶來的人和段竟權的人形成對峙。 段竟權放下文件,呷了口新煮好的黑咖啡,口腔里只有咖啡豆的苦味,但看到段川凌強壓怒火的走進來,他登時體會到了幾分樂趣。 “父親?!倍尉箼嗥鹕?。 段川凌冷冷的望著他,權杖的尖端“咻”地刺出一柄雪亮的短劍,又收了回去。 段竟權故作拊掌,“原來你在倫敦也置辦了一處房產,我應該沒猜錯,小弟的公寓是不是離這里不遠?” 此時被注射過解藥的男人也轉醒,一聲低低的呻吟和幾句不知情況的臟話打斷了對峙。 段竟權看到段川凌走了過去,短劍懸在那人的脖子上往下一刺,“嘶啦”一聲頭套被劃開,露出一張滿是驚恐的臉。 “段,段爺!” 睜眼就看到鋒利的刀刃和自己的皮膚零距離接觸,和死神面對面,他快嚇傻了,渾身都哆嗦起來。 一哆嗦,紋絲不動的劍鋒無可避免的割破了皮膚,劃出幾道血淋淋的傷痕。 “再動一下,喉嚨就破了?!倍尉箼唷昂眯摹碧嵝?。 段川凌轉動一下權杖,劍刃朝上抵在了男人的側臉,開了口:“我只有一個問題,你今天拍的照片,有水分嗎?” 無論哪個回答都是個死,不回答可能會生不如死。男人驚恐欲絕,哀求的望著他,“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來你的鏡頭說謊了?!倍未枋栈囟倘?,表情沒有憤怒,甚至唇角還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然而男人看到他這幅樣子,登時哆嗦的更厲害了。 下一刻,段川凌抬腳踢上了男人的太陽xue。 太陽xue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受到沖擊輕則昏迷,重則死亡。 短促的一聲慘叫,頭一歪沒聲了。 段竟權吩咐助手,“去看看死了沒?!?/br> 助手快哭了,承受的巨大的心理壓力去“驗尸”,呼吸微弱,雖然弱,但人確實沒死。 “還,還活著?!?/br> 兩道視線投到他身上,助手都想躺下了,他戰戰兢兢的退回太子爺身邊,生怕段川凌一個心情不好就給他一刀。 段川凌將權杖往段竟權腳邊一丟,沉重的貴金屬和大理石地板撞到巨大的響聲,跟隨太子爺的人驚得差點要拔槍,可又不敢,誰能揣摩得準他想干什么呢。 段川凌擦了擦手,隨意地道:“公爵送的小玩意,賞你了?!?/br> 段竟權的腳踩上權杖,低頭看了看,做工還挺精致的,隨便往后一踢,自有人識趣的忙撿起來擦得干干凈凈再遞給他。 “謝禮嗎?”段竟權摸索著開關把短劍再彈出來,隨手往沙發上一刺,真皮沙發立刻嚯開一道大口子。 “段竟權,你越界了?!倍未璧恼Z調平緩,話音一落卻似交戰的信號,一時間氣氛都凝固了。 段竟權說了句不相干的話:“你這地方還挺不錯的,我今天才找到?!?/br> 眾人皆以為讓段川凌動怒的是段竟權擅自闖進他私宅,可唯有段竟權明白,段川凌是在對他屢次插手段竟遙的事情不滿,忍耐到了極限,給他最后的警告。 段川凌走過去,“讓開?!?/br> 段竟權慢吞吞讓到一邊。 就見段川凌坐到他剛才坐過的沙發上,將他的文件掃到地上,伸手抱起花盆摸了摸小仙人球的刺,然后才冷淡地道:“你要是對你弟弟真上點心,就不會查不到這里,也不至于多出這么些事情來?!?/br> 段竟權道:“我又不是你,不至于二十四小時都盯著他。不過小弟不知道你在這兒吧,真想看看他的表情,你不是做出過保證不再監視他了嗎?現在又算怎么回事呢?” “這是第一次?!?/br> “你自己信嗎?” 段川凌看也不看他,“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清楚?!?/br> 段竟權微笑,“不太清楚呢?!?/br> 段川凌用黑咖啡給仙人球澆了點水,“周朗為什么離開之前的大學,又為什么離開英國實驗室去美國發展。他現在的私人實驗室資助名單里明明沒有你,可實際上算起來你應該要排在首位……這些都要我教你怎么回憶回憶嗎?” 段竟權面不改色的改口,“多謝提醒,想起來了?!?/br> 段川凌滿意他的識趣,冷嘲道:“段竟權,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也唯有在這些時候我才覺得你也算個段家的人?!?/br> “段家人?”段竟權不屑一顧,“段家這只巨獸體內養著一群蠱蟲,我該自豪?說來該謝謝你,你上位后段家這個人丁興旺的大族居然如此清凈,和我爭家業的都死絕了,要不然我也不能這么清閑。雖然我對腐爛的東西沒多少興趣,不過……” 段川凌中斷他,“我可不是為了你?!?/br> “知道,所以我而不是真心感謝你的?!?/br> 段川凌抬眸,“帶著你的人,滾吧。若有下次,就留下來當花肥好了?!?/br> 平平淡淡的語氣說著隨隨便便的話,沒人會懷疑它會不會變成現實。 “那他呢?”段竟權指了指地上的某位,“他為你辦了不少事,殺不殺?” “你帶來的,隨你?!?/br> 劇情急轉直下,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誰料結束得如此隨意,不少人看著這對最具權勢的父子相處狀態,幾要恍惚了。 段竟權打著商量,“我幫你處理這件事,你去處理掉林曉?!?/br> “理由呢?” “林曉不是你的人么?我不管他是真蠢還是假蠢,這個博士生他是讀不下去了?!?/br> “你自己不動手?” “你來不是更方便干凈?!倍尉箼嘀毖圆恢M,“周朗對工作較真,林曉是他的學生,無緣無故不見了很難辦?!?/br> “哦,你也有前科?!?/br> “……” 段川凌終于滿意,“先看看你的誠意?!?/br> 段竟權說:“以后我不會再插手,不過父親,我等著你和小弟,步上周朗的后塵?!?/br> 僅有這一秒,這場鬧劇的末尾,段川凌對長子產生了殺意,即便很快消失很快消失,段竟權還是敏銳捕捉到了。 段川凌森然道:“我和那個人渣,有著本質的區別?!?/br> 段竟權無所謂他的反應,“那我就等著看好了?!?/br> 言罷,帶著人浩浩蕩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