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招你了,沖我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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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著衛淙在場,時夏一最終沒有沖時耀東發作,壓根就沒理他,心里想著熬過除夕就是初一,這年也就算過完了,等明天吃了午飯,收拾東西走人,不跟時耀東這兒浪費精力。 哪成想,不到一天的工夫時耀東都安分不了,都要鬧妖。 初一衛淙起得早,時夏一因為前一宿就沒睡好覺,迷迷瞪瞪不愿意出被窩,迷迷瞪瞪里聽見客廳傳來說話聲。 起先聽得不真,漸漸時耀東聲音大了,時夏一蹭地一下坐起來。這個老禍精,禍禍自己兒子不夠,女婿也不放過,居然背著他拉上贊助了!衛淙也是,還跟著搭茬,換成時夏一,耳朵都不給他! 草草套上衣褲,時夏一從屋里竄出來,狠勁瞪了時耀東兩眼,當然是白瞪,奈何忍不住。 “少扯兩句沒用的,吃早點了嗎?沒吃就吃點兒去,要不開電視調調春晚,昨晚上不是說沒看全嗎?” 時夏一的意思是讓時耀東趕緊打住,別整天一睜眼就亂嚼牙茬子——胡說八道。 時耀東可不認為自己是胡說八道,別看耷拉著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轉得別提多歡實:“怎么叫沒用,小瞧你爸?” 時夏一心說,那你倒是辦幾件讓我把你往大里瞧的事啊。 “你不懂就別跟著瞎叨叨,我不跟你說,洗你的臉去?!睍r耀東臉一扭,繼續拉著衛淙神侃。 等時夏一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只見他越聊越起興,越聊越邪乎,一個勁兒攛掇衛淙,說這回無論如何要盤下這間麻將館,這回的地點太好了,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就守著馬路邊,沒擋頭,這招牌掛起來,廣告都省了! “多少人搶吶,錯過了可沒處尋第二個!跟你說,還別以為我看不見,我那賬本都在心里擱著呢,虧不了,你就當入股,到了年底咱分紅……” “得了吧你,”時夏一聽這腔調就滿肚子反感,“你別逮誰忽悠誰,這不是外人,知道嗎?噢,你占便宜占得挺舒服,虧留給他吃,你把我放在哪兒???” “你不在這兒好好的嘛,都是一家人,掙錢就得一塊兒掙?!?/br> 時耀東滋兒滋兒地呷著茶,一看,正是衛淙拎來的禮。本來有兩盒,另一盒在昨天下午讓衛淙捎到樓下賠笑臉去了。這一盒,不知道是時耀東自己翻開的,還是衛淙起早了沒話找話拿茶和他扯上閑的。 “歇歇吧,洗個衣服都能把家泡了,指望你掙錢……” 時夏一已顧不上難堪不難堪了,反正臉在昨天就丟過了,現在再怎么裝,怎么周全,趕不上時耀東緊接著敗壞呀。 “還一家人——一家人你坑他?”時夏一恨就恨他這一點,有本事禍禍外人去??! “怎么叫坑他?你這話說得,不識好賴了啊。聽不懂別跟著打岔,我們聊得好好的?!?/br> “別理他?!睍r夏一掰扯歪理掰扯不過當爹的,也懶得掰扯,不如把衛淙提溜走。 “還說我瞎,我比你看得清,你那眼長了才叫白長!” 時耀東坐在沙發上,憑著眼前那點光亮伸胳膊要攔,沒攔住,撲個空。 “誰跟錢有仇啊,人現在誰不高興多摟幾個?就你,還往外推!人可跟我說了,這個價,換二個人都沒門兒,想都別想,也就是我……” “我就納悶了,怎么別人說什么你都信,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也不琢磨琢磨,真要是那么火爆,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誰還轉讓???