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哥南宮琛出場)
馬車足足行了五天,才抵達襄陵南宮家府第。 馬車停穩,南宮玨便掀開簾子輕巧地跳了下來,接著回身伸手去接谷靖書。 谷靖書從進城開始就局促極了,深悔自己昨夜露宿時不應該又由著南宮玨的性子,竟被他按在車轅上干了好長時間。車夫當然是全不知情,南宮玨雖然不在意他人眼光,但與谷靖書做那種事時卻也并不喜歡被別人看到,因此早早就點了車夫的xue道讓他昏睡過去,這才做了那等沒羞沒臊的事。谷靖書這幾天只在馬車里好生養傷,確然也把南宮玨憋得太久,是以昨天傷口脫痂,便與他瘋狂了一陣,此時走下馬車,兩條腿都有些晃晃悠悠的站不穩當。 腳剛落地,偏生南宮家門口下人已經看見,一溜煙地跑來接他們家少爺,牽馬的牽馬,撣灰的撣灰,只留個谷靖書孤單單地被南宮玨牽著手站在那里,好不尷尬。 南宮玨卻不管那些,拉著谷靖書就往門口走去,道:“靖書,跟我來?!?/br> 那些下人也并非沒有看見谷靖書,只是完全不知他的來歷,少爺又沒有向他們介紹的意思,也不知怎么招呼。谷靖書這下走起路來又是腳步虛浮,一搖三晃的,看在那些下人眼中更是詫異莫名,不曉得少爺為何竟對這樣一個普通青年如此親熱。 谷靖書渾渾噩噩地跟著南宮玨的步伐,腦子里只悔恨地想著:結果我就用這副樣子去見小玨的家人!他們會不會一眼就看出這是縱欲過度?又會不會立即就亂棍將自己打出南宮家?小玨又會怎么做?這些亂紛紛的想法將他整個腦袋都攪得一塌糊涂,以致踏上臺階穿進門庭,才察覺已有人等在里面,下人們已經退下,只留下南宮玨、他還有那個人站在客堂內。 那也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眉宇間帶著幾分焦急,瞧見南宮玨進來,神色頓時一寬,然而一眼掃見跟著跨進來的谷靖書,就不由皺了皺眉,道:“三弟,怎么現在才回來?” 南宮玨淡然得很,道:“路上有事耽擱?!?/br> 那年輕人既稱南宮玨為“三弟”,自然便是他的兄長,又掃了谷靖書一眼,有些不客氣地道:“這人又是誰,你怎么無緣無故帶個人回來?” “我喜歡靖書,所以帶他回來?!?/br> 南宮玨根本不理會兄長的責難語氣,探手入懷,拿出一件物什丟給那人,道:“東西拿回來了,除了我之外沒有旁人接近過他,放心就是?!闭f罷扯了扯谷靖書的手,扭頭道,“靖書,我們走?!?/br> 谷靖書完全傻眼了,南宮玨的兄長看來也有些懊惱,接了東西在手,喝道:“走什么走,我們家怎能放些不相干的人進來!你帶人回來,連交代也不交代一聲么?” “靖書是我喜歡的人,怎么不相干了?” “既是朋友,你多少也該向我說一聲他到底是誰!” “哦?!蹦蠈m玨好像終于弄明白兄長為何生氣了,雖然他好像也沒有把這位兄長的怒氣放在眼里,但想了想,還是簡單地介紹道,“谷靖書。我二哥?!?/br> 谷靖書不得不和這位二哥真正打個照面了,南宮玨沒跟他說二哥的名字,他也只能作揖行禮,叫了一聲“二哥”。 “二哥”依然很是郁悶,盡管知道了谷靖書的名字,但顯然還是不知道谷靖書到底是誰,又為什么會和南宮玨在一起。南宮玨卻是不耐煩再說了,看谷靖書打過招呼便又扯著他邁步走開,道:“不用管他,去我那里?!?/br> 谷靖書匆匆向二哥行禮作別,實在有些尷尬,卻不知南宮玨這脾性到底是怎么養成的,絲毫沒有長幼尊卑的恭敬。二哥也只有瞪著他們倆穿出門庭,揚長而去的背影,無計可施。 “那個……小玨……” 南宮家占地面積頗廣,花木交錯,小徑斜穿,再加上假山亭臺潺潺曲水,簡直跟迷宮似的令人暈頭轉向。