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零7 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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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的鐐銬解下,兩個人都多了些心照不宣的情愫。 冬鳳凌在他開心的時候,居然開始大著膽子叫他的名字。 氣喘吁吁時的“太深了……不要了,翎?!?/br> 圍爐低語時的“這梅子釀聞起來好香啊,翎,我也要喝?!?/br> 討饒認錯時的“不敢了翎,下次真的不敢了?!?/br> 在這個馬革裹尸的邊境,在這間簡陋的屋室中,他們都越陷越深。 情之一字,冬鳳凌熟悉,謝青翎也不是第一次喜歡誰,但是他們都似失了神志,一個忘了身下人是被流放的罪奴,忘了他也許別有圖謀,一個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忘了自己來此,只是利用誰求一個庇護罷了。 這日雪后初晴,冬鳳凌慵懶的醒來,看著謝青翎已經著好衣裝,束好了槍套,坐在那用手碾著紙頁,似乎有什么心事,冬鳳凌窸窸窣窣的穿好了鞋,謝青翎見他醒了,指了指桌子的另一頭,上面放了些清淡的早餐,冬鳳凌進了廁所,放了尿,刷了牙,然后回到桌子旁,把白面餅掰開,一口一口的吃,舀了一勺豆花放進嘴里,表情呆愣了一瞬,他咕咚一聲咽了下去,欲哭無淚道“甜…甜的?” “嗯?”謝青翎抬起了頭,“不然呢?” 冬鳳凌用勺子撥弄了幾下,重新恢復了淡然“……甜的,挺好,我喜歡”。 喜歡個屁!他這輩子都沒喝過甜豆花好嗎。 冬鳳凌秉承著不能浪費食物的理念,壓著惡心把那碗豆花吃了個干干凈凈,吃的風卷殘云,最后一口居然是倒進嘴里去的,謝青翎笑了笑“這么喜歡,咱們明天還吃這個?!?/br> 冬鳳凌氣的發懵了,他抬頭,眼睛卻瞥到窗外的晨光,突然忘了反駁,外面看起來……很暖和。 謝青翎順著他的眼神一看,心頭了然“想出去?” “可……可以嗎,就呆一會兒?!倍P凌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便在軍營里走動,若是要謝青翎陪著他,那便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只是想去透透風,怎么也這樣小心翼翼的,謝青翎啞然失笑,“去吧,多逛逛,想吃什么自己去伙房找”。他當然看出這頓飯他吃的有多不樂意,甜豆花嘛…其實謝青翎也不喜歡。 看著冬鳳凌的背影,他突然又道了一句“等等?!比缓蟊阏玖似饋?,把床上的大衣拿了起來,披到了冬鳳凌的身上,墨綠色的軍裝沉甸甸的,上面還有幾枚勛章,冬鳳凌張了張口,想說他不能穿這個衣服。 “噓”,謝青翎把領口攏了攏,止住了他想說的話,又把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顆,拍了拍衣擺沾著的少許灰塵,“化雪正冷,穿著吧,也省的不長眼的欺負你”。 冬鳳凌此前不知人間疾苦,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想捧著他,哄著他。后來漸漸替父親處理都中事務,那些又變成了敬畏,懼怕。 可他也知道,皆是因為他是世子罷了。 人們因他是世子而敬他,也因他是世子而叛他。 叛他之人與他相伴了二十年,他許之為友,待之甚誠,視之甚重,冬鳳凌做夢也沒想到,那人會想要自己的命,想要覆滅的是整個都主府。 冬鳳凌披著那衣服,呼吸著清列的空氣,身旁無數人路過他,目光多少帶了些吃驚,冬鳳凌卻像看不見似的,穿梭在營房中。 他在心里念,“謝青翎,你可真是……荒唐?!?/br> 他如今…朝不保夕,錢財和身份皆成了無用的泡沫,他失了盾牌也失了利刃,引以為傲的才學也好,花團錦簇的過往也好,都只能隱埋,這人世如此的冷,二十年都感化不了一顆心,謝青翎怎可……怎可區區月余便如此待他。 “世子”,冬鳳凌的腦中還想著無數的事情,走到角落里時,一聲稱呼讓他整個人都傻了,他慢慢的偏頭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韓戎?” “是我,世子?!?/br> “你…怎么會在這里?” “世子若是不來這軍營,我們早就可以相見了,要進來真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放心吧世子,采石場那邊已經打點完了,那守衛太貪,他不要錢,要金條,我們沒預料到,光是換金條就耗了好些天?!?/br> 冬鳳凌看了看四周,把常戎拉到了角落,壓低了聲量道“此前三番五次有人要殺我,你們來了這些日子,可知道是誰嗎?!?/br> “不知道…楓城不許外人隨便進入,郢都為了避嫌,這些年也從未染指,我們幾個只拿到了臨時的通行證,各方勢力都沒弄清楚呢……世子,您還是快些離開軍營吧,都主若是知道您在此被……被……” 冬鳳凌掃了他一眼,韓戎便咽回了想說的話,“不急”,他瞇了瞇眼問“你剛剛說進這軍營費了好大的勁兒,那是走的那條門路,等我出去了,也好拜會一下?!?/br> 韓戎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著急道“世子啊,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出去再說吧,您可要快些…快些脫身啊?!?/br> “好啊……”冬鳳凌面上全是感慨和劫后余生的欣慰“謝青翎確實…不是什么好人,又狠又變態,我脫身以后,去哪里尋你們?” 冬鳳凌披著大衣往回走,走出了一身的汗。 好險,他鄉遇故舊,寒雪送輕裘,總會讓人頭腦發昏,不過他們似乎低估自己了。 他不準備再等了,要告訴謝青翎,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原本的圖謀,日后的景愿。 他剛回到屋門口,就看見謝青翎換了一身打扮,他摘了無框的眼鏡,換上了一副帶鏈子的,披風系在肩上,他收起了漫不經心,面容有些嚴肅,如峰一般站在眾將士前??吹蕉P凌時,他的神色動了動,“我要去…” “我想說…”,兩個人同時開口,謝青翎道“沒時間了,回來再說”,他摸了摸冬鳳凌被厚厚的衣服遮擋住的鎖骨部位“我要去殲敵,等我回來…” 冬鳳凌看了一圈面色不虞的兵士們,識趣的退后了兩步,點了點頭。 “等您凱旋?!?/br> 冬鳳凌進到屋子,把衣服脫了下來,擺在床上,他不知道這一役是在小蒼山還是歡薄嶺,不知道他們用的什么型號的武器,不知道謝青翎在指揮戰斗時是什么模樣。 他只知道,陷入交戰之時,整個楓城彌漫著火藥的味道,有時房子都在顫。 而過了幾日,謝青翎的確凱旋了。 他再一次重創了土族大軍,誘敵深入,撕碎了敵方的前鋒營,敵方元氣大傷,至少一年半載沒有余力進攻了。 雖然是大捷,邊軍同樣有死傷,而且據說,將軍受了傷。 冬鳳凌聽說這件事的時候,謝青翎已經回來了,他傷的不重,但卻不是槍傷,而是刀傷。 他的衣服半解,滿臉細汗的倒在床上,軍醫為他把胸前的紗布解開,縫合以后再次纏上,冬鳳凌站在一旁,看著不言不語的謝青翎,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自回來以后,沒有和他說一句話,甚至于,連眼神都沒有放在他身上過,這是怎么了。 而且為什么是刀傷,他身為主帥,怎么會離敵人近到能夠被刀劃傷的地步,如果是雙方彈盡糧絕到要rou搏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只有一道傷口。 冬鳳凌等軍醫出去,便迫不及待的跪到了床邊,皺著眉輕輕問“怎么傷到了?!?/br> 謝青翎這才轉過頭來看他,他縫針沒打麻藥,臉色因為失血而蒼白,他的手掐在了冬鳳凌的脖子上,微微顫抖,卻沒用力,他把手劃過他的脖子,按在了他的頸后,往自己身下壓了壓。 