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邀約花燈，畫舫園游

    夙夜有一個煩惱，昨日鳳陌璃發了話，想要夙夜自己主動點。夙夜也不太清楚自己該做什么，鳳陌璃的意思是要他哄哄。但夙夜實在沒有一絲的主意，思來想去，只有傻呼呼請教別人。

    本來他想去問雪狐，但是明知道對方對自己的那心意，他也不好讓他更難過。而且近日雪狐也沒有回到他的陌凰殿，近乎是故意的避開自己一樣。

    雪狐就是那種人，只是自己愛的人得到幸福，就夠了。

    但這世上卻沒有幾人能做到為別人做嫁衣這種事，所以昨日宴會后，雪狐倒是隨了藥王回到京中落院。

    所以，夙夜能問的也只有皇甫翊那個假太監。對方倒是很是爽快的提起了京都的花燈會，其盛名如同七巧，熱鬧又是一眾才子佳人的聚首歡樂。

    夙夜猜皇甫翊會想出這樣的一個主意，定必是以為自己想約之人是雪狐。久居深山藥谷，雪狐對熱鬧繁華情有獨鐘，園游花燈會也實是他所喜好之事。只是夙夜要約的人卻是鳳陌璃，鳳陌璃喜靜，反之喜歡在無人之處細看人生百態。

    但也正因如此異曲同工，夙夜心內起了一個主意。

    更何況以他們二人如此出眾的容貌，根本無法真的逛花市。倒是能夜約于畫舫，河畔挑望，倒酒暢飲，人生樂事。

    ＂燕兒想要嫁我。這事你可知曉？＂夙夜心中的正事說完，倒還有點亂七八糟的事要處理一下。

    皇甫翊點頭，卻沒有提及建議花燈園游實是皇甫燕的主意。她的目的卻是想要在花市中巧遇鳳阡陌，然后把人邀約到河畔的餐館包廂去。

    ＂我沒有娶她的打算。＂鳳阡陌淡淡的回應道，皇甫翊倒是嘆了一口氣，算是勸說一樣提起了兩國之間的利敝?；矢︸丛鐚μ斐?，但他卻是一個好的兄長。

    皇甫翊想鳳阡陌娶自己的親妹，主要還是因為他的親妹如今的處境并不明朗?；矢ρ嗾f白了就是回不了天朝，回去就會被冠以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而且兩國戰事也會一觸即發，這道理他們都懂。

    但是若皇甫燕是和親遠嫁，卻沒有私通之嫌。

    皇甫翊也知鳳朝不會有人會信任皇甫燕，但總比天朝活在皇甫熙眼皮底好……

    ＂此事日后再議。＂鳳阡陌說完也不等皇甫翊回應就以輕功遠去。

    與天朝一戰在所難免，國君有意讓鳳阡陌隨行監軍。自然三天不到兩天就把人召到朝會上，讓他參與有關決策。策立鳳阡陌為太子之事一再推后，但朝中文官都早收到消息，如今一見這皇長子是何等的人才。文才武略，天文地理，無一不識。

    只是朝堂官員本就是官官勾結，阿諛奉承的多，真正的為國為民的卻沒有幾個。

    這個皇長子在他們的眼中是民間回來的，好聽的說一句是對民間疾苦有所見解，難聽的卻是不懂禮節，過于正直。如此一個人成了帝王，他們都怕自己背起里的壞事會被揭起。

    朝堂上又有多少人沒有做過虧心事？

    所以不知多少文官明里表揚，暗中打壓。

    再加上近日有傳言鳳阡陌好男色，進諫的奏折不斷。也有官員倒送去清秀的美男，以此想要拉攏這位皇長子。

    朝中武將倒是對這個愿意和士兵打成一片的皇子滿心欣賞，再加上鳳阡陌本就是習武之人，數日前在較場上的指點也把軍中士兵中的缺陷一一的糾正過來。

    再加上政事之上鳳阡陌一般都站軍隊那一邊，他們不少人把鳳阡陌早當成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樣。

    他們的一句，管他喜男還喜女的，鳳阡陌都是也他們的一員。

    朝堂上許多時成了文武官的對壘，久不退朝。有時是為了軍糧的事，有時候是為了運河。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國君有意立鳳阡陌為儲君之事，而鳳阡陌個人對這一切毫無意識。鳳阡陌用不到數天時間收服武將，本就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沒想到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對鳳阡陌如此的肝膽相照，也沒想過他不過是改良了數件小事，軍中的人就對他如此崇拜。

    鳳阡陌三天不到兩天的出現在朝會上，但下朝后不是往軍營跑，就是算好時間陪著鳳陌璃去向貴妃娘娘請安。鳳陌璃這數年來這表面功夫都做得很多，也沒有那天不裝成了個孝子一樣的。