谷靖書也只有緊跟著南宮玨的步伐,吞吞吐吐地開口道:“小玨,你這樣對二哥,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南宮玨一蹙眉,回望他道:“怎么不妥當?” “古人云:‘兄友弟恭?!療o論如何兄弟間也應該……” “我就是恭敬不起來?!?/br> “何況剛入家門,理應先拜見令尊令堂,才合禮數……” “不用了,二哥既在那里等著,父親當然不在家?!蹦蠈m玨說著頓了一頓,露出一點奇怪的神色,道,“何況我母親早已不在了?!?/br> 沒想到一句話竟觸動了南宮玨的傷心事,谷靖書急忙道歉:“對不起?!?/br> “沒什么,你快跟我來?!闭f著拖了谷靖書便快步走去,谷靖書得知他父親不在,又沒有母親管著,雖有個二哥在家,但看來二哥完全沒法約束住他,心里禁不住地松了口氣。雖說丑媳婦總得見公婆,可那時間自然是來得越遲越好。 花徑小道左穿右插,時而有藤花簌簌地從道旁落下,幽靜得很。沿路遇上的仆人丫鬟,俱都遠遠便低下頭去喚一聲“三少爺”,南宮玨也不搭理,一路直走到一座湖畔,才見一帶小瓦白墻的幽僻院落。南宮玨拉著他從竹林畔的月洞門走進去,方才放開他的手,道:“我們住在這里?!?/br> 谷靖書剛才走那一陣,已經被晃花了眼,再抬眼看這座院落,竟也是十分寬敞,院子里種著為數不少的梨樹,此時季節已過,樹上只有半大不小的梨兒,但開花時定然是滿院落雪,極其漂亮。日光從樹影中透下來,隱藏在樹后的幾座大屋看起來不像前院里那么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但收拾得極為干凈,自有其古樸之美。南宮玨提著劍大步走過去,指點著說道:“我平常住在東屋,那邊是書房,這里是藏劍閣,練功房……靖書和我住在一起,我會讓下人換張更大的床鋪來?!?/br> 谷靖書隨著他指點的地方一一看去,雖然不清楚大戶人家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但總覺得南宮玨的住所便仿佛是包含在南宮府第中的一個獨立的天地,雖然清清靜靜,卻不免有些孤單。南宮玨的脾性恐怕也就是由此養成的了。 南宮玨指點完了,剛好站在臥房門前,回首看著谷靖書道:“靖書,以后和我在一起,你開心嗎?” 谷靖書剛才生出原來他很孤單的感慨,聽到他這么問,尤覺得這少年率真得惹人憐愛,便忍不住走上去將他抱住,道:“和小玨在一起,不管哪里我都開心?!?/br> 南宮玨意外地歪了歪頭,沒有動就讓他抱著,靠在他懷中好一會兒,才道:“不過回到這里,我每天都會很忙,恐怕沒多少時間陪你?!?/br> 谷靖書一聽又有些臉紅,道:“我、我也不是總想著那些事……” “那我不陪你的時候,你想什么?” “想……想你……”谷靖書話才出口,就恨不得敲碎了自己的腦袋。南宮玨倒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一把抓著他衣襟將他扯向門口,道:“想我是不錯,還應該想想怎么服侍我才更好?!本故且宦防屯P室內奔去。 谷靖書雖自詡不是總想著那些事,南宮玨卻毫不諱言,看來是只要有空,就會想著那些事了。 南宮玨這住處雖然僻靜簡樸,但室內寬敞,陳設大方又厚重踏實,恰如少年的行事作風,既無拘束之感,又讓人覺得極其可靠。 至少南宮玨所說的“讓下人換張更大的”的那張床鋪,就過慣了貧寒生活的谷靖書看來,其實也已經足夠寬大了,就是他們兩人抱在一起打滾也絕不會嫌窄,實沉沉的陳木更是質材優良,谷靖書被少年一把推到床上,整個人的重量倒下去,也沒能撼動它半分。 谷靖書一進臥室就被弄到床上,這心里實在有些適應不過來,忍不住道:“小玨?!?