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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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會殺人的!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放了秦府的一個人,她叫小花,今年才十四歲,她是為埋葬她爹,才賣身進了秦府,她真的是好人.....” 聽著他稚氣的話語,解天心中倏然一疼。 提到殺人,這孩子明明抖得像只受驚的貓,卻為了讓他“開心”默默逞強。 “小虞,過來?!彼斐鍪?,把樊小虞抱進了懷里。 “解大哥.....”樊小虞的肩膀一僵,害羞的不行。 這段日子解天總會這樣抱他,雖然不知道別家兄弟之間會不會這么親密,但只要對解大哥高興,他就樂意。 “皇上,小殿下,該用.....” 就在兩人緊緊相擁時,穩婆忽然走了進來,恰巧懟上這一幕。 看到她詫異的眼神,解天立即松開了手,樊小虞也紅著臉從他身上跳下來。 “婆婆,你、你走路怎么沒聲音的.....!”他羞怯的垂下眼,輕聲責怪道。 穩婆回過神來,趕忙笑道:“老奴怕吵著皇上看書讀信,便放輕步子.....皇上,小殿下,該用晚膳了?!?/br> “好吶,有飯吃!”一聽有吃的,樊小虞心頭的煩惱頃刻煙消云散了,他回頭拉住解天的手,歡快道:“解大哥,走,我們去吃飯!” “好.....小虞走慢點?!苯馓鞂櫮绲貑镜?。 她低嘆一聲,跟上兩人的腳步。 樊小虞是個吃貨,只要上桌就一頓風卷殘云,見他吃飽放下碗筷,穩婆猶豫一陣,便把他從屋里叫了出來。 “婆婆怎么了?”看見祁嫆欲言又止的表情,樊小虞奇怪的問道。 “小殿下且隨老奴來.....”祁嫆把他帶到樹下,才慢聲開口:“老奴想問小殿下,您和皇上,經常那么、抱在一起嗎?” 樊小虞聞言,臉龐驟然紅透:“婆婆問這個做什么?” 祁嫆見狀,表情忽然嚴肅下來:“小殿下是大人了,今后和皇上獨處時,要注意分寸,就算你們是兄弟,也有君臣之分.....是不可以做、那等輕浮之舉的?!彼胝f夫妻之事,但瞧見樊小虞單純的神態,便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輕浮.....”默念著這兩個字,樊小虞有點傷心:“可是、解天大哥說、說在他眼里,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坐在大人身上,有什么不對?” 她原想說夫妻之事,但瞧見樊小虞單純的神態,便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輕浮.....”默念著這兩個字,樊小虞有點傷心:“可是、解天大哥說、說在他眼里,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坐在大人身上,有什么不對?” 聽了這話,祁嫆心下一緊,只嘆氣道:“可小殿下不能做一輩子的小孩,總有一天,您是要娶妻生子、獨當一面的,而皇上,他會有母儀天下,為他cao持三宮六院的皇后,這、才是您和皇上應該走的路?!?/br> “娶妻生子.....皇后.....” 暮色深重,夕陽的余光把樊小虞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他獨自站在樹下,啞聲重復著穩婆的話,每念一遍,他就覺得心口像被刀子劃過一樣。 娶妻生子、子孫滿堂.....頤養天年,是天下人都走的路,可就因為旁人都這么走,他樊小虞就也要這么活嗎? “我才不要.....”他抬腿往樹干上踹了兩腳。 我要和解天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竟像洪水決堤,在他內心掀起洶涌狂瀾。 “我這是怎么了.....” 樊小虞捂住臉,為自己瘋狂的念頭感到羞恥、不知所措。 這時他想到了秦府的小花,小花是他的好朋友,他有任何心事,都會告訴小花。 看著變暗的天色,樊小虞悄悄遛出院子,直奔向秦府。 