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機場中的暖氣開的不足,翟鶴墨身體一向畏寒,便又緊了緊頸間繞著的圍巾。 還沒到嗎…… 正準備抬手再看看時間,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喚他名字的聲音。 翟鶴墨有點近視,他微微瞇著眼看去,便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向他走來,縱使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也不見疲憊風塵,仍是十分清爽優雅。 厲之霖遠遠就看到安靜站在等待區的翟鶴墨,快步走來,臉上的表情很有幾分驚喜:“阿鶴!我還以為你不會來?!?/br> 你猜的一點不錯。翟鶴墨面無表情的在心里吐槽,要不是家里待不下去了,爺爺又催的厲害,他是真的不準備來。 微微側身避開厲之霖伸過來要握住他的手,翟鶴墨將手揣入口袋,轉身道:“走吧,我開車送你回去?!?/br> 厲之霖的手空在半空,緩緩握成拳,低下頭,臉上的表情暗淡了一瞬,再抬起來時又恢復了溫柔的神色。 只聽他輕輕“嗯”了一聲,很緊了翟鶴墨的步伐。 厲之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連當時拒絕他告白的時候都是很溫柔的說: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惡心?!?/br> 厲之霖是翟鶴墨的竹馬,是翟鶴墨的……初戀。 也不算是初戀,畢竟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厲之霖是翟鶴墨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讓翟鶴墨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同性的契機。 翟鶴墨和厲之霖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也是一路同校同班,都沒有離開過很長時間。厲之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對翟鶴墨更是如此,所以在春/心萌動的年紀,翟鶴墨就淪陷了。 然后一顆春/心給敲的粉碎。 翟鶴墨當時疑惑了很久,他不懂厲之霖是覺得他惡心還是覺得同性戀惡心,但是無論結局是什么,都不會讓他心里好受但凡一點點。 他不記得他當時有沒有哭,但是那種難受的感覺,他如今回想起來還是心悸。 不過他當時還是單純的可怕,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就為了躲厲之霖,但是被爸爸重新揪回學校上課,再見他時,他都懷疑他那場幼稚可笑的告白是不是從未發生過。 厲之霖對他仍是如平時那般,琥珀色的眸子看向他時的眼神仍是那么動人的專注。 但是他沒有那么強的心理素質,他看厲之霖再也無法和原來一樣了,如果不是兩人真真十幾年的感情和兩家的關系,他能做到瞬間從厲之霖眼前消失,老死不相往來。 但還好,高考的時候家里人詢問他要不要出國,他知道厲之霖定了M國的學校,原本還在斟酌的他果斷的選擇了留下。 然后聽說厲之霖在國外混的風生水起,這對他的能力來說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對他來說,厲之霖這個名字終于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幾年。 直到今天,厲之霖回國。 翟鶴墨坐在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微微皺了皺鼻子,車內淡奶油的香氣還沒散去,聞起來仍然十分誘人。 他正準備發動車子,突然眼前多了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光看包裝看不出是什么,他側過頭疑惑的看著厲之霖。 “生日快樂?!眳栔貙χΦ?。 憑心而論,翟鶴墨還是有點高興的。畢竟厲之霖是除了他那個現在愛學著年輕人卡零點和他祝賀生日的爺爺外第,一個祝他生日快樂,還給他準備了禮物的人。