/br> 少年眼睛黑亮亮地投注在他臉上,道:“什么?” “這個……現下是不是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谷靖書覺得自己到來他家之后真是沒頭沒腦地就直接被他誆騙到床上,實在是有點太過不去,而剛才有幸見過一面的二哥竟連名字也沒機會知道,更不用說他家的其他情形。 南宮玨理所當然地點頭,道:“要緊得很,你快把衣服脫下來,我們好好玩個痛快?!?/br> 谷靖書漲紅臉道:“我到你家,以后自然都是你的,這不算什么要緊事……” “那就更沒有其他事了?!?/br> “怎、怎么沒有?你們家幾口人?伯父是何尊諱?兩位兄長怎么稱呼?我在你這兒會不會令他們不滿意……唔!……嗯……小、小玨……” 南宮玨手足并用地爬上床壓在他身上,捉住他那動個不停的嘴唇狠狠蹂躪了一番,才開口道:“靖書——” “是……是……” “你放心好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夠做主,你不用擔心那么多?!?/br> 他好像也看出谷靖書心中的那份不安與忐忑,溫柔地摸著他的面頰說道,倒好像年紀比谷靖書還要大似的寬慰著他。谷靖書被他溫言軟語地撫慰著,心下也真的便鎮定了一些,微弱地道:“我……我就是擔心這于理不合,惹人非議……” 南宮玨眉毛一揚,道:“誰敢!” 被他一瞪,就是谷靖書也真是不敢造次,只有苦笑。南宮玨瞧見他的面色,立時便又緩和下來,道:“不會,你住下便是,有誰敢欺負你,我便要他好看!” 谷靖書慌忙道:“你可不能亂來?!彼闹袑嵲谙雴栆粏栯y道他看著自己的親人也一樣是當做尸體,卻又深覺這話太過荒唐,便沒有出口。南宮玨將臉蛋在他鬢角蹭了蹭,道:“我只想對你亂來?!?/br> 谷靖書大感忸怩,但覺南宮玨方才殺意太甚,不若自己好生侍奉他一番,令他完全消氣才不致鬧出亂子,便羞羞怯怯地抬手去解衣服,小聲道:“我不怕你的亂來……”一面脫了身著單衫,露出一副雪白寬闊,肌理勻均的胸膛來。 南宮玨的目光果然變得柔和,伸手摸著他的臂膀,胸膛,一寸寸地摩挲揉捏過,又捏著他的乳尖,癡癡地道:“靖書,你的身體好漂亮,又滑又嫩,真想吃了你?!彼幻嬲f,一面真的就俯身下去,張口銜著他頸側的一小塊rou輕輕咬嚙。 谷靖書只覺渾身上下竄過一絲喜悅到恐懼的戰栗快感,明明只是被他捻著rutou,咬了咬頸子,還沒有做任何其他愛撫,下腹便一股熱意竄行,令得yinjing高翹了。他宛轉地呻吟著,南宮玨的牙齒慢慢咬到他的胸膛,他更是顫栗得不能自已,簡直要融化成一灘春水。 南宮玨細細地品味了一番他皮rou的滋味,自然也感覺到他下腹的變化,卻只是用手掌草草地撫弄了兩下,便挺身跪坐起來。谷靖書耐不住饑渴地扭動腰肢,雙腿交纏在他大腿上磨來滑去,哀求地望著他道:“小玨……” 少年不為所動,卻道:“靖書,你自己做給我看?!?/br> 谷靖書喘息道:“這、這一路上不……不都是在看么……” “我還想看?!蹦蠈m玨瞧著他隆起的下體,喃喃地道,“看夠了,再進去,你可不準自己先射了?!?/br> 谷靖書情難自已,卻知道以少年的堅忍,自己磨蹭他再久也是勾動不來的,只得咬著下唇委委屈屈地將手探下去,解開褲子,雙手包裹著那熾熱的物體上下taonong起來。 南宮玨卻也沒有只是看著,三兩下地將他褲子扯落,再將他雙腿大打開地壓向他胸膛,一雙眼睛就跟夜里貓兒似的閃閃發亮,直盯著他臀縫里那羞人的眼兒瞧。谷靖書本來還在撫慰著yinjing,被他這么一擺弄,又察覺到他那銳利的目光指向何處,后xue不等人侍弄,便不自覺地收縮起來,明明沒有被插入,卻也是有些微微發脹的滋味,惹得他禁不住又呻吟了起來,渾身上下開始發熱。 