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艷情戲碼
陳之寧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五官生得好,一雙眼睛尤其漂亮,卻坐沒坐相,衣襟散亂,臉上總是帶著一點輕浮笑意,又有些頑皮痞氣,唇色淡紅,不笑也是個輕輕的笑模樣——有些許欠揍。但即使是這般討嫌,又滿臉百無聊賴神色,他仍然是好看的。 人人都知道陳之寧是個壞東西,但為非作歹好幾年,愣是沒被捉住什么要害把柄,也愣是在大場面不出岔子,八面玲瓏,能把他那名門出身禮教貴重的母親、祖母糊弄過去,視他作心肝rou兒一般——能教出太子妃的人家,自然是重規矩的,也就偏偏教出了他這么個混世魔星。 他已占了個正中的佳位,正使枚銀簽子拈了酒浸梅子,往自己唇里送。身邊還坐著個清雅出塵的年輕女子,年紀在二十上下,如云烏發挽了個墮馬髻,斜斜簪了一支紅梅,也不見如何妝飾,一對兒墨綠的玉珠耳環,襯得皮膚瑩白如雪,一雙剪水瞳水靈靈、清凌凌的,好似一泓井水,不染煙火風塵,一只纖纖長長的素手,戴一只窄棱角的白玉鐲,靜靜攏著天水碧的百褶裙,就是一幅畫兒。 死不正經的世家公子,和正經清淡的絕代花魁。 還挺般配。 “好久不見你了,今日還不請自來,先罰一杯?!?/br> 鏡郎推拒的話還未出口,就聽得沈九娘清淡沙啞,好似含了霧氣一般朦朦朧的聲音響起來:“是九娘去年春月自釀的薄酒,還請二公子賞臉?!?/br> 鏡郎也就只能就著陳之寧的手,喝了滿滿一盞。 剛剛好入口的溫度,酒味甘甜,帶著清淡梅花香氣,確是好酒。 就是似乎有點太甜了,熱得有些燒灼。 “來,坐。今兒可是一出好戲?!标愔畬幧焓志凸醋$R郎的脖子,親昵地咬著耳朵,濕乎乎的酒氣,直往他耳邊吹,“一出捉jian戲,情郎、相公,特意叫來折辱的粗使雜役,輪番上陣,花樣齊全,弄得那小娘欲仙欲死,不過,你若是不喜歡,我就讓他們換成個男孩兒來,還是個雛兒,據說,嫩得如春天新出的明前芽兒一般,汁水豐沛……” “我帶表哥來的,不能在你這兒坐?!?/br> 陳之寧眉頭一皺,更緊了緊手臂,鏡郎嘶了一聲,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你要勒死我???我特意尋了個老道的,sao浪的,去給我那好表哥開苞。想來邊關苦寒,他是沒嘗過溫香暖玉抱滿懷的滋味兒?!?/br> 他本是有些猶豫,要親身做出勾引這事兒來,實在太難,鬼使神差地,一進來,便選了個老道的妓子去陪賀銘,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又不免有些失落。自然,對著陳之寧,借口仍是信手拈來,熟練得很。 “那成,你讓人伺候好了他,可得過來——我們九娘新學的琵琶曲子,你得聽!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沒有好酒好菜,我可是不依的。九娘,可別教這混賬,將他剩下的酒混給我吃了,曉得么?” 沈九娘莞爾,便如春風拂面:“是,九娘替二公子盯著,必不讓大郎多飲?!?/br> “大郎——”鏡郎拿腔捏調,學著九娘喚他,陳之寧白了他一眼,也跟著捏出婉轉的調子來:“鏡郎——” 鏡郎將他推了一把,整了整衣裳,隔空點了點,便笑著走了。 “九娘?!蹦克顽R郎的身影在轉彎處消失,陳之寧神色淡了下來,將被鏡郎喝空的酒盞一翻,倒扣在桌沿,“等會兒林二公子回來了,你把香換了,隨便說去做什么,不必回來了?!?/br> 鏡郎回到自己的雅間前,正好見一襲花袍的少女被賀銘攥著手臂,一把推了出來。簾帳上掛著的名牌是“芳月”,可惜這位芳姑娘,似乎沒討得七殿下的喜歡,她衣裳半褪,胸乳堅挺,淡紅色的錦緞將她蜜色的皮膚襯得很可口,修長的雙腿在霧氣一般的裙子下半隱半現,臉色漲得通紅,卻還是極有分寸地輕輕一福身:“既然公子不愿奴家伺候,奴家這便換別的meimei來?!?