冬鳳凌心下不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還是爬上了床,解開了他的褲子。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調情,而是直接含了進去,謝青翎幾日都沒有清洗,鋪天蓋地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尿液的腥臊和其他污垢讓輕微潔癖的世子爺受不了了,他含進去就吐了出來,而謝青翎根本就沒有硬,他的情欲并不高,此舉更像是試探,他試探什么? 謝青翎在他埋下頭去的時候,在他看不到的時候,笑容里帶了一絲譏諷。 冬鳳凌吐出來,用嘴深深的呼吸了兩下,又含了進去,舌尖掃過冠狀溝,輕輕的舔著,謝青翎的呼吸開始加重,那里也漸漸抬頭,冬鳳凌放開了嗓子,自虐般的往里戳了戳,他的嗓子眼真的很淺,因此只是稍微一戳,喉嚨就是一陣緊縮,謝青翎的性器又漲了幾分,他不斷的舔弄侍奉,依舊青澀,但已經比最初好了很多,那是他在謝青翎身下練出來的。 他知道何時該輕,何時該重,何時該深,何時該淺,他已然算得上……殫精竭慮了,不知道他還有什么不滿的。 謝青翎懶得動彈,以往他要射的時候,一定會摸摸冬鳳凌的頭告訴他,以免他嗆到 了,而他這次直到射出來,也沒有碰他一下,冬鳳凌猝不及防被射了滿嘴,一張嘴大張開,酸澀的閉不上,還流出了一行在嘴角,他望著謝青翎依舊沒有笑意的臉,垂眸抿著嘴咽了下去,謝青翎看見他滾動的喉結,沉默了半晌。 “脫” 脫就脫,可是僅一個字,冬鳳凌實在受不得此冷遇,他把嘴角的jingye用手背抹去,開口道“將軍還記得,你走之前,我說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 “哐哐哐”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冬鳳凌看了看他,謝青翎微抬下巴示意他去開門。 門被打開,是謝青翎的一位副將,好像叫…趙澤?他看到冬鳳凌的一瞬間,便怒火中燒,一腳踹了過去,冬鳳凌猝不及防的被踢倒在地,眼中滿是迷茫。 趙澤上來又是一腳,冬鳳凌在地上打了個滾,后背被沉重的軍靴踩住了,怎么也起不來,痛的眼角泛紅,而自始至終,謝青翎無動于衷。 “翎?” 聽到這個字以后,謝青翎的眼里也一寸一寸染上了怒火,他從床上站了起來,將衣服合攏,蹲下去用槍管抬起了他的頭。 “將軍,這個叛徒,小人,該按軍法處置,亂棍打死?!?/br> 趙澤的恨意是實實在在的,謝青翎的怒氣也是不虛的,只有冬鳳凌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頂著趙澤的腳,使勁的爬了起來,又一次被踩落,“哈…哈”,冬鳳凌喘著氣,他咬著牙道“你總要讓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br> 是因為仗著將軍的喜歡讓伙房給他做咸豆花嗎,如果不是這個,那就再沒別的了。 什么叛徒,小人,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謝青翎掏出了通訊器,給他看了一段視頻,“謝青翎確實不是什么好人,又狠又變態,我脫身以后,去哪里尋你們?” 聽見自己的聲音,冬鳳凌愣住了,這是他和韓戎說的話,怎么會,看這角度,好似是什么設備放到地上錄的。 他霎時遍體生寒……原來韓戎那一步,居然還有后招,若他不信,沒有跟韓戎走,這個視頻便是致命的一擊,可是……他們怎么能確認自己會說下他們需要的話,冬鳳凌還在疑惑著,看到謝青翎胸前的傷口突然懂了,難道…… 謝青翎突然笑了起來,鏡片后是森森寒意,“你派去殺我的人也算不俗,到死也只咬出了一個,若不是這視頻,我還真沒法聯系到你身上?!?/br> 冬鳳凌搖頭,他想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然后話到嘴邊又頓住了,就算說穿了,他是冬家世子,韓戎是冬家家臣,起碼在外人看來,韓戎必是受了他的指派,此時說了也無用。 