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幫忙
一直以來李硯都很謹慎地去跟別人建立親密關系。 在李硯眼里,人的情感是最復雜難懂難控制的東西。在別人眼里他是高冷的學霸,每天只知道獨自一個人去琴房練琴,一練就是一下午,這么多年來能跟李硯一直保持較親密聯絡的,也就只有艾泓一個人了。 但是李硯并不覺得這是什么不好的事,但或許他也不是旁人看上去的那么討厭社交。他不太擅長也不太能理解,或許是家庭的緣故,又或許是童年經歷的緣故,不喜歡跟那樣的父親一直呆在一起,況且李硯也始終不能確定,或許自己就是一個從小不受父母待見的孩子,于是記憶中,能自理后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或許就是這樣,導致李硯在不知不覺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他看起來似乎一直都是好脾氣的,溫柔的朋友或者學長,但只有了解的人才會知道,這人看似柔軟的外殼下,是密布駭人的倒刺,不被他信任的人試圖靠近,只會被那軟皮下的倒刺刺傷。 所以對于李硯來說,比起復雜的人際交往,他一直都更喜歡跟音樂,或者畫作來打交道。人都是會改變的,也會帶有一些欺騙,但音樂不會,畫也不會。百年千年,它們始終在那,是最忠實最長情的伴侶,是永不背叛,永遠聽話的戀人。 他不太喜歡沒有準備和預告的事,喜歡把一切計劃計算好,因為人的情感很難控制,就像現在這種情況。 他的弟弟,程安,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叫自己幫幫他。這一切都超出了預計的計劃,任何不受控制的發展都讓李硯感到不安。 “想讓哥哥幫你什么?” “哥哥......” 看著程安小小的身軀被黑暗包裹著,李硯嘆口氣,把小孩拉到自己懷里來,“都這么大了,這種事有什么好緊張的?!?/br> “來,哥哥教你?!?/br> 從前程安從沒覺得自己是這么大膽的人。 他喜歡哥哥,但也僅限于喜歡,單相思的那種。他在日記里記錄,許下希望多見到哥哥,希望哥哥能一直對自己這樣好的愿望,奢望般的。哪怕想著哥哥起了情欲,也會在心里唾棄自己,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程安還是會覺得自己玷污了對哥哥的喜歡。 但那時的程安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敢這樣來找李硯,讓哥哥幫他,他從沒想過自己真的能夠敢說出口來,也敢坐到哥哥的床上,被哥哥抱進懷里還面不改色,甚至把他加給自己的笨蛋角色努力去演到極致。 一切的體驗都是陌生的。在哥哥碰到自己身體的一瞬間,程安才深刻的認識到,自慰和性愛是完全不同的體驗,盡管哥哥什么都沒對他做,僅僅是在情欲被挑起后的簡單觸碰,程安都覺得哥哥手指觸到的地方皮膚都要灼燒起來了。 陌生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像海浪一樣朝程安涌過來,他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程安渾渾噩噩地想,或許因為對象是哥哥,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他也無從解釋,因為從頭開始他的世界就只有李硯一個人了。 程安快要溺死在快樂的情緒中,廉恥全都拋到了腦后。他只知道,此刻哥哥抱著他,哥哥在替他打手沖,不管最初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多年以來,程安早就習慣了給自我洗腦,只看事情里能讓自己開心的一面。 只要李硯還什么都沒說。 “哥哥,”程安輕輕喘息,但同時也努力咬著唇克制著,“好......好奇怪?!?/br> “怎么了,”李硯把人圈在懷里,兩條腿屈起在小孩身子兩側。手上的動作很輕柔,似乎在盡力讓自己弟弟的體驗好一些,“不奇怪,安安,這很正常的?!?/br> 微微側頭去看,在李硯的角度去看程安,只看到小孩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已經被陌生的快感熏出粉紅的顏色來,睫毛低垂著,好像還濕漉漉的沾染了些淚水。 是李硯討厭的感覺,不受控制的感覺。 他的弟弟看起來像一只小鹿,一只從森林中好奇地探出頭來,鉆進自家書房的小鹿。這只小鹿被自己捉住了后卻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逃跑,只是乖乖地偎在自己懷里,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一股對自己盲目自信的信任感。 “那,哥哥,”他的小鹿開口,他撲閃著濕漉漉的睫毛說,“哥哥也會這樣嗎?” 那一瞬間李硯的嘴巴張開,腦子里卻想到了別的一些事,有關于跟程安的約定,以及儲藏自己那些見不得人心思的地下室。 “這很正常?!崩畛幮χ?,“以后安安在課堂上會學到一些的?!?/br>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程安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別的什么。每次他都感覺哥哥有什么事在瞞著他,或者說是瞞著所有人。程安很討厭這種感覺,他想真正走近哥哥,但每次都是似乎才剛剛要觸及就被李硯打太極一樣溫柔地繞了回來。 哥哥有心事,但他不想告訴任何人。 直到最后,程安有快要射精的感覺了,他羞赧地掙扎起來。羞恥心似乎隨著快感一起蘇醒了,他后知后覺地感覺害羞和荒唐,想要逃離開這個過于溫暖溫柔的懷抱。這會讓他產生一些錯覺,幾乎要將程安逼瘋。 “哥哥,哥哥,”程安無意義的嘟噥,哥哥哥哥地亂喊著,“哥哥,你放開我?!?/br> “有什么可害羞的,”李硯笑了一下,“我是你哥哥啊,除了mama以外最親密的關系?!?/br> 程安突然間就放棄了掙扎,他趕緊自己才是那個捂著小心思見不得人的小丑。他的哥哥堂堂正正的,哪怕是幫自己的弟弟打手沖,他們也是最最親密血緣關系的兄弟,是哥哥在對弟弟進行性相關的教育。 這樣想來確實沒什么奇怪的,也沒什么好害羞的了。 李硯就只是把他當成小孩,安安,他的弟弟。有血緣的那種。 后面程安心不在焉,心情不好索性裝睡,直接頭一歪癱在了李硯的懷里。李硯看了覺得可愛,笑著替他整理干凈,換上了干凈的內褲和家居服,把人抱回了臥室里去。 “安安,早點睡?!?/br> 臥室里漆黑一片,程安睜著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從一側的眼角滑出來,他明明不想哭的。他知道,自己太小了,他每天都在怨恨自己生的這樣晚,他不想被哥哥當作小孩。但好像現在除了安心長大以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連看都看不到自己,因為自己太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