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聚首
一六零、偷窺 姬霆將jiejie的細微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忽然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寂寞。 這個心高氣傲、血緣教養都無人可及的長姐居然跪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只為著她那孫兒,姬霆其實何嘗不知,她只是想用稚兒讓自己心軟,只要心軟,她便想再拐著彎兒為自己兒子求情。 至于伍氏,以長德的傲慢怎會看得上那種腐朽爛泥,便是夫君死了,她長德那么多面首,照樣能逍遙快活到老。 以為她無情,倒是想不到是個有情的,雖然這情,也只放在自己兩個兒子身上罷了。 姬霆想到此,忽覺這個jiejie性子竟和自己與兄長相同,同樣自私得緊,只重自己喜愛之人物,倒是收了一點欲逗弄的心思。 他喚何總管:“擺宴,請兩位外侄上來作陪?!?/br> 長德本以為無望,正自愁困絕望,忽然聽到這樣牛馬不相及的一句話,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 姬霆從座上走下,經過長德身邊微微垂首,旒冕冠上垂下的如墨般的墨玉及黑得泛出紫光的珍珠輕輕敲擊著,清脆又好聽,也讓姬霆深沉的眼神叫人看不分明。 “長姐可要朕摻扶?” 長德搖頭,暗暗在這語言看似親切,但身形氣勢如染血的尖刀一樣的弟弟凝視下咬牙撐著地板自己站直了。 兩人一前一后隔著三米距離到了偏殿小廳,宮人們無聲的端上各種美食,甚至還有美姬樂師在一側彈奏歌舞,可這些都引不起長德的興趣,叫長德幾乎失態的是恭敬站在門前不遠的兩個年輕男子。 “見過陛下?!?/br> 兩人行了跪禮起身,看到后面長德也是眼睛一亮,差點就要迎上前,長德嚇得急忙擺手。 “都坐罷?!奔n了座,何總管上前試了酒,與陛下倒上一樽,“長姐離宮數載,宮里新人換舊人亦不知換過多少代,且嘗嘗,這宮里膳師所做之食可還合汝口味?” 有宮女上前,依次各自揭開長德母子三人面前的一個小鼎。 此鼎乃銅制,下方置了小爐,燃著炭火保持著鼎熱,待蓋揭去,母子三人眼神俱好,皆透過騰騰熱氣看到鼎中浮浮沉沉有一物,體積并不算小。待宮女以長筷夾出置于碟片上方,長德幾乎嚇得尖叫出來。 無他,宮女手中所挾,乃是一個閉目手腳緊縮的嬰兒。 伍氏兄弟也頓時面色大變,爭先躬腰伏于一側干嘔。 姬霆面色自然,看著何總管將自己面前的切了一截手腳下來,接過盤子吃一口,方放下筷子道:“怕甚,此非兩腳羊羔,乃以各種野生豬崽、熊崽虎崽之rou去腥所制,其骨乃百年老參,極是大補。怎的,朕精心叫人烹制佳飪不得長姐喜愛?” 長德從未想過,跟陌生的弟弟的交鋒竟會是這般可怕。她想起了當年其他兄弟姐妹們把小小的孩子逼壓于地上,拿刀從他腿上剜rou的情形,她就那般穿著紅衣在一側看著,看他反抗,看他咬牙抵死不肯發出聲音,甚至看著血糊了那幾個兄弟們的手,她最后做了什么呢?她就是冷冷的看著,最后甩袖轉頭便離開了。 長德不知自己嘴唇都是個抖動的,她逼迫自己張眼看向宮女手里,仿佛并不真切的聽到自己說道:“并非如此,只是一時瞧作工逼真,小小驚訝了一番?!?/br> 宮女并不受影響,聽到陛下的指示,快準狠的用刀切手割頭把rou與參骨片入碟中置于長德面前,長德面上掛著自己看不到的難看無比的笑容,張嘴接過宮女喂入嘴里的rou片,肚腹里卻如翻江倒海直逼喉頭。 這頓飯吃得姬霆很滿意,吃得長德與伍氏兄弟簡直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因為姬霆慢,長德他們只能一忍再忍著作陪,直等用完了膳,喝了水漱了口,姬霆才問了何總管時辰,笑著留宿。 長德三人不敢不留,甚至要強顏歡笑感恩這個恩典,等他們一走,姬霆這才披上大氅出了殿欲回元和殿,方走至廊下,忽然下身一緊,全身開始發熱。 姬霆不由暗罵一聲:兄長竟是動情,莫非此時正伴于蘇身邊? 他想著腦海里便浮現姬蘇的容顏,耳邊似乎聽到姬蘇帶笑在喊自己:“父皇”,姬霆呼吸漸重,何總管見他忽然止步,不明就里,小心的上前詢問:“陛下……” 姬霆看都不看他一眼,“跪于庭中何人?” “陛下,那位乃是樂正夫人……”何總管急忙回話,聽出陛下聲音沙啞,心想陛下莫非方才喝酒上了頭?還是受了些寒?不知可要叫御醫否…… 他想東想西,一時間想了一雜拉,卻不料聽到陛下道:“讓她進殿來見?!?/br> 話音未落,何總管臉上就被厚實的皮毛大氅給撲了一臉,再定睛一看,陛下已經轉回了方才的膳廳。 