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密封除菌箱里是支骨穿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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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昏暗的燈光里,裴鋮深深地看著他這條始終養不熟也訓不聽話的狗,不辨喜怒,“你是拿捏準了,我不會要你的命?!?/br> 林疏低著頭,謹慎地提醒他的主人:“只是違令擅自行動,林疏罪不至死?!?/br> 有違主令擅自行動和叛主逃奴當然不是一個概念,出營認主的家臣不再受訓練營內的規矩約束,在裴家的家法上,對兩者懲處有天壤之別。 前者主人可以決定如何定罰,后者的話,是要開刑堂處決的。 被帶回來后直接扔進這間熟悉的地下室,林疏吊著的心其實就已經放下來了。 不死就行,至于刑責什么的,他這些年挨得還少么?沒什么是擔不下來的。 只是不想連累江易安。 江易安那個性子,從小到大壓抑自己逆來順受,隱忍的讓林疏這自認鐵石心腸的人都心疼。何況他才認主沒多久,在經不起半點叛逆的磨合期,這次為了幫自己,竟硬著頭皮做了欺瞞主上的事。 林疏不想在坑他,所以從江易安比著手勢答應幫自己的那天起,就打定了主意,無論怎樣也不會供出他來。怕就怕他這老老實實的師弟反抗主子業務不熟練,幫他遮掩逃跑痕跡的時候露了馬腳,被裴鋮給逮到了。 不遠處江易安始終沉默溫順地跪著,眼觀鼻鼻觀心,盡量稀釋自己的存在感,腦子里也一遍遍回憶整件事的過程到底有沒有什么破綻是能被抓住的,但是想了多少遍,自己卻還是搖頭。 他生性謹慎,也從沒想過違逆主家,幫林疏出逃的法子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前后沒有蹤跡可查,就算裴鋮猜到他用了什么辦法,也不可能查出證據才對。 可是如果沒證據,裴鋮支開裴煬這么堂而皇之把他抓過來,就是越俎代庖了…… 正琢磨著,上首的裴鋮忽然叫了他的名字:“江易安?!?/br> 他立刻微微躬身,順從地應了一聲,“大少?!?/br> “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事已至此,哪里還用得著再說什么?坦白是死,咬牙閉嘴大概也活不成,江易安垂著眼搖搖頭,“易安不明白大少的意思?!?/br> “林疏忤逆不服管教,你們訓練營的老師給了我一樣東西,”出乎意料,裴鋮開門見山,說的竟然不是他幫林疏逃跑的事,他說著對手下人擺擺手,那人拿著十幾厘米的小金屬箱走過去,放在了江易安面前的地上,“他說既然我不想將林疏退營,這東西可以小懲大誡,幫林疏收收心?!?/br> 裴鋮這話剛起了個頭兒的時候江易安就不受控制的心臟狂跳,等他依著裴鋮示意打開訓練營封條貼著的小箱子時,看見里面的東西,條件反射性地頭皮一陣發麻,后背竄起一陣寒意,激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你們老師說,這東西外人或許用不好,但你們訓練營出身的卻都熟悉的很,如何使用斷然不會出錯——所以我把你找過來,幫個忙?!?/br> 裴鋮態度漫不經心,說話語氣用詞甚至和緩,但易安看著盒子里的骨穿針,卻連呼吸都屏住了。 ……裴鋮,這混賬,他竟然要讓自己親手給林疏打這東西! 易安惶然抬眼,原本死寂的眸子里已不自覺地染滿哀求,“大少……” 裴鋮只做不見,“你們不是師兄弟嗎?