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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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軍師!宋軍師,寨里的兄弟們在半山發現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和尚,瞧上去,像是梵音寺的人!”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忽然響起了守衛的喊聲。 “和尚?”宋祭酒露出詫異的神色,立刻道:“快把人抬進來,叫戚默庵過來!” “是——” 等守衛們把人抬進房屋,宋祭酒定睛一看,昏死的和尚正是伽裕大師座下的弟子,瑾懷和尚。 “是瑾懷!瑾懷?瑾懷你醒醒!”唐蓮率先反應過來,立刻蹲下身,搖晃著年青和尚的身體。 看到對方身上的血污,他內心隱隱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咳咳——”瑾懷因他的搖晃劇烈咳了兩聲,虛弱地抓住他的手:“你是、唐、唐蓮.....” “是,我是唐蓮,瑾懷,梵音寺究竟發生了什么?”唐蓮焦急的問道。 聽見他的回應,瑾懷拼命直起身,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字眼:“師父.....師父已經圓寂了!” “什么——?!”唐蓮和宋祭酒皆是一驚。 “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唐蓮焦急的追問:“紫釵送的那封求救信,是怎么回事?” 瑾懷奄奄一息地搖頭:“那是、那是陷阱,是蕭治.....逼死了師父,寺院傳信的師弟貪生怕死,便傳遞了假消息,引你們、回.....回京都,小師弟冒死....把我送了出來,說、說師父交代.....” “讓王爺和四爺,務必不可回京.....!” 說完這番話,瑾懷急促的咳出幾口血,猛然睜大遍布血絲的眼睛,漸漸沒了氣息。 “瑾懷——?!瑾懷!” 唐蓮咬緊牙關,強忍著眼里的淚大喊道。 “他已經死了.....”宋祭酒探了一下和尚的鼻息,搖了搖頭。 “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王爺,然后派人去找哥哥定奪此事?!彼嫠勒吆仙涎?,冷靜的開口道。 “遲了.....”唐蓮像丟了魂似的,頹然坐倒在地。 “什么遲了?”宋祭酒顫聲問道。 唐蓮將昨日紫釵傳信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宋祭酒當即白了面色:“唐蓮,你簡直是糊涂!” “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和我商量就讓王爺走了?”想到方才少年還在隱瞞自己,他氣得呼吸一陣急促, 唐蓮紅了眼眶,握緊雙拳道:“我這就去找王爺——!” “站??!”宋祭酒厲聲叫住他。 唐蓮用衣袖擦掉眼底的淚,不管不顧的向前走。 “唐蓮!別走!” 就在他抬腳要跨出大門時,宋祭酒突然從身后抱住了他,顫抖著嗓音:“唐蓮,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唐蓮的身體一僵,用力握住他的手:“可是王爺他....宋宋,我們該怎么辦?!” 聽著少年嘶啞的質問,宋祭酒眼睛一酸,啞聲道:“唐蓮,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依瑾懷的話來看,朝廷很可能在梵音寺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哥哥和王爺中計,你這樣去,是貿然送死.....” “還有一種可能,臥玉鎮突然遇襲,很可能是朝廷的調虎離山之計,為的便是讓哥哥分心,用梵音寺引王爺去京都.....不管是哪一種,他們都是早有預謀?!?/br>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先把這消息,傳遞給哥哥?!?/br> 夜像一只黑色的染缸,使殷紅的棺材顯得格外刺目。 秦霜白著臉走上前,抬手推開了厚重的棺材板。 躺在里面枯瘦如柴的人,正是已經圓寂的伽裕。 他的面容一如往常般慈祥平靜,若是不細看,興許會當他是睡著了。 “伽、裕大師......”看到老僧人枯槁的脖頸和臉龐,秦霜剛要伸出手,身后忽而亮起了漫天火光。 “這個老東西的嘴還真是硬,寧肯挨餓半月,活生生被餓死,都不肯寫信引蕭乾來此?!?/br> “朕沒有辦法,只好請你來了?!?/br> “秦霜......” 這聲音陰鷙沙啞,像刀尖磨過腐朽的樹干,帶著一股干燥的血腥氣,聽起來異常刺耳,令人渾身僵硬。 “蕭治......”秦霜極力控制著自己的一呼一吸,他轉過身去,對上了雙沉郁發青的雙目。 蕭治淡淡的露出一個森冷獰惡的笑容:“攝政王,別來無恙啊?!?/br> “王爺!王爺快逃啊——!