他百口莫辯。 洗刷冤情以前,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若是鬧到青都去,刺殺邊軍將領,他又添罪名,郢都又要遭受責難。 可若是不說,他相信謝青翎一定不會留下他的命。 怎么辦,進退兩難。 “將……將軍,那些話都是我用來敷衍他的,你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否則怎么會那么巧,被錄下視頻?!?/br> 蒼白,太蒼白了,若是易地而處,冬鳳凌自己都不信,可是謝青翎卻站了起來,揮了揮手,趙澤的腳松開了。 “你的身份、目的,給你個機會交代?!?/br> “我……”,冬鳳凌硬著頭皮編“我是…我是”……怎么辦,他編不出。 從未想過會有今天的境況,沒有做絲毫準備,他窮途末路,一籌莫展,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冬鳳凌竟哭了,也不是多怕死,只是好多事還未完成,九兒受完了折骨鞭,不知道養好了沒有,是不是還在痛,他多希望自己還能有做兄長的機會。 不知災禍過后的善后做的如何了,是不是還有人咬著牙恨他,罵他,詛咒他,他希望自己能沉冤昭雪,希望他能死得其所。 他希望的事太多了,他想看冬家繼續繁盛,父母永遠康健,九兒平安喜樂,他想有朝一日,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個人的面前,他希望他的將軍出征時,他不是被鎖在屋子里保護起來,默默盼他凱旋的人,而是同他一起推演沙盤,在他彈盡糧絕之時,在他陷入危急之時,帶人去援的人。 可是…若這些都不行,若這些都不行…那他豈不是白活一世。 “將軍……我是真心仰慕您的?!?/br> 冬鳳凌哭起來,眼睛變得赤紅,謝青翎是他成年以后,第一個欣賞他眼淚的人。 他從小便不愛哭,就算哭也是干打雷不下雨,騙騙母親心軟罷了。 他哭起來也是跟自己較勁的,使勁的憋回去,把自己的臉都憋紅了,也止不住眼淚像珠子一樣的往下掉。 那水光里,是他無法言說的渴慕。 他狠狠地擦著眼淚,與他跪伏在地的狼狽截然相反。 他有不能被摧折的驕傲,那是他身為冬鳳凌的驕傲,不依托于任何身份,不因任何人的愛恨。 他回頭看了一眼趙澤,平復了心情,用依舊還在哽咽的聲音道“讓…讓他先出去行嗎,我有話要單獨和您說?!?/br> 謝青翎在趙澤強烈的抗議中,把他趕走了。 他坐在了床邊,看著腳下這個人,他們就曾在這張床上纏綿悱惻,謝青翎真的準備好好待他的。 有些人看一輩子都只有平淡,有些人卻是看的第一眼便想與他上床。 他不信一見鐘情,但他信自己的本能,愛意本來就是一種本能。 他行軍前站在門口等了他五分鐘,只為了能同他道個別,他打仗的間隙還不忘獵一只山羊,想在這沒什么好東西的邊境,給他家嬌氣的小公子補補身體。 被人刺殺完以后,便急忙趕回,怕他在自己的營房里遭遇不測。 他拎著山羊回來了,看到的,聽到的,卻是冬鳳凌,對那個死士交代出的指使者說“謝青翎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他又狠又變態?!?/br> 他沒有去查他的身份,不愿意追究他的前塵過往,想讓他在自己心里永遠是干干凈凈,換來的卻是如此,心頭一刀。 謝青翎不知自己為何還留著他,允許他在自己身前哭訴。 “將軍……”冬鳳凌哭完了,撐起了一個笑容,“別殺我……好嗎?” “留我一段時日,就當是贖罪了,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您把我鎖在床腳,不給我吃飯,讓我當您的便器…玩具…什么都成,直到把我玩死,我也絕不求饒半句,行嗎?” 起碼能拖延時間,等待轉機… 謝青翎沉默了許久,突然起身,鞋子踩在了他的胯間,狠狠用力,冬鳳凌痛的神志都快潰散了。 “你以為,自己有多好玩嗎?!?/br> 冬鳳凌闔了闔眼,又是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