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朱雀國 南宮無羈 羈鳥復回戀舊林
書迷正在閱讀:來之安之、蟲族之軍團長家的小草莓、爆炒紙片人、安年2、不好意思,你踩到我的大rou了!、夕顏、新房客、罪臣、催眠修改、約定
景風在宮門迎接:“聽說古公子暈倒了?我家王爺可一直在念叨古公子您呢,以后這打打殺殺的事,古公子可不要摻和了,由我們這些粗人來就行了?!?/br> 北辰玨腹誹:我可沒摻和。 他微微一笑:“景直和景元兄書讀得如何了?” “……也就那樣,不過呢,他們現在可沒工夫讀書,”景風摸著后腦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們跟著王爺處理古家的爛攤子呢?!?/br> “哦?是么,那處理的如何了?” “末將此來也正是為了這個,王爺正頭疼呢,古家是古公子您的本家,”景風為難地說,一面覷著他的神色,一面嘟囔著,“嚴厲了不好,溫和了也不好……” “是嗎?那你盡可以報告你們王爺,不用管我,按例處置即可,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北背将k瞥了他一眼,咦了一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態度怎么拘謹了?” “知道古公子不是常人了嘛?!本帮L嘿嘿一笑,想以傻笑蒙混過關,“其實末將還有一件事,古家現在要被查封了,想來您是不能住在那里了,有什么計劃嗎?” “唔……”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您看不如這樣,若您暫時無處可去,不如還回戰王府如何?王爺讓末將為您帶一句話,戰王府永遠為您敞開大門?!毙£犻L語氣恭敬。 “而且,那兩個和您同時來的和尚,也還在府上,你們是熟人,在一起應該不會無話可聊?!币娝幸鈩?,小隊長再接再厲地勸道。 北辰玨回道:“這樣也不是不行?!?/br> 聽到他應了,景風激動得一蹦三尺高:“噢耶!” 如此,他便還回戰王府住下,戰王回來時喜不自勝,洋洋盈于臉上,大步流星,將親自交付,熱情地握著他的手不放:“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不枉我扣住這本書不給皇兄了!” 他臉上歡喜不盡,北辰玨看了也笑:“都多大了,你們倆還爭,幼不幼稚?” 南宮無羈嘟囔了一句:“事關于你,多大了,也得爭呀?!?/br> 北辰玨全當沒聽見,幾次下了逐客令,不讓他在眼前晃:“戰王,你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br> 戰王垂頭喪氣而出。 當晚,他點燭披衣,將拜讀,可惜書上前面部分沾了血跡,有些字看不清了。入夜,他面有倦容,室外有打三更之聲,便熄了燭光,和衣睡下了。 翌日,兩僧人來拜會,北辰玨心道,這么久了,你們竟然還在這里,但他面上只是客氣地寒暄道:“兩位高僧,好久不見了?!?/br> 灰衣和尚雙手合十:“高僧稱不上,只是……不過一個月未見,的確是許久了?!?/br> 他反倒是一愣,才過了一個月? 這……也許是他夢回,恍若隔世了。 白袍僧人淡淡一笑,問:“施主在看什么書?” 北辰將染血的書合上,他心知這非是史官編纂的典籍,而是個人記事,作者總是以平靜的口吻,說著瘋狂的事,好幾次令他捏一把汗。 雖不知是如何到藏書閣的,不過經過昨晚熬夜拜讀,他好歹意識到,決不能流傳出去。 于是,他若無其事地說:“就是對奇人異事感興趣,隨便看看而已?!?/br> “你們呢?自我見到你們以來,你們一直都是在四海為家,到各處化緣,不需要誦經和靜修嗎?” 云容明白他是轉移話題,便也點到為止,不再追問。 “我們普陀寺有個傳統,師兄弟在寺中修滿十年,需到山下歷練兩年,貧僧是屬于此種情況,而這位師弟則是有些特殊……”和尚師兄簡單地做了一番解釋,轉而問道,“昨日觀你神色憂悵,是有什么心事嗎?” “二位高僧是為解我心事而來?”北辰玨將書放在枕頭下面,半開玩笑地問。 “正是如此?!痹婆腿炭〔唤?,“施主和我二位有緣,關心一下也是應有之義。況且我這位師弟……” “師兄,慎言!”云容雙手合十,如拈花微笑,“施主若有什么心事,不妨與我二位說一說。我與師兄是佛家子弟,與世俗無利害關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興許能幫到施主?!?/br> 北辰玨思忖片刻,躊躇道:“我的心結,是有關界限的問題……” “我與友人之間存在羈絆,但我自認關系并非達到那種程度;但我的恩人請求到了我的頭上,她認為我只要肯為她出言,友人便一定會應下?!?