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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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遠也沒有想過當初的退步和隱忍會演變成如今這樣,即使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他依然在擔驚受怕著。 白遠和這群黑道混子有瓜葛這件事,還要追溯到五年前,那年白遠三十歲,到醫院工作的年數算不上久但其他醫生會的他自然是一樣不缺,只不過外加他本就長得略顯年輕的相貌,總會讓一些患者覺得他是一個沒有經驗的實習醫生,上手術臺也經常會被家屬懷疑“醫術不精”,平時坐診也會聽到“這個醫生這么年輕他行不行”之類的話,不過白遠性子好,所以無論角度多刁鉆的問題抑或是患者他都能耐心地得以解決,所以他也獲得過不少的認可,至少大部分人在他的耐心下,都會對他改觀,所謂“人不可貌相”便是如此。 那時他家中只有他一個人住,所以也就兩點一線,倒也不用cao心什么,不上晚班的話到家也就七八點的樣子,到家花半個小時左右時間做飯,吃完飯就擦擦地做一些日常的家務,白遠是很愛干凈的人,家里也總是弄得干干凈凈,干凈到就像是刻意維持那種狀態一樣。做完家務后也不怎么會忙別的事,頂多也就洗完澡會坐在書桌前看點工作上的報告做做經驗總結,還算是平平淡淡的日子。他也沒有什么朋友,沒有愛好,只是這樣一天天地過日子,就連逢年過節也是一樣。 他所住的這套房子原本是屬于他母親的,但他的母親不要說住在這里,就是連來都沒來過幾次,所以已經算是到他名下了。他也不怎么與他父母親往來,相傳是關系不怎么好的樣子,鄰居們一年半載也沒怎么見他和家里人見過幾回面,就算見了,有時候也只是看到有一個穿著打扮看上去不像來自一般家庭、年紀似乎也并不怎么大的中年女人,互相還只是尋常的噓寒問暖客套幾句,仿佛兩個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在街上碰巧又遇到了一樣,鄰居們就覺得這女人也許是白遠的親戚之類的,畢竟長得和他有幾分的像,然后他們也時常變成鄰居們口中的話題,有人說這人就是白遠他媽吧,又有人說哪有白遠這年紀了還有個那么年輕的媽,肯定是jiejie之類的。不過真正的真相也沒有人知道,更多的只是鄰居們單方面的臆測。白遠有時下班回來經過樓下聽到這些閑言碎語也沒多大感覺,就和什么都沒聽到一樣徑直朝自己家門口走去,日子久了鄰居們也就像是習慣了似的,總會肆無忌憚的聊著。 那天他也和往常一樣上下班,忙活完了一些生活上的事,就準備回臥室睡覺,白遠前段時間總是守夜班,這段時間又給他排的都是白班,生物鐘有點倒不過來,所以睡前會服用些助眠的東西,效果也不是很強的那種,因為助眠效果過于好反而也是會影響他第二天出診的狀態的。他服用過后便閉上眼等待著一覺醒來,還沒有過多久他剛有了睡意,就被一通電話驚擾了個清醒。他看了看,是醫院那邊打來的,他有著不太好的預感,二話不說便接通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焦急:“白醫生嗎,能請你馬上來醫院一趟嗎?有個急診病人,先不多說了,麻煩你趕快?!卑走h聽聞馬上就應下了,定是遇到了緊急到不能再緊急的狀況,要不然不會通知下班的醫生往醫院趕的,何況是在大晚上。他匆匆洗把臉讓自己清醒后便出門打車去了醫院,換了衣服后馬上趕到了急診室,已經看到了幾個醫生圍在一個包滿了紗布患者的病床前商量著方案了。 “白醫生,狀況緊急,我們需要進行一個手術,然后現在要一起擬定方案,不能拖延很久,患者情況特殊?!?/br> 白遠看了一眼,只見幾個醫護人員忙得不可開交正在給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輸血,那人腹部位置滲著不少的血,雖然這種血rou模糊的場面他已經看多了,但還是瑟縮了一下,因為這個出血量,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簡單說就是,這是不一定能夠搶救回來的。 幾個醫生在經過一番討論后,便開始準備起了手術。這場手術的風險,參與的幾位醫生,都是明白的,由腹部刀傷,如果傷到腹腔臟器乃至血管引起的大出血,死亡的概率是……等同于百分之百的。這場手術持續時間已經趕超于往常正常的手術時間,時間拖得越久,越是會陷入僵局。手術室中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但再怎么不容樂觀的情況,他們也必須將手術進行下去,因為在沒有被宣告死亡前,任何的搶救措施都是有可能逆轉局勢的。 但這次顯然勝利女神沒有站在他們這邊,十分鐘后宣告死亡的聲音在手術室中響起,手術終于迎來了結束——但這次是以失敗告終的。 手術室亮著的燈牌熄了下來,白遠和其他醫生們走出手術室,他的心情很復雜,這是他第一次以失敗告終的手術,他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他拼命地克制住自己,因為作為醫生要在這種情況下做到絕對的冷靜。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患者屬于大出血……”,白遠對等候在手術室外面的幾個男人宣布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情緒激動的男人給動手打斷了說話,他瞪大了眼睛,顯然是被嚇到了的樣子。