令他沒想到的卻是,這一趟,竟會撞見那般可怖的情景。 哀聲遍地的秦府里,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院子里,他泠泠若泉,皎皎如月,氣息清雅沉穩,但那雙明艷的鳳眼中,卻凝結著銳利的殺意。 “噯?他?他不是我偷過的那個人.....” 猛然記起秦霜的相貌后,樊小虞緊張的吞咽唾沫,幾乎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你這個孽子,你還有臉叫老夫——你放了老夫!放了我!當初老夫就該直接掐死你!掐死你!” 正當他發愣時,院子里突然響起秦裕尖銳的叫聲。 樊小虞被嚇得不輕。 “孽子.....莫非、他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攝政王?” 聽見秦裕的話,樊小虞渾身抖得厲害。 他很想逃,可身體就像被釘在了墻上,動不了半分。 在秦裕瘋狗般的叫吼下,秦霜的神色不變,只道:“秦裕,你這一套,本王早就看厭了?!?/br> 他是在毆打和凌虐下長到十歲的。 幼年,身邊的人僅僅是拿著棍棒,他就會下意識躲避。 但在秦裕面前,只要他一抬手,秦霜便要承受沒有緣由的施暴。 他好像永遠有折磨他、踐踏他的權利。 就連如今,秦??s在地上,分明像只被踩踏的螞蟻,卻仍然敢對他叫囂、咒罵。 聽著他淡然的聲音,秦裕咬住牙,沉默一陣,又揚聲咒罵:“老夫沒有看走眼,你果然是個賤人!跟你娘一樣的下賤!不惜背叛朝廷,和渡關山的惡匪聯手,殘害皇室、弒父弒兄!” “你以為.....以為百姓會記得你秦霜的好嗎?不、他們只會鄙夷你、唾棄你,他們會說,狗賊秦霜為了活命、為向匪首諂媚,不惜犧牲數萬黃衣軍的性命!你會遺臭萬年,不得好死!” “還有那個匪首,你當真覺得他不會拋棄嗎?秦霜,你在老夫和蕭治眼里是工具,在他眼中亦是!哈哈哈.....終有一天,他會厭棄你、拋下你、仇恨你,因為這就是你的命!你擺脫不了的命——” 眼見痛罵無用,秦裕便怒睜著雙眼,嚎叫出狠毒的話。 蕭乾踏進秦府時,聽到的便是這一段話。 “這個該死的狗賊.....”跟在他身后的宋祭酒見狀,立即想命人把秦裕押下去,卻被蕭乾攔了下來。 “哥哥?”他困惑地望著男人,奇怪他為何要阻攔。 “再等等?!笔捛撌侄?,沉聲道。 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側臉,宋祭酒既困惑又焦急。 以男人以往的性子,聽到旁人用那樣惡毒的話侮辱秦霜,定會直接沖上去,把那人的骨頭都卸下來。 但此刻,他卻如此冷靜。 蕭乾在等什么?等秦霜被激怒后殺了親父,還是等他徹底崩潰呢? 這樣想想,宋祭酒忽然覺得后背一陣發寒。 起初秦霜尚能維持住表面的平靜,但聽到秦裕對蕭乾的咒罵時,他清冷的容顏像是出現了一道裂痕。 “你說夠了?”他啞聲輕問。 “你.....”秦裕有些驚訝于他的鎮定。 瞧著他目瞪口呆的表情,秦霜露出詭譎的笑容:“本王倒很想看看,你和我之間,誰會先下地獄?!?/br> “來人,把佞臣秦裕重打兩百大板,拖進死牢,留他一條性命,聽候蕭爺發落?!?/br> “是?!贝丝藤R彰已經注意到站在院外的蕭乾,見蕭乾點頭,他便帶人上前準備行刑。 “不、不不不.....老夫不想死!老夫不要進死牢.....!”秦裕驚恐地瞪大眼珠,拼命嚎叫道。 蕭治殘忍無道,會在死牢設下各種毫無人性的刑具,一旦被關入那里,便會被折磨到臨死前一刻。 他用手死死拽住秦裕的衣擺,顫聲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秦霜,你放了老夫,老夫能輔佐你登基,能讓你榮華富貴一生!秦霜,你如此聰穎,為何要委身于一個匪首之下?!只要你放過我,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放過我.....放過我.....” 聽聞此言,宋祭酒下意識地看向蕭乾。 看見男人嘴角掛著逞意的冷笑,他忽然明白過來,對方在等的,就是這些話。 哥哥是、怕王爺有二心么? 宋祭酒皺起眉頭,不敢往深處想。 “放過你?”冷眼看著秦裕在地上打滾的樣子,秦霜的雙眼逐漸恍惚。 “是,放過我.....” “放過,好熟悉的兩個字?!鼻厮V癡的笑了起來。 他仰起頭,望著飄在空中的雨,笑聲越來越凄厲,神情有一絲癲狂。 “你讓我放了你?!你竟敢讓本王放了你?你們、你、還有你,你們何時放過了我?!” 他指向跪在地上的人們,那里有他名義上的母親、秦裕的兒子、奴仆、丫鬟..... 他們像披著人皮的鬼,把他往深淵里拖。 “本王記得.....”秦霜輕蹙眉頭,顫巍巍的張口:“本王十歲時,因身受酷刑,傷口流血流膿不止,卻要被浸到井水里一天一夜,你們每個人,還記得當時本王說了什么嗎?” “十七歲時,就在這個院子,被蕭治和一群太監.....還有野狗.....直到如今,那邊的墻上還留著本王的血.....!” 他停頓片刻,深深掐緊手指,像在強逼自己說下去。 “撕咬、毆打、凌辱,當日,你們每個人都在袖手旁觀......本王又說了什么?” 秦霜勾起唇角,淺褐色的瞳孔中一片黯淡。 沒有什么,要比當眾掀開早已結痂的傷口、看著它流血和腐爛更疼的了。 “父親,救救我......” “求求你們,放過我.....不要這樣對我......” “放了我、放了我——” 他模仿著孩童的口吻,又抬手用柔白色的衣袖掩面,發出詭異駭人的輕笑。 “你們可知,那個時候本王在想什么?” 收起笑聲,秦霜的眸光一寸寸掠過跪地的秦府眾人,啞聲道:“本王在想,若是手里有把刀,定會把你們每個人的眼睛挖出來?!?/br> “王爺饒命......!王爺開恩!開恩吶——” 聽到他狠厲的言語,眾人嚇得心驚膽戰,跪地連聲哀呼饒命。 聽著他們驚惶的哭聲,秦霜愉悅的瞇起鳳眸,低聲道:“巧了,本王還記得,當日.....本王也是這么哭著、求著?!?/br> 他慢條斯理的說著話,低下頭打量著秦裕那張布滿褶皺的臉,內心的苦恨終于達到了一個頂峰。 “賀彰,把你的刀給本王?!?/br> “王、王爺......”賀彰一驚,嚇得面如土色。 秦霜冷冷地盯著秦?;鞚岬难壑?,冷聲道:“本王要挖了他的眼?!?/br> “......是,是?!焙湍请p清冽的鳳目對視著,賀彰脊背深處涌上一層冷意,急忙拔出隨身的刀刃,雙手呈給秦霜。 秦霜接過尖刀,慢慢彎下腰,淺褐色的眼底盈滿即將解脫的快意:“就從你開始吧?!?/br> “不.....不.....”秦??謶值耐椎褂吵龅度泻涞墓饷?,他不斷后退,試圖避開越來越貼近自己的刀。 ? 可無奈手腳被拴在地面,根本不能挪動一絲一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尖銳的刀鋒刺進自己的眼球。 “不,不!你這個孽子,放開老夫!放開老夫——啊啊??!我的眼睛?。?!” 伴著一聲凄慘號叫,血水頓時如泉般自他的左眼噴涌而出,飛濺在積滿塵埃的地面,有一些血水,噴濺在了秦霜的臉上。 “接下來,是另一只......”他輕輕轉動刀刃,像割rou似的在秦裕的眼眶里旋轉一圈。 只聽“噗通”一聲,有什么東西從那張蒼老的臉上掉了下來。 仔細一看,那東西黏連著猩紅,渾圓碩大,正是秦裕被割掉的眼球。 “啊——?。。?!我的眼睛!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秦裕用手捂住黑洞洞正在淌血的眼眶,痛不欲生的嚎叫:“你這個孽障,畜生!老夫就算是下地獄,也要帶著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嗎.....?”秦霜含笑松開手,任布滿血水的刀從手掌掉落,輕聲道。 “秦裕,本王可是一直在地獄里,等著你們呢?!?/br> 在場眾人都噤若寒蟬,被這殘忍血腥的一幕嚇得渾身發抖。 就連看慣了廝殺搏斗的賀彰都忍不住背過身,幾欲作嘔。 趴在墻上窺探一切的紅墨看到此處,整張臉蒼白如紙,回想起自己曾對秦霜的挑釁,她心有余悸的按住胸口。 “對親爹都能下如此重的狠手,真是歹毒至極.....” 她顫聲低語,懼怕又厭惡地咬緊牙關,不甘心蕭乾為何會對這等毒辣的人情有獨鐘。 倏然的,天際墜落了雨,仿佛要洗去秦霜身上的臟污。 他茫茫然抬頭,讓雨水肆無忌憚的沖刷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一襲白衣盛雪,卻孤冷的像是從海上而來。 