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去鎮上買糖
這一晚上,青年睡的并不安穩,江火似乎鐵了心要給他捂出一場汗來,一直抱著他不放,不僅如此,被子還沒留一點縫隙。 兩人睡的大汗淋漓。 “熱……”青年又無意識呢喃了一次,好幾次試圖掀被子,卻都被江火半哄半強迫地止了動作。 連叫哥哥都沒用。 等到后半夜,身上的汗液散的差不多時,江火才放開青年,跟恩賜似的將被子往下扯了一點,露出半個肩膀。 不過這些動作青年都不知道。 大拇指在一片晦暗之中輕撫過青年柔軟的唇瓣,江火嘴角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終于在一片蟲鳴聲中安心地闔上了眼。 —— 要不說某些人精力旺盛呢!大半夜不睡覺,第二天醒的比誰都早。 青年是被江火給折騰醒的。 這人拿著個按摩棒在他腹肌上滾著玩兒,等青年被這東西硌的動了一下,他才說:“你還沒給它起名字呢!” 名字?什么名字? 青年還在綿,也不知怎得,與這人同睡一張床之后,總愛綿覺,每每都覺得被一種清晰的溫暖包裹著,將人柔柔地按在床上。 其實大部分意識已經歸位,卻仍舊不想掀開眼皮。 見這人明明醒了,卻還沒理他,江火動作更放肆了,用力往下一壓,還叼著耳朵咬了一口。 青年疼得“嘶”了一聲,立即睜開眼:“哪個狗咬我!” “汪汪!” “……” 青年不知是氣笑了還是被逗笑了,反正兩個人腦袋對著腦袋笑了大半天。 江火把東西塞進青年手里,而后整個人在他側邊蹭了蹭:“名字?!?/br> 這人非的要個名字,青年只定了一瞬,便脫口而出一個“二香”。 江火輕聲“嗯”了一下,而后接了句:“好聽?!?/br> 他連腦子都沒過,簡直就是個無腦吹,即便青年隨意給起個小貓小狗小疙瘩小石頭,他都會覺得不錯,說不定還能笑著給豎個大拇指。 —— 江火從上到下把青年檢查了個遍,額頭,鼻子,喉嚨,包括身體有沒有酸痛之類。 簡單來說,就是從頭頂摸到腳底,青年簡直快懷疑這人是故意占便宜來的。 只是,這一個笑著往下摸,一個笑著被占便宜,畫風著實清奇。 確定青年沒什么大問題之后,江火履行約定帶他去鎮上買糖。 不過青年得先回趟家,江火也正好趁此機會做個飯。 青年回房子主要去拿手機,那玩意兒平常也就是個關機的狀態,這會兒要去鎮上,得帶著跟父母打電話。 其次便是要把二香這尊“大佛”帶回去。 青年哭笑不得,這也是個奇人,送的盡是些見不得人的禮物。 為什么叫“二香”呢!當時脫口而出,嘴在前面飛的賊快,腦子在后頭追,追上之后,也并未出現什么戰亂場面,兩個器官握手言和。 一致覺得,“二香”還真不錯!這樣一來,以后的三香四香五香都不用想名字了。 關于三四五,青年沉思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挺浪蕩,這么快就想要更大的了。 二香被塞在褥子底下,取代了小香的位置,青年把小香洗干凈收到一個盒子里,盒子不大不小,能擠進去五六個,仿佛真的在為三四五做準備。 蓋上之后,又覺得多余,自己這弄的,就像真的能有三四五似的。 就像真的,能有以后似的。 唉,別想太多! —— 吃完飯后,小妞又被送到了村長家。 是青年進去送的,江火趕著車在外頭等,來接人的竟是李勤。 他問了句“老師好”,好歹算半個師生關系,青年點了下頭算作回應。 不過,這句“老師”聽的他動作一頓,接著耳根子泛上來些熱氣,昨天晚上,某人就趴在他耳朵邊上一次又一次地叫這兩個字。 青年下意識擋了下,若是讓江火聽見了,待會兒豈不是得叫一路。 跟李勤道了別,青年坐回車上。 牛車悠悠行駛,清晨太陽不大,空氣中還攪著些濕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九點多太陽便大了,江火把草帽往青年頭上一蓋,青年又給還了回去,江火又給蓋過來,反反復復。 兩人就是這么無聊,玩兒了一路的傻逼游戲,多是青年壓著江火欺負,江火反應過來之后會假裝生下氣,不過更多的是置之一笑。 走了這許多次,青年早就摸清楚了哪個地方是信號交界處,等那處一過,他便趕忙開手機。 