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人修羅場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的小sao妻、獵火(黑道大佬Ox忠犬保鏢A)、【快穿】是誰jian殺了知更鳥、s 男友、奶兔小o開苞記、村夫、穿書之我為男主擺脫孤寡人生、弟弟就是用來被哥哥玩弄的、相衡【BDSM】、催眠改造系統
蕭乾轉頭瞥了他一眼,刀刻般冷峻的面容掠過了不滿的情緒,細細品來,空氣里還多出了nongnong的酸味。 “我.....在下.....”被他這么瞪著,戚默庵是坐如針氈、如芒在背,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戚大夫,坐下來一同用膳吧?!鼻厮蹘σ獾乜粗?,輕攏衣袖坐了下來,拿起竹筷后又道:“方才你與本王探討的醫術還沒講解完,待用膳之后,再講給本王聽,如何?” “這.....我,那戚某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戚默庵用手擦去滿頭的冷汗,逼迫自己忽略掉蕭乾足矣殺死人的眼神,尬笑著坐進椅子里。 看到他忐忑地坐下來,蕭乾緊盯著秦霜,也坐在了他們對面。 他們三個人眼觀鼻、鼻觀心,誰都沒有先動筷。 秦霜是因為手上的燒傷正痛,不愿在蕭乾面前失了氣勢,因此不動筷。 戚默庵一雙眼睛左顧右盼,左邊坐著狼,右邊臥著虎,哪里敢動筷? 蕭乾就不一樣了,他特意命后廚備下這些菜,一來是想給秦霜補補身子,免得經不住自己折騰,二來便是想看看,對方用那雙滿是瘡疤的手要怎么吃飯.....說不定過不了多久,秦霜就要服軟求他,要自己喂他用膳..... 只不過這種種布局,都被橫空殺出來的戚默庵給攪亂了。 “蕭爺......再不動筷的話,飯菜.....要涼了?!逼菽肿ゾo衣擺,喉結滾動兩下,小聲提醒道。 蕭乾凝視著秦霜白皙的手背,緩緩拿起竹筷,眼看要夾起一片蝦仁,卻又停在了半空中,不露聲色問道:“王爺為何不動筷?” 看見他明知故問,一副看戲的樣子,秦霜暗自捏緊了手指,忍著手上傷口傳來的陣陣痛楚,在蕭乾的注視下抬起手來。 “戚大夫叮囑過,要本王休養生息,本王自然要動筷,好好用膳?!?/br> 他樣貌生的明艷大氣,端莊嚴謹的說起話來,字字圓潤悅耳不說,那眼中艷厲又明銳的氣息更像雪中落花,一瓣又一瓣,開遍了孤高和冷傲。 聽到這話,戚默庵頭上的冷汗更多了,心道這倆人賭氣就賭氣,交鋒便交鋒,干嘛扯他出來做擋箭牌?秦霜這番話說的,好像是為了他的“叮囑”才肯吃蕭乾擺的宴席似.....這聽進蕭乾耳里,還不得醋勁大發把他宰了? “哈哈.....呵哈哈.....王爺說的對,要好好吃飯.....才行?!彼÷暯恿艘痪浜?,連忙低下頭,恨不能變作土地公公土遁逃走。 但身邊的兩人誰都沒功夫理會他,只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什么似得。 蕭乾看得怔了半刻鐘,便見秦霜干凈利落的捧起碗筷,手持湯勺,要去盛熱湯。 他的動作如行云流水,完全瞧不出什么破綻,但那輕輕皺起的墨色眉目,仍出賣了他身上的隱痛。 緊盯著秦霜白潔修長的手指,蕭乾背地里捏住了衣擺,心中竟有股莫名的緊張之感。 他既氣這個人在自己眼前逞強,又不愿看到對方磕碰著傷口,再傷上加傷,這樣矛盾的心理,于我行我素、唯我獨尊的蕭乾來說,也算得上是新鮮了。 秦霜手持湯碗,拿起湯勺盛了湯羹,又不緊不慢的把碗端了回去,就在他要把瓷碗放在桌上的一瞬,突然感到手掌上的傷泛起劇痛,令其身形搖晃,根本端不穩熱氣騰騰的湯。 “王爺當心!”坐在一旁的戚默庵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便看到瓷碗從秦霜手中滑落的危急情境。 他穿著單薄的褻衣,若是被熱湯灑到身上,恐怕又會落下嚴重的燒傷。 “小心?!贬пЭ晌VH,戚默庵感到兩眼閃過一道黑影,那動作如風馳電掣,快的教人無法用rou眼捕捉,再睜開眼來,蕭乾已經穩穩地接住了那碗湯。 他一手環住秦霜的肩,另一只手持穩湯羹,絲毫不動,好似雪中挺拔堅毅的勁松,莊嚴又從容。 “蕭乾......”凝視著男人冷峻的輪廓,秦霜雙手抵在蕭乾的胸膛上,神思懵懂,尚未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么。 