他趕緊上去把陛下旨意交待了,樂正已經跪得搖搖欲墜,雙腿沒了知覺,直等何總管重復了兩次她才聽清陛下召見。 樂正不知是苦還是喜,還是應該悲,聽任著小侍上前把自己摻扶起來,連怎么進的大殿都不知道。 身后殿門吱呀關上,樂正搖晃著欲拜,身體忽然被大力掀翻于地,空氣里只聽到清脆的布帛撕裂之聲,隨即樂正便叫人從后捂住嘴。 樂正驚懼得睜大了眼睛,雙手死命的去摳攀捂住自己的手,腿想踢卻并沒有力氣,一俱guntang又強健的身體擠開她雙腿。 想到會發生何事,樂正驚恐饑寒交加,眼前一黑,終于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姬霆被兄長的情欲刺激得難為難受,剛想拿樂正作姬蘇替品消消火氣,不想臨到入門,腦海里的姬蘇那仙姿佚貌竟揮不去,兒子反而瞪起眼似是不滿的看向自己,道:“父皇之愛便是這般?竟是他人可取吾代之?” 姬霆渾身一顫,再看身下,軟細細白白,分明一俱女子身軀,手感俱與姬蘇相差天遠地遠,他忽的生出厭煩,如丟破物似的將樂正棄于一邊,眼見人并不動彈,便不耐喚人將樂正送走,自己敞衣握物,感受著兄長之感受自己弄了一回。 何總管接人下去,眼看樂正衣不遮體,私以為被陛下弄暈,忙讓宮女拿衣物來遮了,見樂正面色紅暈不正,知曉怕是風寒入體,又趕緊叫小侍去喚御醫來看。 陛下臨幸的夫人,若出了殿便有了好歹,損及天顏,他這作總管的,怕也要叫陛下給真做成參骨rou胎了。 taonong了一回,姬霆知曉兄長性子,一時不會住手,他又妒又不甘,想想心里有火,又不知何處可泄,便想起伍氏兄弟來,迅速穿好衣物,姬霆便出了殿,不讓人跟著,自己尋著何總管的安排往皇子所最偏的居所而去。 伍氏兄弟被捕著實是吃了一大驚,他倆并未想到父祖輩竟與反賊謝太尉私下有來往。 伍氏世家家源悠長,族人死板,能長久不衰,乃是祖地處挖出一處小金礦。伍家人將此消息捂得嚴實不外露,欲在京城長久立足,故伍祖重金獻與桓帝,求娶到長德。 嫡長伍惲之受學名師,言行板正,為人也有些聰明,自自己科考屢屢不中,便知怕是天子不欲伍家出頭,故性子日漸沉悶,最后聽取母親之意成了親有了孩子,又由得長德捐了大筆錢與一家德馨書院,便收了那鴻鵠之志,打磨成了個平常凡夫子在里頭教書,再不問外頭朝中之事。 而次子伍誠之因是幼子,長德便寵溺些,加之伍誠之花言巧語最會哄人開心,漸漸性子便渾了,大后愛玩,小小年紀便去過閭閣,后又與狐朋狗友嘗花樣,弄了小清倌人,便覺少年滋味竟比女子銷魂,待遇上了兩個風度長相翩翩的美少年,心里生出喜愛,便借著錢又哄著長德給了花銷,買了宅子將這兩人從龍陽樓買了回來養在外頭。 兩兄弟長相皆隨長德,撿了姬氏的英俊美貌,風度翩翩,未想會出如此大事,伍家一朝傾覆,竟連稚兒都被關入牢獄,每日耳邊慘叫聲不絕于耳,鼻中血腥從未淡過,他兩更是受了刑,被打被擦鹽水簡直讓人生不如死,想一頭撞死了去,可經歷了痛,看到那木門便能將痛意清楚回憶起來,又怕了,收回了腳。 本以為要死在這不見天的牢里,哪想突然被放了出來,就像回到了從前,有小侍宮女好生伺候著,等見到面生的舅舅及母親,兄弟兩個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夢。 母子三人在皇子所抱頭痛哭了好一陣,最后在長德的侍女的勸說下方漸漸收聲。 三人皆猜不到陛下用意,但都知曉陛下既與他等同宴,便是有放他二人的意思。故兄弟二人別過食參嬰的話題,只輕松安慰長德:“母親放心,既然陛下愿意讓我等與母親見面并同宴,必是顧念手足血親之情。天色已晚,母親所居之處遙遠,您過去時路上且小心些?!?/br> 長德應了,又拉著二人手左看右看叮囑了一番莫要著涼的話才起身離開。她一離開伍誠之便也與兄長告辭。長兄古板,他性情發跳愛玩,故并不與兄長親近,母親不在了,也不知要說甚。 伍惲之本想訓訴弟弟,但想到二人在獄中受的苦,只把話壓了下去,囑他老實便放了人離開。 兩個雖都在皇子所,然住處被分成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中間隔了好幾個院子,伍惲之所居之處比及姬參還要偏,但位置又極有意思,一墻之隔便是內宮處。 他回了院子,推門進去,便有清清淡淡的香味飄進鼻端,跳動的明亮的燭火中,置于外頭養著的兩個美少年竟恍如做夢般出現在他眼前。 這兩個少年身姿纖弱,一人似帶水荷露叫人憐惜,一人則如吐蕾石榴,明艷動人。 兩人看到伍惲之便撲上前來,一左一右抱住他:“二公子,奴終于見著您了?!?/br> 伍惲之最是見不得美人垂淚,趕緊哄勸,姬霆翻墻落在院內,隔著窗欞白紙看著上頭映著的親密擁抱之姿與說著說著開始變味兒的調情調調,揚眉手置于腿間一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