    一如以往的只身進宮，但身后卻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多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陪伴。鳳阡陌走在鳳陌璃的身后半步，遠看還似是兄弟倆在宮道上散步聊天的樣子。但這樣的日子還過得不錯，就連路過的宮人都習慣了如此美艷的一幕。

    只是忙碌如此，鳳阡陌也沒有什么時間準備花燈夜游之事，還好花燈會本就是在次日的月圓之夜。

    路過花園時，剛開的冬梅飄落，更是一遍美景。

    ＂探子剛來過回報，天朝意于初春開戰。＂鳳陌璃淡淡的提及，夙夜既是自己的人，助他在朝中得勢自然是對自己有好處。而且，國君有意讓鳳阡陌出征是不爭的事實，鳳陌璃也自然的擔心。

    ＂邊境天守關位靠雪山在冬天的確是易守難攻，但入春后也不會有什么改善。而且，天守關不是悠王封地么？＂鳳阡陌頓了頓，伸出了手挑出了鳳陌璃發間的落花，自是明白鳳陌璃話中之意。

    這消息來自悠王。鳳陌璃不知道什么時和悠王又是見了面……夙夜心頭卻是一陣酸麻，明明那人也是他的兄弟，夙夜卻不知何故起了一絲又一絲的反感。

    ＂自然，主張這事的只是皇甫熙所控的勢力。＂不過，夙夜又怎會不知道，皇甫熙的軍權占了天朝主軍的大半，剩下的那小半卻在長公主皇甫燕手中。

    如若皇甫燕真的遠嫁鳳朝，自然不可能把那半的軍隊也帶來。只是他們都清楚她手中還有著一支私軍，雖不到千人但卻能以一敵十的天燕軍。

    他們二人都知道，若是真的把皇甫燕娶為妻，自然就得了一隊不可多得的軍隊。

    國君自然不會讓已是如日中天的鳳阡陌得此，但是鳳朝還自然是有其他皇子的。貴妃不解個人奧妙，倒是把皇甫燕當成自己的未來媳婦一樣。

    至于鳳陌璃的勢力中欠缺的也正正是這一道名正言順的軍權，既看不得自己的小夜兒似乎不斷增長的小后宮再添一人，而且鳳陌璃的正妃之位早早就留了給他的小夜兒一人。

    到他成帝之日，哪怕世人唾罵他斷袖，哪怕要以強權改變那一道不能傳明的圣旨。

    鳳陌璃的皇后，只能是夙夜一人。

    這時二人已到了貴妃宮中，沒有繼續說下去。

    鳳阡陌讓宮人通傳，揮手就撤下了想要伺候招待的宮女。鳳陌璃倒是掛著一種虛偽的假笑，讓人挑不出錯處。

    ＂主人，夙夜實有一事不明。＂夙夜輕輕的靠近，耳語一般小聲的問了鳳陌璃一句。

    夙夜自是知曉這里只有他們二人方會喚自己主人。鳳陌璃也收起了那假笑，頗有興致的望了望自己的小夜兒，應了一聲＂嗯？＂。

    ＂母……貴妃娘娘從小就待您刻薄，主人您為何還天天到此？這似乎……＂

    ＂有點自討苦吃？＂

    夙夜一愕，也不想說此形容自己的主人，但卻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貴妃對鳳陌璃過份的事不少，兒時不知道多少次把人關在柴房。這當然和鳳陌璃三天不到兩天就偷跑到冷宮有關，但是卻解釋不了貴妃對鳳陌璃為何會近乎是瘋狂的厭惡。

