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教授x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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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旭夜有所思日有所夢。 夢中高慧敏一絲不掛地躺在浴缸里,雪白修長的小腿掛在缸壁上,涂著鮮紅甲油的腳趾活潑地動彈,胸脯飽滿高聳,大半沒入水中,藻黑的長發打著慵懶的大卷,隨水波蕩漾,指背撐起腮幫,妝容精致笑意嫣然。 水龍頭嘩嘩地流淌著熱水,瀑布一樣漫灌出浴缸再流淌進被去除了地漏網的排水口,整個浴室霧氣蒸騰。 高旭以一種似乎漂浮在半空的視角審慎地注視著她。 高慧敏鏡面的口紅突然融化了,絲絲縷縷順著嘴角流淌進水中,無窮無盡般染紅了整個浴缸。 但只有一條紅龍游入下水道。 高慧敏膨脹起來,像一只被充滿、馬上就要爆炸的氣球,每一寸皮膚都飽脹緊繃,眼球擠出眼眶,渾濁發黃,五官變形,舌根露在口腔之外,細膩如玉的皮膚迅速染上尸綠,從內部顯露出暗沉的腐敗網。 無數蛆蟲密密麻麻從她身上的孔洞中爬出來,一團團覆蓋住她的五官,撲鼻惡臭盈滿房屋。 她說:“替我報仇?!闭Z畢,她忽然騰空而起直撲向高旭,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流下兩行血淚。 高旭陡然驚醒,嗚咽一聲按在胃上,蜷縮起來:“cao?!彼p聲罵道,眼皮上迅速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高慧敏幽幽咽咽的哀求還在回蕩,漂亮的女人已經腐爛發臭,可憐凄涼。 高旭像是生吞了一把冰塊,又吃了一柄燒紅的匕首,冷熱相撞在他的胃部交鋒,鋒利的刀刃刮擦脆弱的胃壁,胃袋受到刺激后抽搐不止。 本應宜人的空氣在吸入體內后也變得刺骨起來,堵在胃口助紂為虐地一同折磨起高旭。 他不得不強忍疼痛,咬著嘴唇放緩呼吸,好讓鼻腔盡可能多地溫暖氣體,冷汗轉眼間就打濕了他的鬢角。 右手好像按在了一塊冰冷的石頭上一樣,手感硬邦邦的,有些鼓起,像吃飽后的樣子。但高旭從晚餐開始就沒有進食,現在胃里已經空了。 他更用力地按住疼痛不止的胃以減輕不適,身體瑟瑟的發著抖,難以遏制的涼意從胃部流往四肢百骸。 小桌上警局配發的雜牌國產機突然唧唧呱呱地響了起來,自帶震動。刑偵隊的隊員平時有事都打這個電話。 高旭胃里疼的厲害,手腳酸軟地弓著腰捂住胃艱難地爬起來,接起電話坐在腳凳上拿手指關節壓胃,聲音沙啞含痛:“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的左名揚臉上帶著四層醫用外科口罩,盡可能遠地避開抽糞車,烈日炎炎下曬的油光滿面,汗流浹背,話音突然一頓。 “老大,你是不是又胃疼?” 他把舉在面前的最新款橘子手機放下,憂慮道:“你還是休息吧,我晚上再打給你?!?/br> 高旭的胃病和他炮仗一樣的脾氣在整個丘陽市公檢法系統里是出了名的。他上次突然吐血暈過去的時候還是左名揚扶住他,不然恐怕他就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高旭眉頭緊鎖:“少他媽跟我廢話,快放!” 左名揚噎了一下:“痕檢從一車糞水里找到了高慧敏的美甲貼片,”他盡量言簡意賅,從私人手機上拉出報告,發給高旭,“出場編號對比確認是同一批?!?/br> 高旭敏銳地眼神一肅:“化糞池?” 左名揚:“對,化糞池?!彼齼刹阶叩綐涫a下,一抹腦門上的汗,“線索啊老大!” 高慧敏死前經歷過拼命的掙扎,手指指甲外翻掉落,化驗科從她的手上檢測出了大量的丙烯酸樹脂殘余,這東西是美容院用來黏合假指甲的光療膠的主要成分。 這說明高慧敏的美甲貼片不是正常手段掉落的,極有可能是在反抗中劃破兇手的身體而被兇手故意取下來的。 “為什么會在化糞池里?!备咝褚粫r忘記了疼,擰眉思忖片刻,“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把這些小東西隨身帶走,而不是就地解決?!?/br> “我合理猜測,行兇結束后他恐怕遇到了什么事情,讓他在慌亂之中做出了這樣的決斷?!弊竺麚P凝視著轟鳴著工作的抽糞車,心里久違的輕松了一些,“外勤會仔細排查,爭取找到所有的貼片?!?/br> 化糞池口外拉起十幾米長的警戒線,警戒線外人頭攢動,都是來看熱鬧的,左名揚凝視著那些或好奇或獵奇的人:“希望老天保佑?!?/br> 希望這些在糞水里浸泡了一個多月的貼片上還能殘留一點來自兇手的信息。 掛了電話,高旭步履蹣跚地挪回床上躺下去,后背額頭上的冷汗一層層往外冒。他把被子團成一個球,壓住上腹部,單手從手機里翻出來周圍居民的證詞翻看起來。 高慧敏生前是丘陽市的一個網紅,微博抖音豆瓣知乎上都分布著她的粉絲,加起來也有小兩千萬,是整個丘陽市人口的兩倍還多。 