天地蒼茫浩大,似是能容納世間萬物,但唯獨容不下他。 血水、雨水、淚水混在一起,沿衣擺不斷地流淌。 秦霜彎起清艷的眉目,在雨水里縱聲大笑,渾身帶著殘隕迤邐的美態。 “哥哥,王爺他.....” 目睹了全程的宋祭酒害怕又心疼,他剛想上前為秦霜撐傘,卻被蕭乾攔了下來。 “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br> 男人專注地盯著秦霜纖細的身子,眼里泛起興奮的幽光。 剛才那一幕分明暴戾血腥,他卻覺得那樣的秦霜格外性感,尤其是他白衣染血、腰身發顫的模樣,更是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 這樣一個狠辣剛烈的人,會在自己身下軟成一灘水,僅是想想,就興奮的快要發瘋了。 “王爺.....!”唐蓮向秦霜的背影低喚一聲。 他一直站在水榭里,同樣看到了一切,漂泊的雨下,少年的眼中隱隱有淚。 “唐.....蕭乾、”秦霜恍然轉過身,正欲應答唐蓮的呼喚,卻對上了蕭乾的雙目。 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哀傷的神情轉為彷徨無措。 他看見了。 看見了那樣不堪和惡毒的自己。 “不要......”秦霜的手開始瘋狂的抖動。 “霜兒.....”和他對視半晌,蕭乾自宋祭酒手里取過紙傘,徑直走向他。 “不要過來!你別過來......”隨著蕭乾的接近,秦霜一步步后退,眼中充斥著驚恐不安。 他的白衣上鮮血淋漓,像一片凋零的白花,被撕碎在腥風血雨里。 “秦霜,是我?!笨吹剿艁y的神色,蕭乾停下步伐,沉聲道。 “求求你.....不要過來、不要.....好臟.....太臟了?!毖巯碌那厮韭牪贿M去他的話,只用手揉搓著身上的血污,口中連聲哀求著。 “為什么洗不掉、為什么洗不掉呢......” 他狠狠地揉搓著衣襟,手掌被指甲劃破也渾然不覺。 “秦霜,抬起頭,看著我?!?/br> 此刻,突然有只溫熱的大手,攥住了他的手。 頭頂的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為他擋住疾風驟雨。 “蕭乾.....”凝視著男人俊朗的面容,秦霜眼角的淚忽然漱漱滾落。 “蕭乾,你知道嗎?我、我曾經想過跑的.....逃跑,到一個沒有人識得我的地方,可是.....還是失敗了?!?/br> 倘若你再敢跑,我就燒死這個啞巴孽種..... 他再也不跑了,不敢跑、不能跑。 “所以,本王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很久了?!?/br> 秦霜低下頭,又搖頭:“只是,等這天真正來臨時,我卻一點也不歡喜?!?/br> “我只覺得痛苦?!?/br> “他們毀了我,不論此刻做什么,我失去的東西,都再也回不來了?!?/br> 半生戎馬、少年成名,他曾是沙場上最耀眼的光芒,他會和黃衣軍飲酒高歌,策馬飛馳,在高山上望月、于北海旁聽風,他曾有最忠誠的兄弟,最忠心的下屬.....他曾經啊,堂堂正正的活著,像一個人一樣活著。 “蕭乾,不要看我.....” 秦霜緩緩抬起手,捂住蕭乾的眼睛,像個孩子一樣失聲慟哭。 “不要看這樣的我,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br> 被他遮住雙眼的蕭乾紋絲不動,默了許久,男人張了張口,用低啞的聲線道:“秦霜,你又忘記爺說過的話了?”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br> 秦霜的手掌一顫,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蕭乾沒有動,也沒有掙扎,只抬起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摸他的雙肩。 “暖和點了么?”他啞聲問。 秦霜眨了眨酸疼的雙眼,輕輕放下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