/br> “這是否過于理所當然了?” “往大了說是妨礙政事,往小了說是干涉家事?!?/br> “因此不能決斷,此為其一?!?/br> “昨日,友人言語失儀,我認定他因幼年之事,親近于我,錯把依賴當成眷戀,故而冷下心來,拒絕了他。我后來聽到他哭聲凄切,唯恐我與他從此陌路,而恩人托付與我的,又該當如何?” “因此進退兩難,此為其二?!?/br> “第三,朱雀國滿目瘡痍,民不聊生,雖非我生之故鄉,亦有無形之聯系,我每每見了無不感到揪心?!?/br> 云容側耳傾聽,眉頭深鎖,如感同身受,心亦有戚戚焉,他合掌曰:“您的友人,是否為位高權重之人?” 北辰玨:“是?!?/br> 云容:“您的友人,對您言語失儀,是否心悅于您?” 北辰玨:“是?!?/br> 云容:“您的恩人,是否也這樣認為……” 北辰玨:“是?!?/br> “……認為您是他最為親近、尊敬、重要之人?”云容輕輕點頭,“如此便是正解,也許您礙于身份和國界,不能正視您的友人,不如您摒棄外物的影響,開誠布公與您那位友人談心一次?也許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無關干政,也無關家事,只是你們——你與朋友的交談而已?!?/br> 北辰玨沉吟,若有所思:“您說的是?!?/br> “那關于我的第二個朋友,他幼時人微言輕,尚且放下豪言壯語,要開萬世之清明,現如今到了高位,卻反而對境況視若無睹、置之不理,我有心無力,欲提醒于他,又恐他失去初心……” “我沒有失去初心!” 北辰玨:“!”Σ(⊙▽⊙”a 他驚訝地看向門口,那里站著面容妖異俊美的戰王,一雙薄唇緊抿,戰王面容嚴肅,重申了一遍:“我沒有忘記……” “我的感覺沒有錯,你……”戰王嘆了一聲,欲言又止,“雖然不可思議,但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可能只有這一種了罷!” 他單膝著地,半跪在北辰玨面前,把他緊緊地擁入懷中:“……我回來了!” 果然,南宮無羈想,還是他最傻了,心愛之人回來了,只有他被蒙在鼓里。這也就解釋了國師和皇兄的異常行為了。真的,他真傻。 北辰玨被他抱了個滿懷。 他如此大的力氣,就像要把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一樣。 ……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年,了啊。 他已成長為身經百戰、筋rou結實的成年男性了,只是被他緊緊地錮在懷里,就像要窒息了似的。北辰玨開始掙扎: 魂淡,放開我了啦! “啊、抱歉!”南宮無羈后知后覺,不舍地撒開手,他眼神炙熱地盯著北辰玨,“……原來你叫古月,古月……” 北辰玨目光囧囧:“……”其實也不是啦。 “謝二位高僧為我家月兒解開心結!”南宮無羈笑了笑,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爽快地下了逐客令,“現在古公子需要靜修,還請二位改日再來拜訪!” 云磐和云容無奈,只好關門出去了。 “月兒!”礙事的人走了,戰王又撲通一聲半跪下來,仰著頭目光炯炯地凝視他,怎么也看不夠,“你的真容真好看!我能看一輩子!” 北辰玨惱羞成怒,抬腳狠狠地一踢:“膽子肥了不是!” “你之前怎么叫我的?怎么不叫皇兄了?怎么不叫哥哥了?” 南宮無羈夸張地叫了一聲,又恢復了燦爛的笑臉,面對這樣氣勢洶洶的控訴,他眉梢眼角都是笑:“可以……不過呢,我要在床上叫~才~可~以!” 北辰玨羞得雙頰通紅,伸手往他胸前一推:“你離我遠點兒!這都什么跟什么!” “別整天不務正業,站你的軍姿去!”他兇巴巴地喊。 見自家伴侶柳眉斜挑,如此“色厲內荏”,南宮無羈笑得更歡了:“可以,但我要月兒你喂的葡萄才能去,不然……” 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 北辰玨心累,他雙臂一攤,仰躺在床上,不想理人。 戰王仰躺在他身側,巴巴兒地問:“怎么啦?” 南宮無羈在他鼻尖上點了一下,那手指調皮得很,又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又在耳垂上拽了拽,北辰玨要煩死了,等他用指頭點上自己的唇,便一張嘴咬住了! 戰王負痛啊了一聲,但也不敢撤回來。 等北辰玨咬酸了,就把它吐了出去,他嫌棄地說:“一點兒也不好吃!” 南宮無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不鬧了。說正經的,月兒,與我……與我一起治國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