南宮玨只壓著他的腿,卻不碰其他地方,谷靖書在興奮中不免有些難受,一雙手實在顧不過來,便草草地捋幾下yinjing,分出一只手探下會陰下方,手指極是迫切地尋著xue口,按揉兩圈便以指腹頂入進去,探入了半個指頭。 他這幾天在馬車上盡干這些事,做得可也熟練得很,插進去之后并不急著深入,卻停在體內那地方,慢慢轉動手指讓xue口放松下來,添上食指。他手上一面做,眼睛一面瞧著少年的神情,但見少年滿臉的專注認真,他體內那火便被勾得更加厲害了,不由自主地舔動唇角輕輕喚著少年名字,眼角眉梢春意甚濃。 南宮玨撫著他的足踝,一聲聲地應著他的叫喚,聲音低柔地道:“靖書,你好好地做,到我忍不住的時候,便會要你?!?/br> 谷靖書顫著聲兒回答了一聲,絞著食中二指一下下地往xue內戳刺。這樣美景放到誰的面前,都絕無可能再忍耐得住。谷靖書屁股繃得緊緊的,兩條雪白大腿完全敞開將隱秘的后xue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少年眼中,那紅艷艷的xue口似張小嘴似的咂著他自己的兩根手指不住啜吸吞吐,偏生他兩根手指只進到第二指節便進不去,卻是手臂有些夠不著,又沒有什么力道,十足叫人著急,只恨不得立即拿出自己那物代替他手指狠狠干進那不知好歹的饑渴xiaoxue。 南宮玨看得滿意,呼吸便略微急促了一些,手掌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聲音清脆。谷靖書痛叫兩聲,聲音里卻滿含著引誘,雙眼不住地往少年臉蛋上瞟,喘息不已。 兩人在房間做這事,其實是一時興之所至,進來時關沒關門完全沒有留心,只不過想來家中下人懂得禮數,沒得招呼自然不會進來,便也并不在意。谷靖書那方正情熱如火,南宮玨這廂剛欲望勃發,兩人相對望著,各各都已意亂情迷。少年一手按著他的大腿根,一手正往腰間要松開腰帶,忽然一驚回頭,伸去腰間的手驀然變向,一把抓著擱在枕邊的長劍一抖,劍簧彈出,他握劍旋身立在床前,手中劍往外一指,勁風催動,珠簾錚錚彈跳,正對著一個剛從簾外露出臉來的人,殺意森然。 這一切轉變發生得太快,谷靖書就是在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反應得過來,何況現在還是半癡半迷的狀態,自然更不可能立即知曉發生了什么事。是以縱然少年瞬間抽身拔劍,谷靖書卻是有些“覆水難收”,他還張著腿將手指在那密xue中進出著呢,忽然就與珠簾外頭二哥一張目瞪口呆的臉對了個正著。 寄人籬下的青年本就格外擔心自己在少年家人眼中的形象,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整個身子一僵,半晌才“啊”地一聲,臊得是渾身通紅,將兩腿一并,身子一側,探手拉過被子匆匆將往里頭一鉆,也顧不得亂糟糟的根本沒蓋好脊背屁股,只將上半身罩在被中不肯出來了。 南宮玨手中的劍可沒有放下,依然殺意凌人地瞪著他二哥,冷冷道:“你來干什么?” 他二哥才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也同谷靖書一般半晌反應不過來,被他劍氣一再催逼,方才打著寒噤回過神來,失聲道:“我干什么……分明該問你在干什么才是!”他說著一掃那在床上羞愧得蜷縮成一團的青年,落入眼中的盡是雪臀玉腿,雖屈膝并攏,可雙腿間那漸深的陰影反倒更叫人垂涎。他也是大為驚愕,想這青年男子的身軀本應是見慣不怪,誰料眼前這青年方才仰躺床上自做那羞人之舉的模樣也罷,此刻僵硬得一動不動的樣子也罷,他竟也看得一陣目眩,自己臉也不由有些發紅。 