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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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另一個包廂,傅聲寒臉上是同樣冰冷的神情:“你怎么來的這里?” 傅阮帶著點討好湊上來,像是沒臉沒皮,可下一刻又左右看看,確信沒人聽得見,才敢開口:“哥,我真的沒辦法了?!?/br> “沒錢就問銀行借,”傅聲寒說,“我不是你哥?!?/br> “可......” 傅阮還待說些什么,旁邊有人認出了傅聲寒,立馬涌上來攀談,擠得他站也站不住,踉蹌幾下跌出人群,衣服頭發都亂了,滿臉愕然盯著這群擁擠的后背。 這下是沒法好好說話了,可該求的情還是得好好求,說不定傅聲寒心一軟,就真的松口呢? 傅阮上不去,也不敢走,只好在旁邊找了張桌子坐下,方便伺機而動。 可越看,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以前他們還在一個屋檐下住著的時候,絕不可能出現傅聲寒受關注,而他受冷落的情況,他就是爸媽的心頭rou,家里的小王子,至于傅聲寒? 一個寄養的孤兒,誰在乎? 他倒也不是真的討厭傅聲寒,甚至剛開始沒怎么在意對方的存在。 直到那年過生日,爸媽給他買了大蛋糕,他戴著生日帽正要吹蠟燭,一扭頭,看見傅聲寒冷著一張臉,因為沒人招呼,孤零零地站在沙發邊,仿佛被所有人遺忘了。 那一刻,傅阮才真正地高興起來。 欺負一個孤兒算不上不光彩,但傅阮樂意,那種完全凌駕于他人的感覺令他心中舒爽,格外優越。 快樂總是短暫的,傅阮只無憂無慮了六年,考上大學,傅聲寒就和家里斷了關系,再看見,就是財經雜志的頭版。 仿佛是一夜之間,傅聲寒就成了他再也無法企及的人物。 手機瘋狂震動,傅阮回過神,收到整整十三封信息,是十三個銀行的催款信息。 傅阮咬住指甲。 人群總算散了一點,他顧不上那么多,擠了進去:“哥,我不是無理取鬧,現在是真的遇到困難了......等我熬過這個難關,馬上就還你,行不行?” 還沒走開的人都停住腳步,或近或遠地站著,豎著耳朵聽這邊動靜。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br> 傅聲寒像是絲毫沒有發現到他們的觀察,又或者根本不在乎,單手捏著酒杯晃了兩晃:“你知道答案的?!?/br> 傅阮急得滿面通紅,卻別無他法,只得低聲下氣:“我從沒求過別人,你知道的,哥,現在我求你,真的,我求你了?!?/br> 傅聲寒眉毛一挑,現出一種似驚訝又似好笑的神情。 “傅阮,你求人很值錢嗎?”他輕輕地說。 “三百萬對你來說又不是什么大數字,我們、我們......我們是兄弟??!” 傅聲寒眸光一閃。 察覺到見效,傅阮來了精神,乘勝追擊道:“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海洋公園嗎?我們一起看過海豚,鯨魚,藍鯊,爸媽還給我們買了冰激凌......就在市中心,改天我們再去一次,怎么樣?” 說到這里,傅阮捏著酒杯,低下頭去。 “爸媽辛辛苦苦湊出來一些錢,本來想賺點養老金,卻正趕上行情不好,賠了個精光......”說到動情處,他有些哽咽,“他們身體不好,這下去連去醫院的都很困難......哥,我不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爸媽,他們好歹養你到成年,你能不能幫個忙?” 看好戲的路人們聽得唏噓,不住搖頭嘆氣。 傅聲寒似乎也有些動容,垂著眸不說話。 “哥,真的不多,就三百萬,行不行?”傅阮期待地抬起眼。 咔噠一聲輕響,傅聲寒放下酒杯,理了理并不凌亂的袖口,淡淡道:“有件事我想不通?!?/br> 傅阮一懵:“什么?” “我每個月給他們的贍養費數字不小,這么多年下來,他們搬去其他星球安家都足夠,怎么會連看病的錢都沒有?” 傅阮張了張嘴,還沒出聲,額頭就冒出一片虛汗。 “別這么緊張,”傅聲寒忽地笑了,“我只是這么一問,沒別的意思。叔叔阿姨看病困難,隨時聯系我,我立刻安排,這個你可以放心?!?/br> “那、那,錢......” “說到海洋公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br> 傅聲寒終于理完了袖口,抬起頭來:“那次我根本沒有進去看,只是在外面給你們看包,冰激凌倒是買了兩個,因為兩種口味你都想嘗。只有一件事你沒說錯——海洋公園確實在市中心?!?/br> 他每說一句,傅阮臉色就白一點。 這些,他根本不記得了。 傅聲寒漠然地望著他:“剛才你說想借多少來著?” 傅阮舌根僵硬發麻,說不出半句話。 傅聲寒重新端起那杯殘酒,擱到侍應生好收拾的桌上,從他身邊走過。 他走得很干凈利落,絲毫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事實上,他也不需要去在意,在一邊偷聽的人見他過來,都立馬縮回脖子,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今天這一趟根本是徒勞無功。 傅阮心頭發灰,絕望中又生出無盡的不甘。 “傅聲寒,你真活該?!辈良缍^的時候,他無端端蹦出這么一句。 傅聲寒轉過臉,冷冷地看著他。 傅阮不知道從哪里突然找到了底氣,站直了身子,盯著他的眼睛,啞聲道:“克死了你爸媽,又不管我們,你就是條孤家寡人的命?!?/br> 他眼里散發著異樣的火光,像被逼到懸崖邊上的人,臨死之前,突然從懷里掏出滿包炸藥,不管不顧地要同歸于盡。 然后,他輕輕地、快意地笑了起來:“你最近匹配了一個omega是吧?” 傅聲寒心頭一跳。 不等他有所動作,空氣中驟然炸開高濃度的信息素! 霎時間,在場所有的alpha血液加快,瞳孔放大,第一個alpha掀翻了桌子,另一個alpha怒吼著沖上來將他撲倒,omega在后頸的刺痛下放聲尖叫,委頓在地。 到處都是怒吼和痛叫,包廂里的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刻進入了紊亂期。 更糟糕的是,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混雜在一起,已經有alpha出現了發情期的征兆,四處嗅著空氣中的信息素,試圖鎖定房間里的omega,一旦確認,又立刻陷入爭奪omega的混戰之中。 這無疑是最嚴重的的挑釁,堪比被獅虎咬住咽喉,沒有alpha能夠不暴亂。 傅聲寒距離傅阮最近,像被alpha的信息素迎面來了記上勾拳,視野被砸得碎裂,腳下七扭八歪,一直扶住旁邊的桌子才能站穩。 他沒有去管傅阮,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繞過混亂的人群,扶住墻面,艱難地走到中控平臺旁邊,喘了好一會兒氣,才能按下警鈴。 包廂大門緩緩閉合,房間里環繞著警鈴刺耳的聲音。 傅阮慌忙跑到門口,想要離開。 走到一半,他突然看見坐在墻邊努力控制自己的傅聲寒,突然意識到什么。 傅聲寒完全可以一拳砸在他臉上,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但他沒有這么做,因為暴力行為會加劇alpha的紊亂期。 傅阮忍不住笑了:“你喜歡那個omega?!?/br> 他抬腳踹了傅聲寒一腳,像踢一條死狗,仰著下巴居高臨下,滿眼憐憫。 “那他知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把喜歡的omega折磨到精神崩潰的?” 傅聲寒腦子里嗡的一聲,心臟重重往下墜落。 雪松氣息轟然炸開,強烈威壓釋放,壓得所有alpha跪倒在地,傅阮臉色發白,趕在房門關上之前沖出去,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他竭力控制的信息素徹底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