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梵音寺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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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嘴上說的灑脫大方,但真正到分別的時候,秦霜突然發現自己竟無法面對。 因此蕭乾下山的當日,他把自己悶在臥房里,隔著迎風輕搖的窗,遠遠地看向那一隊整裝待發的人馬。 窗外是碧空無云的艷陽天,稍稍刺目的日光下,蕭乾穿了身墨色云紋錦衣,長發用紫銀玉冠束起,兩眼深邃,瞳孔里倒映著金色光暈,神情一如以往嚴峻淡漠。 “哥哥放心,我等會照顧好王爺的.....”宋祭酒一路把人送到馬匹旁邊,含笑開口道。 蕭乾心不在焉地望秦霜房里看了一眼,之后翻身上馬。 雖然昨夜是歇在對方那里,可一早醒來,見人還沒醒,他怕擾了秦霜休息,便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即將啟程時,蕭乾內心又有些后悔,他就該把秦霜親醒,再抱著他溫存片刻,也好抵擋心里那上下翻涌、難以遏制的相思之情。 “蕭爺,時辰到了?!边@時賀彰在一旁提醒道。 蕭乾回過神,艱難的收回視線,又淡淡地瞥了宋祭酒一眼:“你不告訴他些亂七八糟的事,爺就放心了?!?/br> 瞅見他冷冷的眼神,宋祭酒又回想起自己在校場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那一天,便強笑著后退半步,沖男人拜拜:“哥哥一路當心哈......” 站在他身邊的唐蓮也露出大大的笑容:“師父一路、當心哈......” “嗯?!弊隈R背上的蕭乾淡然應聲,卻遲遲沒有下達出發的指令。 過了大半天兒,靜候的兄弟們不知道究竟該走還是不走,都杵在原地面面相覷,在內心揣測老大的想法。 察覺到蕭乾微皺眉頭的表情,宋祭酒立即用手肘撞了下身邊的唐蓮,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傻小子,快去找王爺......” “哦、嗯?!碧粕彿磻暮芸?,拔腿就往秦霜臥房的方向跑去。 瞧見遠遠地有人影跑來,秦霜飛快的閉上了窗。 “王爺、師父.....師父要走了!您不去送送他,說幾句體己話么?” 唐蓮吃了個閉門羹,就氣喘呼呼地趴在門外,沖房里揚聲喊道。 坐在桌邊的秦霜捏緊茶盞,手抖得不成樣子,他明艷的丹鳳眼里好似盛了一汪秋水,漣漪著清淺薄紅,和輕輕沉斂的躊躇情愫。 “王爺?”唐蓮又喊了一聲。 秦霜的喉嚨哽了下,穩住平靜的聲線:“該說的都說過了,本王、沒什么好說的了?!?/br> 凝視著門縫下攢動的影子,他閉了閉眼:“你且回去吧?!?/br> 唐蓮不肯相信,又焦急地抬手拍了拍門:“王爺真的不想和師父說說話嗎?他還在等你呢!” 秦霜的手劇烈一抖,茶盞里的熱茶當即灑出一半,燙到了他的手背。 其實今日天還未大亮,他就醒了。 追究的深一點,實際上他昨晚都沒怎么安睡,等聽到蕭乾平穩的呼吸聲后,他就悄悄起身,為男人整理好幾身潔凈的衣裳、裝上止血化瘀的藥膏、安神香、棉紗.....仔細檢查沒有遺漏的東西,他才返回床榻上,在蕭乾醒來前,裝作正熟睡的樣子。 他不愿看見男人的臉,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底的不舍牽掛。 guntang的茶在白皙的手上留下一片紅痕,秦霜卻沒有露出半點疼痛的神情,他放下茶杯,看著緊閉的窗硬聲回道:“沒有,本王不想說?!?/br> 說的越多,就越舍不得。 聽見他冷冽的聲線,唐蓮滿臉失落地放下手,低低回應了一個“哦”字,就頹里頹氣的走了。 回去的時候,怕蕭乾和宋祭酒失望,他只好說王爺還在睡,沒有叫醒。 聽到少年弱弱的話,蕭乾面色不改地拉緊韁繩,揚起馬鞭,在眾人神態各異的矚目下,沉聲喝令道:“出發——!” 他話音剛落,賀彰就舉起手里的大刀,砍斷了一旁繡著“征”字的大旗。 遠遠的哨崗見旗子迎風飛揚,立刻吹起了高昂的號角。 大風勁吹、浮云飄揚,激烈剛猛的號聲很快就傳到漫山遍野,山寨眾人在這肆意張揚的號令聲下,策馬橫越重重山關,如江海翻騰,氣勢震天。 “蕭乾....蕭乾——等等!” 正當隊伍要走進山路時,尖銳的風嘯聲翻涌下,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 “王爺!