南宮玨不耐煩地道:“我干什么你不是已經看見了,有事便說,沒事就趕快出去,別打攪我的興致?!?/br> 二哥哪知他竟如此的理直氣壯,愣了一愣,才道:“你……你怎可做出這種事來!” 南宮玨詫異地瞧他兩眼,道:“為什么不可以?” “讓父親知道了,便打你一頓也還是輕的——” 南宮玨輕描淡寫地道:“父親打不過我?!?/br> 二哥一陣語塞,終于意識到不對之處,急道:“父子綱常倫理所在,怎容你還手!” 南宮玨道:“我打過父親時,他還夸獎過我的?!?/br> “那不一樣!” “你到底有什么事?”好好的一場情事被中途打斷,別說南宮玨本來就冷峻無情,就是脾氣再好的人,恐怕也暴躁得很。他說著劍尖往前一指,二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頓足道:“三弟,本來年輕人愛鬧些新鮮玩意,按說并不妨事,只是玩鬧歸玩鬧,你卻不該把那……那小官帶回家里來!” “我喜歡他,自然要帶他回來?!?/br> “你同他又不可能長久——” 二哥這話才一出口,便覺喉頭一涼,少年劍尖赫然已抵著他咽喉,并盯著他的眼,淡淡問道:“誰說的?” “咳、咳咳……三、三弟……” “我就要同靖書長長久久地在一起?!?/br> “三弟,這種事……” “誰不同意,我就殺了他?!?/br> 二哥閉上了嘴。 南宮玨再用鋒利的目光掃了他幾眼,方才撤回長劍,道:“你可以走了?!?/br> 二哥嘴唇蠕動,還想說些什么,忽然目光一滯,越過南宮玨的肩頭,看著床上青年。 谷靖書對他們二人的對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此時也正怯怯從被子里探出頭,同時手忙腳亂地把露在外面的身軀都裹進被子里,臉漲得通紅地望著少年的背影,雙眼里簡直要滴出水來。 二哥看呆了一陣,南宮玨倒也并不介意谷靖書給別人看幾眼,他甚至轉回床邊,就要當著二哥的面與青年行那事,幸而谷靖書被子裹得緊,一時還沒有被他扯開。二哥忽然喃喃道:“假如他將來老了呢?” 南宮玨毫不猶豫地道:“老了就老了,那又怎么樣?” “也許不再這么好看……” 南宮玨望著谷靖書肌膚幼嫩的通紅臉龐,道:“靖書,會不好看么?” 谷靖書身子微顫,低聲道:“會?!?/br> 南宮玨沉吟地將手放在他臉上撫摸著,道:“不準?!?/br> 谷靖書原來是感動得想哭,此刻卻難過得想哭,道:“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彼缦染秃苁菗淖约耗觊L色衰,又比少年年齡大,自然比他衰老得更早,遲早會被少年拋棄。然而直到此刻,聽到少年很是蠻橫不講理的命令,才真正傷心得很。 南宮玨說他在自己眼中“活色生香”,其實根本不用等到老了,十年二十年,年近四五十的自己怎么還能“活色生香”得起來? 但他其實也早有這種心理準備,又道:“小玨,不好看的時候,我便不讓你看見。你還可以喜歡其他的,年輕漂亮的人……” 南宮玨卻搖了搖頭,道:“我只要靖書?!?/br> 谷靖書強壓著心里的傷懷,道:“可我……我不會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少年執拗地瞧著他的眼睛,重復道:“我只要靖書,只要你?!闭f著也不管二哥還在后面看著,托起他的下巴便朝那柔軟的嘴唇親吻上去,重重地壓得谷靖書幾乎無法呼吸。 二哥怎么看得下去,忍不住道:“三弟……”話音未落,少年反手抓了一件物什朝他打過來,他其實身手反應并不慢,然而閃避的動作是做出來了,那件東西卻還是啪地打在他鼻梁上,痛得他眼淚都快冒出來。 少年扭頭,兇獸一般地瞪著他,道:“滾!” 