她給自己營造的也是積極向上樂觀開朗的正能量美少女形象,一個從貧困縣走出來的名校高材生,長得好看嘴又甜,喜歡她的人不少。 高旭以前也見有人分享過高慧敏唱唱跳跳的短視頻,因為都是本家,所以破例多看了兩眼,但也沒太關注。 高慧敏收入不菲,但生活非常拮據,除了維持網紅體面的必要打扮之外幾乎不亂花錢,社會關系也非常單純。 為了不影響舍友休息,她特意搬出去住,但租的也不過是廉價擁擠的回遷房,小區人員流動頻繁,到現在警方還沒找完當晚可能經過案發現場的人。 高旭只能寄希望于已經問出來的消息。反正他現在胃疼睡不著,還不如見縫插針地找找線索。 寧雪松端著燉好的小米山藥粥,小心推開房門,發現黑暗中亮著一熒手機屏幕。高旭蜷著身子背對著大門,用力低著頭發出細微的唔唔聲。 這是他疼得受不住時才會發出來的聲音。 高旭看了十來分鐘的筆錄,胃里就疼得翻江倒海,眼前模糊一片,吃了點碳酸鎂鋁片也沒多少緩解。 他懷孕已經到了中后期,胎兒發育擠壓內臟,本身孕期就容易胃部不適,高旭自己胃病又嚴重,一疼起來沒完沒了,還不敢隨便用藥,當真折磨人。 寧雪松把熱粥擱在小桌上,單膝跪在床邊,俯下身壓著高旭的肩膀,不由分說想把他翻過來攤平。 高旭悶悶地痛叫了一聲:“...別......”他雙手捂著胃,用力蜷縮著不想動,“疼......一動就疼......” 寧雪松親親他汗涔涔的耳根,輕聲哄他:“躺平放松,我給你按腳心?!?/br> 這是他從一個老中醫那邊學來的,胃疼時按壓腳心的xue位可以緩解疼痛,不知別人用的如何,高旭倒是挺適合的。 高旭疼了小兩個鐘頭,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實在不想隨意挪動。他揪緊被子,難得耍賴:“不要?!?/br> 寧雪松總是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返回樓下灌了一只熱水袋,拿開高旭按的死緊的手,把熱水袋敷在他上腹的皮膚上,自己挪到床尾,小心翼翼地把高旭的一條小腿抱在懷里,按揉他的腳心。 “這樣可以嗎?”他目光落在高旭臉上,有些擔憂在牽扯下會加劇高旭的胃痛。 高旭閉著眼點點頭,沒回話。熱水袋溫暖了他冰涼的皮膚和充滿脹氣的胃,雖然還是很疼,但比之前已經舒服不少了。 得到肯定后寧雪松松了口氣,認真仔細地幫他揉捏xue位,一雙桃花眼在昏暗的屋里偶爾閃著一星光輝。 高旭的胃病由來已久。他幼年驟然失去雙親,父母的骨rou同胞們兇相畢露地為一點蠅頭小利大打出手,這讓高旭一度有強烈的躁郁行為,并伴隨進食困難,這大約就是病根了。 等到參加工作之后,出于對受害者的共情與強烈的正義感,高旭常常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沒過幾年就折騰的胃病復發,就算有寧雪松悉心照料也沒再好過,三天兩頭跳出來折騰他。 等到感覺高旭渾身緊繃的肌rou漸漸放松之后,寧雪松才放下他的腿,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高旭的胃還是又冷又硬,但沒有之前那么疼了,便點點頭,有些虛脫地嗯了一聲,一抹眼皮上的汗,擠兩下眼,又拿起手機接著斷開的地方繼續。 寧雪松剛拿上來的粥已經涼了,自然不可能讓高旭吃,他只好又回到廚房開火加熱。 電子鎖發出一聲輕響,拎著大包小包的葉美蘭帶著一身暑氣走了進來,花花綠綠的紙箱堆疊擠壓著,孔雀開屏一樣。 她鼻梁上架著一副夸張的墨鏡,烏黑的長發用一根鑲嵌珍珠的簪子固定在腦后,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身段苗條纖細不比年輕人要差。 葉美蘭用腳尖勾上大門,看了眼從廚房走出來的寧雪松:“過來拿東西??!”她不滿道,“你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會來事?!?/br> 說著熟練地把漆皮高跟鞋踢開,赤腳走進屋子,把手里的十來個小紙箱放到了餐桌上,一動鼻尖:“小米山藥?” 寧雪松悶葫蘆的性格繼承自他那個較歷史的教授親爹,聞言點頭:“嗯?!?/br> “大中午的吃什么粥?你是想虐待我的寶貝孫女嗎?”葉美蘭摘下墨鏡隨手放在桌面上,又脫了防曬服往廚房走,“不靠譜!還得你親媽來!” 寧雪松一早就習慣了親媽咋咋呼呼的性格,也不委屈,只解釋道:“旭哥剛才胃疼,我給他送點粥?!?/br> 葉美蘭一愣,也顧不得繼續數落兒子,扭頭就往樓上跑,噔噔噔幾步就消失在了樓梯邊緣,她有些著急道:“小旭別怕,阿姨來了!” 在數萬條筆錄里抽絲剝繭尋找案件線索的高旭渾身一僵,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拉起被子蓋好,閉上眼睛假裝在睡覺。 仿佛推門而入的不是自己的養母、丈夫的親媽、女兒的奶奶,而是可怕的......廢話制造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