這人開始打電話時,江火便止了聲,青年也沒避著,直接開了外放。 跟母親打電話時,基本都是那頭在詢問和叮囑,青年多只是應聲,而跟父親打電話時,畫風明顯變了變,就像兩個不會說話的人硬要交流一樣,誰也不會找話題,最后草草收了場。 掛完電話返回主頁后,才顧得上其他消息,微信里一列紅點,第五個是支教群,還沒來得及開免打擾,現在上面顯示著最大值。 他點進去便返了出來,沒打算細看,本想問問白體恤是回家了還是去其他地方了,才記起兩人根本沒加微信,索性作罷。 想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轉而便被“還要在群里找還要加還要等通過那頭也不知道有沒有信號”這一連串后續事件給磨滅了。 消息看完后,青年放了個歌,一首很夏天的鋼琴曲,跳動的音符鉆進耳朵里……更他喵熱了! 不過這人懶得再動,任由那曲子一路循環到了鎮上。 主街道上有個零食鋪,并不像別的鋪子開個大大的卷簾門,這家門開的比較小,但前頭的木墻上開了一面窗,里頭也算亮堂。 窗戶里頭放了個吱吱呀呀的電風扇,正顫顫巍巍搖著頭,恰好對著門口拿扇子的大媽。 窗戶下面是幾盆蔫噠噠的植物,看不出來品種,估計是隨便扯的。 植物都低頭了,更別說人了,這天氣,無論是扇子,或是電風扇,吹來都不夠涼快。 這邊許多鋪子的擺設都很相似,中間一個大臺子,上面幾個筐子里放著散稱的東西,而周圍墻邊上裝了架子,可能是疏于打理,包裝袋上多多少少都落了些灰。 黃色包裝袋的某卑斯被塞在角落,周圍還有些其他糖,這處算是整間屋子最涼快的地方了,所以便用來放了最嬌弱的東西。 江火等在窗戶外邊,沒等青年走出貨架,已經把錢遞給了那中年大媽,青年只好又把手上的五十塊塞回兜里。 青年沒吃過這種糖,但放眼望去,這算是那架子上他唯一認識的一種了,之前的糖,都是一個伯伯從國外帶回來的。 那伯伯經常出差,便總會給帶些零食,從小帶到大,其實青年已經高中畢業了,卻還被當小孩子寵。 這會兒買了糖,兩人站在街道中間,突然間便沒了目的地。 江火說:“先吃飯吧,吃完飯在周圍轉?!?/br> 青年點了下頭,表示這個提議不錯。 為了避免踩雷,兩人直奔上次的面館,今天不逢場,鎮子上人不算多,面館更甚,店員圍了個圍裙正靠在墻板上睡覺。 旁邊的小孩兒在玩啤酒瓶蓋兒,一下一下往手背上戳印子,見著有人進來,趕忙叫了兩聲“mama”。 女人一下子轉醒,快步過來問他們吃什么。 江火:“兩碗面?!?/br> 女人笑著回了聲“好”,而后卷開簾子去了后邊。 面條與上次一樣,依舊需要等很久。 青年扯開袋子取出一顆糖,本想直接遞到江火手里,卻在遞出去的瞬間猶豫了下,接著索性拆開伸手到他嘴前。 除了自己給剝開的,青年沒見江火吃過糖,這會兒給他,說不定又直接塞進兜里了。 青年倒也不嗜糖,只是偶爾心煩了,緊張了,嘴里含著顆糖會多些安全感。 面條端上來時,青年身前已經散了三個小糖紙,第三顆正包在嘴里,他一口咬碎,邊嚼邊用筷子拌面。 —— 說實話,青年沒在鎮子附近轉過,鎮子明明很小,他卻連里頭都沒走全。 牛車停在糧油店老板家的院子里,江火先帶青年將鎮子轉了個遍,青年七七八八買了些東西,都是給小妞的。 江火阻止了好幾次,沒能止住,因為青年幾次三番用“又不是給你買的”這句話給堵了回來。 小鎮旁邊挨著一條河,河面不寬不窄,倒還不算侮辱了“河”這個稱呼,天邊村那條也是一個分支,在離鎮子較遠的地方便匯入了別的分支,看起來就跟完全到不了鎮上一樣。 經過鎮上這片時,河水慢慢悠悠,便有人在上頭撐船,久而久之河邊某處被踏出了一片不算小空地,后來用石頭砌了砌,成了個簡易碼頭。 兩人將東西放回車上后,便來這塊坐了坐。 他們之間最多的對話便是: 青年指著某處問:“那兒是什么地方?” 江火便仔細地回答,把他知道的通通倒給青年。 弄清楚了周圍所有rou眼可見的地方之后,青年敲定一處:“我們去那兒吧!”手指的方向是一處山坡,看著平緩也近。 可青年知道,正是因為遠,所以看著才平緩,不過兩人也不急,遠便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