幾個醫生見狀馬上就上去制止了男人:“請冷靜,這種情況是沒有辦法避免的?!?/br> “這種情況我們醫生只會比家屬更難受,請先不要激動?!绷硪粋€醫生說道。 但顯然幾個男人并沒有幾個心情去聽這幾個醫生的話,他們似乎是認定了要找白遠的麻煩,只是重重地推了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白遠,說道:“白遠,白醫生對吧,你給我們等著?!?/br> 白遠看著這幾個男人,他突然才想起先前在家服用了助眠的東西,他恍惚地胡思亂想著,仿佛沒有把那人搶救過來全權是自己的錯,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隱瞞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但他又確信自己是完完全全清醒的,他知道今天應該是攤上事了??剖規讉€比他有經驗的前輩拍了拍他說,讓他不用把這種逞口舌之快的話放在心上,他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之后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 收尾工作還在繼續,但因為白遠是臨時被叫過來的,科室幾個醫生就對他說先回家休息吧他明天還要上白班,上報之類的他們來做就行了,外加剛剛經歷過這種事,還是不要再勉強了。 白遠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了,他給自己重新洗了個澡后,躺在床上反復思考著那群人對他最后說的話,難以入眠。 后來距離上一次手術失敗的事情過去了有一陣子了,白遠卻也還是沒有忘掉那群人對他的威脅:你給我們等著。雖然日子依舊是這樣兩點一線地過著,但他總覺得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就好像是做什么事都有點不安,以及有種莫名做錯了事一樣的愧疚感。因為如果當初那個病人是單純的搶救無效而導致的死亡,那就不能夠算作是“醫療事故”,可是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隱瞞服用了助眠類藥物,但因為那天的主刀醫生并不是他,所以其實真的出了事故,也不太可能會到他頭上。 他不敢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他有時會一個人坐在診室里翻看有關那場手術的檔案報告和結論,但無一例外都證明說這位患者的死亡原因為搶救無效。 所以這時又兜兜轉轉回了一開始的問題:如果那群人真的是想威脅他怎么辦。 白遠對那幾個男人的印象很深,看上去應該像是混子黑道一類的,而且沒有猜錯的話,那位搶救無效的患者就是他們的頭目,要不然不會讓他們如此重視。至于那人為什么腹部會被捅成重傷,必然是因為經過了打斗,而那天現場卻沒有來警察,想必是用了別的理由叫了救護車掛的急診。 但是好景不長,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白遠最近時不時會收到sao擾電話,每當他準備接通時,那邊就掛斷了,要不然就是接起后對面一句話也不說,讓他等個好幾分鐘再掛斷。一開始的頻率也就是兩三天接到一通,后來演變成了一天五六通,白遠拉黑了一個,就又換個號碼繼續sao擾他。 白遠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想怎么樣,又是從哪里挖出來他的信息的。那天他接起一通sao擾電話,不抱希望地對另一頭說:“你們想怎么樣?”誰知道那邊居然回了話,說想要見見白遠,白遠當然沒有答應,他也知道那些人可能都是些真正的亡命之徒,這樣貿然答應他們,就像是過去送死一樣。但誰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卻對他說,他們知道了他所有的信息,包括他住在哪里,和誰往來,甚至于他的家庭背景。他們一字不差地把這些東西講給白遠聽,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所有的隱私都已經暴露在他們面前了。 白遠說,他答應和他們見一面,但希望能在公眾場合下,可對方似乎并沒有理會他的要求,而是對他說讓他在他家門口等好,他們會開車過來接他過去。不給白遠一丁點拒絕的機會,而是直接交代完了時間和地點,就連時間都是算好的,因為那天正好輪到白遠休假在家。 于是到了約定好的時候,對面的人如約來到了白遠家樓下。白遠上了車,語氣還算是平靜地問:“所以你們要帶我去哪里?!?/br> 車上連同開車的,加上白遠就是四個人,白遠一眼就認出了坐在副駕駛位上那個在手術室外對他動手的男人,他不再看,而是忐忑地把頭往下低了低。 “帶你去見個人?!弊谒赃叺哪腥苏f道。 白遠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帶他見誰,因為能讓他腦海里出現的人算得上是少之又少,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問什么,只好是一直保持著沉默。 突然他旁邊的男人開口說:“白醫生就不好奇我們要帶你見誰?” “不……”白遠回應道。 那男人只是冷笑了一聲,不悠不慢地說: “那女人是不是也姓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