彼此也熟悉,你來施針再好不過,去吧?!?/br> 江易安僵直地跪著,沒動。他下不去這個手。 密封除菌箱里除了骨穿針,還有一支不足0.2ml的注射液。自古想要一個人心甘情愿完全聽令于另一個人,行之有效的控制手段都要比信任和忠誠這種抓不著的情緒更讓人感到安心。像裴家這種有自小養奴訓練家臣習慣的家族,多少代繁衍傳承下來的習慣不會改變,從江易安入營的時候,就知道營里有能控制人屈服順從的無數手段,當然,還有藥物。 編號“RZ07”的毒株是最厲害的一種。 用骨穿針將毒株注射進腰椎棘突骨髓腔,藥物短時間內迅速蔓延全身骨髓,從被注射之日開始,毒素每月固定發作一次,一旦發作,渾身上下任何一個有骨頭的地方都是蝕骨焚心般的劇烈疼痛,沒有一處能幸免,除非得到緩釋劑壓制藥性,否則每到這個時候,就是痛不欲生。 毒株藥效有效期一年,沒有解藥,直到一年之后毒素逐漸失效被代謝掉,這一輪的生不如死才算是過去了。 更可怕的是……RZ07只會讓人疼到發狂,卻不傷身體。 當初訓練營的師父,現在的主人,如果不滿意,就可以對他們年復一年地用下去。 這東西江易安自己沒用過,但見過師傅們給別的受訓者用過幾次,最近的一次,就是林疏。 幾年前林疏突然生了反骨變得桀驁不馴,屢次犯禁又試圖逃出訓練營,被抓回來后,師父下令醫藥房的師傅們,給他打了這東西。 最開始的那段時間,林疏哪怕稍有小錯,都會被師父強行誘發體內毒素。他那么硬氣的人,疼到涕淚橫流叫破了嗓子,疼到無意識地自殘,疼到清醒的時候一次次跟師父求死。 后來的整整一年,林疏如履薄冰般謹小慎微,等毒株藥效過去,一年后,他就被送走了。從此江易安再沒半點林疏的消息,直到上次宴會見到,他才放下心來,師兄原來沒死。 所以不止江易安,林疏聽見裴鋮的話,余光掃到那密封的金屬箱子,原本沉定的眸光也猛地跳了一下。 ——他沒想到裴鋮會得到這東西。 確切的說,他根本沒想過裴鋮會為這事兒驚動家族訓練營那邊。 自己私奴跑了,雖然是他這個做家臣的桀驁不馴不服管束,但歸根究底,裴鋮也要為此背上能力不足的鍋。所謂各說各的理,他跑了,裴家自然會覺得是他林疏的錯,但在訓練營那邊,受訓生們都會覺得,造成這樣的結果,也是因為裴鋮沒有御下的本事,能力不足以讓人為其奉獻忠誠,甘愿俯首稱臣。 裴鋮將來是要繼承裴家一切權柄的,訓練營出來的人將來都要為裴家服務,未來家主有了能力不足的壞名聲,以后要收攏人心就會難上不少。 林疏也是算準了這個,才敢跑的這么干脆。 但是沒想到,裴鋮也不干理出牌,竟然真把這么屁大個事兒捅到了訓練營老師面前…… 這可真他媽cao蛋。 林疏心里怒罵一聲,原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上終于顯出焦躁和不安來。 ……他是真的怕RZ07,哪怕當時毒素已經漸漸失效,他已經被主家送進了Z集團位于大西洋赤道附近的殺手死士訓練營,每每午夜夢回,還是猛然驚起滿身冷汗。 那時候被下放到外面他以為自己自由了,誰知道一路輾轉,竟然還是落回了裴鋮手里,時隔幾年,他以為已經忘了當時被RZ07折磨一年的痛苦,可是今天突然看見那箱子,曾經經歷過是所有難熬都一股腦地從記憶深處翻涌上來…… 原來當時的種種不堪只是不想記起,卻從沒忘記過。 江易安不動,裴鋮也不催他,只是淡著聲音說:“你不想動手也行,但我這的人對這業務都不熟練,一針扎不進去,說不準還要多穿幾針,怕一份注射液沒打對地方不起效,說不準還要換個地方再打一次,我倒是不怕麻煩。既然你不想來,就看著吧?;蛘?,你說點什么我想聽的,能讓我改改主意的,也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