二哥這可十分受傷,捂著鼻子雙眼一眨,真的就不由紅了眼圈,鼻音濃重地道:“父親回來總會讓你曉得好歹!”一面狼狽不堪地踉蹌后退,匆匆離開。 谷靖書心里過意不去,小聲地道:“小玨,二哥……二哥其實并沒有惡意?!?/br> “我不高興他在這里?!?/br> “你怎么……唉,他說的沒錯,令尊回來,也絕不會高興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br> 南宮玨默默地用手指理著他的鬢發,谷靖書為難得很,又道:“總不能為了我,令你們父子兄弟失和……而且,而且和你在一起,總是害了你,我也……也不想如此……” 他越說越是黯然,南宮玨將他垂下的頭再抬起來,道:“靖書,怎么回家之后,你就變得這么不可愛了?” 谷靖書一怔,隨即當然明白了他所說的“可愛”的意思,不禁有些想苦笑的感覺,道:“小玨,你只是喜歡和我……和我做那種事,更沒必要惹得家人生氣怨懟?!?/br> 南宮玨顯然被他這句話惹得氣急,甚而有些暴躁,道:“我喜歡和你做那種事,為什么喜歡那種事,就不能和你一直在一起?靖書,你說的話太沒有道理,我不喜歡!” 谷靖書還待分辯幾句,少年已經生氣地用力將被子從他身上扯開,合身便撲了上去,一只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兩腿頂進他臀下,解開腰帶,那物一挺一送,毫不留情地猛一下戳刺進去,頭一次卻將谷靖書痛得渾身僵硬,半天緩不過神來。 南宮琛在房內讀了一頁書,心神不寧,遂起身走出門外,茫然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瞧了瞧花木掩映的庭院,猶豫再三,終于舉步踏出,又要走去南宮玨的別院。 這已經是南宮玨回來的第四天。 父親還沒回來,南宮玨那邊卻像是在抓緊這沒有父親在旁監管的時光一般,每天都在與那書生縱情歡娛。南宮琛這幾天都曾去過那邊,只是站在院子門口,就不大想邁步進去了。 他盡管深忿南宮玨對待自己的無情,卻也對那少年的作風無可奈何。 可南宮玨在別院做的事情,就算不進去院中,也已在下仆們口中偷偷地流傳開來了。 聽說,他每天要與谷靖書歡愛至少四次;聽說,他做那事根本不避人眼,想到就做,無論是在屋內還是就在院子里天光下;聽說,那書生谷靖書與他這般糾纏,竟不曾虛弱無力,反而愈加yin蕩,直如那采精補陽的妖人…… 這樣下去可怎生得了!如此放肆,鬧得漫天流言,父親回來不勃然大怒才是奇怪! 南宮琛先前雖然惡意地想過就讓父親來懲治他們,待事情變得如此難以收拾,卻又不得不替這個不通人情的冷漠弟弟擔憂了。 不管怎么說,長兄如父,三弟舉止輕狂,有辱門楣,而自己就在府中,若不加以制止,怎么也說不過去。 總得提醒他一聲,就是他自己不在乎,也須考慮到那書生能否承受住父親的盛怒??! 南宮琛徘徊在別院門外的腳步一頓,下定了決心,轉向門口走去。 聽說三弟隨時隨地都可能與那書生做那種事,自己這一腳踏進去,卻不知看到的會是什么? 南宮琛一念及此,腳步不由又是一滯,陡然間面紅耳赤起來。 他在設想,兩個男人之間到底是怎么做的?這一設想腦海里立即就浮現出那書生躺在三弟床上,張開著兩條雪白緊實的大腿,幾根手指在臀間那細xiaoxue眼兒里抽插進出的畫面,真正是玉雪可人,香艷無邊!他有些走不動了,只覺下腹處有些發脹,連同那會陰部往下的地方亦不由地一陣緊縮。 那地方明明應該是臟的,卻怎么會那么好看……那么誘人? 是那如雪雙丘的掩映,還是那通紅yinjing與睪丸的映襯?又或者,因為那條深深的溝壑實在惹人起那尋幽探壑之意…… 南宮家二少爺身子僵硬地站在院落門前,而仆人們見慣不驚,前兩日他好像也是這樣站在這邊發呆,呆到最后又自個兒回去了。