/br> “不必了?!辟R銘沉著臉,頗有些兇煞地白了鏡郎一眼,又冷冷道,“再有人來打擾,小心留不住自己的胳膊?!?/br> 芳姑娘嚇得輕輕一抖,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鏡郎出口解圍:“你的花牌留著,下去歇著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br> 他以一個隨便的揮手打發了芳姑娘的感激,牽著賀銘的衣袖回了隔間。就見賀銘依舊臉色沉沉,似乎很不高興,再一看,他襟口濕了一小塊兒,像是打翻了酒盞。 鏡郎就涎皮賴臉地湊上去,要往他懷里蹭:“表哥,表哥莫氣,是他們伺候得不好,該打,該打?!?/br> “伺候人的不好,該打,鏡郎,你這吩咐人的也不好,是不是也該打?” 鏡郎竟有些怕他,不由自主地向后躲了躲。 賀銘卻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換回了鏡郎熟悉的,輕柔溫和的笑臉。 “我說笑呢,怎么,你還害怕起表哥了?” “我來伺候,我來伺候表哥好不好,來,表哥,不喝酒,喝喝這茶?” 鏡郎放軟了聲音賠笑,賀銘亦沒有再為難他,嗯了一聲,配合地將暖茶一飲而盡,鏡郎又給他滿上了一杯,頗覺口干舌燥,便自己喝了一盞。 磬聲輕輕一響,正中圓臺上的燈亮了起來,燈火明亮,映出道窈窕影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美貌少婦,生得如同帶露芙蓉,眼角眉梢都帶著一點似乎哭過的輕紅,一身水銀紅的紗衫,沒著里衣,素白的肚兜勾著艷紅的邊,是不透光的綾緞,胸乳豐腴,兩枚乳尖已頂了出來,身材并不細長,反而嬌小,豐腴,皮rou嬌嫩。她捧著一卷書,跪在春凳上,神色莊重,腕上一套五只的嵌寶鐲子隨著翻書的動靜發出脆響,但兩腿赤裸大分,谷道濕滑,夾著一個滿繡引枕,隨著念的聲音,臀兒就搖著,夾著枕頭上的繡面,她蹭得極為得趣兒,叫人能看清磨蹭過留下的一路水痕。 男人躲在暗處,膚色極深,面容模糊,只能勉強看出鼻梁挺直,但身材十分高大,只胡亂套了件麻布衫,肌rou塊塊隆起,有股駭人的力量感,腰上圍著塊破破爛爛的葛布,大腿結實有力,一根粗長的性器勃著。女子念書的聲音甜脆,他沉默地低著頭,一手伸到她胸前,探進窄窄的肚兜里,滿是老繭的手去搓嬌嫩乳rou,又隔著粗糙的布料,用性器一下一下頂著她的女xue,將她白嫩腿根磨出一片紅,不時又將那一角布料頂進兩瓣肥美的rou唇,牽出一絲兒yin水來。女人念到“居喪不言樂,祭事不言兇,公庭不言婦女”,就膩著嗓子,哼了句“好哥哥,吃我一吃”,男人便重重一捏紅腫欲滴的乳尖,半跪下來,將嘴湊到她腿間去,一邊將手伸進布料底下,擼那根鐵硬jiba。 鏡郎看得心口如揣了兔子,突突跳著,耳根也紅了透,忽的叫人在腰上捏了一把,險些軟了下去,便干脆往賀銘懷里一倒。 他素來怕冷,賀銘的體溫比他高些,便是這么挨挨蹭蹭,就覺得舒服。 “好嘛,好嘛,他們不正經,咱們不看,表哥來,喝酒?!?/br> 賀銘沉著臉,伸長手取了銀勾,簾子就落了一半,隔著影影綽綽的輕羅,便看不清那女子大張著腿兒,讓情人啜吻的yin浪場面,只那軟軟的喘息呻吟,卻還是清晰可聞。 他裝著吃醉了,往表哥懷里蹭著,拉過他的大手把玩,捏手掌心的rou,指頭上的薄繭。表哥喝了幾杯酒,有些耐不住,呼吸有點粗重,胯間就有些硬了,又一貫寵著他順著他,把他當個嬌軟的小孩兒,也就半推半就把他摟在懷里,埋在他發間嗅聞,由著鏡郎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