    鳳阡陌其實知曉，貴妃厭惡來自什么。

    只是因為如此鳳阡陌比任何人更恨這個女人……

    ＂實話說，夙夜不知多少次想把她殺死。＂但夙夜沒有，更是把人救活了。鳳陌璃妖美一笑，側首等著夙夜說下去。

    原因，夙夜卻不知道自己應否告知鳳陌璃。弄瘋貴妃的人是他，后來救人的也是他。

    鳳陌璃拉起了夙夜的手，把人拉得更近。

    要不是怕這宮闈內有誰的線眼，鳳陌璃真的很想要做出更親密的舉動。只是如今，他們兄弟皆是斷袖早已傳遍天下。

    要不是因為他們是雙胎兄弟，經常被人誤會是對方。他們如此的相處，能有幾人看不出來。鳳阡陌三天兩頭在清幽閣過夜，而鳳陌璃留宿宮內時也是住在陌凰殿。

    但是這里是貴妃的殿中，二人自然不能有過份的行為。

    ＂本王知道。＂也是在他的耳邊道出了這樣的一句。

    貴妃已數日拒絕見客，算是一聽到是他們二人就決定的事。所以他們二人都沒有想到會真的見到貴妃。來了也是等一會就回去，如此聊著也算是打發時間。

    只是在貴妃宮中的暗子傳來了密語，這讓鳳阡陌眉頭微皺。

    密語只有三個字——皇甫燕，但鳳阡陌一聽就明白這個無孔不入的女人似乎是來了自己母妃的宮中。這幾天，除了那天皇甫翊試著說服過鳳阡陌外?；矢ρ嗟恼f客根本找不著鳳阡陌，自然也沒有什么進展。但是皇甫燕是什么人，她這個精通戰略的女將自然明了把握每一個機會。而貴妃這處入手也是雖說是碰碰運氣，但是時間無多的她只有放手一搏。

    她急著想要以情報換取活路，只希望鳳阡陌還是她認識認定的那個幻月。

    反是鳳阡陌，對見她沒有一點的興趣，同時也怕自己主人再次吃醋。這一發現后就想先行離去，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告退。

    ＂月哥哥，啊不，現在是不是該叫阡陌哥哥。＂就聽見那清秀的女子喚著自己，一身藍色的裙衫輕快的步履，自然是以輕功比貴妃先一步前來。

    鳳阡陌擔心的回首望了望鳳陌璃，只是他帶了深意的傾城一笑，美得讓人無法自已。

    ＂小夜兒最好已經想好辦法哄本王。＂那是一句耳語，也沒有別人會聽到?！。⒉蝗?，沒哄好本王又要吃味的話，小夜兒可沒有好果子吃。＂

    鳳阡陌花了不知多少的內力才沒有紅透了臉蛋，但還是稍稍泛紅。

    ＂公主殿下請自重。＂

    ＂阡陌哥哥難道真的不重惜日情份？＂

    鳳阡陌沒有回話，目光還是在鳳陌璃身上。鳳陌璃用口語道出了＂阡陌哥哥＂四字，玩味的笑了笑。

    ＂能借一步說話嗎？＂皇甫燕這時若還看不出鳳阡陌很在意鳳陌璃的話也不會有她的名氣，但她不清楚二人是哪一種親密。但是她卻明白，自己如若著要讓鳳阡陌同意娶自己，不可能在這個鳳陌璃的面前提出。

    貴妃也在這時候到來，似乎是故意的為他們二人營造獨處的機會一樣把鳳陌璃帶到內廳去。

    ＂阡陌哥哥，你也該知曉燕兒如今的處境。＂皇甫燕見只有他們二人就開門見山，想要以她手中的籌碼換來鳳阡陌的迎娶。

    是軍事情報﹑戰神的名聲，還有……天燕軍。

    ＂燕兒真的要離棄天朝，天燕軍又如何？＂鳳阡陌在天朝的時間也不短，天燕軍也不是什么袐密，而且還是皇甫燕的最大籌碼。

    ＂自然是隨燕兒出嫁。＂言下之意，誰若是迎娶了皇甫燕，便是得了天燕軍。天燕軍自是皇甫燕手中最鋒利的武器，但是皇甫燕無法只身出走的原因。

    那軍中是和她出生入死的同伴，忠心耿耿的心腹?；矢ξ鯙樗O了一個局，讓她無法不出使鳳朝。而這個局中皇甫燕找到的唯一能讓她和天燕軍的活路，也只有縱然一搏。

    名正言順的把這隊跟她出生入死的天燕軍以嫁妝形式帶去，好讓皇甫熙無法毀了她的心血。若有一天要與自己的國家為敵，這也是她一個人的決定。但是，她無法不出此下策。

    而且，鳳阡陌身為青峰劍尊，也未必會一直留在鳳朝……

    畢竟這時代，她一個女人嫁誰了就該隨夫，不是么？但愿這一切沒有阻擾，但愿鳳陌阡會認他們之間的所謂情份，縱然她暗戀了鳳阡陌的時日比她和他相交的日子還多。

    這一切還得鳳阡陌配合，她是喜歡鳳阡陌沒錯，但她也不是一個被情愛蒙蔽一切的女人。

    只是剛好這個人是鳳阡陌，本以為這是兩全其美，但當她認為鳳阡陌不可能拒絕自己時對方卻又是搖頭。

    是她條件不夠嗎？高估了，還是……

    ＂阡陌哥哥，難道你真的不喜女色？＂

    鳳阡陌頓了頓，優雅的托了一下腮，修長的手指似乎在說著自己的故事?；矢ρ嘌矍暗哪凶雍臀羧照J識的那個霸氣十足的青年重疊，同時又多了一份優雅貴麗。

    如同是天生的皇者一樣，凌厲的目光中卻似是能定人生死。

    ＂也許吧。＂

    鳳阡陌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女子，但是他知道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興趣，也不能有所興趣。鳳阡陌知道，他的主人是如何的霸道，容不下他的眼中有別人。

