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信任和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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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央幾乎稱得上專注地看著身旁男人疲憊的睡顏。 他的心臟因此變得酸澀而柔軟,少年人帶著些愛憐地吻了吻那頭被他偏愛的紅發,他不否認這是一場極盡惡劣的強暴,在威脅和藥物作用下的乘人之危,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負罪感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 如果在現實中遇見左明伽,他也毫無疑問會被這樣的人吸引,他說不定會鼓起勇氣追求對方,無論是否成功,總比現在這樣可笑的局面好。 他這樣想著,對著才達到5%的任務進度條啞然。 檢測到他心情低落的系統出聲道:【您不高興嗎?剛剛做的不爽?】 季明央險些一口氣卡在喉嚨里:【這不是爽不爽的問題!】 他沒說爽不爽的問題,心底覺得強jian犯似乎沒資格比受害者更消沉。 系統不明白,系統又不明白了,它覺得季明央實在是很難揣摩和討好的,所以它不吱聲了,默默地看少年像煎餅一樣翻來翻去給自己翻了好幾個面,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 左明伽醒來的要比季明央早。 大概得益于常年接受訓練的身體,體制與恢復力要比一般人強很多,和經典廢宅季明央相比就更加明顯。 季明央昨天給臥底先生清理廢了好大的勁,他自認為力氣至少達到了普通男生的均值,沒想到抱著左明伽都費勁,把對方放進浴缸的時候清清楚楚聽見自己腰“咔吧”了一聲。 現下少年因為疲憊睡的死沉死沉,像八爪魚一樣纏在左明伽身上,腦袋枕著左明伽的胸膛,發旋處亂翹的毛正好瘙在左明伽下巴上,有些癢。 這個視角看上去讓少年很顯?。翰皇悄挲g,而是有種趴在懷里睡覺的奶狗般的嬌小感。左明伽還在警隊里的時候養過警犬,下意識就想伸手摸一摸懷里毛茸茸的東西——想活動的手腕讓手銬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季明央被吵到睡覺,把頭更深地埋進左明伽胸里,也讓左明伽一下清醒過來。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少年人,在潛伏進組織前,他就聽說過季明央——前任老大多達三位數的情人之一的孩子,自小就主動摻和進了各種臟事。 傳言說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時就開始幫前任首領的原配夫人用各種手段處理自己“太多余”的兄弟姐妹,十八歲生日當天宴請了前任老大的心腹,前一秒還在笑意盈盈地給各位叔叔敬酒,下一秒連著他爹一塊放火燒了。那場大火吞沒了整個莊園,好幾具尸體至今仍然辨認不出來。 誰都知道笑瞇瞇的少年人做了什么,但他精明的沒留下任何把柄。組織換了個老大,不僅沒有太大的內部動蕩,反而行事作風越發狡猾難測。 所以左明伽和其他同志才鋌而走險,臥底進組織來,沒想到他們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被這位多智近妖的首領看在眼里。 當少年帶著那種虛假而空洞的笑意威脅自己時,他本該假意逢迎,不惜一切代價將這顆毒瘤除去,他們——他和所有潛伏的同志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應當以完成任務為第一目的——這些他都清楚,被解下鐐銬后卻不知為何聽從了少年的話。 我很中意你。少年這樣說,聲音像裹挾著種子的風,把奇怪的東西種進了他的胸膛,讓他沒辦法對季明央下手,甚至沒辦法想象自己傷害對方一根頭發的樣子。 是某種精神類藥物的作用嗎?左明伽清楚的知道并不是,他苦笑起來,湖綠的眼睛沉郁地盯著懷里的少年。 他的心臟歡喜的鼓動,熱烈的像是要跳出胸膛。道德和責任卻在這奇異的雀躍中釀出苦澀的汁液來,浸泡的他手腳冰涼。 他卻潛意識里草率地判定懷中的少年并非真正的惡徒,說不清是直覺還是下意識的為自己開脫。 ——就好像他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信任和了解他。 季明央睡的迷迷糊糊的,大量體力消耗讓他又餓又困,在睡不夠的情況下就吧唧嘴想找點東西吃。少年突然一口叼住近在咫尺的胸肌,把左明伽嚇了一跳。 季明央在男人乳粒上像磨牙般輕輕研磨。昨夜留下的紅腫尚未消去,鼓鼓囊囊的像熟透的桑葚,嚼起來卻沒有甜味,讓他忍不住多吸了幾口,看看能不能吮出點甜來,閉著眼把一系列動作做完,才撐開眼皮,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嘴里是什么。 草,黑老大怎么可能是睡懵了瞎咬東西呢?那必須得是性sao擾!季明央很有敬業精神的一秒調整好狀態,揚起頭來對左明伽曖昧地笑了笑,故意用舌尖去挑男人挺立的rutou,好讓對方看的明白。左明伽當下不自然的移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裝尸體。 所以說直男就是很有趣。一夜變gay的直男更有趣。季明央剛剛低頭湊過去想說點什么sao話,肚子突然發出一串咕嚕嚕嚕的聲音,響亮的別說左明伽了,他八十歲耳背的爺爺估計都能聽見。 季明央:“……”草,我的黑惡勢力威嚴。 好在左明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像沒聽見一樣對這咕嚕嚕嚕沒有任何反應,季明央在內心撓了三秒墻,決定給兩人要點東西吃。他在系統的指揮下找到了正確的跑腿小弟,為了防止在小弟面前再次咕嚕嚕出來吩咐的飛快。 【……】系統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宿主,一般掛著黑幫首領人設的人,是不會讓小弟跑腿去買不加珍珠的珍珠奶茶的。 但是少年人帶著撒花背景一臉幸福的喝奶茶的樣子很可愛,所以這點毛茸茸的小ooc就假裝沒有發現吧。 季明央解開了左明伽單邊的手銬,讓他自己拿勺子舀魚片粥吃,拉開任務列表對著進度條找接下來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 他看著那行字,愣了一下,原本被美食充電過的那點雀躍立馬消沉下來。 任務的小箭頭提示那管東西就在床頭柜第三個抽屜里,見效很快,一次就能成癮。對,他確實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劇情里警察先生被丟掉的時候身上是帶著毒癮的。他確實是帶著些逃避心理想著最好是在大后期再對左明伽做這種事。 雖然昨天剛踐踏法律道德把臥底先生按在床上爆炒,但現在要他拿著針管給人注射毒品……還是給一個原本正直無私、本該有一個光明人生的警察先生注射,只要想想……他的手就止不住顫抖,只感覺還不如一針管注進自己的腦子。 他做不到,這該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