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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哈金斯來到馬爾斯星已經有一個月。他的任務是為組織打探帝國的情況,必要時傳遞消息,但大部分時候,他都只是在咖啡館里工作,做一個盡職盡責的侍者。 沒有人覺得雇傭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有什么不對,也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年齡而對他格外垂憐,只因為他是個厄爾斯人。 馬爾斯星每年有近千萬的帝國居民前來度假,根據概率,難于遇上幾個不好相處的客人。 他只是動作稍慢了有些,面前這位姿態傲慢、著裝精致的女士就皺著眉頭,用注視著垃圾的眼神看著他:“只是讓你送一杯咖啡而已,為什么要這么長時間?你是去繞馬爾斯星跑了一圈嗎?” 他準備好的笑容無法再施展出來,今天他已經笑得太多,以至于臉部的肌rou都僵硬了。 忍耐,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 他正成為一項偉大的事業的一部分,而這要求他必須忍耐首先這些無知、粗魯、驕傲自滿的人。 “對不起,夫人,”他低下頭,語氣謙恭,手腳利索地將托盤上的咖啡遞給這位女士,“這是您的咖啡,祝您擁有愉快的下午?!?/br> “你是在嘲諷我嗎?”女人嫌惡地尖叫了起來。 那聲音簡直能刺穿耳膜。 “我沒有,夫人……”迪克辯解道。 他所受的訓練足以讓他一拳把眼前的女人打飛,但她是個Alpha,甚至還有可能是個貴族——他說不準,厄爾斯人沒有ABO的性別分化——得罪了她,可能會讓他的計劃受阻。 他瞄了一眼坐在窗邊的那位青年軍官。 這是他今天的目標,莫里斯中校,他屬于馬爾斯星的常駐部隊,每到禮拜天,他都會來這家咖啡館點上一杯咖啡,然后坐一下午。然而現在他正皺著眉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起來下午的好心情已經被這一幕打擾到,正準備離開。 這可不太妙。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他這一個月來的籌劃可就泡湯了。 面前的女人仍在喋喋不休,絲毫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也許她今天遇到了什么不順,打定主意要拿一個無關緊要的厄爾斯人少年來出氣。 而周圍人只是冷眼旁觀。 他不能讓她閉嘴,因為對一個帝國公民不敬可能會把他送進警察局關上幾天??墒悄俏卉姽僖呀泴⒖Х儒X和小費擺在坐上,起身準備離開了。 別走!他差點大喊出聲,身體先一步做好準備,腳尖朝向莫里斯中校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插了進來。 “女士,我想您不該這樣為難這個孩子?!?/br> 立刻有幾道目光投了過來:是誰,要為一個厄爾斯人、一個賤民出頭? 迪克一轉頭,就看見了那個紅發的年輕人,他身形高挑,以至于他不得不仰視,然而當他的目光終于定格在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時,他的瞳孔卻不由自主地收縮。 是他! 范倫汀·埃爾維斯! 跟在公爵身后的青年軍官與那個聞名帝國的明星,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都不敢相信這兩個竟然是同一個人。 “你說什……”被打斷的alpha不悅地轉頭,卻在看見年輕人的瞬間止住了尖酸的話語,并立刻羞愧地漲紅了臉。 她沒想到范倫汀也在這里,還阻止了她的丑行。事實上迪克猜的沒錯:她剛剛和自己的丈夫發生了爭執,企圖拿無辜的侍者出氣。 “相信您這樣寬宏的女士并不會與一個孩子計較?!蹦请p透著狡黠的綠眼睛眨了眨,青年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要不然這樣,我請您再喝一杯咖啡?” 他轉向迪克:“你的名字?” 少年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迪克?!?/br> “迪克,幫這位女士重做一杯咖啡,算在我賬上,好嗎?” 迪克連忙點了點頭。而那位女士終于閉上了嘴。 這場風波終于過去了,那位中校還沒離開,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他必須在今天把那個重要的情報透露出去。 他走向那位中校,半路上經過范倫汀坐著的那張桌子,下意識看了一眼,然后一眼認出了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他對于自己的記憶力非常自信,這個黑發的英俊男人,他絕對不會弄錯。 腳步慢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個想法在他腦中迅速成形,他只用了一秒鐘,就做出了決定。 在這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到底有多重要, 歷史本該沿一個更為殘忍血腥的方向前進,用無數無辜的鮮血奠基,而他的抉擇,就像是蝴蝶翅膀的輕輕一扇,改變了厄爾斯人和帝國的命運。 