瞧著他蒼白的臉色,蕭乾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手勁特重的撂下湯碗,有些蠻橫地握住秦霜的手腕,把他的手掌翻轉過來。 “蕭乾!你做什么?快放開我.....” 被他圈在懷里,又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還當著戚默庵的面兒,秦霜這樣矜重的人自然受不了,便下意識的掙扎起來。 “別動,你跟我使什么性子?!”看到他滲出血水的手掌,蕭乾深邃的瞳仁里布滿了慍怒之色,嚴厲的呵斥著他。 “你.....”看清他眼中的焦躁,秦霜忘記了掙扎,就怔怔地坐在他膝上,張開雙唇,又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被蕭乾突如其來的怒火震懾到了,話音溫軟的反駁著男人的話。 若放在尋常,秦霜定會毫不留情的斥責回去,但和蕭乾四目相對的時候,他不僅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火,還有一層“關心則亂”的懊惱。 這個波瀾不驚,唯我獨尊的男人因為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仔細想一想,是他占了上風才是。 不知為何,秦霜有點竊喜,那種喜悅就像從枝芽上掉落的樹葉,飄散水面,引起了層層的漣漪,輕柔又綿長。 蕭乾看慣了他艷麗高傲的一面,忽然這么柔和起來,倒像是他把人欺負了似得。 沉吟半刻鐘,他便拿過桌上的湯匙,舀了一勺清湯,遞到秦霜的唇邊。 “張嘴,爺來喂你?!?/br> 秦霜淡淡地抬眼看他,神態里有尚未退散的委屈,還有一絲嬌矜清貴的韻致,并沒有立刻回應他的動作。 “怎么?還想逞能?”蕭乾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漏了半拍,也就耐著脾氣,半惱怒半嘲諷的問道。 依秦霜矜持清冷的性子來看,他原以為對方不會輕易順從。 但真正把湯羹放在這人眼前時,讓蕭乾沒想到的是,秦霜竟然柔順地張開雙唇,慢慢地含住了湯勺。 他近乎璞玉色的臉上有一絲紅暈,像是被人喂飯的窘迫,又似面對某個人時才會有的羞赧。 與之前的高傲清冷不同,這一次,秦霜眼里蘊藏的情愫,是在真真切切的告訴蕭乾:我服軟了,又怎么樣? 他并非一個只會針鋒相對的硬脾氣,真正的秦霜,心思玲瓏通透,更懂拿捏男人的脾性。 該犯倔時一定要倔的令人牙癢癢,該服軟時,卻一張口便能將人的心含化了去。 最為關鍵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自然而然,不做作更不令人生厭,反倒十足的純柔天然。 “多謝?!毖氏聹?,秦霜移開眸光,輕輕的道了聲謝。 看到他微微瑟縮的手指,蕭乾滿腹的火,怎么也發不出來了,也就順勢放下湯碗,牽過秦霜的手,幫他把手上的血跡擦干凈。 “疼么?”他盡量控制著力道,用手帕沾去白嫩皮rou上的絲絲血痕。 “還好.....”秦霜面帶紅暈的回答道。 “戚默庵開的這是什么破藥膏,怎么過了這么久,傷口還沒有愈合?”看到一片片淤血,蕭乾有點煩躁的抱怨道。 “……嘶,疼?!?/br> “我輕點,你忍忍.....” 戚默庵坐在這倆人身邊,簡直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他想說,大佬,昨天的燙傷,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可能今天傷口就愈合好伐? “那個.....蕭爺,我.....” “這樣疼不疼?”蕭乾專注地盯著秦霜的手。 “……有一點點疼,不過好多了.....嗯呃!” 此刻的戚默庵:“……”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屋里,他應該在屋外,并且他也不要叫什么戚神醫了,應該改名叫戚多余! 窗外鵝毛飛雪寒漫天,臥房內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 噼啪燃燒的火光下,不斷掠過沉沉暮景,光暈折射在秦霜的雪肌烏發上,使他看上去像不食煙火的謫仙。 而他身后坐著的男人,眉峰似劍,雙目如星,正握住他的手,細細察看上面的傷痕,連有幾處細小的劃傷也不放過,板著臉為他上藥。 戚默庵不知在何時遛了,只留下了房間里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