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自己這是被倒打一耙。

    霄流自知理虧，他也不反駁，在這件事上面他選擇不回避，看著韓黎，被寒風吹得干裂的唇動了動：“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歡他?！?/br>
    ？

    就這么一句？

    韓黎是真的傻掉狗眼了。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拒絕、反抗，頂多是推搡一下，現在好像變得更有自我的想法了？還是霄流以前就有，只是介于某種原因，沒有表現出來。

    他望著霄流被揚起的黑發，清朗的眼睛，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霄流。

    “就這樣吧，”霄流抬起頭看他：“你能接受你自己同時喜歡兩個人，你真的喜歡我嗎？你只是把我當做沉晚的替代品?！?/br>
    “我…”

    “你連你自己的心都認不清?！?/br>
    “不是這樣！”韓黎的臉垮了，也顧不上什么了，踉蹌了一步向前，去拉住霄流。

    拉的很急、很用力，但霄流沒有反抗。

    韓黎幾乎沒有猶豫，下意識的湊了上去，想吻他的唇，堵住那會說傷心話的嘴。

    這下被霄流的手抵住了。

    “我們還是有點距離比較好?！?/br>
    韓黎愣住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還是有點距離比較好?！毕隽髦貜土艘槐?，聲音不高不低。

    他掙脫開韓黎的手，關掉手機往回走，打開門，踩著樓梯下了天臺。

    而韓黎沒有跟上霄流，只是望著剛才他離開的門出神。

    他突然覺得風很冷。

    太冷了。

    ＊

    霄流一個人回到教室的時候，發現程昱來學校了。

    他細心的觀察到程昱眼下的烏青，顯然是沒休息好的樣子，但竟然還來上學。他不是還要準備那什么、巡演？

    程昱抬起頭，也發現霄流來了。

    整個人頓時亮起來，像見到主人的薩摩耶。他的目光定在霄流身上，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越走近、笑容便愈發大，眼里跟有星星似的。

    “老婆！”

    …

    霄流見到程昱像小太陽一樣，自己心里那根弦也跟著跳了跳，面上卻還是對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小點聲，你飯碗不要了？”

    程昱絲毫不見外，拉著他坐下來。

    “今天晚上我有一場小型公演，我做了幾首新歌，你要來我的livehouse放松一下嗎？”

    霄流不以為意，沒想拒絕。程昱多紅，票就有多難搶，他會主動要求自己去他的演出，不花錢，還能聽他唱歌，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這點還是懂的。

    反正沉晚回國了，估計跟韓黎一時半會糾纏不清，這沒理由拒絕啊。再者，他就不信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可以拉的下臉來。

    霄流沒有什么猶豫，點頭答應了。

    “太好了！”

    程昱眉眼彎彎，開心得很，又拉著霄流講了好多，做歌的時候怎么怎么累、怎么沒靈感，怎么被無良經紀人控制，霄流就一言不發的認真聽著。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很認真的提醒霄流：“我弟那個沒良心的不是去創X營了？走的時候問我要了你的電話，萬一他哪天給你打電話了，你可別接啊?！?/br>
    霄流失笑。

    去這些選秀怎么可能有手機，更別說給他打電話了。

    他們兩個一整天都在聊有的沒的，程昱可能是太久沒見著霄流了，話特別多，能從天上聊到地下，讓霄流總是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當紅偶像，是一條在主人身邊的薩摩耶。

    放學的時候正好是五點。

    程昱沒有拖拉，拉著霄流就往外走。

    被韓黎盯了一天的霄流早就不舒服，也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別說，韓黎那張臉就算是幽怨起來也還是一張美人臉，就是眼神太冷，嚇得霄流直哆嗦，本來就因為被cao虛了一點，被他這么一看更虛了。

    他盡量忽視手機微信里不斷傳出的提醒，不去看是誰發出的。

    程昱給他一頂鴨舌帽，叫他戴好。

    最近狗仔抓得很緊，被拍到就不好了。

    …你在學校里大搖大擺都不怕被拍，一出校門就怕了。霄流心里想，但還是乖乖戴上了帽子，還很乖巧的把口罩也一起帶上。

    校門口有車來接，搞這么大陣仗，只能說、不愧是他。

    霄流被帶上車，里邊的暖風一下子把他從冰冷的世界里拉出來，程昱毫不見外地靠在他身邊，對面坐的是一個看起來很精干的女人。

    那女人帶了絲審視的眼神盯著霄流，讓他心里毛毛的。

    程昱也發現了女人來者不善的眼神，嘖了一聲：“姐，你別這么看著他?！?/br>
    他又偏過頭去樓過霄流，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她是我的經紀人?！?/br>
    原來是經紀人。

    ..但是這一股mama看女兒隨便帶來的混混男朋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自己看起來很像那種人嗎？

    霄流疑惑，卻沒有說。

    經紀人挑挑眉：“這就是你那個說什么也要來接的人？還說他不來看你的演出就絕食？”

    ？

    這是在說什么。

    霄流下意識的看向程昱，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呃..我…”

    程昱警鈴大作，媽的，怎么全給他說出來了？那他還怎么裝??？

    他陽光大男孩的小狗人設不就崩塌了？

    “她都是開玩笑的！”程昱連忙解釋。

    雖然這解釋挺無力的，但是看著程昱手忙腳亂的樣子，霄流還是選擇相信他。

    路上，程昱的手一直不太安分，不是捏捏他的屁股就是摸摸他的腰，就連快到目的地了也還在摸，沒完沒了的似的。

    霄流受不住了，把他手拍開。

    程昱可憐巴巴：“干嘛呀？”

    “你說干嘛?！?/br>
    “不就吃了幾下豆腐，有必要么，”程昱裝可憐，狗狗眼看著他：“你拍的我好疼?！?/br>
    霄流：？真的疼嗎。

    程昱點了點頭，濕漉漉的眼睛都快要溢出水來了。

    “那我給你，我給你吹吹？”

    “不行，親親?！?/br>
    “別..”霄流想拒絕。

    “不可以親你嗎？”程昱的眼睛眨眨。

    …可以，嗎？

    程昱不等霄流回話，用唇堵住他的嘴，探出舌尖去席卷他的口腔。霄流被吻的措不及防，嘴角的唾液也來不及吞咽，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他亂動的手也伸進了霄流的外套里，去觸摸他的肌膚。

    經紀人覺得他要瘋了，在眼看著他倆馬上就要擦槍走火的時候，終于出聲制止：“停，stop，還在車上，而且程昱、別忘了你今晚的演出?！?/br>
    警告意味明顯。

    程昱還是挺經紀人的話的，訕訕地收回手，放開被親的滿面通紅的霄流。

    眼睛里起了漣漪。

    他感覺自己對霄流的情感產生了一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