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呀
信息很快就查到了。 白沐歌,xx人,19歲,就讀xx大學一年級…… 林徹快速瀏覽這人的信息,家境還行,父母都是生意人,沒啥大背景,從經歷的事件可以看出性子比較跳脫外很普通,旁邊還附著他的一張咧著嘴巴比著耶的生活照。 就是還談了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 林徹眼睛睜大了些,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燙。 男朋友:信息不詳。 在國內,以他家的信息網都查不到的勢力,很少。 不詳……難道是剛才那個人? 林徹凜冽的眼眸壓低。 也是,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又掃了眼信息,林徹的目光最終定格男朋友三個字上,掌心咯吱作響幾乎把手機捏碎,也不知道心底這種突如其來的煩躁從何而來。 男朋友,他談戀愛了? 聞瀾群里的那伙人已經私下各種勾心斗角無聲硝煙的談妥好這次去ktv的名單。 幾個富家子弟飆車來到這家ktv,路過走廊時看見5031隔壁站著一個帥氣青年。 他姿態肆意桀驁不馴的靠在墻邊,眼皮子噙著一股子高冷散漫,嘴角沒什么耐心的咬著一根點燃的香煙,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場。 幾人說話聲不由得微停了一下,又恢復原樣,即將將見到那個人的念頭占據首位,也沒多想,幾人緊張又興奮的推門進去。 門很快又關上了。 林徹依舊站在那兒,很久,不走,也不坐。 包間里的李澤都被背出來送到醫院了,小弟都過來問過一回了,又開了一間房在另一邊玩兒,服務員進去收拾里面的狼藉,有別的客人三三兩兩的路過走廊。 他還站在那兒抽煙。 一根接一根的抽,周圍煙霧繚繞,地上已經好幾個煙頭,眉頭擰巴得能夾死蒼蠅。 他就是搞不懂自己怎么了。 煩躁。 滿腦子都那個人的畫面,讓他想把自己的腦子敲開掏出來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5031的門突然被推開。 林徹渾身細胞僵住,本來落在5031門腳的視線,在驟然加重的呼吸間往上移,看到那張臉。 心臟爆炸。 聞瀾抬眸隨意瞥了一眼站在旁邊抽煙有些愣神的青年,收回視線,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著幾個也大喇喇說要去的小尾巴。 看著那人的背影在一個轉角后消失不見,林徹聽見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指尖夾著往嘴里送到一半的煙就停在那兒,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拳頭,掌心早已滲出一片濕漉漉的汗水。 剛才他與自己對視的一眼,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同一顆蒼天大樹驟然被驚雷劈中,挺拔的身軀從中斷開兩節,決然而無望的墜落在泥濘之地,再也爬不起來。 完了。 林徹揪住胸口的衣領,覺得自己,完了。 聞瀾洗了個手,骨節在燈光下清潤分明,像最上等的玉石。 臨走前隨意的瞥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發型沒亂,衣服沒皺,還不錯。又發現身后站著的幾個富家子弟都呆呆的看著鏡子里的人,有那么幾秒跟丟了魂似的,也沒在意,轉身就往外走去,幾個小尾巴回神后趕緊跟上。 在走廊時聞瀾又看見那個抽煙的青年,身旁都圍著一圈煙霧,那行頭那氣質在普羅大眾中還是有點突出的,聞瀾多看了他兩眼。 “抽嗎?”那青年突然遞過來一根香煙,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姿態有些傲慢,眸子卻略顯認真的看著他。 “我不喜歡煙味?!甭劄憶]有接,也沒有立刻走。身后的幾個小尾巴停下來,如臨大敵的看著林徹。 林徹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縮,遞煙的手瀟灑的放下,同時另一只手把嘴上痞里痞氣咬著的香煙拿下來,隨手丟在地面,拿鞋尖不輕不重的碾壓煙頭的火光。 “那就不抽?!?/br> 抬眼時,林徹眉間依舊帶著那股子慣有的痞氣,卻沒有平時那不依不饒的盛氣凌人。 他把靠墻的高挑身子站直,那雙漆黑散漫的眸子認真的看了聞瀾兩秒,唇扯動了兩下,棱角分明的下顎點著門,“我能不能進去一起玩?” 聞瀾覺得這人還真自來熟。 其中的一個小尾巴給聞瀾推開門,他閑庭漫步的走進去。 “隨便你?!?/br> 尾隨的幾個富家子弟用警告的眼神瞪著他,沒說話,也跟著進去,甩上了門。 林徹凌厲散漫的眼皮子低垂,突然唇牽扯了兩下,嗤笑起來,手里百無聊賴把玩著還剩幾根的煙盒。 要是他的親信展肖在,定能看出他老大此刻心情很好。 林徹尾隨聞瀾進包間。 一開始燈光恍惚大家還不知道混了個陌生人。 直到林徹大喇喇的坐到聞瀾身邊,把一個男生擠得歪了屁股,大家才忽然發現房間里多了個明目張膽的刺頭。 眾人內心頗有腹誹,都在猜測這又是哪個混蛋,但得知是聞瀾應允之后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趕人走。 聞瀾不喜歡他們鬧騰。 之前就是有個認識不久的愣頭青在那吃干醋,出來玩時還跟另外一個朋友當著聞瀾的面打了起來,被聞瀾警告了,還讓他滾。 之后出來玩再也沒見他了。 后來聽說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跟朋友說悔不當初,要是不那么沖動就好了,他真的特別想和聞瀾玩,找了很多人幫忙去說情,也沒誰愿意幫他,聞瀾也不是那種因為別人說情就會動搖的人。 三年了。 那人到現在還耿耿于懷。 他說:我不求能得到他,我就想在他身邊呆著,當他的一個普通朋友,偶爾看著他就行,留給我一個背影都滿足了。他就隨意看我了一眼吧,就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真的意難平。 只是,像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止一個。 聞瀾不會為誰而活,他是那么的隨性、瀟灑,只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別人為他受了多少煎熬、苦楚他不知道,也完全不在意。 林徹跟來到自己家一樣,臉皮厚得可以,頂著眾人的好奇敵視目光和他小男友白沐歌快殺人眼神坐那兒吃喝,扯些有的沒的跟聞瀾說話。 林徹從小不是被誰討好,喜歡誰也是對面倒貼上來,從來沒這么主動過。不過他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rou,他自己討好起別人也一套一套的。 但他很懂得收斂,也特會做人,聞瀾跟他處起來一點都不討厭。 這種很重要。 一旁的白沐歌看聞瀾沒讓這貨滾還跟他聊了起來,他急了,他急了。 想偷偷去握聞瀾的手吧,聞瀾垂著山巔冷風似的眼皮子瞥他一眼,白沐歌頓時不敢搞事了。 因為聞瀾父親說他經常換對象,換對象就算了,還都是男的,都是男的就算了,還全是身份舉足輕重家族企業在自己領域剁一腳地面震三震的尊貴少爺,為了他茶飯不思的很多,他老爸找他老爸訴苦來著,甚至為了自己那可憐命苦的兒子提親,還許諾了一大堆重禮和好處,讓聞瀾嫁入他家。 當時聞瀾老爸就火了,桌子差點沒給掀翻,“你以為你誰,要我寶貝兒子嫁入你家?做什么春秋白日大夢,他那就是天生當上面那個,要嫁也是你家嫁進來!你再這么說我讓保鏢碾你出去!” 那肥頭大耳平時威震四方的大老板趕緊舔著臉道歉,又順著他的話說,“我家嫁進來也行啊,啥都依你,那些好處依舊給你,咱兩家啥時候訂個婚?” 當時老爸被這厚臉皮的給氣死,“滾??!誰要和你家訂婚?你那是沒見過我那寶貝兒子,給你家訂婚不美死你,你家沒那福分我告訴你,我兒子獨自美麗,誰也不娶!” 反正諸如此類的芝麻綠豆事兒還挺多,風言風語都成串兒了,在嚴肅的商業宴會上因為自己兒子討不到聞瀾就幾個同病相憐的聚在一起給他老爸挖苦說風涼話的不少,其他人問他在聊什么,那幾人就起勁兒了,大肆宣揚聞家的兒子怎么花心,始亂終棄。 “我兒子到現在都還把自己關在房子里,就看著他兒子的照片,都瘦了30斤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那個老不死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在宴會上賣慘,其他嗑瓜子看戲的人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老爸雖說臉皮再厚,也架不住人多啊,臉皮掛不住了,就回家讓他收斂點。 聞瀾就好歹理一下他可憐的老爸,不跟對象在大眾面前親密刺激那些愛慕者,但換對象依舊是隨心所欲。不過也會警告他們別給聞家帶去麻煩。 估計那些人也回家警告了自家老爸,好歹是消停了一些吧。 所以白沐歌看著林徹牛皮糖一樣獻殷勤,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宣示主權,只能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