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乖,手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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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沒什么可說的,那你聽我說也行!”面前的青年一直在聒噪,顧泓一直在喝酒。 “SATAN”今晚畢竟是SEX開放日,顧泓一個人坐在卡座里,有人過來搭訕,他也不好直接把人踹走,只對方說什么他都不吱聲,沉默的拒絕已經讓前面兩個人放棄了,偏就面前這個小青年格外的執著。 顧泓不理他,他卻越挫越勇似的,甚至把一枚銀色包裝的安全套放在桌上,熱烈又大膽地推倒了顧泓的面前,弓起身子,水蛇似的細腰塌在桌面上,借此高高地翹起了渾圓的屁股,“別一直喝酒呀小哥哥,你看看我嘛,你看,你矜持,我開放,你跟我正合適,點一炮試試唄?” 銀色的東西總是格外容易反光,顧泓借著一樓大廳曖昧的光線看了一眼,覺得那玩意格外地辣眼睛。 他酒量不好,平時連應酬的時候都很少喝,這會兒其實已經有點上頭了,腦子暈乎乎的,但的確矜持慣了,哪怕有了些醉意,也能撐著那個堅硬的外殼,不肯在任何人面前露了怯。 男孩兒不知道他喝多了,只當他是格外高冷不愛搭理自己,可男孩兒偏偏就吃顧總這樣的款,光看著這滿臉禁欲總裁范兒的人坐在這里就已經快硬了,心里貓爪似的火燒火燎,他甚至忍不住聳腰晃了晃屁股,“哥哥~”他聲音綿綿軟軟的,充滿了粘稠綿密的暗示和勾引,“要不,我陪你喝點?喝你的什么都行?!?/br> 任白在樓上把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才下來,找到顧泓的時候,正聽見這么一句話。 像是撫摸街邊偶然遇上的可愛小動物一樣,任白摸了摸男孩兒的頭,朝對面的顧泓抬抬下巴,對男孩兒說:“找別人玩兒吧,他今晚是我的?!?/br> 很溫和的語氣,驅趕的意思卻很明確。男孩兒抬起頭,不太高興的樣子,“是我先約他的?!?/br> 任白似笑非笑地看了顧泓一眼,顧泓聽見任白的聲音其實酒就已經醒了大半,但這會兒卻不太想理他。他低著頭,把目光落在了杯里還剩下一點的啤酒上,大概真的是酒壯慫人膽,片刻后,他在任白的注視下仰頭把剩下的那點酒喝完了。 他酒精不耐受,容易喝醉,任白跟他之間有個“禁酒令”,遇上應酬時必須得喝酒的場合要事先跟主人請示,顧泓本來就是個積極向上好青年,不好煙酒,平時將這要求執行的很好,還沒因為這事兒觸過任白的霉頭。 但這會兒,他犯禁犯的明目張膽,喝完了卻不敢看任白,只有自己知道,這么鬧一場,或許是破罐破摔的頹喪,又或許,只是想要一場純粹的、發泄似的懲罰。 畢竟……他最多也就只敢鬧到這個程度。 任白也沒攔他,看他喝完,醉眼迷離地撐著下巴低著頭,竟然好整以暇地順手將顧泓往上捧了一把,“我們家少爺挑嘴,不打野食?!彼f著,將顧泓面前的酒杯勾了過來,倒著扣在了桌面上,屈指在上面有節奏地敲了兩下,仿佛是另一種催促和提醒,“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換個地方玩兒,乖?!?/br> ……一陣玻璃猝然碎裂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話音一起落了下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好好的一個杯子,竟然在他收回手的幾秒種后從杯底出現裂痕,猛地碎成了幾瓣,“嘩啦”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臥槽!”事發突然來不及多,男孩兒離得近,有小玻璃碴打到了臉上,嚇了一跳,搔首弄姿都顧不得了,往后一躲立刻站得比鋼板還直,看任白的表情跟看個怪物似的,剛站穩,問也沒再問一句,捂著臉逃也似的跑了。 顧泓:“……” 任白在剛才男孩兒待著的位置坐下來,隨手去攏桌上那被他敲碎了的玻璃杯,他動作不快,玻璃傷不到他,但剛嘩啦了兩下,還是被顧泓抓住了手腕,制止了動作。 “醒酒了?”任白翻腕抽手,兩根手指夾起了剛才男孩兒放在桌上的安全套,放進了顧泓手心里,“要不,我再陪你喝一杯?” 