是王爺.....!”眾人回身看去,看清楚來人的那一刻,紛紛大喜過望,激動的叫喊道:“蕭爺,是王爺.....!真的是王爺!” 蕭乾回過頭,遙遙的對上那雙焦灼含情的鳳眸,待看到秦霜身穿著那晚在花樓與自己定情的紅衣后,他漆黑深沉的瞳孔一顫,全身的血液似無色茫海,瘋狂的奔涌到了心口。 “蕭乾,等等.....!” 秦霜策馬而來,一身紅衣如默在晚霞下瑰麗的芙蕖,綺繡的牡丹襯的他那張如玉的臉多出一抹緋色,像一幅絕世傾城的畫卷,就這么張揚豪情的沖進了蕭乾的眼里。 “秦霜......”他看得幾乎癡傻。 伴著馬蹄的奔騰聲,秦霜很快便追到了隊伍后方,他自馬鞍上取下了赤色彎刀,上前幾步,用雙手將它遞到蕭乾眼前,神色認真道:“你忘記帶它了?!?/br> 蕭乾低頭一看,對方手里泛著寒光的血色長刀,正是自己從不離身的赤宴。 “自古寶刀配英雄,忘帶它怎么能行?”秦霜溫聲開口,眼底流瀉出一縷悵然的愛慕。 蕭乾從馬背上下來,什么也沒有說,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住了他。 “蕭乾.....”秦霜捧著那刀和鞘,心魂震顫。 盡管兩人的關系已經是人盡皆知,但當眾做出這等親密的舉動,還是頭一遭。 他有點緊張和羞窘,卻仍是闔上鳳目,靜默的依偎著男人的肩膀。 四周的楓林沙沙響動,風如一點輕水,撫摸著兩顆惴動波瀾又相貼的心。 蕭乾沉默著在秦霜額前落下一個輕柔的親吻,之后便自他手里接過赤宴,沒有再看他,就轉身上馬,命令眾人繼續前行。 他緊握住那把刀,像一個得到全部力量的武士,已無需多說任何,所有的情,都寄在那身紅衣里,所有的念,都藏在一個吻里。 云海遮擋了光暈,浩浩蕩蕩的隊伍接著前進,很快就消失延綿的山路上。 自打那日起,秦霜就時常帶著蕭二坐在窗前,遠看著彎曲的山徑發呆,他偶爾也會下棋、看醫書打發時間,只要不想起蕭乾,時辰就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半月,雖說蕭乾走了這么久,但時不時也會遞信、或傳口音過來。 “今....心,你。蕭....乞.....”(念你,蕭乾) 整潔的紙張上,往往是歪歪扭扭的字,還會帶點調皮的簡筆畫,諸如虎頭、風箏、米飯之類的。 在輾轉難眠的夜里,秦霜就是靠著那些好笑的信件,忍住鼻子的酸意,昏沉沉入睡的。 這一日,他正在房里給蕭乾回信,即將落筆畫只兔子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冗長的鷹嘯聲,秦霜立即推開窗,便見紫釵驚恐的在空中盤旋,厲聲嘶叫著。 此刻唐蓮恰巧來送蕭二的玩具,瞧見頭頂上的鷹,有點莫名其妙。 只有梵音寺和渡關山通信時,才會用到風馳電擎的紫釵。 想到梵音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秦霜連忙下令道:“唐蓮,快抓住那只鷹?!?/br> “是!”唐蓮反應極快,立刻扔掉手里的玩具(蕭二:喵喵喵?),提起內息,像箭似的沖了過去,將紫色的老鷹攬進了懷里。 紫釵傷的很重,左腿幾乎斷裂,腹下的羽毛也沾染大片的血跡,它似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直在唐蓮懷里抖個不停。 “乖....紫釵別怕.....”秦霜安撫著驚恐的蒼鷹,用棉紗為它清理好傷口,待它平靜一點,便取出它戴在腿上的信件。 “王爺,出什么事了?”看到那熟悉淺黃色的紙張,唐蓮擔憂的問道。 秦霜面色凝重的蹙眉:“梵音寺很可能出事了?!?/br> 信上染了很多血,使字跡有些模糊,對著強烈的日光,能看到有師父、逼迫、朝廷、殺和逃幾個字,雖然很難串聯到一起,大致能判斷出那里正遭遇著不好的事。 “什么?那、那該怎么辦?”唐蓮驚愕的問。 秦霜快速地折好信,沉聲道:“本王要去梵音寺一趟?!?/br> 倘若此事是因他而起,他斷不能牽連旁人的性命。 “不行!”唐蓮當即大聲反對道。 這是他在山寨近半年,第一次對秦霜這么大聲說話。 “不、不行....王爺,我和宋宋答應過師父,一定會照顧好您.....” 可在對方平靜的眼神下,少年很快就蔫了:“這萬一是陷阱該怎么辦?!” 看著他面紅耳赤的樣子,秦霜眼里的光十分柔和,卻也無比剛強堅定。 “唐蓮,寧可一思進,莫在一思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