王爺......!” 看到那張在火光下猙獰扭曲的臉,秦霜的雙腿就像被一只又一只的血手攥住釘在原地,怎么都挪動不了半分,正當這時,他聽到了一聲驚惶的叫喊。 “阿布.....”他望向后院的一角,模糊間,便看到阿布小和尚和僧人們被關在一座巨大的鐵籠里,再細看,秦霜看到了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像黑漆漆的洞口似的,正往地面淌血。 “王爺.....快逃!”阿布抓住布滿倒刺的鐵欄,啞聲催促道。 跑.....跑......快點跑......跑??! 這個字反復在腦海里重疊,讓秦霜清冽的丹鳳眼抖的不停,他好像回到了十六歲的那個寒夜,當日他也是這樣,看不清前方的任何景物,倉惶驚恐地跑過一個個長廊,不停的跑.....不停地跑! 最后,他被禁軍逼了回去,被打斷雙腿、挑斷筋脈.....還有、撕碎了所有的尊嚴。 沒有人來救他.....沒有人能救他。 用充斥著yin邪的雙目盯著秦霜,蕭治對兩名禁軍擺了擺手:“來啊,伺候攝政王更衣?!?/br> “是!” “蕭治,放了他們?!贝娒鏌o表情的靠近,秦霜的神色忽然變得平靜:“這里是寺院,你已經犯下了殺孽,現在停手還來得及?!?/br> 聽見他的話,蕭治突然縱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尖獰憎惡,刺的人兩耳生疼:“秦霜,你這論調還真和那老不死的和尚一模一樣.....不知道他在臨死前最后一刻,有沒有后悔過當年救了你?!?/br> “別忘了,你手上沾過的血,可是比朕多的多了?!?/br> 聽到他的話,秦霜的臉更白了。 他抿起唇,默了片刻后,冷聲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放了那些和尚?!?/br> “秦霜,沒想到這么久過去了,你還是一點沒變.....為了某些螻蟻的命,就要拼上自己的一切.....” 蕭治止住了笑聲,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他。 在他狠戾的神情下,秦霜后退了幾步,直到退到了那口紅木棺材旁。 蕭治在他身前站定,緊盯著秦霜墨色的眉眼,啞聲道:“除了這口棺材,朕還給你準備了禮物?!?/br> 萬籟俱寂之時,破敗的小院里傳出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我樊小虞不是貪圖富貴之人!為何他說要帶我走,我就得走?就憑他是皇帝嗎?” “我不明白.....一個從未謀面卻自稱兄長的人,有什么資格主宰我的人生?我才不要做什么親王,我不要——!” 伴隨著這番激烈的言語,只見院落的破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名容貌清秀、身穿青白色錦衣的男子恨恨地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巷子。 “小殿下——!小殿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手捂胸口,在他身后追趕著,連連呼喚道。 “小、小殿下......” 卯足力氣追了片刻,老婦到底是體力不支,最終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 這段時日見小虞和解天相處融洽,穩婆便打算趁此時機,勸他跟解天回嶺南,找到自己的歸宿,安穩的渡過余生。 令她沒想到的是,話還沒說一半,樊小虞就滿臉怒容的扔下碗筷,大聲反駁著她的話,不顧外面的宵禁奪門而出。 “這孩子.....怎么就、這般不聽話.....樊將軍.....奴婢、奴婢該如何是好啊......”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穩婆跪伏在地,含淚痛哭時,頭頂忽的響起一道沉穩的嗓音。 “發生了什么事?”來人正是剛從驛站返回的解天。 為了樊小虞,他在北梁已逗留多日,雖說嶺南有國舅坐陣,但該傳遞的訊息卻不能少,因此他每三日必須要去一趟遞信的驛站,也就這么錯過了穩婆和樊小虞的爭執。 “皇、皇上.....!小殿下他.....” 聽見熟悉的聲音,穩婆急忙擦掉眼淚,急聲道:“小殿下他跑出去了!” 解天聽罷臉色一沉:“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城、城門的方向.....” 夜色深深,殘月的光打在巍峨的高墻上,照出一道孤獨的影子。 樊小虞用腳踢著石子,低頭一路走著,腦海里又回響起穩婆的話。 小殿下就是小殿下,本該回嶺南去的,那里才是你的家..... 往后您跟著皇上,封了親王,就不愁以后的吃穿了。那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吶..... “我才不要什么榮華富貴!”他惱怒地踢開腳下的石子,僵站在原地,看著寂寥的街道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