顧泓像是被那包裝上尖銳的棱角刺了一下,指尖不自覺地抽動一下,反手就要把那東西扔出去,卻被任白兩根手指點在了手心,摁住了。 “留著吧,”任白玩笑似的說:“你的戰利品?!?/br> 顧泓忽然無地自容又忍無可忍,他喝多了,眸光有一點渙散,看著任白的時候蒙著一層霧氣似的,看上去有一點迷離的凄楚,“那我呢?我是什么?也是您的戰利品嗎?” 任白看著他不說話,摁著他手心的手指卻壓得很緊,顧泓看著,狠狠地嘬著嘴里殘余的一點酒味兒,“追逐、撻伐、征服,然后據為己有的戰利品——可以觀賞,可以品評,可以把玩,甚至是保護和照料,但就是不會有感情,是不是?” “我沒有戀物癖,”任白松開手,看著他猛然變色的奴隸,“你也不是‘戰利品’?!?/br> “……”心態差點徹底崩盤的顧泓在懸崖邊上又被任白的后一句話薅了回來,他茫然地抿了下嘴唇,痛苦又緊張,“那我是什么?在您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Sub,”任白始終是很溫和的樣子,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非??隙?,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沒有給顧泓留下任何幻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br> 顧泓猛地閉上眼睛,被一陣從未有過的、幾乎沒頂的無力感吞沒了。 “剛才你大哥跟我聊什么,你應該能猜得到。與你建立這段關系,我就對你負有責任,你大哥的要求,也并不是無理取鬧?!比伟壮榱藦埣埥?,抓過顧泓的手,替他擦了擦手掌邊緣的血痕——剛才一時失神,顧泓的手反而被玻璃擦傷了,可他自己卻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 任白動作溫柔得他心里發酸,可說出的話又讓他入墜冰窖,“所以,如果這段關系讓你感到困擾,或者——讓你把持不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結束?!?/br> 顧泓這么個外柔內剛的人,竟然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為了避免再魂不守舍的顧泓再受傷,任白又抽了兩張紙巾,團在一起將碎玻璃掃到了靠墻的桌角,“你畢竟是裴家人,有哪些是可以放棄的,哪些是需要死守的,你心里應該有數。放任自己沉淪的方式……太幼稚了?!?/br> “……”顧泓不說話,只眼淚開了閘似的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在顧二少的印象里,他長這么大就沒哭的這么狠過,可是眼淚留不住面前這個將感情與欲望完美分割的Dom,他在被淚水遮得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看著任白徑自站了起來。 任白往他手里放了兩張干凈的紙巾,蓋住了手心里那枚銀色包裝的安全套。顧泓哭得看不清他,卻聽出來了他那語氣充滿了嘆息的寥落,“自己可以回家嗎?或者叫司機來接你?!?/br> 似乎也有一點遺憾和不舍,可是又格外的不留余地。 從跟任白在一起之后,顧泓多數時候都住在任白那里,一般說“回家”,默認的都是任白的地方,但這事兒,顧泓知道,他的主人是讓他回自己家里去。 那就是分居了。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分手。 顧泓下意識地握住手,可除了紙巾和避孕套卻什么也沒抓到,他慌忙地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扔開,在任白轉身之際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了人,他死死地攥著任白的胳膊,哽咽的祈求和挽留,“別走?!?/br> 任白頓住腳步,回頭看他,似乎是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乖,手放開?!?/br> “我不!”仿佛在憤怒的反抗命令,可顧泓最大的反抗也不過就是將手指攥得更緊了,那是恨不得把任白袖子薅下來的架勢,“任白,別走——我聽見我大哥喊你‘令主’。