干不下去了才轉讓!你還上趕著接,騙的就是你。你說你要是有錢,造就造吧,沒錢還造,這么舍得,這么不把錢當錢,昨天干什么去了,給樓下賠錢賠禮你倒是掏???” “誰趕上了誰掏,誰知道你幾點回來?!?/br> 呵,真是無恥之言說多了,自己都覺不出無恥了,甚感在理。 “你是趕不上,”時夏一說,“你永遠趕不上,你連電話都不接,人家能不找我嗎?” “我忙,沒工夫接電話?!?/br> “是,忙著摸牌聽牌呢,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誤??刹皇堑媒o你盤一間麻將館,好讓你住在里邊,吃在里邊,睡在里邊……”死在里邊,這一句時夏一沒有真的說出來。 “我住里頭干嗎,我得回家來?!睍r耀東說。 “哪是你的家——這是你的家?這是我的,我的房子,我裝修我還貸,房本上寫的我的名字!” 這兩年,有些話在時夏一的腦子里就像炒爆米花,好多次,眼瞅著這鍋都要炸了,又給他生生忍住。今天衛淙在跟前,他本來更應該忍住,可似乎就是因為衛淙在跟前,他沒有忍住。 話出了口,在時耀東聽來,簡直是叫板,犯渾。 “嗬,長能耐了,惦記著攆我走了?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敢不養我,我就告你虐待老人!到哪兒我都有理,就是你媽在地底下知道了也不能答應!” “你還別跟我提我媽!你也配!要沒有你,她不至于走那么早,就是讓你給氣得!就你,誰跟你過都得短壽!” “甭他媽的跟我耍橫,老子沒養過你們娘倆?!媽了個逼的,翅膀尖硬了!” 時耀東一罵臟字,衛淙也參戰了,當然不是罵回去,是余光瞥見時夏一沖了上去。 衛淙不言不語地旁聽這父子倆杠了半天,本來不打算摻和,這時不得不摻和了,他把時夏一往臥室里拽,擰上門鎖。 “他再不夠揍你也不能打他啊,這不是更沒完了嗎?” “叫他打!打完了他還得給我看!老子怕他?!”門外,時耀東的嗓門無比挑釁,啪一聲,還摔了茶碗。 老家兒做到這個份上,衛淙也算開了眼了。 可是怎么辦呢,總得按住一頭。 偏偏按不住,時夏一從來沒有這么樣發過狠,先前和衛淙吵架踹衛淙,與眼下一比,完全就是鬧著玩。衛淙一時脫手,眼見時夏一掙了出去,倒是沒有開門,扭頭開始收拾行李。 “告訴你別理他別理他,他那人就不能理!” “我沒答應,我又不傻?!焙枚硕说谋贿w怒,衛淙不和他計較,隨著他收拾。 偏他又來一句:“對,我傻,我最傻?!?/br> “我招你了,沖我來什么?”這下子衛淙也掉臉了。 時夏一意識到自己失態,羞愧地不吭聲了。 其實想想,真沒有必要阻攔衛淙和時耀東閑聊,以至于年初一一早鬧了這么一出不愉快。衛淙是誰???衛淙要是能被時耀東牽著鼻子走,那他時夏一這么多年簡直就是沒腦仁了。以衛淙那東一桿子西一棒子的聊天方式,可以說信馬由韁,從杯里的茶輕輕松松就給你扯到門口那條河是哪朝哪代就開始有的——前天晚上就見識過了啊。 對衛淙這種人,時耀東說什么重要嗎?反正只要岔開話題,扯遠一點,再樂樂呵呵,等時耀東重拾思路,又得從頭起一遍,衛淙呢,裝傻充愣,動輒一句:“您細說說,我還真不懂這個?!?/br> 弄得時耀東回回是半截子話,忙活半天全是白費唾沫。 時夏一管好自己就得了,替衛淙cao哪門子心,這才叫cao閑心。 還是敏感了,一旦什么事沾上家里人,沾上時耀東,時夏一便條件反射地渾身扎刺。要命的是,這刺不分方向,既沖里也沖外。 所以,走是對的,也是最能對付時耀東的一招。 愛咋咋地吧。 開車上了路,兩個人好一陣子沒有對話。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時,時夏一垂著眼皮,悶聲道:“能不能先去個地方再走?“ “干嗎?”衛淙面無表情,眼神都不偏一下,直視前方。 “我想去看看我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