    盡管自己只是鳳陌璃的其中之一，鳳陌璃的身邊總會是男女無數。

    盡管鳳陌璃表明了心意后，還是會娶妻立妃。

    盡管至今，鳳阡陌還是無法坦白自己是鳳陌璃親兄長的事實，而且鳳陌璃若是知曉，更不會接受他。

    盡管鳳阡陌不配……

    主人容不下，他就沒有必要知道自己到底喜歡是燕瘦環肥男男女女。

    ＂若是那樣，燕兒也不介意。＂

    鳳阡陌一頓，千萬個念頭在腦海擦過。鳳阡陌太清楚皇甫燕到底是開了什么樣的條件。不用細想也明白，得皇甫燕如得天燕軍。

    而且，自己和皇甫燕縱無情愛之意，但卻有著不一般的友情。

    而且，自己和皇甫翊也算是糾纏不清的亡命之交。

    而且，鳳阡陌雖沒有成帝的想法，但他清楚鳳陌璃對皇位卻有一種執著。

    ＂燕兒，鳳朝的成年皇子不只我一人。＂

    真正需要收歸天燕軍的，夙夜認為卻是自己的主人。開口說這話時，胸口一陣的酸痛，呼吸也不太順暢。想要撮合別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難道自己已和主人一樣容不得對方眼中多了一個別人。

    這話鳳阡陌還沒說夠半句，卻突然說不下去。鳳阡陌發現自己原來真的無法客觀的看著這一切，能言善道的自己是什么時候如此？

    真可笑。

    自己算是什么東西，本來就不配跪在鳳陌璃身邊，自己又憑什么想要防止這樣的一件美事。

    鳳阡陌不明白自己，也不愿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這種失策的表情，如同是落荒而逃一樣的先行離開。

    皇甫燕看著鳳阡陌離去，心中卻是酸澀不已。摸了摸懷中貴妃不知道什么時候給她的迷藥粉未，嘆了一口氣后似乎是下了個決定。

    如此下作之事，雖讓皇甫燕嘔心，但她別無他法。

    到鳳陌璃再見到鳳阡陌時，已是次日的傍晚。那時鳳陌璃剛從宮門出來，馬車卻沒有和平日一樣的回到自己的府第﹐而是來到了河畔。

    車中留了一張秀麗的字條，單單的邀約了鳳陌璃到畫舫一聚。

    鳳陌璃一見微微一笑，心中想著自己的小夜兒打算給自己一個如何的驚喜。

    河邊的夜市還沒有開始，但花燈滿城別有一番風味。如同鳳阡陌所想，鳳陌璃馬車內看著窗外一切，真對遠挑繁華似乎更有興趣。

    到了河畔，只見渡頭停著一小船，船夫見人也沒有多言就把人送到河中較大的畫舫上。鳳陌璃踏上了這如同小房子的雙層畫舫，也沒有準備看到眼前的幕。

    數層輕紗隨風飄動，隱約的看到大廳中的一個虛影。雪白的rou體被粗紅繩緊縛，交錯的結構把股瓣扒開，遠看也能看到那上了玉勢的菊蕾。跪趴在那正中如同展示的臺中，額首貼在臺面手交肘在背后，扭曲的展示著那壯碩有力的身驅。前庭的玉莖如同是禮物一般的被紅緞打了一個禮結，但卻已是挺立。隱隱的水光在未端，更是誘人。

    而且，夙夜的身上只一件濕了的簿長衫，配上輕紗若隱若現。

    鳳陌璃閱男無數，但是如此合心意的美景他還是第一次遇上。自己的小夜兒怕是花了不知多少心思，這里只有他們二人，但卻讓他覺得自己在公共場所的感覺。

    讓夙夜主動一次，原來有這樣的效果。

    ＂小夜兒這是陪罪還是求歡？＂鳳陌璃輕笑，沒想到夙夜會把自己約到游舫上?！。⑦€是想要和本王洞房花燭？＂

    鳳陌璃看著紅紗笑道，邊手拿了桌上的酒杯灑在夙夜身上。把本來已帶了點干的衣物再次弄濕，卻笑著示意那是合巹酒。

    夙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本來想說的話，想要伺候鳳陌璃但又帶了點害羞。不算不識風情，卻有一種欲拒還迎的韻味。

    ＂嗯，小夜兒難道不是在誘惑本王？遲了。＂

    ＂主人，請您享用……＂夙夜紅了一張臉，還是無法掩飾的羞澀。

    －－－蛋還是後半，自然是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