若是招呼他,聽說還會罕見地被瞪一眼。只是想是二少爺平常不兇人,雖然瞪起眼睛,看起來卻不但不可怕,好像還有些遮掩不住的輕微的慌張。 南宮琛前兩日確然也來過此處,每每總還沒跨進院子,便被自己的設想擊潰,再無法鼓起勇氣以一腔正氣去說教院內那兩人,說是落荒而逃也不足為過。 今天他卻實在是有些焦急,因為算算日子,父親恐怕也該回來了。他雖已嚴令喝斥下人們不可胡說,但若是院內那兩人兀自不知收斂,就叫父親撞個正著也是可能的。那時節哪還用聽人傳言,只恐當即便將那yin蕩書生斃于掌下了。 所以他僵了一會兒,又臉色一肅,重整心情往前走去。 他知道三弟脾性必然不會很好,因此這一拿定主意,同時還提高了警覺,隨時防范南宮玨的反目殺著?!髅魇侨プ黾檬?,卻可能迎來對方兜頭一劍,南宮琛這個二哥當的也真不容易。 只是他才一重新舉步,便聽背后有人喚道:“琛兒,你怎么在這里?” 南宮琛本來也算得上是穩如山岳的身形不由就一晃,霎時間滲出滿頭冷汗,卻絲毫不敢遲疑地立即轉身見禮,道:“父親……” 南宮家的家主,他與南宮玨的父親——南宮北翊,正從花木扶疏的小徑盡頭朝這邊走來,背后一個與之肖似的身影,毋庸說便是他的長兄南宮瑋。南宮北翊對他只是略一點頭,南宮瑋卻接口道:“想必二弟是想同三弟多親近親近,這也不是什么壞事?!?/br> 他一面說,一面以一雙眼尾上挑的細長眸子瞟了自己弟弟一眼,這一眼之威或許并沒有父親那般的明顯強烈,但落在南宮琛眼中,卻還是不禁脊背一寒,總覺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錯了,此后必會被他教訓一頓一般。 南宮北翊并未在意兩個兒子的眼神交匯,腳步不停,須臾已在他面前,只道:“小玨帶回的東西呢?” 原來他是為此來找南宮玨的,南宮琛略微松了口氣,忙道:“在我那里,這就為父親取來?!?/br> 南宮北翊卻淡淡地道:“交給瑋兒就是?!闭f著越過南宮琛,竟還是要進去別院。南宮琛一陣愕然,只覺父親這一進去,便要將南宮府變成一個地獄,急切地道:“父親!” 南宮北翊少有聽見溫順的二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大聲喝呼,失了禮儀的,倒是真被他叫住了,奇怪地回轉頭道:“怎么?” 南宮琛心里真有“怎么”,卻又如何敢說出口來,他又不擅撒謊,嘴唇皮一動,臉頰就開始發燒,卻是吞吞吐吐地道:“那件東西很是重要,父親總要驗驗真假……” 南宮北翊道:“小玨怎么說?” “他說除了他之外沒人碰過……” “他既然那么說,就沒有假了?!蹦蠈m北翊不以為意地一揮手,仍是往門口走去。 南宮琛只恨自己想不出更多的借口,這時也只有期望院內的那兩人好好的,并沒有做什么會惹得父親大怒的事情,但一顆心是七上八下,怎么也放不下來。 旁邊南宮瑋冷眼旁觀了這一陣,早發覺這位二弟很有些不對勁,此刻父親跨進院門,他兀自緊張地望著父親背影,竟沒記起要將南宮玨帶回的東西交給兄長,那更是大為失常。他也不出聲提醒,就看二弟什么時候才會醒過神來。 南宮琛此時確實是沒想到自己還有樁任務要交付大哥,瞧見父親真的進去,心內蟻咬蛇噬的,終于禁不住一展身形,跟了上去。 南宮瑋哪知他竟將自己忘了個徹徹底底,眉峰一蹙,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卻仍舊不出聲,便隨在二弟身后一同進去別院,等著看到底是什么事令他如此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