處于未來變革中心的范倫汀此時還渾然未覺,他坐回到亨得里克面前,而后者已經點完了單:一杯徹徹底底的黑咖啡。 黑咖啡?范倫汀露出不贊同的神色:“這里的拿鐵、卡布奇諾都不錯,為什么不點那些?” “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br> 黑咖啡根本不是太甜,而是太苦吧。范倫汀在心里吐槽道,然后點了一杯特調拿鐵。跟公爵正好相反,他喜歡香甜的東西。他甚至還點了一份英式下午茶——他選擇這家咖啡館的原因一般是因為他們的點心聲名遠揚。 然而他還沒能享用高達三層的美味點心,就感到了一種被窺視感。 這種感覺他已經非常熟悉了。作為一個明星,他幾乎時時刻刻都被注視著:被鏡頭,被人們的雙眼,但有一種令他格外不適。 那就是小報記者的偷拍。 公爵顯然也發現了,但他只是攪動了一下杯中的咖啡,漫不經心地呷了一口。 皇室的權利范圍很廣,以至于未經允許,媒體不能刊登皇室成員的肖像,但你不能阻止流言蜚語、含沙射影。 “亨利?”范倫汀試探著問。 “這是你的假期?!惫粽f,“你來決定?!?/br> 范倫汀不甘地看了一眼還未動過的三層點心——賬單都已經從他的賬戶里扣除了——站了起來:“我們走吧,換個別的地方?!?/br> 兩個人坐上懸浮車開出了幾個街區,然而他又不幸估計錯誤:跟在后面的小報記者越來越多,幾乎變成圍堵之勢。 “亨得里克,這已經是第十九個跟蹤我們的人了?!狈秱愅∶偷匾粋€急剎車,顯得氣急敗壞。 他來這里度假的消息不知怎么不脛而走,假期明明已經平穩過了一半,然而只用了幾個小時,全帝國的狗仔隊似乎都集中在馬爾斯星上,追在他們的車后。 “我知道?!惫粝喾吹?,倒顯得非常冷靜。 “亨得里克,你能不能做點什么!弄個限制令什么來?!?/br> 明星與貴族,多好的新聞啊,再進一步,大明星與皇室成員(此處畫面打上馬賽克)不可不說的二三事,好極了,接下來一個月的頭條都有了。 這些該死的小報記者們擁有的新聞自由實在太多了。 他一邊加速,記憶卻閃回到今天早晨的餐桌,皇太子在他說想去市中心轉轉時,發出了譏謔的笑聲。 一定是他,范倫汀咬牙切齒地想道,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以至于難得的蜜月他都非要來摻一腳? 難道是因為撞破了他和衛隊長的私情嗎?可是他那天明明看起來毫不介意啊…… “你很怕這段關系暴露嗎?”公爵忽然問道。 范倫汀一驚,懸浮車險些撞上了建筑物的墻壁。 好在他還算反應靈敏,及時上升,避開了撞擊。于是那些跟著他們的狗仔隊一下子逼近了。 他嘆了口氣:“亨利,我不怕這段關系暴露,但是我害怕我們的隱私被暴露在閃光燈下,成為全帝國人民茶余飯后的談資?!?/br> “害怕公眾知道我們的關系后你再也沒有真正的自由?” “我本來就……”不自由。然而他硬是把話吞了下去,他與公爵的關系才改善了那么一點,這種時候提這個話題,一切就又回到起點了。 公爵眼光犀利地看著他,那雙灰色眼睛里的洞察令人害怕。 “你知道的,人言可畏?!狈秱愅∽詈笳f。 他把懸浮車降了下去,不知何時,他們已經離開市中心到了居民區,這里的建筑沒有統一的規劃顯得十分隨意,其中的道路簡直迷宮一般。范倫汀不得不降低了速度,但這里也讓他們成功避開了追蹤的記者。 他們穿過一條窄窄的巷子,懸浮車的邊緣幾乎擦上了房屋的墻壁。所以范倫汀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兩邊,以至于沒能看見巷口的少年。 好在他們的速度很低,減速系統也非常靈敏。但少年還是摔下了車,他的速度太快了,很容易失去平衡。 范倫汀不得不停下來。他走下車去,到少年的身邊,他的飛行器倒在一邊,是一輛摩托的形狀,型號很老,外觀也很破舊,這么一摔,已經停止了運作,大概是壞了 。 “你沒事吧?”他問道,向對方伸出了手,那個少年搖了搖頭,拉住他的手站了起來,這時范倫汀才認出他是咖啡店里的那個孩子。 再一看,他的身上甚至還穿著咖啡店的制服。 他驚訝道:“迪克,你怎么在這里?”這也太巧了,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又再見了。 “送個外賣?!鄙倌暾f,指了指一邊的容器,好在外賣還安然無恙。 “你飛得這么快,是很急嗎?” 少年點點頭。 “這樣吧,”愧疚主宰了范倫汀,回頭看了眼同樣走下車的公爵。他掏出懸浮車的鑰匙,一個硬幣大小的芯片:“這輛車給你,希望你不會遲到?!?/br> 少年驚訝地張大了嘴,而范倫汀只是把外賣盒塞進了他的懷里:“去吧?!?/br> 他并不知道,外賣只是一個拙劣的借口,也不知道就在他扶起這個少年的一瞬間,一份文件已經被傳輸進他的便攜光腦。迪克的劣等飛行器當然追不上范倫汀的豪華懸浮車,但是他對這里的每一條道路了若指掌。 他拉著亨得里克離開,走出一段后,公爵開口問:“你不怕那些記者追上來了?” “我真的太累了?!彼履R,捏了捏鼻梁,緩解頭痛,“給他們想要的吧,反正我沒有什么是你不能拿走的,你知道我屬于你?!?/br> 他猜測皇太子可能只是想要一個人來做幌子,吸引注意力,盡管他并不知道這個猜測正確與否。 話音剛落,剛才對他們窮追亂打的一輛懸浮車就出現在他們的斜后方。 “我真的很佩服這些人。帝國的偵察部隊都未必有他們的效率?!狈秱愅∴洁炝艘痪?,停住腳步。 公爵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而他卻笑了起來,拉過亨得里克的手,然后吻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