我沒查過你的身份,但是……別走?!?/br> 這是他第一次在獨處的時候喊出任白的名字。 他一直知道任白的背景特殊,但他真的從來沒有試圖了解過,他知道裴鋮肯定會查,所以能讓大哥尊一聲“令主”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他甚至覺得“任白”這個名字甚至都是假名字,這個主人對他來說,像是看不見抓不著的風,明明知道他就在身邊,可卻必須每時每刻為他的離開擔驚受怕。 一旦離開,就再也抓不著了,連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可偏偏就是這個無根無落的人,給了他從小到大求而不得的、最踏實的安全感。 他不能讓任白走,不論什么原因,無所謂什么讓步,任白走了,他心里的房子就要塌了。 雖然“房子”一直在,可如果這個人沒住進來過,他也習慣了一個人獨處,可得到再失去……不可以,他不想、更不能失去。 留下他,留下任白。 惡劣的、卑鄙的種子在心里迅速生根發芽長成大樹,在他的“房子”上投落了一片無法驅散的陰影,顧泓想:“無論什么辦法,我都要留下你,哪怕是我越軌在先,是我不對,哪怕認了你永遠不會愛我的事實,只要把你留在我身邊,就可以?!?/br> 為此……我什么都可以妥協。 顧泓另一只手也握上了任白的手臂,他們一座一站,可坐著的那人卻有最卑微的祈求,“別走,主人……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求了不該求的東西,我錯了,我——我改……您、別不要我?!?/br> 任白微微皺了皺眉,保持這段關系這么久,他知道顧泓是什么路子。 人前張弛有度成熟睿智的顧總,所有的沉穩與自信都是空中樓閣,自我毀滅的欲望才是融進了骨子里的東西,隨著少時顛沛流離的記憶一起在血脈里沉淀,骯臟地蔓延,每一分每一秒都試圖將他吞噬殆盡。 這樣的人其實很危險,沾上了就不好脫手,但偏偏,任白看見顧泓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 ——只是Dom對Sub的那種喜歡,從始至終,都沒別的。 但是,他既然把顧泓從泥里拖出來了,就得有始有終地拽著他翻上絕壁,重見天光。 顧泓要留下他,一味妥協的保證只是權宜之計,而任白呢,最后的點頭,也不過是出于責任的另一種表達—— 既然他愿意暫時克制那些無處安放的情感,那至少,我得陪他磨到能夠坦然面對這段關系結束的時候,再離開。 所以任白嘆了口氣,轉回身,用拇指輕輕揩掉了顧泓的眼淚,迎著那雙濕漉漉的、哀求又渴望的眸子,對他說道:“記住你剛才的話?!?/br> 顧泓的眼睛亮起來,忙不迭地點頭,像只被丟棄了的、頂著雨追了主人很遠路的小狗,終于迎來的主人的回心轉意,“記住了,我會記住的!” 任白把他臉上的淚痕也抹了抹,“能做到嗎?” “能,”顧二少沒什么出息地吸了吸鼻子,睜著眼睛說瞎話,“……能做到?!?/br> 任白心里明鏡似的,只是這會兒自己心里也無力計較,便沒有拆穿他。男人沉默了一瞬,氣場在不經意間就有點變了,他摸了摸顧泓的耳朵,探手將桌上的空啤酒瓶拿過來,放在了顧泓的眼前,還是方才那樣的聲音,可是卻多了一點疏離的、審問的語氣,“今天我們一起回去,你會面對什么,你知道嗎?” “知道,”顧泓松了口氣,剛才的哀求和電光火石之間心緒的轉變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精力,他疲憊地往前一伏,將額頭抵在任白的心窩上,虛弱而虔誠地依靠著他的主人,“自作主張喝酒了,我錯了,求您……狠狠懲罰我?!?/br> 顧泓需要一場懲罰來發泄緊繃的情緒和頹喪的心情,任白也需要借由一場懲戒,來將奴隸的保證施加在行為里。 任白沒有立刻帶顧泓離開,他讓服務生上了點小甜品,讓顧泓吃了一點,等他情緒穩定了,又讓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等洗完臉又把自己拾掇得像個人樣的顧二少回來,任白才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那枚安全套,意味深長地對他笑了一下,“把你的‘戰利品’撿起來,我們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